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員工餐廳里,鄭明旭面對來訴苦並且「已婚」的安烈,實在是有說不出的驚訝和難以置信,這不像是安烈平日的作風。
「你真去公證結婚了?」
「別讓小香和皓心知道。」安烈一張臉到現在都還是鐵青的而讓他如此不平又憤怒的人則是沙薇,還有她那什麼維持現狀的論調,其實他也沒有要逼她履行義務的意思,只是被她那麼一突顯,好像他是什麼色欲燻心的色魔似的。
「那爸媽呢?」
「更不要提了!」
「但是你怎麼會……」他真的無法理解。「而我們連新娘子是什麼長相都不知道。」
「清瘦、漂亮。」
「個性呢?」
「古靈精怪、頑固、自以為是。」
「听起來很迷人。」鄭明旭有些在挖苦他。「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她的?」
這說來實在話長,而安烈也沒有心情說,他只知道在法律上,他已經是沙薇的丈夫,而沙薇是他的妻子,但事實上,他是怎麼搞到這步田地的,至今他還有些模不著頭緒。
「明旭,一言難盡啊。」
「安烈,這和你的個性不合。」這相處二十年來,鄭明旭相信自己是了解安烈的,如果不是安烈自己願意,那麼誰也別想去勉強他,可是現在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真的不想說。」
「那你愛她嗎?」鄭明旭關心的問。
「把愛浪費在女人身上?」他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省省吧,沒有什麼女人是真的值得男人拿愛去對待的!」
「這話太酸了。」明旭一笑。
「我只是需要有個人談談,我也不知自己怎麼會走人婚姻這條路。」他真該一頭去撞死的。
「安烈,別這麼萬念俱灰似的,結婚也有結婚的好處嘛!」鄭明旭鼓舞的說。「至少有了個固定伴,而且是不必花錢的,還有人幫忙照顧家里,甚至生兒育女,這有什麼不好的?」
「沒有性!」安烈自嘲的吐出話。
「沒有什麼?」鄭明旭以為自己听錯了。
「不上床!」
‘不上床?!」
「明旭,你不要像只鸚鵡般,我說沒有性就是我和她不會發生什麼性關系,不上床呢,就是我和她沒有睡在一起,我們有各自的房間。」安烈有些窩囊的表示,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麼遜的時候。
「安烈,你沒搞錯吧?」鄭明旭因為不解、不信而眼楮亮起。「是你不要她,還是她不要你呢?」
「都是。」
「都是?!」鄭明旭忍不住又重復了一次安烈的話。「你是說這個女人對你沒有興趣?」
「似乎是沒有。」
為了形象、為了自己在醫院里的威嚴,鄭明旭不敢開懷大笑,因為他們身邊就有一堆實習醫生、護土也在吃飯,而他這個外科萬人迷可是很酷、很Man、很有點架子的。
「安烈,我真的無法置信。」
「所以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結婚了,說不定我很快就離婚。」他有這打算。
「離婚?!」鄭明旭不太同意的眼神。「那你們是在于麼?兒戲嗎?好玩嗎?」
安烈聳聳肩。
「爸媽若知道,他們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我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所以我才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至于你,」他粗氣的說︰「我需要有個人可以听我講一講,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膛進這淌渾水的。」
「你被騙了?」鄭明旭憂心的問。
「不是這樣!」
「被威脅、恐嚇?」
「結婚是我提的。」安烈承認。
「那你……」他就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了。「安烈,這二十年來,除了領養我們的爸之外,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因為在我的心目中,你是那麼的冷靜、理性、堅定。意志力超強,沒有你做不到或是能難倒你的狀況,你比一座山還令我放心。」
安烈自嘲的撇撇嘴。
「我知道你本來也想念醫科,因為當年有人說,我們的父母是因為搶救的黃金時刻過了,才會救不回來,所以你打算念醫。」
「現在講這些已沒什麼意義。」安烈的眼中並沒有太多的遺憾,他早就認了。
「為了接下爸爸的事業,為了不讓靳氏集團後繼無人,你才念商,對不對?」鄭明旭直瞅著他。
「當總裁沒有什麼不好。」安烈仍是那副表情。
「但是壓力非常大。」
安烈反問︰「做哪一行沒有壓力?你當外科醫生難道就輕松了?」
「當然不輕松。」
「那大家都一樣,哪一行都一樣。」
「只是在你當兵時發生了那樣的事,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結婚,安烈……」鄭明旭實在搞不懂。「那麼多心甘情願想要你的女人,你為什麼會挑一個對你沒有興趣的?」
「老天懲罰吧!」安然忍不住口氣中帶著諷刺。「這些年我也玩了不少女人。」
「會有駱康多嗎?」
「你提到駱康干什麼?」
「我看他更該被懲罰,可是他不是仍每天左擁右抱、左右逢源,也不見他有什麼麻煩。」鄭明旭替他這個哥哥感到委屈。
「你見到他了?」
「他一個女性朋友要開刀,找我幫忙,我看他是滿面春風,日子快活廣鄭明旭搖搖頭。「安烈,你學學人家,他比你很多了。」
「或許吧!」安然沒有辯駁。「但是不到最後,誰也不曉得自己是幸福或不幸福。」
「反正你不要苦了自己,」鄭明旭只想給他這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
「你不了解。」他似乎是認栽了。
「看來這個女人已經抓住你的心。」
「明旭!」安烈不同意。「你弄錯了。」
「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里了。」鄭明旭總結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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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鈴知道妹妹結婚的反應是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太多驚駭,很多事本來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以前流傳的笑話,有個女人有兩種男人絕不嫁,一是醫生、二是軍人,結果她嫁了個軍醫。
當然這個笑話和沙薇與安烈的狀況不符,但是,一個那樣成熟的男人會去娶一個刁鑽、固執、蠻橫的女孩,這心態值得人好好推敲。
「沙鈴,你知道我結婚有沒有跳起來?」這回沙薇可是正大光明的回家,大大方方的收拾她的東西,她已經另外有一個家了,她和……安烈的家。
「我為什麼要跳起來?」沙鈴陪著她收拾東西。「你遲早是要結婚的。」
「但是安烈……」
「他有眼光!」
「姊!」很少姊啊姊的叫,沙薇一向稱呼姊姊沙鈴,但是這婚一結,她反而想多叫幾聲姊姊,尤其听到了姊姊的贊美之詞,她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衣服,轉身緊緊抱住姊姊。
「你于麼啊?」沙鈴有些不習慣。
「我好舍不得。」
「拜托!」她笑著推開了妹妹。「你又不是古時要嫁去和番或是遠嫁歐美、非洲,不要這麼搞笑好不好?」
「沙鈴,你怎麼這麼沒有感情?」
「而且……」
「而且說不定我很快就離婚,是不是?」沙薇這下也「難過」不起來了。「你真是會教人怎麼化悲傷為力量。」
「沙薇,我這個做姊姊的真的很佩服你!」沙鈴由衷的一句。
「佩服我什麼?」
「佩服你居然能讓安烈娶你。」
「當時……」
「我听爸媽說過當時的情形了,不是你開口要他娶你的,也不是咱們的爸媽逼迫他,他們只是想帶你回來,他卻提出了結婚。」沙鈴還原當時的情形。
「我也沒有料到。」沙薇承認。
「所以你真是厲害!」沙鈴拍了拍妹妹的肩。「我看扮豬吃老虎的人是你。」
「沙鈴!」沙薇抗議。
「我以前真是太低估你了。」沙鈴還在糗妹妹。「這麼不凡、杰出的男人居然會落人你的手中。」
「這只是樁‘權宜’的婚姻而已。」沙薇沒有打算瞞姊姊。「我和安烈不會有什麼關系,一切就跟之前一樣,只是多了張結婚證書。」
「你是說……」沙鈴呆住。
沙薇則點點頭。
「而安烈也同意?」見沙薇又再點了下頭,沙鈴感到不可思議。「你們是玩假的?!婚姻只是‘權宜’的?!」
「安烈很好心。」她嘴角一揚。「他只是在幫我月兌困。」她繼續收拾東西。「他這個人真的不錯,一開始給人冷冷、傲傲、酷酷的感覺,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他心軟得要命,是那種面冷心熱型的男人。」
「所以你才吃定了他?」沙鈴真希望自己也有這種好運,可是駱康……他和安烈不同。
「我哪能吃定他,是他太善良了。」沙薇愈說愈得意。「我只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
「沙薇!」
「我想我和他早晚會離婚。」沙薇預言。
「你們可以培養感情啊!」
「你以為他會看上我這種瘦巴巴又一肚子鬼點子的女孩?」沙薇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嘴上說得灑月兌,內心隱隱有種悵然與刺痛。「而且我的演員事業怎麼辦?結了婚行情會下跌。」
「你還想演戲?」沙鈴瞪大了眼。「你的夢還沒有醒啊?沙薇,實際一點。」
「人不能沒有理想!」沙薇很堅持。
沙鈴差點要噴飯。
「你別瞧不起人!」
「沙薇,你已經是靳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你還想拋頭露面?安烈的家人會怎麼說?怎麼想?你要多考慮一下他,不要只想到自己。」沙鈴提醒妹妹。
「我看他目前好像沒有讓他們知道的打算。」沙薇不以為意的說。
「不是有結婚啟事嗎?」
「我們暫時還不想登,而且都已經公證結婚了,爸媽也沒有什麼意見或顧忌!」沙薇伸了伸舌頭。「愈少人知道愈好。」
「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婚姻?」沙鈴嚴肅起面容。
「我說了這是權宜的婚姻!」沙薇再次的說︰「我們只是有法律約束的室友罷了,和之前沒兩樣,你不要想太多了!」
「沙薇,可惜啊!安烈是這樣優質的男人。」
「那我來撮合你們?」沙薇試探的問,話一出口,她的心好像被針刺到一般,痛了一下、抽了一下。
「神經病!」沙鈴罵著,臉色有點黯然。「我自己的問題都一籮筐了,你不要再來攪和。」
「是你一直夸安烈。」
「你啊,人在福中不知福。」
「你這到底是在祝福還是吃味?」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抓牢這緣分!」
沙薇沒有答話,她到現在還在適應自己的已婚身分,而從公證結婚到現在,安烈似乎沒有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他們實在一點也不像是夫妻,未來的日子……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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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餐桌上的兩個便當,有那麼半晌,安烈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自從到靳氏夫婦家當養子的這二十年來,除非在外、除非是公司開會或是準備東西不易的地方,否則安烈很少吃便當,尤其是在家里,汪敏佩從來沒有讓他們這四個小孩吃過一頓便當,而這會……
在自己「結婚」之後,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家里,他看到了便當,特別是沙薇那一臉的稀松平常,似乎以後他看到便當在餐桌上出現會是很頻繁的事。
「吃啊!」沙薇指了指便當。
「這就是晚餐?」
「不然你想吃什麼?」
「你不會煮菜?」
「沒學過。」她誠實的告訴他。「現在的七年級生,應該沒有會煮飯的吧?」她並不感到丟臉,她剛好是民國七十年出生的。
「所以日後我們得天天吃便當?」安烈變了臉。
「你會天天回家吃飯?」
「不會。」
「那你擔心什麼?」沙薇笑了笑,早料到他回家吃飯的機會不會很多,她早就有恃無恐。「當然我會變化一下東西,有時吃炸雞、漢堡、Pizza,有時買些清粥小菜或是水餃、牛肉面。」
「就這樣?」
「還有,你得給我家用,這里的所有開銷歸你。」她要得心安理得。
「那你的零用錢呢?」
「隨便你給!」她不計較的說。
「而在我付了所有我該付的錢之後,我只能吃到便當?」安烈開始反擊。「要不然就是一些垃圾食物或傳統面食?」
「難不成你要吃猴腦、熊掌的?」沙薇反唇相稽。「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會是賢妻良母型的太太。」
「我也沒有指望你是!」
「那你還要求什麼?」
安烈沒有要要求她什麼,只是既然他們結了婚,他已經有老婆,那麼他的生活是不是該變得更溫暖、更有人味一些?上不上床無所謂,但在一些日常的生活細節上,不能像正常夫妻嗎?
「沙薇,你覺不覺得沮喪?」他突然的問她,非常想知道她的答案。
「為什麼要沮喪?」
「這樣的生活……你家該有佣人吧?」
「有兩個。」沙薇笑道︰「我媽很懶,但是她又有嚴重的潔癖,所以我們家的菲佣一申請就是兩個,當然得靠點關系,但是兩個真的不會太多,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你要借來這里?」
「我不需要借什麼菲佣,我的意思是,就算你家有兩個佣人,難道你就不需要學習如何煮食嗎?難道有錢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丟給佣人?」安烈不解的是這一點,雖然他們家也有請佣人,但他母親總是自己親自下廚,弄些好吃的東西給他們四個人吃。
「你是要我去學烹飪?」沙薇弄懂了。
「這對你沒有害處。」
「但我們的婚姻會維持那麼久嗎?」她實事求是的問。「搞不好我還沒有學會我們就離婚了。」說到這,她的心抽痛了下。
「那麼是為你的下一任丈夫學的,行嗎?」安烈有些忍受不了的諷刺。
「可是我沒想再結一次婚。」沙薇沉下臉,「我要當演員,婚姻對演員來說會有負面影響!」
他真有種對牛彈琴的挫折感,可是他又無法真的對她動怒,畢竟結婚是他提出來的,他的心太軟、太善良,現在得自食惡果了。
「你看起來好絕望?」她側著頭看他。
他懶得再多說。
「如果你想離婚……」
「我不想離婚!」安烈突然暴怒的吼,在他的心底深處,並沒有離婚的意思,只是她真的叫人很想掐死她,她對妻子、婚姻這些名詞所代表的意思一無所知。
「那就吃吧!」沙薇指指便當。「冷了會更難吃,到時你會更加食不下咽,不然我們就申請一個菲佣好了,反正你不差那一點點小錢。」
「我不要家里多住一個毫不相干而且根本不需要存在的人。」安烈月兌口道,家應該是個能讓人心靈完全放松、精神完全舒坦的地方,他不要搞一個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住在這里的陌生人。
「希望你不是在指我。」沙薇一臉受傷而且敏感的神色。「這麼說好毒。」
「我沒有指你!」
「但是不相干又不需要存在……」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
「名義上的。」
安烈懶懶的看了下她,沙薇瘦是瘦,但瘦得不難看,很有骨感美人的味道,他也一向不愛那種肉肉、豐滿型的女人,可是若說到對她的……這會倒不是那麼強烈,至少他不會想朝她撲去。
「好吧,若真要烹飪的話,我會做生菜沙拉。」見他不答,她很快的又說︰「但你好像不是很有興趣。」
「一般人吃的就好!」他並不苛求。「我這個人不挑,也不要求你煮出什麼山珍海味、滿漢全席,只要是熱的、能人口的就好!」
「標準還真不高。」沙薇一哼。
「而且我在家吃飯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那你干麼整我?」她不爽的瞪他一眼。
「雖然我們的婚姻是‘紙上’的,可是既然有這一張結婚證書,那我們就演得像一些,好嗎?你不是以當演員為志業嗎?」安烈刺激她的說。
「那等一會我要不要先去替你放洗澡水?」沙薇冷著臉挖苦。
「不用了,我一向淋浴。」
「那暖床呢廣她故意假笑的問。
「天氣還沒那麼冷。」
「那不需要月兌了衣服等你?」
「這我們討論過,但如果你想要那樣也可以。」
「你慢慢去等吧!」沙薇口氣極凶惡,只差***沒有罵出來。「你可以現在就找兩個證人來辦理離婚,我才不在乎,但是我不搬出去,我已經習慣這里,我的東西也都帶來了。」
安烈有些想笑,但是他克制住了,他想他之所以會讓她住下來,甚至主動提出結婚,實在是因為她的坦率、不做作太可愛,她那可笑的堅持令人無法抗拒。
「算了,你贏了!」他打開了便當,他知道自己是佔不了上風的,所以還是早點認輸。
「有得吃你就要謝謝我,至少我替你準備了晚餐。」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他只有苦笑搖頭。
這時電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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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用不速之客來形容駱康,困為連安烈都沒想到他會突然造訪。
沙薇對駱康是持鄙視的態度,但來者是客,所以她還是拿了罐啤酒給他,接著就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和她是哪里犯沖了?」駱康的黑眸閃爍著。「她看我很不順眼。」
「她知道當年的事。」安烈說。
「得了!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一樣把我當眼中釘。」駱康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情形,她甚至連門都不讓他進來。
「她就是那樣子!」安烈沒有指責沙薇的意思。「你怎麼突然跑來?」
「因為我得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消息。」駱康一臉恐怖的表情。
「什麼可怕的消息?」
「你結婚了。」
「我是結婚了!」安烈沒有否認。
駱康頓時愣住了,他有朋友在法院工作,也知道安烈這號人物,所以當這個人在辦理前去公證結婚手續的名單上看到安烈這名字時,他特別向駱康求證,駱康自然是不信,可這會由安烈的口中證實了。
「和她?」駱康指著沙毅剛剛走進的那間房的門。「你和她結婚了?」
「沒錯!」
「安烈……」駱康一副好像最好的朋友死了的哀悼表情。「你怎麼會干這種事?」
「我又不是殺人放火。」安烈感到啼笑皆非。
「結婚?和那女孩?」
「我礙到你了嗎?」他瞄了駱康一眼。
「安烈,我沒有要嘲笑你或是諷刺你的意思,可是,」駱康難得這麼的嚴肅。「你是不是頭殼壞了?還是受到什麼重大的刺激?」
「我很好。」安烈給他一個正常的笑。
「你娶了一個女孩子!」駱康怕他昏了頭的提醒。「如果今天你娶的是一個成熟、世故、練達的女人,那我還會拍手叫好,畢竟你是到了該有老婆的年紀,可是她……」
「駱康,她成年了。」安烈反駁的開口。
「我知道她成年了,」駱康似乎很無奈。「可是你得伺候她!」
安然沒有反應。
「到底你是為什麼要娶她?」駱康還是不能相信他真的這麼做了。「她又瘦又難纏,脾氣也不是那種百依百順、溫柔順從型的,你是中了什麼邪?難道是她懷了你的小孩?」
「駱康,這真的不干你的事!」安然並沒有解釋太多。「我不需要你的認同和贊成。」
「他們都不知道吧?」駱康猜測。
「你不要去多事!」安烈嚴正警告。
「靳志光夫婦不會原諒你。」
「至少他們也不會怎麼反對。」他不怕,既然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婚,他就不怕任何突發狀況,他有心理準備可以面對。
「安烈,到底有沒有懷孕那回事?」
「沒有!」
「所以你不是被耍或是被迫結婚?」
安烈笑了笑。「沙薇才是那個被迫結婚的人,總之,沒有孩子、沒有不可告人的理由、沒有什麼無可奈何在其中,我只是結婚又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或是惡疾,你不要再大驚小敝了。」
「沙薇……」這名字令駱康的心一震,表情有些怪異,同樣姓沙,而且名字都只有一個字。「你這個老婆是不是有個姊姊?」
「是啊,她姊姊就是那個電視主播沙鈴!」說完安烈皺起眉,「怎麼,你認識沙鈴?」
「她們真是姊妹?!」駱康心中暗叫不妙。
「她們的確、百分之百是姊妹!」
「完了,」駱康面色凝重。「我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