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剛又來拜訪汪秀媛的花店了。
他體貼的給她帶了個海鮮燴飯的飯盒。
不過汪秀媛今天似乎並不太高興見到他。
「你怎麼了?」他將飯盒往櫃台上一放。「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的前夫今天又出現了。」
「他這回要什麼?」柴剛的怒氣全涌了上來。
「不是錢。」
「那就是你了。」他嘎聲說。
她無可奈何的一個苦笑。
「秀嬡!你拒絕他的態度要堅定。」繞過櫃台,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如果他覺得他還有希望的話,那他會更糾纏不清的!」
「他畢竟曾經是我的丈夫。」
「那我現在算什麼?」柴剛怒聲的責問道;「幫你跑腿,買飯盒,一起打烊關門的小弟?!」
「柴剛!」她輕聲抗議。
「我對你而言難道沒有一點意義?」
「這是兩回事!」
「哪兩回事?!」
「你在抬杠了!」
柴剛明明有一大堆其他的機會,一大堆未婚的女孩可以挑,可以交往,但是他卻偏偏選中了汪秀媛。
一個離了婚的女人。
他不是自找苦吃是什麼?
沒有人拿著槍非逼他來找汪秀嬡,他可以管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腳,何必徒增大家的痛苦呢?
他真能做到嗎了
汪秀嬡何嘗不是內心交戰,矛盾不已。
她錯過一次,不能再錯。
柴剛人很好,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嫌過她或是用異樣的眼光看過她。他珍惜她、尊重她、照顧她,這些她都心知肚明。
但是——
但是現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還有個前夫夾在他們中間,從中作梗。
「柴剛!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見面好了。」
「因為你的前夫?」
「他只是原因之一。」她握著專門剪花的剪刀,無意識的剪著玫瑰花。「其他還有很多的因素。」
「秀媛!」
她沉默的低頭看著一桌子的凌亂。
柴剛只有接受她的決定,別無他途了。
他們都需要一段冷靜的時間。
他無言的轉身,無言的離去。
靳瓊芳藉倒垃圾的理由在門口徘徊,希望可以踫到官國威。很久沒有踫到他了,她對他的動向一無所知,她忍不住了,她想看看他,看看他到底長進,重生了多少。她要好好的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她為他等待、堅持。
一輛拉風的跑車急馳而至,車上坐了不少的男男女女,明顯的超載。
闢國威以一個瀟灑的姿勢跳出跑車。
他眼尖的看到了立于一旁的靳瓊芳,微笑的和她打了聲招呼,往她的面前一站。
車上傳來怪叫聲和口哨聲,然後車子又發動引擎的離去。
靳瓊芳頗不以為然的打量著官國威。
闢國威極為難得的露出一個愧疚的笑容。「我只喝了一點!」
「一點而已?」
「比一點再多一點!」他承認。
她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不要說教,不要嘮叨。」他輕輕的抬起了她的下巴。「請你接受我,就這個我!」
她難過的突然紅了眼眶。
「瓊芳!怎麼了?」他急急的問。
「我真不該對你抱著希望!」
「你又怎樣了?」
她撥開了他的手,側過身。
「瓊芳!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和方式,很多事是你們女人不會懂也不會接受的,不要那麼急著想改變我。」
「你對未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他遲疑了下。
「還在觀望?!」她諷刺道。
他不想和她爭辯的拿出煙。
她真想放聲大叫,好想把他給叫醒,他以為自己還年輕?還年幼無知?還有時間可以蹉跎?
他以為她會等他一輩子?!
他到底有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過,既不力圖振作,又不干脆的放了她。
闢國威打了個哈欠。
「我要進去了!」她心死的說。
「我們話還沒有說完。」
「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你又來了!」他將煙用力的一扔。「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嘛!」
「你反正听不進去。」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听不進去?」
她搖搖頭。
「我該拿你怎麼辦好?!」他笑著說。
「這也是我的感覺。」她平靜的說。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靈默契交流的一瞥。
不管以後他們有沒有結果,靳瓊芳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他。
當官國威感到她的目光漸漸的變黯,漸漸的失去光彩,他的心不由的一痛。
「瓊芳!有什麼事?」
「禮拜六我要相親。」
「很平常的事嘛!」他強顏歡笑的打趣。
「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
「你沒有見過你怎麼知道?」
「我姐姐的學弟,剛修完碩士回來,打算再回歐洲修博士,屆時可能會帶一個老婆同行。」
闢國威懂了。
她是在暗示他,希望他有所決定。
他自問自己比得上一個碩士,一個前途似錦的男人嗎?
他可以給瓊芳什麼?
听她的口氣,相親成功的可能性不小。
反正現代的婚姻並不需要愛情,只要有實際的利益,只要對彼此有好處,再陌生的兩個男女都有可能成為夫妻,共同的生活在一起。
他銳利的看著她。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她懇求。
「瓊芳!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保證或承諾。」
「我知道!」
「你一定也知道我對你的感覺。」
她點點頭。
這是什麼廢話嘛!闢國威心中暗罵道,這真的就是他想說的嗎?
靳瓊芳是他唯一認真的女人,他唯一的執著,他能就這麼的算了嗎?
他能就這麼自以為是為她好的祝她幸福嗎?
他左右為難的詛咒著。
「你快進去吧!你大姐、二姐在等你。」
「你怎麼知道?」
「剛才踫到的!」
「她們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要我勸勸你,約束你,拯救你!」她沒好氣的說。
「那你不相親了?」他心存一絲希望。
「躲不掉的!」
「你們家的人顯然沒有將我列入考慮的人選。」他自我解嘲的說。
「你真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可以讓長輩放心的人嗎?」她突然非常憤怒的看著他。「如果你有女兒的話,你會把你女兒交到像你這樣的男人手中嗎?」
闢國威好像有些慚愧。
她嘆了口氣。
「瓊芳!我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你自己真的有在努力爭取嗎?」
他這次是真的無法為自己辯護了。
「每個人都想拉你一把,但是你也要和我們配合啊!」她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啦!」
「該疏遠的朋友就疏遠,該斷的就斷!」
「不要再說教了!」
她看他並沒有痛改前非或真的為她著想的意思,生氣的轉身要進去。
「瓊芳!」他挽留。
「不要等到太遲了才後悔莫及!」
「你——」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此時官國莉打開大門,探頭出來。
靳瓊芳勉強的朝官國莉一笑,然後閃進自己的家。
闢國威煩躁的扯了扯頭發。
「進來吧!我和你二姐有話要說。」
他現在實在沒有再听訓的心情。
「我去買包煙就回來!」他轉身。
「國威!」
「我不會失蹤或離家出走!」他惡狠狠的說︰「給我二十分鐘喘口氣好不好?」
闢國莉只有點頭了。
她知道自己弟弟和靳瓊芳之間微妙的關系,稍早也听到母親提起瓊芳要相親的事。
雖然自己弟弟和靳瓊芳稱不上天作之合,畢竟兩人右這麼多年的默契,他們從來都沒有固定的異性朋友和對象,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只要國威肯洗心革面,好好的做出番事業給大家看,不會沒有希望的。
她自己就充滿了信心。
曾敏花了一番工夫,找到了柴昱在台南的家。
她的職業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掩飾,很好的便利。
憑曾敏的口才和手腕,很快的打進了柴家,並且把柴家的背景、底細,各種生活小細節都模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
她逮到了柴勇。
柴昱的大哥!
一個平凡,沒有心機,又易于上鉤的男人。
她自有她的打算和計劃,她要柴昱在台北消失,在孔維喬的生活里消失。
柴勇是一粒很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而且他沒有逃過她的魅力和刻意布下的網。
柴勇幾乎是愛上了她,他戀愛了。
一個來自台北的女孩。
曾敏有把握把柴家搞得雞飛狗跳,永無寧日。
如果柴勇能為她而死,為了得不到她而自殺的話就更完美了。
曾敏並不為自己的打算而心生自責,每一個人都必須為自己負責,她沒有逼柴勇對她產生好感,更沒有益惑他去愛亡她,她要自己完全是——個被動的角色。
她知道怎麼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如果她得不到孔維喬的話,那孔維喬也別想和柴昱在一起,她決不讓他們如願。
她在孔維喬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她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如此過。
柴昱應該知道先來後到的規則。
柴昱不該把腦筋動到了孔維喬的身上。
眼看事情愈來愈順利,她該回台北了。
不過今晚她還要留給柴勇一個讓他忘不了她的回憶和「經驗」。
刻意的多噴了一些極具誘惑性及挑逗性的香水,衣服也挑了件若隱若現又引人遐思的高叉露背裝。
柴勇絕對跑不掉的!
他要因為自己的妹妹而享受一段「艷遇」但是可能要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
曾敏邪惡的笑著。
柴昱低著頭振筆疾書,靈感來的時候真是下筆有如神助,她什麼瑣碎的事情都不去想,連吃飯都變成一件最不重要的事,她一定要盡快的完成這一本書。
柴剛將碗筷擺好,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他實在替她覺得痛苦,覺得難受。妹妹一個坐姿可以維持好幾個小時,手也不停的拚命寫著,即使天塌下來也無功于衷。
寫作的魅力真的這麼大嗎?
還是她逃避的一個工具?
「吃飯了!」他叫。
「二哥!不用管我,你先吃吧!」
「吃完再寫不是一樣。」
「靈感會不見!」
「你如果全靠靈感的話,那我勸你改行算了!」他晃到了她的書桌前。「寫作光靠靈感沒有用,要有天分,要有才華。」
柴昱抬起頭,嘟著嘴的看著他。
「自己人才說實話!」他無辜的表情。
「二哥!」她故作哀怨的眼神。「你不知道實話有多傷人嗎?」
「先吃飯吧!否則你連自己的胃也傷了!」
柴昱頓時也感到饑腸轆轆,乖乖的起身和柴剛來到餐桌邊。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二哥!嫁給你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
她的話叫柴剛想到了汪秀嬡,心情不禁有些郁悶。
柴昱夾了塊排骨,看看他的表情。「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
「你昨天回家的情形怎麼樣?」
「家里都很好。「柴剛臉上忽然浮起了笑容。「听媽說咱們大哥戀愛了。」
「真的?!」她興奮的嚷嚷。「是時候了!大哥再不交女朋友的話,媽會急死。」
「是個台北的女孩。」
「台北的女孩也是女孩!」
「但是她的工作地點在台北。」
「那她會願意嫁到台南嗎?」柴昱這才知道自己來免高興的太早。「爸、媽不可能讓大哥到台北來的。」
「如果大哥真的愛這個女孩,而她又堅持留在台北的話,我不相信爸、媽能留的住大哥。」
柴剛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有沒有提你自己和花店那位汪小姐的事?」
「沒有。」
「為什麼不提呢?」
「我可以想見他們大驚小敝的表情。」他笑道。
「二哥!別拿自己的感情和終身大事當笑話說。」她溫和的糾正他。
「我只是想等大哥的事定了再說。」
「他們進展的那麼快嗎?」
他點點頭。「听說那女孩的嘴很甜,很會討人歡心,連媽那麼難侍候,挑三揀四的人都給治得服服帖帖,簡直當她是大媳婦了。」
「這麼厲害?!」
「用點好一點的形容詞好不好?」
柴昱不知怎的覺得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輕輕的放下碗筷,突然的沒有了胃口。
這個女孩是誰?!
大哥為什麼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被擄獲?他不是一向最看不慣台北的女孩嗎?
誰有這麼大的魅力?!
誰會那麼大老遠的到台南去找男朋友?找丈夫?
「柴昱!你在想什麼?」
「我有點擔心。」
「擔什麼心?」他不解。
「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
「我沒有問。」
「看過照片嗎?你能形容下她嗎?」
「只知道很漂亮而已。」他稀松平常的說︰「你也知道大哥的個性,沒有人敢問太多。」
柴昱希望自己的操心是多余的,或許一點事都沒有。
「你別杞人憂天了!」
「我真是想的太多了!」柴昱自己笑了笑。「寫小說寫多了,想像力和聯想力可不是蓋的!」
柴剛和自己的妹妹一塊笑了。
柴昱的笑忽然變得有些落寞。
「怎麼了?」
「沒什麼事!」
「上次來找你的那個男人——」
「朋友嘛!」
「真的只是朋友?!」
「吃飯啦!」她有點欲蓋彌彰。「談這些沒有營養的事!」
門鈴聲響起。
柴昱實在不想起身,她已經把自己黏在椅子上了。
可是來的人卻不識趣。
她知道不會是靳瓊芳,因為下午瓊芳才和她通過電話,晚上要相親。
而二哥柴剛自己有鑰匙,只剩一個可能了——
懶懶的拉開大門。
她沒有錯!
孔維喬帶了兩盒匹薩、三瓶可樂的站在門口。
「請你吃夜宵。」他微笑的說。
她站開讓他進來,就看在夜宵的分上了。
「你二哥呢?」他四處看了下。
「可能在他女朋友的花店里。」
「只你一個人?」
「廢話!」她沒好氣的頂他。
「說不定你大哥在呢?」他就事論事的說︰「我可不希望再誤會什麼。順便一問,你到底有幾個哥哥?」
「三個!」
「你是獨生女?!」
「對。」她挑釁的說︰「還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他的眉毛皺在一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寫書,還是你今天晚上心情不好?」
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她只覺得心靜不下來,陷入了寫作的低潮,處于瓶頸卻苦于無法突破,沒有人可以幫她。但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拿孔維喬當做她出氣的對象,所以她朝他抱歉的笑了笑,他對她夠好了,做人要有點良心。
孔維喬真想走過去揉揉她的頭發,拍拍她的肩,勸她不必如此的逼自己。
她明明可以很輕松,很寫意的過日子,但是她卻把自己搞得快神經衰弱。
「來吃匹薩吧!」他溫柔的說。
柴昱點點頭。
解決了一盒匹薩之後。
柴昱和孔維喬都沒有說話,兩人安安靜靜的听著音樂,享受著這種寧靜、溫馨的氣氛。
孔維喬對這個小小的空間,偌大的斗室,居然產生了「家」的感覺,是因為柴昱嗎?
她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女孩嗎?
柴昱喝著可樂,舒服、滿足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雙腿伸到了茶幾的上頭。
「你周末怎麼沒有約會?」她打破沉默。
「提不起約會的勁。」他隨便的找了個藉口o,
「曾敏呢?」
「曾敏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耐心的說。
「她可不這麼認為。」
「她又來找你了?」他銳利的看著她。
「沒有!沒有!」
「如果她又來找你或約你見面什麼的,馬上通知我。」他板著一張臉,神色有些嚇人。
「通知你干嘛?」
「我們三個人可以當面的談一談。」
柴昱愣了一下,有點錯愕。
「我不容許曾敏再造謠生事了。」他正色的看著她。「我不打算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或說過的話背黑鍋,你不了解曾敏。」
「你了解?!」
他迎上她的視線。「曾敏是個不擇手段又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她的很多想法很灰色,做法也不健康。」
「你為什麼會惹上她?」
孔維喬一個苦笑的表情。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緊追不舍。
「只要曾敏願意,她可以變得很大方、迷人,善解人意又見多識廣。」他並不想貶低曾敏。「但是一旦深入的了解她之後,會發現她並不如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子,她根本是有多重性格的女人。」
柴昱仔細的听著。
「她有些病態。」他含蓄的說。
「在哪一方面?」
「在性那方面!」他坦白的說。
柴昱咋舌,她實在不敢相信,她的生活中沒有認識這樣的女人。
她好奇,她想向孔維喬問個清楚,但是想到性是男女之間最隱私的一部分,再多的好奇她也只有放在心里了。
「柴昱!那都過去了。」
「你一點都不懷念?」
「懷念什麼?!」他問。「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愛情的存在,有的只是性而已!」
「她最近沒有再找你?」
「听人家說她不在台北。」
柴昱的心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她到哪里去了?」
「可能出國了吧?!」他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的著急。
「幫我打听一下好嗎?」
「你為什麼想知道?」
「別問!」
孔維喬適可而止的閉上嘴。
柴昱如果想讓他知道的話,自然會說。
音樂已經無法再帶給柴昱安寧。
她看看表。「我們去看午夜場的電影好嗎?」
「我怕你二哥看不到你會操心。」
「我留紙條!」
他還在考慮,為她著想,也猜到她根本沒有看電影的心情,她只是煩,只是不想呆在家里。
「不想看就算了!」
「你真的想看?」
她冷冷的點頭。
「看什麼呢?」
「隨便!」
「好吧!」他起身。「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柴昱可以想像得到孔維喬平常一定不怎麼侍候女人、遷就女人。他可以讓女人去遷就、侍候他,反正他有本錢,今天他肯這麼對她,想必真是喜歡她,要不然就是因為「得不到」。
她會找出真正他對她好的原因。
傍靳瓊芳一刺激,開酒廊的事就如火如茶的進行了。
從找店面,裝潢,人事問題,各種細節、困難,官國威全擺平了。
他別的沒有,就是朋友多,三教九流。好在大家還講些義氣,所以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一家酒廊給搞了出來。
辨模不算大,但起碼是個事業。別人總不會再看輕他了,他可以月兌離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那一群了。
不管靳瓊芳能不能接受,目前暫時就是如此了。
闢國威等在她辦公大樓的樓下,急著帶她去看成果。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靳瓊芳和黃文楓並肩走出。
「瓊芳!」他低沉的喊道。
靳瓊芳打量著一身西裝畢挺,皮鞋擦得發亮的官國威,顯得有些訝異。
黃文楓再不解風情也知道自己該退場了。
「瓊芳!我先走了!」黃文楓不等她回答就加快腳步的離去。「明天再告訴我經過。」她丟下話。
「你朋友很可愛。」
「她也覺得你很帥!」她的語氣冷淡。
闢國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話,得罪她了。
「你今天穿成這樣,有什麼事嗎?」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抑不住心中的那股興奮之情。
「你一定會有個意外的驚喜。」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他抓起了她的手。
她站的筆直,腳步一步也不肯移。
「你又怎麼了?」
「我要知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酒廊。」他于脆的說。
「酒廊?!」她不禁的提高了音量。「你帶我到酒廊去做什麼?領教、體會一下你平日的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的方式嗎?」
「我開的酒廊!」他直說。
「你真的開了酒廊?!」她一臉不信的神情。
「我最近就是在忙這些。」他很有成就感的說︰「也靠一些朋友的幫忙和打點,後天要開幕,有個酒會,今天我先帶你去看看。」
她冷冷的抽回了他握著她的手。
「你不為我高興?」
「高興你開了一間酒廊?!」
「酒廊也是事業!」他振振有詞。「你不是要我闖出一番局面給大家看嘛!」
「不是這種方式,不是這個行業。」
闢國威氣急敗壞的瞪著靳瓊芳。
她到底要他怎麼樣?
她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呢?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你非和我過不去你才甘心?」
「我今晚有事。」她淡淡的說︰「我和吳文達約好了。」
「吳文達是哪個鬼?!」
「那個要再回歐洲修博土學位的男人。」
「你相親的對象?!」他控制著滿腔的怒火,深怕一發不可收拾。
她平靜的點點頭。
「你和他來真的?!」
「他不錯!」
「那我呢?」他比了比自己。
她將頭別開。
「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和別的男人沒有辦法比?!」他用一種異乎平常的聲音問道。
她不敢開口。
「我配不上你這個氣質高雅,家世清白,眼高于頂的大學生?」他愈說臉色愈白。
她咽了口口水,還是沒有反應。
「靳瓊芳!你下地獄去吧!」丟下這一句話,官國威生氣的攔下一輛車,絕塵而去。
淚!滑落靳瓊芳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