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名揚,你不要這樣,你瘋了嗎?」當他一語不發地把她壓抵在地板上,孩企圖逼她就範時,她驚恐的不斷掙扎,試圖掙月兌他的鉗制。
但他拒絕放開她,雙唇狂野而蠻橫地封住她的抗議,恣意飽嘗她唇上的滋味,並強迫她也品嘗他的。
她任他吻著,眸中有強烈的痛苦,現在他的吻已不再像往昔般溫柔,臉上表情就像石刻一般,教她不由見得心懼!
「唔……不要……」她想開口,但是他的仍唇狠狠烙上她的,舌頭深深鑿入她唇間,提醒著她,他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
當他移開他的嘴時,他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耳邊,轟鳴著巨大的聲響,腦中不再有別的想法,只想用他的身體去點燃她的情yu之火。
「不--」她低呼一聲,但隨即緊閉雙唇,不讓他察覺到她的脆弱,她不能淪落,不能投入火焰中、更不能再愛他!
她與他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思及此,她苦澀地仰望進他的眸心,那一對深邃的眸子,依然對她燃著熊熊的黑色火焰,看似深情卻又無比怨怒。
一股內疚的感覺在折磨著她,撕扯著她,這一塊無形的傷口不知使她在獨處時流過多少眼淚?
終究,她還是辜負了他,親手摧毀了倆人最初的誓言。
于是她不再掙扎,任他一遍又一遍的愛她,最後一次貪戀著他的吻、他的擁抱,感覺他的唇、他堅硬的身體,感覺陽光,他的味道,和他體內的風暴。
她閉上眼楮,沉溺在那快感之中。
最後,熱情的風暴攫住了他,他爆炸了,癱倒在她身上,喘息吸氣,而她也從一片飄渺的歡愉中緩緩的回過神來。
「該死的你,為什麼?」驀然,他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拉起她的身子,俊秀的臉孔扭曲成一團,沖著她低吼,但嘶啞的聲音卻更像是破碎的請求。
「為什麼你不肯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為什麼你非要親手摧毀了我們的婚姻?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再愛我了?為什麼!」
他最末的一句話,深深刺進了她的心房,她壓抑著內心極度的傷痛,讓淚水郁藏在心底。
「這樣你滿意了嗎?」
很快的,她听見自己的聲音既冷淡又生疏,兀自起身整理一頭凌亂長發以及一身的狼狽。「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整好衣裙後,她抬起眼皮,往他站立的方向望去,冷漠的視線深深震撼著他!
「好,就算你不再希罕這一段婚姻,難道你連女兒都不要了嗎?」他心有不甘的問,兩眼乞求的眼神,更是深深撕裂了她的心。
她卻听而不聞,故意將臉轉向一邊,橫著心,冷語冰人的又道︰「對不起,我必須盡快結束與你這一場失敗的婚姻。」
失敗的婚姻?
「呵……」聞言,他笑了,明明是溫柔的聲調,卻失了溫度,不帶任何情感,嘲諷的附和︰「的確,我們的婚姻確實挺失敗的。想想,這是一場多麼特別的婚姻啊,一個沒有責任心的你,加上一個沒有判斷力的我!」
他對她微笑,但那抹微笑是陰郁的,她絕情的模樣,已深深刻印在他腦海底,讓他目光變得陰鷙,一臉寒意。
「請你成全。」楓唇輕吐,她依然冰冷。
他唇扭成一抹痛楚的笑,痛苦而茫然地看著她,卻依然可以從她水色的眸底,看出她還對他透著一股不耐與厭煩。
對于這一段婚姻,她是真的想放棄了。
「好。」他如夢初醒,冷冷一笑,「多謝你的絕情,終于讓我學會死心。」
最後,他在她的要求下,于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並忿恨的將協議書用力摔丟在她面前,失去控制的朝她忿怒咆哮。
「這樣你該滿意了吧?現在你自由了,恭喜你啊!你隨時可以去法院注銷我們這一場‘失敗的婚姻’。從這一秒開始,你隨時想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家都可以,只要讓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默默撿起被他甩丟在身上的協議書,她輕聲笑了,笑容有一絲冷漠、一絲哀傷和一絲苦澀。
「會的,我保證永遠都不會再讓你看見這樣惡毒的我。」她勉強對他擠出一個微弱的笑容,盡避她的心已是一片麻木。
謝謝你,名揚。
此刻,她眼底的冷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往昔的溫柔與柔情。
只可惜,這樣的表情他再也看不到了。
冷著臉背著她的他,再也不願听她、看她一眼,僅用滿是慍怒的沉默驅趕著她。
緩緩嚅動著兩片干澀的唇,看著他孤單影只的背影,梁儀君輕吐了一句只有她才能听見的祝福。
你……一定要幸福喔!
那一天之後,她果然將私人物品收拾個干淨,頭也不回的就這樣離開了這個家,令他忿恨,卻也痛苦不已!
憶起當年妻子的堅決求去,展名揚皺了皺眉後,害怕心中早已結痂的傷口又再被眼前所熟悉的一切狠狠撕裂,于是他逃避般的重重鎖上了房門,並轉身離開。
然後臨離去前,她曾經開玩笑似對他說過的話,又在他心中回響起……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你會怎麼辦?
我不會讓那一天來臨。
如果,它就是發生了呢?
那麼我也決不會忘記你,會一輩子把你藏在心底。
那曾經是他對她不變的承諾。
可笑的是,這樣的信誓旦旦,就在她轉身離開他的那一天起,他便一點一滴的強迫自己去忘了她,忘了這樣一個傷害他如斯的女子。
心,明明沒有被刀子割過,疼痛卻還是那麼清晰、那麼深刻,原以為被傷害過的傷口,只要給予時間,總有一天它就會被完全治愈。
但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這塊傷口仍還不時在他胸口間隱隱作痛,明明知道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他,他卻還是遲遲不願說服自己,去忘了那個教會他痛的女人。
最荒謬的是……他愛她,至今如昔。
一開始,他很不能諒解妻子這樣拋夫棄女的行為,不相信她會單單為了不再愛的理由,便棄于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幸福家庭不顧,也丟下令她歷經千辛萬苦的產程,好不容易才順利產下的寶貝女兒。
罷離婚的那半年,他曾悄悄地打听她,得知她未曾再嫁,于是為了自己與孩子的幸福,他數度鼓起勇氣、厚著顏面,前往拜訪岳父母家,請求老人家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追回他們的女兒,孩子的媽。
但老人家總是像說好似的,不是幾番拒他于千里之外,就是避而不見,讓他一再踫壁,無功而返。
就這樣,一年過了一年,每一年她的家人總是會編派諸多借口,讓他怎麼樣就是無法再見上她一面!
就連有一回,他滿懷希望,特地帶著女兒去見見孩子的媽,卻也讓岳父母面有難色的給請了出來,要他好好去追求其它的幸福,不要再來了。
面對這樣的結果,他痛苦,卻也相當自責,若不是當初離婚時,他一時急怒攻心,將話說得太狠、太絕,她也不至于連女兒都不想見了。
淺淺一聲嘆息,他心底很明白,記憶里的那個傷口,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沉澱而開始慢慢愈合,僅留下一道細細的疤痕,幾乎不可見。
他還愛她。
不管當初她離開他的理由是什麼?只要她還願意回到這個家,還願意當孩子的母親、他最愛的妻子,他一定全力呵護這個家,不讓她再感到一絲孤單與寂寞!
這時,窗外開始下起一場夜雨,他耳里听見的,除了雨聲,還有心底那一抹愈來愈清楚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