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到韋莉會主動的約他,沈堅一直以為她會堅持到底,拒絕他們之間早已經滋生了的感情,但是她卻突如其來的約了他。
但是見到她之後,他才知道事情或許不像他所想的,韋莉看起來是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她給人的感覺是一種純然的麻木,一種不再掙扎、不再矛盾、沒有期待、沒有堅持的那種失落、頹廢模樣,好像在一夜之間,她就完完全全的不同了,她再也不是那個韋莉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心細的問。
「你還要我嗎?」
沈堅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當然要她,他永遠都會要她,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鐘其弘外遇被她發現了嗎?所以她才會這種反應?就算真是那樣,她也可以離婚啊,不必這麼折磨自己。
「韋莉,告訴我,你和鐘其弘怎麼了?我當然要你,但是不是這種要法,不是在你現在這種情況下。」
「哪種情況?」她心灰意冷的問,由于在公共場所,所以她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很憤怒、絕望,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他
冷靜的說。
「你錯了,我知道。」
瞧她的模樣又不像是無理取鬧,莫非她真的看清了?看清了她的婚姻一文不值?
「韋莉,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是的!我發現了,我終于發現了……」她笑得好淒厲,令人有些毛骨悚然。「我終于發現自己是一個傻瓜,一個超級傻瓜。」
「鐘其弘外遇了?」
「我不在乎這個。」
「那——」
「外遇對現在的夫妻來說根本是司空見慣的事,沒有人會大驚小敝,尤其我和他又沒有深厚的感情,他不外遇我才會訝異;只要他外遇得高明,我樂得維持目前這樣的狀況,他過他的,我過我的,但是……」她變得好傷心、好難過,好憤怒。
「但是怎麼樣?」他很想听下文。
「我一直以為他還要這個婚姻,還對我有些感情,至少當我是個朋友,但不是。」
沈堅沒再追問,他靜下心情細听。
「他早就沒把我或這個婚姻當回事,你知道他在等什麼嗎?」她心碎的問。
「等什麼?」
「等我先開口提出離婚。」她的語氣中沒有恨意,只是有毆濃濃的傷悲。「因為只要我先開口,他就什麼都可以不給我;沈堅,他什麼都不肯給我,他親口對我承認的,他早就這麼想了。」
「你希望從他那里得到什麼?」沈堅靜靜的反問。
「不是我想從他那得到什麼,也不是我想借離婚而分到什麼財富,我心寒的是他的心態。他的想法、他的冷酷。」
韋莉咬著唇的說。
「既然已經看清他這個人,你就更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和他離婚吧尸沈堅輕松的說,只要韋莉離了婚,鐘其敏就會放過她,他和她就可以正正常常的交往,可以一起創造未來。
「不尸她搖頭。
「不?」他大為意外。
「我不離婚。」
「韋莉。」他深情的說︰「你根本沒有不離婚的理由,尤其是在了解鐘其弘的為人之後。只要你離了婚,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我們可以結婚,我會讓你知道世上還有另一種男人,另一種婚姻,」
她看著他,似乎是在深思他話里的真偽,他是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但一會之後,她還是搖頭。
「韋莉,你——」
「我就是不離婚。」
「你要和他耗?值得嗎?你是女人,你有什麼本錢和他耗?」他生氣的說。
「你錯了,是他沒有本錢和我耗,我可以和他耗一輩子,他能嗎?」她冷冷的說。
「你這種負氣、賭氣的作法,對你有好處嗎?你明明可以找尋自己真正的幸福,我雖然不富有,但是我決不會讓你餓著,我甚至可以再去學醫,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
他要改變她的心意。
韋莉動容。「相形之下,鐘其弘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我更不想便宜他!」
沈堅氣極,但是他知道她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
「既然這樣,你問我還要不要你是什麼意思廣他僵著瞼的問。,
「鐘其弘可以外遇,我也可以。」
「什麼?」
「你懂我的意思。」她直視著他。
「我是懂你的意思!」他咬牙切齒,忿忿不平的罵道︰「但是你不是堅決忠于你的婚姻、你的丈夫嗎?只要你還是鐘太太,你就會‘守身如玉’!」
「沈堅,到了這地步,我還有什麼好‘忠’,還有什麼好‘守’的!」她苦笑。
「那就離婚。」
「好順了他的心意?」
「就算是為我!」他低切的求道。
「不!我不要再為任何人,這一次我要為我自己。」她強硬的說︰「如果你覺得不妥,那我們就不要來往,一切都回到原點,我當沒認識過你這個人,就是這樣,隨便你!」
沈堅發現到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要不就離開她,要不就是讓自己成為「第三者」。
「韋莉,你不後悔,這真的是你想要的?」他希望她再深思。
「是的!」她肯定的回答他。「你要我嗎?」
「你知道我要!」
「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到你那?」‧
「現在?」
「還等什麼?」韋莉淡淡的笑道;「至少你是一個好男人,你讓我快樂,你讓我有被愛的感覺,我沒有什麼好考慮的。
沈堅,我很高興是你!」
沈堅的心情變得好沉重,好像有一塊十斤重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上,整個狀況發展到這個地步,讓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以後會怎麼發展?他和韋莉會有什麼結果?他真的不敢想。
雨過天晴之後的韋軍和馬欣妮感情進展神速,為了怕自己的工作被揭穿,她和韋軍約法三章,白天如果沒有重
要的事,他不能來「吵」她。
但即使有如此的約定,韋軍還是會悶聲不響的來找她,對她的不在家,她只能以出去找靈感或是到咖啡屋寫作來交代,如果韋莉的事不快點解決,有個結果,她遲早會露出馬腳。
她真的不想失去韋軍。
打好卡,她急著要赴韋軍的約,但是謝奇光攔住了她,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趕時間。」馬欣妮馬上表明態度。
「約會?」
「我……」
「我看到他了,那天在醫院里。」謝奇光沒精打采的樣子。「我知道自己可能沒他優秀,但是欣妮……我也有很多的優點,一樣可以給你幸福啊!」
「喂!你說到哪里去了?」她知道謝奇光對她的好感及處處照顧。
「你會嫁他嗎?」
「我……」馬欣妮實在答不上來。
「我等了你很久,我一直以為只要我一直守候下去,耐心的等你,說不定……說不定有一天可以感動你,得到你的情感,我……是不是大天真了一些?」他很平靜的說,但是語氣感傷。
「這個……你知道的……感情……」她發現自己結結巴
話巴的。「緣份的事很難說,做好朋友不也一樣嗎?尤其是現在的婚姻,朋友可能做一輩子,夫妻之間卻隨時可能說拆伙就拆伙。」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只有做朋友的緣份?」謝奇光好傷心。
「可能吧!」她看了下表。
「如果……如果你和現在這個男朋友無緣的話,那你會考慮我嗎?」
「……」她不想傷他,但又不想說實話。
「會不會?」
「要……到時候才知道。」
「欣妮,我別無要求,我只希望你能把我列入考慮的人選,說不定,說不定當你需要一個可以給你安全感,給你穩定的男人時,‘他’做不到,而我會始終在這里等著。」說完他轉身離開。
馬欣妮是一臉的沉重,她並不希望是這種情形。要做現代人,就不可以太多情,多情只會使自己受傷,現在早就不流行多情了。
跋到和韋軍所約的飯館時,他已經把菜點好了。
韋軍是听手下的職員推薦,說這家新開幕的飯館菜不錯,尤其是一些海鮮類的,更是口味地道,叫他一定要來嘗嘗,而他不可能自己獨享,馬欣妮有一點和他很像的,他們對吃都很講究。
不過韋軍很快的發現,馬欣妮今天的胃口並不好,每樣東西她都只是吃了一點,而且沒有再挾的興趣。
「怎麼了?」
「難過。」
「什麼事讓你難過?」
「無法回報一個人的痴心和真心令我難過。」她心情好低落的說。
「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我是沒有男朋友,但我總是有人追吧!難道你以為我的行情那麼差?」她有些不爽的說。
韋軍當然知道她一定有人追,只是不知道追求她的人會給她帶來困擾,如此看來,他不能掉以輕心,反正他年紀到了,時候也差不多。
「找一天我到你家拜訪一下你父母。」他說,瞼上帶著笑。
「到我家干嘛?我家在高雄耶尸她一時沒有會意過來,只是想到他吃飽閑著嗎?
「總要跑一趟。」他朝她眨眼楮。
「你……」她弄懂了。
「那你呢?」
「我?」
「你不到我家去走動、走動,副禮尚往來,有來有往的態度。
見見我的家人嗎?」他一
馬欣妮知道這個所代表的意思,這是兩個戀愛成熟男女所必須—‘步步經歷的事。先是見彼此的父母,再來如果雙方家長都不反對,可能接著就是淪及婚嫁。只是她和韋軍的感情真的都成熟了嗎?
她只知道關于韋軍的很多事,而對他的家人卻一無所知,如果真談到了婚姻,那可不只是兩個人的事,她必須多加‘了解,才不會日後有埋怨的理由,而且她心里始終還有一個結在。
「你有幾個兄弟姊妹?」
「只有一個妹妹,不過已經嫁了,放心吧!沒有什麼厲害的大姑、小泵,而我媽將會是全世界最開明的婆婆,」他很得意的說。
「好像真的很單純!」
「本來就很單純!」
馬欣妮知道自由很重要、很可貴,但是如果能找到一個自己所愛也愛自己的男人當丈夫,-那自由是可以放棄的,畢竟孤獨、寂寞、冷清的殺傷力很驚人,婚姻卻是可以期待的。
「你真的不怕做那個倒楣的男人?」她要他想清楚,不希望他日後後悔。懊坦白了。
是坦白的時候。
但馬欣妮就是說不出口,他對她一副知之甚深的模樣,卻不知道她心里藏了——個大秘密。
他會恨她欺騙他的!
看她沉默著,他投降的笑。「開玩笑的,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怎麼樣?」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你問這個干嘛?」
「回答我就是了。」
「韋莉。」韋軍說。
完了!她突然的問。
這是馬欣妮心中此刻唯一的念頭。
真的完了!
一旦韋莉真正的放開了自己。她變得開朗、變得無憂,不再是一副怨婦的模樣,反而像個陶醉在戀愛中的幸福女人,更加的明艷動人。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算是出軌,既對不起她的婚姻,更對不起她的丈夫,但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從來不曾這麼的快樂過,所有鐘其弘不能給她的,沈堅都給了她,他撫平了她心上所有的傷痕。
她真的相信這世上還有愛。
還有幸福。
還有快樂。
也許有天她會什麼都不要的離婚,只求能真正的屬于沈堅。但現在還不是那時候。
她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道德、輿論、傳統,她都丟到一邊,她有享受被愛與愛人的權利,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如果鐘其弘對她夠好,她決不會如此的不顧一切,現在的她真的知道為自己活了。
沈堅真的是一個好的情人和朋友,他們不只分享愛、性,還有對藝術的熱愛,唯一的爭執就是沈堅總會提到要她離婚的事。
她已經說過不可能,但他總是會用盡鎊種方法來使她改變心意,只是他一直沒有成功。
像這會她剛洗完頭,他正用大毛巾幫她擦干頭發,免不了的,他又提起要她離婚的事。
「沈堅,我們聊點別的,好不好?」她看著鏡子,再由鏡中去打量他。
「別的都沒有這件事重要。」
「你知道我的回答!」
「回答是可以改變的!」
「抱歉!我的回答還是沒有變。」
沈堅好怕,他真的好怕。愈是愛得深,他愈是時時都充滿了恐懼,深怕失去韋莉。有太多不可預知的事,誰知——靶性作品系列道明天會有什麼事發生,如果韋莉是自由身,那一切會好辦些,偏偏她不離婚。
「你喜歡這樣偷偷模模的和我在一起?」他故意生氣的說,放下大毛巾。「萬一被你的家人或是朋友發現呢?你要怎麼自圓其說?」
「到時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說。」她一點都不怕。
「明明我們可以無憂無慮,什麼負擔都沒有的在一起,你為什麼偏要背一個十字架,你也許覺得沒有什麼,但是你應該考慮一下我的感覺!」沈堅火了,他討厭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你的感覺?」韋莉的表情也變得難看。「目前這樣有哪里不好?」
「哪里好?合則聚,不合則分,這就是你的打算嗎?如果有哪里不合你的意,你可以揮一揮衣袖,說走就走嗎?」
他受不了那種壓力,快爆發了。
「我以為你希望這樣!」
「但我不希望。」
「我並不想離了婚之後又馬上嫁人,我希望——」她平心靜氣。「我希望有多一點的時間,也可以讓我們彼此多了解一下對方,我已經犯過一次的錯,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你可以先離婚。」
「有差別嗎?」
「有!」他只差一點就說出了鐘其敏的目的,他現在是
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我不想當‘第三者’,不想別人說是我使你的婚姻出問題,我希望能和你公開而且正常的出現在每尸個場合。」
韋莉有些心動,她靜靜的不語,她相信沈堅是真的愛她,他是如此的希望她恢復自由,哪怕她將是「一無所有」。
「再讓我想些日子。」她妥協了些
「不要想了!」
「你到底在急什麼?」她困惑。
「我不是急,我是怕。」
「怕什麼?」她更加納悶。
「怕失去你。」
「但你不會失去我啊!」
沈堅本來也以為不會,但最近他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這種不祥的預感愈來愈強烈,鐘其敏早晚會知道他「成功」了,那時……
「沈堅,你是不是有心事?」韋莉起身,仰頭看著他,一副既關心又擔心的樣子。
「我沒有心事。」
「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你煩躁不安。」
「我當然會煩躁不安。」他故作一副生氣的樣子你不離,該結你不結,我當然煩了!」
「你沒有瞞著我什麼吧?」
「瞞你什麼?」他摟著她的腰,這一刻他什麼都不去想。
「問你啊!」她掐了掐他的腰。「我又看不進你的心里,誰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如果他現在和盤托出,她會諒解他嗎?願意原諒他並繼續愛他?他能冒這個險嗎?萬一她把他和鐘其弘歸成一類的男人,那他就休想再贏得她的心,他真是左右兩難。進退不得啊!
韋莉知道沈堅保留了些什麼,隱瞞了些什麼,否則他不需要怕,不需要催她,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且他們明明很開心,但他卻一直有著不安全的感覺,她真的很想知道是為什麼。
沈堅感覺到韋莉探詢的眼神,他不想再給她「逼問」的機會,強顏歡笑的順了順她還微濕的頭發。
「我們到海邊去。」他朗聲說。
「現在?」她看看身後的時鐘,已經快六點了。「去釣魚嗎?」
「不!看落日。」他很有情調的說。
「落日……」她向往的表情。
「這時候海邊的落日最美了,你該看看整片映著紅光的海面,那種壯觀,那種瑰麗,一定。叫你永生難忘,目不轉楮。」他似乎暫時拋開了煩惱,決定好好的放開心胸,享受他們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我們還等什麼?」她笑吟吟的。
「韋莉,我要你記住一件事,我會永遠愛你。」他激動的說,將她抱得緊緊的。
「我也是,無論發生什麼事。」
「真的?」他眼楮一亮。
她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
將一份報告放在桌面上,馬欣妮用一種請罪的眼神看著韋莉,她無法再查下去,不說韋莉是韋軍的妹妹,韋莉也是她的朋友啊!
「這是什麼?」移開面前的那杯柳澄汁,韋莉將報告拿刮自己的面前,馬欣妮叫她看,雖然她不清楚里面有些什麼東西,但她還是打開來看,一看之後,她的臉色刷得發白。
「這……你……」韋莉突然像變啞了似的。
「我是在征信社上班,你問過我是從事哪一行業,而我回答你‘自由業’。」
韋莉看著報告的內容,就像是本寫得很詳盡的日記般,記載著她每一天的行蹤,她都做了些什麼,只是……只是為什麼沒有韋軍的部分?
「這份報告我並沒有寫得很完整。」馬欣妮有些自嘲的說。
「為什麼?」韋莉漸漸的恢復冷靜。
「我說不上來。」馬欣妮一個深呼吸。「第一次看到你的
相片,就覺得你不該是一個會紅杏出牆,給老公戴綠帽子的女人,但為了工作,我不得不盯你的梢,再進一步調查後,我愈來愈寫不下報告。」
「我老公?」韋莉胸有成竹的問。
「是的!」
「我真沒有想到。」韋莉有萬千的感慨,沒想到夫妻一場,鐘其弘竟這樣的對她,即使他什麼都不想給她,他也不需要花這種錢,難道他算準了她早晚會不甘寂寞,會出軌?
「我很抱歉。」馬欣妮滿臉的愧疚。
「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能選擇……」她攤了攤手。「如果換成別人,你和……」
「沈堅。」韋莉大方的說。
「你和他的事……」
「謝謝你。」
「認識你,和你交朋友,不完全是為了工作、為了報告,我是真的想交你這個朋友,而我無法再對朋友做這種事。」
馬欣妮聳聳肩。
「那你要怎麼向征信社交代?」
「我打算辭職。」
「就為了這件事?」
當然不只是這件事,但是她不能告訴韋莉,不能讓韋
莉知道她和韋軍的事。事情已經夠錯綜復雜了,她不希望弄得不可收拾,韋軍那邊,她自然會有處理的辦法,怪只’能怪命運安排得太巧妙了。
「欣妮,你真的不必辭職,反正我和鐘其弘也要完了。」
韋莉這次下定了決心。
「你要離婚?」
「這種男人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可是……」如果是韋莉主動要求離婚,那她就什麼都得不到,這就是鐘其弘的目的啊!
「我什麼都不想要。」
「韋莉,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如果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使住貧民窟也會像住在皇宮,如果和不相愛的人在一起,皇宮也會成為貧民窟。」她完全贊同韋莉的決定。
「促使我做這個決定還有一個原因。」韋莉決定告訴馬欣妮。既然馬欣妮都能為她辭職了,那她也把馬欣妮當肝膽相照的朋友。
「什麼原因?」
「我和沈堅已經是……戀人了。」韋莉說得含蓄。「我想早晚鐘其弘也會知道。」
「你愛他?」
「當然。」
「他呢?」
「欣妮,我不是一個饑不擇食的女人,如果不是確定沈堅很愛我,我也不會傻得為他‘紅杏出牆’,我相信他能給我幸福。給我快樂。」韋莉很有把握的說︰「離婚之後我會嫁給沈堅。」
「恭喜你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韋莉有個那麼差勁的丈夫,但老天還是補償她了。
「談不上什麼恭喜,我只希望這一次別再錯了。」韋莉笑笑道。
馬欣妮有些感觸,韋莉找到了幸福,找到了一個愛她的男人,而她呢?她和韋軍根本沒有機會,如果他知道她曾經調查他妹妹,又一直欺騙著他,他一定是死都不會原諒她。‧
「欣妮,如果你堅持要辭職,我幫你介紹一個工作好不好?」韋莉熱心的說。
「什麼工作?」她懶懶的問。
「你的口才好,反應快,很能和人交上朋友,又能說服人,我哥哥開了一家房屋中介公司,我可以介紹你去。」韋莉興奮的說。
馬欣妮差點暈倒在椅子上,她真希望自己敢大聲的說出她和韋軍的關系,但她不敢。
即使是對韋莉,她也無法坦白。
「你願意嗎?」
「我……不適合。」馬欣妮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
「我可以回高雄。」
「那是埋沒人才。」韋莉私心的希望馬欣妮留在台北,她沒有什麼同性的朋友,沒有可以談得來的對象,馬欣妮像是她可以說心里話的人。「留下吧!機會很多,我真的不介意你繼續留在征信社。」
馬欣妮搖頭。「工作我是非辭不可,至于留下來……我會再考慮。」
「想不想當我的離婚證人?」
「不好吧!」她能推就推,怕萬一踫上‧了韋軍,那時她更不知怎麼向這對兄妹解釋。
「反正鐘其弘要下個月初才回來,你還有考慮的時間。」
韋莉很體諒的說。
馬欣妮點點頭,現在她的心情可不像韋莉︰韋莉好像已經從震驚中恢復,愛情的力量實在偉大,有了沈堅,她好像什麼都不在乎,馬欣妮原本也是這種心情,但現在不同了。
膚也松弛了。
王世杰是個小她十歲的無業游民,也是她的小情人,成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邪里邪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但因為他對她百依百順,奉承、巴結,所以她願意養他。
這年頭有很多沒有骨氣的孬種就靠一些年紀大的女人過活,而且活得很自在、很悠哉。
她的丈夫不是不好,只是結婚久了,年紀大了,已經沒有什麼情趣可言,而鐘其敏是一個不會虐待自己的女人,有錢,就有男人。
她將一張相片和一張寫了地址的紙條交給他。
「做什麼?」他叼著根煙問,一副痞子的模樣,很邪惡的樣子。
「追她。」
「你沒說錯吧?」他下床,渾身一絲不掛,但卻又自然的要命。
「追她,玩弄她,但是不要愛上她。」
「為什麼?」他看看相片,很棒的一個女人,但不像輕易會被人玩弄的樣子。
她不再相信沈堅,她要雙管齊下,而王世杰就是她的一張牌,就算韋莉不會對王世杰這種男人動心,她也要叫王世杰把韋莉纏得喘不過氣,好把她給逼到沈堅的懷抱里,這是她的如意算盤。
「反正你照著做,即使這個女人對你不理不睬,你也繼續煩她。」鐘其敏吩咐。
「萬一她報警呢?」
「你不要給她報警的理由啊!’
「這……很難拿捏。」他嘻皮笑臉的。
鐘其敏一笑,由皮包中拿出一疊鈔票,她知道錢比她會做人,錢比她所說的話都管用,王世杰要的也就是這個。
「拿去吧!」
接過錢之後,他抱著她猛親、猛模,一副她是他救世主的樣子,為了錢。叫他親她的腳他都肯。
「要馬上進行。」
「成!」
「如果她已經有了護花使者,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們進展到什麼地步,必要時,拍一些照片給我,事成之後,我會再好好的重賞你。」她捏了他的臀部一下,一副的模樣。
「沒問題!」他粗鄙的大笑。
「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