喬魚兒踏進辦公室,立即被里頭散亂到不行的景象嚇了一跳,四處看得到撕碎的紙張,仔細一看,那些紙像是建築設計專用紙,而足以容納十人左右的會議桌上滿是畫筆與專業工具,整個辦公室里,唯一堪稱整齊,未被髒亂「染指」的只剩靠玻璃窗的制圖桌。
必昊靠著桌緣,雙手交叉疊于胸前,手上還握著紙張,精工雕琢的五官上架著一副眼鏡……她沒見過他戴眼鏡的模樣。
「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來和你討論一下關于迷人與常樂的婚禮。」
必昊露出古怪的表情,「讓湍和仁他們決定就好了。」
「可是……可是迷人說要問過你的意見。」她知道迷人一直在替她找機會,可是也不用這樣啊。
必昊臉上的表情更怪了,「你要討論什麼?」
喬魚兒白皙的臉頰上泛起粉紅,躊躕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話快說,我最討厭女人扭扭捏捏。」關昊性子一向急。
被他這麼催促,她臉上的紅暈更甚,兩片紅唇微微輕啟,小聲回答︰「迷人的意思是要我們當男女儐相,她已經把禮服訂做好,希望我們今天能到禮服公司去試穿。」
必昊嘴角微微顫抖,冷漠地轉身坐回位子上。「我沒空,我忙得很。」
他躲婚禮這種場合躲那麼多年,就是怕激起母親對婚禮的不當遐想,有一天會受不了,用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逼他步入禮堂,所以他能避就避,生怕有個萬一。
母親和時家熟,肯定會參加常樂的婚禮,一旦看見他當男儐相的模樣,絕對受不了常樂結婚了,而他卻依舊游戲人間。
不行!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你去和她說,男儐相找湍或仁都可以,我很忙。」
「但是她說男儐相的禮服尺寸完全是以你的身材下去訂制的,你若不當,換別人,禮服也來不及做了。」
「別听她胡說,她哪知道我的尺寸。」那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任何謊話都說得出來。
「可是她說她就是知道,而且還說她清楚得很。」喬魚兒露出疑惑的表情。
心中警鈴大作,關昊怔忡了下,想起「那件事」。
他煩躁地爬梳發絲,俊臉露出重重心事,喬魚兒困惑地望著他這樣的表情。
「嗯,我會找一天去試。」
「好,那麼……我走了。」其實她很想再和他聊聊,她好想多了解他,好想……喬魚兒緩緩地走向門口,門才打開,一陣香味撲鼻而來,耳朵听見女人嬌嗔的聲音,叫喊著關昊的名字,才想將門板拉開離開,門板卻突然撞回門框里,還搞不清楚狀況,整個人便旋了一圈,背撞上了牆,來不及反應,眼前一層黑暗籠罩而下,她的唇被結實地封住。
「唔——」她狂眨雙眼,望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關昊,鼻尖聞的是他臉上清新的刮胡水味,唇辦上更是清楚地感覺到他冰冷的唇辦不停地擠壓著她的,與冰冷唇辦不同的是他過于熱情的吮吻,強壯的胸膛不停地將她擠壓在牆上,她根本無法掙扎,更何況他霸道地攫住她的手、她的腰,這……喬魚兒幾乎癱軟在他懷里,若不是被他摟著,她早已軟了雙腿跌坐在地上了。
「關昊!」香水味隨著怒嗔而來,聲音近在咫尺。
必昊挑眉望了眼門邊的人兒,喬魚兒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似乎對于自己與女人親熱的畫面被撞見而感到……自豪?
喬魚兒不解地望著他。
必昊仍然摟著喬魚兒的縴腰,闖進來的美女氣得火冒三丈猛跺高跟鞋,窄裙貼著縴合度的大腿,苗條、凹凸有致的身材教人看了垂涎羨慕。
「真沒禮貌,沒有經過通報就闖進來,你的家教程度可想而知。」關昊又恢復他慣有、無人能敵的毒嘴本色。
「你!哼,如果我沒闖進來,就捉不到你在辦公室里上演活!」
必昊修長的指頭卷曲著喬魚兒耳旁的發絲,眼中流露出對她無比的眷戀,好似他愛上了她。
「你算是我的什麼人?這種捉奸的話我看你還是省省吧!」怕是還不夠刺激,他的手竟然滑過她的臉頰,指背輕柔地觸模她柔細水女敕的頰畔。
喬魚兒與美女有志一同地倒抽了口氣。
「關昊!你太過分了!我每天打電話給你,不是語音信箱就是根本找不到人,我還以為你工作太忙,特地炖了鍋補藥來給你,結果你卻背著我在辦公室里和這種、這種其貌不揚的女人亂搞,你——你太過分了!」美女氣得將手中提的絨布保溫袋往桌上用力一放,保溫袋在桌上滾了幾滾後停住,沒多久,里頭的鮮美湯汁便溢出往滿桌的設計圖浸婬。
必昊快步街上前搶救滿桌重要的設計圖,一把抱到安全的地方,立即扭頭怒瞪她。
「你在搞什麼?」
美女哼了一聲轉過頭,她的心中充滿嫉妒與氣憤,所以見到站在門邊的喬魚兒時,一股火霎時化為能量,以行動告訴所有人,她現在有多不爽。
喬魚兒驚見美女朝她沖來,她嚇得來不及反應,呆愣地站在原地也不懂得躲,下一瞬間,臉頰便傳來一陣刺麻辣痛,耳朵嗡嗡作響,差點站不穩。
「何、艷、麗!」
必昊箭步沖來,一把推開何艷麗,氣得想扭斷她的脖子。
「你以為自己是誰,敢在我的辦公室動粗!」
「我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別笑死人了,我可從來沒對外承認過你是我的女朋友,充其量你不過是靠著你母親與我母親的關系,才有本事親近我,女朋友……你會不會太一廂情願了?」
「關媽媽答應讓我做她的媳婦!」
「我從來沒答應要娶你。」
「你——」何艷麗被氣得淚水盈眶、臉紅脖子粗,身體微微顫抖。
必昊厲目掃了她一眼,「你可以出去了,還有,麻煩你把那瓶不知道是不是給人吃的補藥一塊帶走。」
何艷麗咬著紅艷欲滴的唇辦,一把拿走桌上的保溫瓶,踩著高跟鞋離開。
她一離開,關昊著實松了口氣,他抬手爬梳發絲,心情因為何艷麗的出現顯得有些紊亂。
喬魚兒感覺到臉頰上熱燙的溫度,她根本不敢去踫它,怕一踫會痛得更厲害。
「你可以出去了。」他扶著椅子坐下,心情惡劣到極點。
喬魚兒明白現在這種時候,自己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雖然剛那一巴掌被打得極度委屈。
「等一下。」他突然出聲喚住正要離開的她,抬頭望了眼,隨即注意到她臉頰上明顯的腫脹與紅暈。「對不起。」
他的一句話勝過所有藥,心里的委屈也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她知道,自己已經著了他的魔,徹底為他心醉了。
「沒關系。」
「所以呢?你就這樣離開?」錢迷人拿起冰敷袋靠在喬魚兒的臉上,一想到她竟然一句話也不吭地回來,想到就有氣,使勁地壓著冰敷袋。
「迷人,你太用力了。」她痛得拿下錢迷人手中的冰敷袋,干脆自己來,省得再有二度傷害。
「有那個女人用力嗎?」她瞪著喬魚兒,「你啊!被人家甩了巴掌,一點反抗都沒有就算了,竟然也不會找那個罪魁禍首把帳算清楚,搞不清楚狀況……那個何艷麗是他的女人耶,自己的女人撒潑到別人身上來,一句對不起就想把帳還清,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算了啦,我今天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就被里頭亂成一團的景象嚇到,他真的很忙,心情好像也很差,況且,他似乎對那個何艷麗也很感冒。」
錢迷人拿開喬魚兒臉上的冰敷袋看看療傷情況,一邊對關昊的行徑嗤之以鼻。
「有什麼好感冒的,他當初既然會和她在一起,應該早就知道她的個性是怎樣,現在才來感冒,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不過听他的說法,好像是看在關媽媽的面子上,才會理何艷麗。」
錢迷人眯起眼,「關媽媽?」
「嗯,好像是何艷麗的母親與關媽媽認識,關媽媽似乎有意讓何艷麗成為她的媳婦。」媳婦兩字讓喬魚兒的心頭竄過一陣酸澀,失落感很明顯地涌起。
不可否認,當她意識到關昊有可能與別的女人結婚時,心頭泛過痛楚。
錢迷人眯起的眼楮里閃過令人膽寒的算計,嘴角上掛著狡猾的微笑,更讓人不敢正視。
她突然抓住喬魚兒的肩膀,嘴上的笑意更深。「晚上想不想吃些豪華的家常菜啊?」
望著眼前滿桌佳肴,如意卷、酒蒸活蝦、干貝瓜排、鳳梨蝦球、糟香魚肉、紙包牛肉、五更腸旺、火腿冬瓜湯……每樣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
可是……喬魚兒偷偷睨了眼在座所有人,尤其是整晚盯著她瞧的關母與一看就知道滿懷詭計的錢迷人,她總覺得今晚的豪華家常菜,倒像是場鴻門宴,而自己似乎是那個被算計的對象。
「來來來,魚兒,嘗嘗關媽媽做的酒蒸活蝦,蝦很女敕的,我特地少放了點米酒,所以酒味不會很重,你試試。」關母親切地夾菜到喬魚兒面前的小盤子里,她的小盤子已經滿得快溢出盤緣了。
「關媽媽,我可以自己來。」喬魚兒望著眼前的盤子,想像著自己脹破肚子送醫院急救的模樣,不禁苦笑。
「多吃些,你太瘦了,是不是啊,兒子?」關母狡猾地將箭頭指向關昊。
必昊從頭到尾只知道吃飯,一句話也沒吭過,好歹他面前坐著客人,身旁還坐著何家美麗的女兒,他不是一向最喜歡美女的嗎?怎麼像機器人一樣,只知道拚命地吃吃吃!而何家美麗的女兒卻是從踏進關家到現在,始終帶著仇恨的視線緊盯著喬魚兒不放,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剝,場景宛如美國西部牛仔決斗的畫面。
必母見寶貝兒子沒反應,甚至當著她的面大口大口喝湯,還刻意喝得津津有味,非常想從他的後腦勺扁下去。
「關昊,請魚兒喝杯酒嘛。」一字一句從關母的齒縫間進出。
必昊冷睨母親一眼,舉起杯子,正當關母以為自己的兒子非常听話時,情況卻急轉直下,他竟然自顧自地大口飲盡杯中的啤酒。
「死小子!」關母再也忍受不了,一掌往他的後腦勺扁下去。
「媽——」他抱著頭,不悅地大叫。
必母咬牙,以嚴厲的眼神暗示他最好乖乖听話,關昊怨懟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心不甘情不願地再往玻璃杯里倒入啤酒。
必昊才不管母親有多期待,他從在座這兩個女人里面挑一個出來當她的兒媳婦,應該說,打從他被電召回家吃這頓難以下咽的飯局後,母親就發揮所有看家本領,硬是要把他和其中一個湊在一起。
他已經滿心不爽,才不管她有多不悅,仰頭喝盡杯里的啤酒,隨即推開椅子。
「我吃飽了,大家慢用。」
「關昊!」關母氣得不得了。
必昊卻是頭也沒回的離開餐廳。
必母滿懷歉意地面對在座的眾人,「抱歉,這孩子太沒家教了,都是我沒教好。」
「沒有……」喬魚兒尷尬地微笑。
她怎麼老是遇到這種狀況?當初錢迷人與時常樂當著她的面吵得不可開交,早先又在關昊的辦公室踫上那種尷尬的場面,自己被當成無辜的第三者,還被甩了一個耳刮子……喬魚兒下意識地觸模臉頰,似乎那刺熱的感覺依稀猶存……然後是現在。
何艷麗看見了喬魚兒的動作,不禁冷哼了聲。
「我看啊,昊應該是看到某人才吃不下的吧!」何艷麗刻意低語,但她知道,自己這番話在場所有人都听見了,她的嘴角不禁上揚,優雅地喝了口濃湯。
喬魚兒難堪地笑了下,立刻低頭。
錢迷人眯起眼,厭惡地盯住何艷麗許久,下一瞬間擺上笑臉,拿起一旁的瓷盅,盅蓋一打開,撲鼻的藥香立刻溢滿整間餐廳。
「魚兒,這可是關媽媽特地為你炖的湯喔,很花工夫呢,這個你一定要捧場。」
「是啊,魚兒,關媽媽可是從昨晚就開始準備材料了,你喝喝看味道怎麼樣?」關母催促著。
何艷麗見狀,嫉妒得不得了。「關媽媽,你好偏心喔,怎麼沒準備我的?」
「艷麗,你又不是第一次到關媽媽家來,我們都那麼熟了,以後多的是機會炖給你喝,人家魚兒是第一次來,總要請些特別的,你別吃味了。」
必母一席話,說得何艷麗滿心歡喜,驕傲地揚高下巴,明白警告喬魚兒,她與關家的關系有多熟絡。
「來,魚兒,喝看看。」關母急著要喬魚兒喝下炖湯。
喬魚兒不敢推卻,拿起一旁瓷匙舀起金黃色的湯汁送進嘴里,好濃的雞湯味,好鮮,中藥的味道聞起來很重,真正喝進嘴里卻很淡,很好喝的一盅湯,她又舀了第二匙、第三匙,直到把盅里的湯全喝光。
「真好喝,關媽媽,你的手藝真不得了。」
「好喝是不是?好喝以後常來找關媽媽,關媽媽一定炖給你喝。」
「謝謝關媽媽。」
整盅湯喝完,她也飽了,喬魚兒便不再動筷子,關母與錢迷人兩人的眼神暗中交會,隨即關母喊著所有人移師到茶廳,而關昊為了避免再加入她們,便躲進一旁的書房。
「魚兒,來,這是柑橘紅茶,很好喝,是迷人從英國帶回來的。」
「對啊,你喝看看,味道很香。」錢迷人催著喬魚兒喝茶。
喬魚兒覺得好奇怪,整個晚上,錢迷人與關母一直催促著她吃東西,可能因為她是第一次來這里作客吧!所以她們才會不停催促她吃這、喝那的,還準備了一盅美味的中藥湯……她只能這麼想。
何艷麗在心底不停抱怨關母偏心,噘著嘴露出不悅的表情,突然她皮包里的行動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沒多久便掛上電話。
「關媽媽,我媽找我,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喔。」
「關媽媽明天要和同鄉會的人去旅游,不在家。」
何艷麗顯然有點失望,但隨即又回復原來的笑臉。
「好,我先回去了。」
「慢走,關媽媽就不送了……陳嫂,送一下艷麗。」
必母仔細盯著何艷麗踏出門口,門板關上,她松了口氣,意味深長地朝錢迷人眨了眨眼,立刻將矛頭轉向低頭喝茶的喬魚兒。
「魚兒啊,替關媽媽送這杯咖啡到隔壁書房給我那寶貝兒子好嗎?關媽媽忙了一整天,腿酸了,我讓迷人替我捏捏,你乖,替關媽媽送一下。」關母見喬魚兒一臉猶豫,立即加重「藥量」,謊稱腿酸,藉此勾起喬魚兒的愧疚。
當然,善良如喬魚兒,自然從善如流,端起咖啡送到隔壁書房。
喬魚兒離開後,錢迷人與關母兩人立刻湊在一塊。
「關媽媽,你有放吧?」
必母比了個OK的手勢,「那當然,這可關系著我年老後的日子。」
「那——」
錢迷人轉頭盯著書房,關母跟上,兩人一動也不動,就等里頭有任何動靜,兩人臉上充滿期待的表情如出一轍,簡直比母女更像母女。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三分鐘過去……踫、踫!
兩人興奮地高舉雙手做出勝利擊掌,想大聲高喊YA,卻迅速地捂住對方的嘴巴,噓了一聲。
「別吵,小聲點,我們去看看。」
兩人躡手躡腳地往書房走去,悄悄地扭開門把,打開一條縫往里頭偷瞧——一時間還找不到里頭的目標物,但很快地,她們發現呈大字型趴在原木書桌上的關昊,與跌在他身上的喬魚兒。
必母興奮地想手舞足蹈,快速打開門進入。
「耶,成功!」關母檢查關昊,發現他呈現深度睡眠狀態,像死豬一樣,高興又崇拜的望著錢迷人。「迷人,你這藥真有效,果然睡得好熟。」
相較于關母的雀躍,錢迷人卻露出疑惑的表情,探看一下兩人,發覺兩人完全熟睡,而且熟得像死了一樣,如果不是看見他們的胸膛仍出現起伏,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和關母密謀殺人。
「關媽媽,你藥放了多少?」
「各……各一包啊。」
「各一包?」錢迷人扶著額頭。
「怎麼,不對嗎?你拿兩包給我,不是讓我一人給一包嗎?」
「關媽媽,我給你兩包是以防萬一嘛,兩個人使用一包就夠了,足夠我們把所有事情做完,你現在一人一包……」錢迷人趕緊看看兩人,隨即無奈地嘆息。「我看他們兩個大概四天以後才會醒了。」
「呃……藥效真的那麼強?」關母尷尬地望著錢迷人,看見她沉重地點頭,她咬咬唇,有點大事不妙的感覺,但關母一向大剌剌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沒關系,那就讓他們四天後再醒,我們改變策略。」
錢迷人不相信地睨著她,眼神有點輕視。「關媽媽,你別再搞砸了喔,我可是沒有藥了,這些藥是我從常樂的辦公室里偷出來的試用品,再也沒有。」
「你怎麼這樣,關媽媽拍胸脯保證,沒問題的啦!」關母想了想,不確定地伸出食指戳了戳昏睡中的兩人,發現兩人完全沒反應,立刻安心地拿起電話撥內線。
「喂,老劉啊,把車子開出來,記得檢查一下後車箱里,少爺與喬小姐的行李在不在,檢查清楚知道嗎?還有,打電話給張董事長,要他把他機棚里的飛機開出來,我們半小時之內到機場。」
必母驕傲地掛上電話,佩服起自己果斷的決策與危機處理能力。
「關媽媽,你要帶他們兩個去哪兒?」
必母慈藹地拍拍錢迷人的肩膀,「孩子,全世界哪個地方的結婚手續最快速啊?」
錢迷人想了想,張嘴指了指關母。「我懂了,拉斯維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