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堂,卓焰和湯娜娜又去喝酒,好像真的下定決心不醉不歸,當他問她所下榻的飯店時,她只是一徑傻笑,看得出來她完全醉了。
「娜娜……」從教堂出來之後,他已經直接叫她的名字,語氣似、似調情,又充滿了無限的憐惜。「現在──」
「我跟你回去……」她吐出一口熱呼呼的醉人氣息。
「我想你醉了。」居然對他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不怕引火上身?
「你沒有嗎?」
他也喝了不少的酒,但還沒有娜娜這麼醉,如果他帶她回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用腳趾頭想都可以想出來。
「我只是要你確定。」他不想趁人之危,不想趁她喝醉時佔她便宜。
「確定什麼?」她掄起粉拳,不是很用力的捶了他的胸口兩下。「你要我確定什麼?」
「你不會後悔?」
「我才不會後悔!」她大聲的宣布。
卓焰如東再有遲疑,還算是個男人嗎?于是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則伸出去攔計程車。
回到賭場飯店的路上,湯娜娜像是一只溫馴、可愛的小貓咪,而卓焰就像是她的主人,溫柔的順著她的毛,听著她喵喵叫。
一出飯店電梯,當他倆要走向卓焰個人專屬的套房時,湯娜娜的手開始不安分,又拉又扯他的襯衫,想要幫他解開扣子。
「娜娜……」卓焰啞聲喚道。
「我幫你……」她滿口醉言醉語,「我幫你月兌……」
「你真的醉了。」而他快要燃燒起來。
「你也可以幫我月兌啊。」她天真的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酒精已經麻痹了她,讓她徹底變了個人似的。
「娜娜……」他要爆發了。
「我好熱……」
「就要到了。」他喉頭灼熱,微喘著氣,房間的鑰匙卡已拿在手上,而他的手竟微微在顫抖。
「你有一張好看、令人難忘的臉……」說著,她捧起了他的臉,踮起腳尖,想要吻他似的。
「娜娜,我不要你忘了我……」
他是真心誠意的這麼希望著,用腳踢開飯店房間的門,他亦伸出手捧著婸娜娜的臉,主動吻她,因為他發現她的動作生澀,似乎不知從何開始……
「卓焰……」她叫著他,全身像是被人通了電一般,「我真的好熱……」
卓焰當然不能再讓她這麼熱下去,他開始幫她褪去衣裳,發現她真的擁有一副好身材。
「謝謝……」湯娜娜是真的醉了,不然她不會因為他月兌掉了她的衣服,還謝謝他。
「不客氣。」卓焰用性感的嗓音回道。
她投挑報李,也開始剝去他身上的衣物,她可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可是這一刻她因為喝醉了而有無比的勇氣。
「你要教我……」她喃喃的說。
「你不懂?」雖然他隱約感覺得出來她的生澀。
「我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向他坦白,「我還沒親身體驗過。」
「娜娜……」
他的聲音更加沙啞,不一會他們的衣物已散落一地,第一次果裎相見,可是今天才認識的兩人,完全沒有任何不自在,好像他們早已認定彼此相屬。
「不可以嫌我笨喔……」
「你笨?」他突然一個打橫將她抱起,「娜娜,如果有人覺得你笨,那美國的太空總署NASA可以直接關門了。」
「你人真好……」她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對他說︰「我保證當一個好學生!」
「我會好好教你的。」
他將她輕輕的放到床上,用最熾熱的眼神保證。
洛杉磯
湯娜娜沒有多加整理,只是將她的東西直接往行李箱中丟去。
她臨時決定提早回台灣,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後,她就訂好了機位,好像台灣有什麼重要的事在等著她,抑或在美國發生什麼事,把她嚇得非立刻回去不可。
湯世遠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他被父母推出來當說客,因為他們能說的、能罵的大概就是那些,已經詞窮了,而且每年都得來上那麼一次,大家都累了。
「娜娜,你知道我們都愛你吧?」
「我也愛你們。」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那你干嘛急著回台灣?」
「我……」一言難盡。
「她本來不是預定下個星期才回去嗎?」
「臨時有事。」她隨便搪塞個理由。
「咖啡店終于失火了嗎?」不是湯世遠惡毒、刻薄,而是他這唯一的妹妹浪費大好前途,她明明可以當CEO,可以是女強人,甚至可以去選總統,但是她卻寧願窩在一家小咖啡店里端咖啡、擦桌子。
「湯世遠!」湯娜娜不悅的說︰「請你尊重我的工作,我愛那份工作!」
「你愛接受客人點咖啡、煮咖啡、端咖啡、擦桌子?」湯世遠深深漢了一口氣。
「不行嗎?」
「你甚至沒有擁有那家咖啡店。」
「我為什麼要擁有?」
「依你的能力,你至少該是老板才對。」
「我才不想當老板!」
裘震風的事,大家都知道,對于那樣的悲劇,大家都心有戚戚焉。可是不是每個智商高的人都會做出和裘震風一樣的蠢事,只要記取教訓,別患得患失,但是娜娜卻深受影響。
「娜娜,以你的頭腦,在洛杉磯找份工作絕不是問題,我和老爸有些人脈,只要──」湯世遠又重彈老調。
「別說了,你要講的我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她不客氣的打斷。
「你還是不考慮?」
「我說了,我喜歡我現在的日子。」她煩躁的繼續收拾她的東西。
「那是浪費生命!」
「就算是浪費好了,」她忽然定定的注視著哥哥,「那也是浪費我的生命!我的人生,由我自己作主,可以嗎?我已經二十四歲,不需要再听父母之命了。」
「娜娜……」湯世遠知道自己說不贏她,妹妹有著過人的口才,只要她想,沒有人可以說過她。「你這次去賭城,想必又是小贏一筆吧?」
知道哥哥在轉移話題,是為了不想讓兄妹感情決裂,所以她點頭,臉色整個和緩了下來。
「多少?」湯世遠隨口問。
「十萬美金。」
「那不少喔!」
「反正都要捐出去。」
湯世遠除了嘆氣,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他這個怪胎妹妹,不愛名牌、不愛上流生活、不愛世俗的高標準,她只做自己,過她想要過的日子,沒有人可以撼動她的心。
「娜娜,你打算一輩子當個平凡人?」明明洛衫磯這里有舒適的環境,可以讓她過著像公主般的生活,她卻不為所動。
「平凡人有什麼不好?」
「沒有不好!」湯世遠也有些上火了,「因為平凡人佔了全世界總人口數的百分之九十九,但你明明可以是那.一的菁英,只要你換個心態,娜好,你可以成就非凡。」
「又來了。」她沒好氣的甩上行李箱的蓋子,「我說我想當普通人。」
「那麼老天就不該給你高達一百八十五的智商。」看著妹妹堅決的態度,湯世遠知道等會很難向父母交代了。」
「我收好東西了。」湯娜娜表示,一旨他不必再說的表情,她已經夠煩了。
湯世遠也不想再說下去,那只是在浪費口水罷了,他忿忿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如果K她一頓可以K醒她,那他會好好考慮,忽然間──
妹妹脖子上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不太像是吃海鮮過敏,那痕跡……
「娜娜,你的脖子怎麼了?」
「我的脖子……」湯娜娜一臉心虛的伸手遮住。
她當然知道脖子上有吻痕,那泛紅又有些青紫的痕跡遮也遮不掉,但如果她在屋子里圍上絲巾,反而更引人懷疑,沒想到還是被哥哥發現了。
「那不像是過敏……」湯世遠目光銳利,但一想到妹妹並沒有男朋友,「你不是得了什麼皮膚病?要看醫生啊!」
「我一回台灣就去看……」她吁了一口氣,還好哥哥很遲鈍。
「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找我們的家庭醫生──」
「不用小題大作啦!」她又沒病。
她沒有想到卓焰會這麼猛,酒醒之後,她無法騙自己什麼都不記得。
「娜娜,我是關心你。」
「可能是被蚊子或是什麼小蟲咬的……」湯娜娜不敢看哥哥,聲音比蚊子還要小。
「蚊子、小蟲在拉斯維加斯?」
「哥,我要趕經機了。」
「如果你有什麼狀況……」
「台灣也有醫生。」
「湯娜娜,你可以把人活活氣死!」湯世遠拿她沒轍。
「不如眼不見為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