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去注意這個女孩並不容易,因為在這一場盛大又轟動的宴會中,只有她穿了牛仔褲。
所有的名媛淑女、高貴仕女,無不使出渾身解數,不是名家設計的華服,就是有型有款的晚禮服,而且搭配了整套的飾品,一站出來莫不顯得珠光寶氣、身價非凡,但是她不同。
看得出她年紀不大,但是有一種神秘的味道和一張冷艷的臉龐。除了牛仔褲之外,她的上半身是一件合身而且簡單的V字型西裝外套,微微的露出了點。她挑了條式樣大方的鑽石項鏈,墜子是一個類似天秤的東西,就垂在她的衣領口,看起來既性感又自信,一頭長發則被她束于腦後,讓她少了些女性該有的柔弱氣質,她似乎是那種性格分明而且個性利落的女孩。
對丁海德而言,女人他見多了,多到已經勾不起他太多的興趣和胃口,但是在一屋子華服的女人當中,竟然可以看到一條牛仔褲,而牛仔褲的主人似乎又有著一雙修長的美腿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不再那麼的煩悶,于是拿掉了領帶,隨手就塞進西裝上衣側邊的口袋,端起兩杯雞尾酒,朝這個站在一架大型的演奏鋼琴邊,冷眼旁觀一切的女孩走去。
毛小莉知道丁海德在注意她,事實上在場的很多男男女女都在不著痕跡的打量她,或許因為她的氣質、談吐以及容貌都頗出眾,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名門千金的氣派,所以一直到這會兒,大家看她的眼神除了好奇之外,多少還是有些認同的。
一套十幾萬的華服毛小莉不是沒有,但是為了要引起丁海德的注意,她就必須「與眾不同」,她找出自己平日不常穿,但是卻最合身、最能表現曲線的那件牛仔褲,搭配黑色的貼身外套和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她相信自己能引人注目。
這會兒丁海德不就朝她走來了嗎?
事先看過丁海德的照片,但是他本人比照片中看起來更高、更具危險性,他是英俊的,這點毋庸置疑,但除了英俊之外,他還有一種譏誚、世故以及冷酷的特質,尤其是他的眼神,仿佛能在一眼之間就把人看穿似的,或是在一瞬間就能將人生吞活剝,看著他那有如叢林野豹般堅定而敏捷的腳步時,毛小莉打了個冷顫。
她真的想這麼做嗎?
但是這會兒箭已在弦上,而且一想起阿姨的「困境」,她就不得不把心一橫,更何況丁海德還沒有上鉤呢!她離「事成」還有一段距離。
「要喝點東西嗎?」丁海德的話打斷毛小莉的思緒,他表情平靜、聲音平穩的面對她。
而即使穿了一雙高跟鞋,毛小莉還是得仰頭看著于海德,他真是高,而且近看之下更是英氣逼人,她真的能釣上他嗎?
她有這本事嗎?
「對不起!」她淡然的看著他。「你剛剛說什麼?」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忽視他,所以丁海德揚了揚手中的雞尾酒,表情有些挖苦,「我剛剛問你是不是要喝點東西?」
「雞尾酒?」她的眉毛一挑。
「我手上就只有這個。」他也挑了挑眉。
「安全嗎?」她突然的問。
「安全?」他不解。
「我是說……」毛小莉故意表現出小心、謹慎的樣子,「我又不認識你,而就算我認識你……」她停頓了下,「謝謝,口渴的話我自己會去拿一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把手中的兩杯雞尾酒往鋼琴的琴蓋上一放,丁海德這會兒的表情是哭笑不得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女人居然會對他設防,甚至于懷疑他「別有居心」,這女孩難道是從什麼外星球來的嗎?
「我是丁海德。」將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他自我介紹,希望她在听到他的名字時,會有比較不一樣的反應。
但是丁海德要失望了,因為毛小莉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在她姣好而且粉粉女敕女敕的臉上,仍舊是和原來一樣的表情,甚至還多出現了一絲的不耐。
「你沒听過我?!」丁海德本來還以為自己很出名,因為三十多歲、未婚,而且又多金的商業巨子數得出來有幾個,平日他的見報機會不少。
「你是做什麼的?」毛小莉雙手環胸,她知道如果自己愈冷漠、愈不鳥他,那麼他就會愈在意她,尤其是像他這樣富可敵國的男人,絕對受不了女性對他的「無知」,他鐵定認為所有女人都該迷他。「政府官員?」
「不!我不是!」他一副不屑從政的表情。
「大明星?」
「像嗎?」他有點諷刺的問。
「我懶得猜了。」她露出無聊的表情,然後不再看他的看著整個會場,好像這個宴會有多倒她胃口,而這宴會里的人都很木頭似的。
「你是誰?」丁海德開始覺得有意思了。
「干麼?原來你是戶政調查員?」
「我不是什麼戶政調查員,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吸引丁海德的並不是這個女孩的美貌、外表和身材,而是她那有點難搞又刁蠻的氣質,她似乎很有自己的主見和作風。
「有這個必要嗎?」她沒有報上名來的意思。
「你的名字有這麼神秘?」
「我的名字並不神秘。」她原本環著胸的手,這會兒玩著她胸口處的墜子,不太怎麼配合他似的。「但是你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很難不去注意她手上正在把玩的墜子,他眼尖的發現那似乎是什麼星座的樣式。「你天秤座的?」
立即把墜子握在手里,她仰著頭看他。「我什麼星座和你無關。」
「天秤座是很浪漫、有迷人特質的星座。」
「又怎樣?」
「你和誰來的?」丁海德明明不是那種死纏爛打型的男人,但是這會兒也似乎和她纏上了。
「我不認為你管得著。」她的回答很霸氣。
「不管你是誰,」丁海德的臉上有著笑意。「你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
「好奇是會殺死一只貓的。」毛小莉表面上不要他好奇,但是骨子里卻巴不得他繼續好奇下去,「看來這里已經沒有什麼好玩的,我要走了!」
丁海德立即伸出手攔住她,明知這會兒的反應不像是平日的自己,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麼的看著她走,一向只有女性纏著他不放的份,但今天他可遭滑鐵盧了。
「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
「我一向獨來獨往,不需要人家接送。」
「那麼電話號碼呢?」他鍥而不舍的問。
「忘了。」
「大哥大呢?」
「電話號碼八碼我都記不得,更何況是大哥大號碼。」毛小莉吊足了他的胃口。「而且我不認為你對我的好奇會維持太久。」
「你何不給我一次機會證明,我們可以試試。」
但是毛小莉只是拉下他擋在她身前的那只手,一派的瀟灑、自我,「我沒興趣試。」
「不可能……」丁海德有些喃喃自語。
「再見了。」她朝他揮了揮手,毫無留戀的就掉頭走人,不像是做作、演戲,好像她真的有多討厭這種枯燥乏味的宴會,還有他。
丁海德並沒有注意她的背影太久,對一個名字都還沒有問出來的女孩,他該一笑置之,轉個身就把她拋在腦後,畢竟這場宴會里有太多願意給他一切的女性,可是這女孩……
她給了他太多的困惑和疑問。
而丁海德一向是個頑皮、絕不半途而廢或是輕言放棄的人,他有個預感,他一定會再見到這個女孩,一定會的。
*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預感有這麼的靈,三天後,在東區附近一家五星級的大飯店里,丁海德又見到那名女子,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搭配粉紅的毛衣,加上馬靴,看起來清新而且嬌媚,一頭長發自然的披散在她的背後,不同于宴會里的率性,此刻的她有一種全然的甜美氣息。
丁海德正在和一個老外談一筆大約價值六千萬美金的合約,但是此刻他心里想的可不是這筆大生意,賺錢的機會天天有,而他卻不一定有機會可以再見到她,于是向老外說了聲抱歉,丁海德起身離座走向毛小莉的那張桌子。
毛小莉清楚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守株待兔的結果,每天一早她都開著車守在他的辦公大樓門口,她當然知道他的車子和車號,于是她常常跟蹤他的車,想找機會讓他再見到她,幸好在澳洲她練就高超一流的開車技術,否則只怕她還不能達成任務。
丁海德很直接果斷的就在她的面前坐下來,明知自己是個不速之客,更甚至可能不受歡迎,但他還是和她杠上了,因為上天又安排他們再踫一次面。
「我只有五分鐘。」丁海德劈頭就是一句。
毛小莉裝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你是……」她一副對他沒什麼印象的樣子。
丁海德差點要吐血,他沒有想過這女孩會完全不記得他,這對他而言是空前絕後的事,可是她的神情帶著疏遠的禮貌和小心的戒備,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丁海德。」他又報了一次自己的名字,但是心中此刻是翻騰不已的。
「丁海德?」
「那場宴會,你覺得沒什麼好玩的宴會。」丁海德忍著胸悶的提醒她。
「哦……」她一副想起來了的模樣。
「雞尾酒。」
「我記起來了。」
「又見面了。」丁海德愈看她就愈想了解有關她的一切,為什麼她對他可以這麼的超然、這麼的有定力,好像他一點都不特別,只是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似的,這深深的打擊了他的男性自尊。
「好巧。」她的表情看來完全不驚喜。
「你和人有約?」
「我想這不關……」
「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丁海德搶白。「但至少我們是認識的,所以閑聊個一、兩句應該不過分吧!」
「我沒和任何人約,我習慣獨來獨往,我想法律應該沒有禁止單身女郎自己一個人喝下午茶吧!」她故意把眼楮睜得有如銅錢般大,無辜的看著他。
「當然沒有!」丁海德笑了笑,因為他听到了「單身女郎」這四個字。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一個人安靜的喝我的下午茶?」她輕咬下唇,逐客令下得很明顯。
「我也有要事,不能和你多談。」丁海德朝不遠處的那名老外點了下頭。「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上回就說沒必要……」
「上回是上回,這回是這回。」
「但我不認為情況有什麼改變。」
「可是如果你想安靜的喝下午茶,想快點看我走開,那麼……」他威脅著她。
「我這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她說。
「那麼你是嫌我太硬了?」這是丁海德的直覺反應,他未經思考就說出的話,但是一看到她又怨又羞的臉,他知道這句帶有雙關語意味的話,已經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台階下。「好!我向你‘請求’,請求你好心的報上你的名字。」
毛小莉還是在瞪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直口快,還是存心吃她的豆腐,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欲擒故縱」必須有收有放。
「名字有這麼重要嗎?」她板著臉看他。
「至少是個開始。」
「開始什麼?」
「這我就沒有答案了。」丁海德十歲那年父母離婚,而他跟了母親,因為他爸爸根本不要他,選擇了新歡,而他在二十歲那年,母親積勞成疾,也始終郁郁寡歡,最後含恨而逝,這給了丁海德很大的打擊和心理刺激,所以對婚姻或是承諾他一向避之惟恐不及,他喜歡女人,因為他是正常的男人,但對什麼天長地久的關系,他排斥極了。
「所以……沒有什麼負擔、目的?」她一副很精打細算的表情,好像怕他會現在就向她求婚似的。
「如果你以為我在下一秒鐘就會開口向你求婚,」他沉沉的笑了一會。「我還沒這麼瘋狂!」
「那很好!」她松了一大口氣。
「你對自己的魅力這麼有信心?」他自在的問著她。
「是你太積極了!」她反擊。
「我只是要知道你的名字。」
「毛小莉。」這會兒她變爽快了。
「毛小莉……」他淡笑的重復一次。「不多人有的姓氏,很特別。」
「毛澤東呢?」她立刻舉例。
「丁也很少人姓。」
「那麼看來我們是有緣嘍!」他覺得這個毛小莉反應非常的快,而且說話充滿了小聰明。
「才怪!」她沒給他面子。
「電話呢?」既然名字已經問出來,那麼得到電話號碼應該不是難事,因為他得快點回座了,就算六千萬美金的生意不是非做不可,但只要能讓丁亮多吃點苦頭,他就覺得值回票價。「我得回去談我的生意了,所以……」
「你自己去查!」毛小莉忽然撂下一句話。
「你……」他錯愕了一下。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那麼你就自己想辦法去查,如果沒必要的話,那麼知道名字就已經很足夠了。」毛小莉是修心理學的,她知道人性之中的矛盾和弱點。
「你真是……」丁海德真的還沒有踫過這麼傲、這麼頑固的女孩,但他非但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充滿戰斗力。
「我就是這樣!」
「那麼你就等我的電話。」他志在必得的笑。
*
一個小時的有氧舞蹈跳下來,毛小莉已經流了滿身汗,其實她並不需要靠有氧舞蹈來保持身材,而是她的表妹就在教這個,不只是有氧舞蹈,還有目前最流行的拳擊有氧,丁雅雅都是個中好手,所以每當丁雅雅授課時,舞蹈教室里總擠滿了人。
丁雅雅其實並不需要這麼辛苦,她是丁亮和田敏純的惟一掌上明珠,大可以過優渥的生活,當個千金嬌嬌女,但因為她一向喜愛跳韻律舞,而且又跳得好,所以她決定接受韻律中心負責人的邀請,每天排兩堂課,當起韻律舞老師。
和表姐毛小莉的美不同,丁雅雅是屬于清新、鄰家型的女孩,漂亮自然不在話下,但和毛小莉差不多的是她亦氣質出眾、藝術味濃厚。
「你還好吧?」丁雅雅瞅著表姐,看她一副很累、快要沒氣了的表情,她就覺得有些好笑。
「我的四肢好像不是我的了。」毛小莉慘吟著。
「哪有這麼夸張!」
「我又沒有一天跳三個小時。」
「你也才跳一個小時。」丁雅雅取笑她。「第一次會比較累,但如果你跳成了習慣,哪天不跳,你還會覺得怪怪的。」
「我討厭跳舞。」毛小莉還是一張苦瓜臉。
「那你是怎麼維持身材的?」
「少吃。」
「除了少吃,還是要多運動。」
「天啊!」
之後兩表姐妹又去了韻律中心附設的三溫暖,這種身體不必動,只要利用高熱的蒸氣來令自己出汗的方式,毛小莉是比較能接受的,總比在那上上下下的跳一個小時來折磨自己的好。
丁雅雅則閉著眼,也享受這種因高熱而流汗的感覺,若論起運動量和流汗,她每天都是足夠的了,不過如果要身體健康,常保肌膚光潤動人,那麼就真的要持之以恆,絕不中斷。
「雅雅,姨丈最近的生意是不是比較不好?」毛小莉想知道一下表妹的看法。
「目前是整個環境都不好、不景氣。」丁雅雅很中庸的說,「大家都在說撐不下去。」
「所以很嚴重嘍?」毛小莉擔心的問。
「我爸的生意……應該還好吧!」丁雅雅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她老爸一向不和她談公司或是生意上的事,她認為整個環境不景氣是看報章雜志、新聞來的。「小莉,你是不是听到了什麼?」
「你知道丁海德這個人吧?」
「當然知道!」丁雅雅笑了笑。
「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應該也知道吧?」
丁雅雅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搶姨丈的生意,他做的生意和姨丈類似,卻每每削價競爭,很多大合約據說都是被他搶走的。」因為才從澳洲回來不久,所以很多事她都是听阿姨說才知道。
「這我就不太了解。」丁雅雅的表情有些憂郁,「我爸和他的事……我爸一向不曾提。」
「你不會煩惱嗎?」
「煩惱就能改變什麼嗎?」
「那如果姨丈的公司出了問題……」
「已經這麼糟糕了嗎?」丁雅雅嚇了一跳。
為了不讓表妹多操心,毛小莉馬上擠出一個笑容。「雅雅,其實也沒有這麼可怕,我只是先往最壞的方面去想,畢竟現在整個亞洲的經濟都不太樂觀,而阿姨說姨丈不想去大陸發展。」
「我爸是不想去大陸。」
「那麼如果一直接不到大案子或是訂單……」
「表姐,你到底知道了什麼?」丁雅雅疑心大起,「我爸的公司是怎麼了?這和丁海德有關嗎?」
「雅雅……」
「我知道他們雖然是父子,但是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不曾看過他倆有任何的互動,雖然他是我哥哥,不過我從不曾親眼見過他,頂多是在電視上一瞥,或看商業周刊上的報導,我只是名義上有個哥哥。」丁雅雅說來有些悲哀。
「那你討厭他嗎?」毛小莉想知道。
「我為什麼要討厭他?」
「如果有天他害姨丈的事業完蛋……」
「他會這麼做嗎?」
「誰知道他想怎麼做?」毛小莉曲起雙膝,環抱著雙腳,把下巴擱在雙膝上。「但是就我對他的觀感,我覺得他是一個很無情、很霸氣、很專制、很冷酷的男人。」
「小莉,你見過他?」丁雅雅又吃了一驚。
沒法否認,所以毛小莉只好點點頭。
「你是想干什麼啊?」雖然和毛小莉幾年沒有見面,但是她們的感情一向很好,常常打長途電話,也會利用E-mail連系,所以丁雅雅算是了解毛小莉的,而對毛小莉見過丁海德一事,她覺得很有「陰謀」味。
「我沒干什麼啊!」毛小莉有所保留的說。
「那你怎麼會見到丁海德?」
「在一場宴會上踫到的。」
「你和他認識了?」
「認識了。」毛小莉露出了一個有點詭異的笑容。
「小莉,為什麼我覺得……」丁雅雅覺得很不對勁,因為她表姐絕不會無緣無故扯到這些事,而且這回她似乎沒有回澳洲的打算,要在台灣待上一陣子。
「你想太多了!」毛小莉朝她眨了下眼,並且截斷她的話。
「小莉,你一向很……」丁雅雅很不放心。
「我一向很怎樣?」
「你很瘋狂!」
「我會嗎?」
「你很敢冒險!」
「人生只有一次啊!」
「你還敢……玩火。」丁雅雅苦笑。
「而你怕我會‘自焚’?」
「小莉,我必須贊成你的話,丁海德的確看起來冷酷、充滿權勢而且很有錢,你知道他的海德集團擠進台灣一百大的企業里嗎?除了這個,還有關于他和很多女人的韻事、緋聞……」丁雅雅愈說心里的陰影愈加深。
「起碼他是單身的。」毛小莉道。
「小莉,別去惹他!」丁雅雅語重心長的說。
「問題是……」毛小莉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我已經惹上他了。」
「小莉!」丁雅雅感到氣急敗壞。
「而鹿死誰手呢?」毛小莉給她一個自信的微笑,「你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