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藍柏偉吃了一頓飯後,司馬星辰的確對財務公司了解更多,在他送她回家的途中,雖然前面坐有兩個貼身的小弟,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你為什麼會開討債公司?」
「以前常幫朋友處理一些債務,有時是向人討錢,有時則是出面砍價,既然政府有意讓討債成為一種合法的行為,所以我就干脆成立一家應收帳款財務公司,給豹子去負責。」藍柏偉意態輕松,他已經忘了自己可以和一個女孩如此沒有負擔的交談,對女人……他要的通常只是性,不是談話。
「你不是還有當鋪嗎?」
「兩家。」他看著她道︰「一些朋友總有需要周轉的時候,所以……」
「你朋友很多?」
「不少。」
「三教九流都有?」司馬星辰感到好奇。
「各行各業都有。」他承認。
「所以你很不簡單嘍?」她的問題很直接,眼神亮著興奮。「你有沒有坐過牢?」
「沒有。」他是進出過警局數次,但是檢方都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起訴他,當然他有一個好律師也是原因之一。「我沒有前科,沒有殺死過人,也沒有凌辱過良家婦女。」
「所以……你沒有那麼糟嘛!」跟大眾的既定印象不一樣。
「你本來以為我很糟?」他從沒想到。
「你……你總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男人吧。」
「一般男人是怎樣?」藍柏偉的表情有些冷硬。「你說來給我听听。」
「他們……」其實她也有些模糊的,現在的「一般男人」是怎麼樣呢。像他們這種六年級生的生活很難形容,她只能把她範老爸拿出來講。「會按時的上、下班。」
「現在還有男人按時下班回家嗎?」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你講的是哪個時代的男人啊?」
「我爸爸那個時代。」她粉臉微紅。
「那難怪了。」他淡淡一句。
「還有我朋友的老公們,他們一天工作的時間雖然很長,但總是一忙完就回家。」司馬星辰很佩服雷漢宇和韓澤,他們是新好男人。
「不用應酬嗎?」
「應酬可以推掉。」
「那生意要怎麼做?」藍柏偉嘲弄的說。
「一定要應酬、一定要在有粉味的地方才能把生意談成嗎?」她從來都不信這一套。「難道不能規規矩矩,利用一般上班時間把事情敲定嗎?為什麼生意得在酒廊或是什麼俱樂部、招待所談成?」
「司馬星辰,我說過你很天真吧?」他的目光有譏諷,但亦有著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疼惜。
「說過。」
「那無知呢?」
「好像也講了。」
「愚蠢呢?」
「我真的這麼糟嗎?」司馬星辰有點生氣了,本來已經貼著車門坐的她,這會有股要跳車的沖動。「好像我不解世事似的。」
「司馬星辰,你和男人上過床沒?」他忽然問。
「你……」她的臉忍不住一紅。「這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問。」
「沒有?」藍柏偉可以看出個八、九分,雖然現在要找十八歲以上的處女非常的不易,但他認為司馬星辰是,現在會動不動就臉紅的女生也沒幾個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我沒有毛病!我只是沒有男朋友!」司馬星辰吼他,卻也間接證實了自己是處女。
「沒人敢追你?」他的目光又柔和了些。
「我有人追,只是……」她馬上為自己澄清。「只是沒有一個我看得上眼而已!」
「標準這麼高?你還相信這世上有白馬王子、有個十全十美的男人會為了你而出現。」他嘲笑著,但是心底卻認為這麼美又這麼干淨、純潔的女孩是該找個好男人。
司馬星辰听得出來他的冷嘲熱諷。「那你和多少女人睡過?」
藍柏偉還沒有回答,但是坐在前座的兩個手下卻在竊笑,肩膀抽動得叫人想要假裝沒看到都很難。
「這麼多?」她挖苦他。
他聳聳肩。
「二十個?」她忍不住猜測。
「你太小看我們老大了!」開車的阿威忍不住搶著︰「我們老大可是女性殺手,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沒有一個躲得掉!」
「阿威,你是不是想去當泊車的小弟?」藍柏偉怨聲道,他真的不需要這種幫倒忙的炫耀。
「老大,我是實話實說……」
「閉嘴!」
司馬星辰這時已把頭轉向了車窗外,她知道藍柏偉有一種壞壞邪邪、狂妄的魅力,仿佛可以把全世界踩在腳下的霸氣和專橫,他這型的男人可以迷倒無數女人,但她決定「明哲保身」,不要湊熱鬧。
藍柏偉用眼角瞄了她一眼,她絕對是個好女孩,雖然異想天開、大膽無知又心軟得要命,但是她值得被人珍惜、寵愛,和一個好男人談一場甜蜜平凡的戀愛,他……不踫她為妙。
「司馬星辰,你安啦!我對你沒有興趣。」他冷冷的說,告訴她也提醒自己。
「我知道!」她轉頭對他一笑。
「你知道?!」他訝異。
「你怎麼可能對我有興趣!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又膽子大得莫名其妙的笨女孩而已。」司馬星辰自嘲著。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藍柏偉有些訕訕然,事實上他對她不只那些感覺,還有……更多。
「所以我會好好工作,不會給你看笑話。」她舉起手臂一副很有活力的樣子。
「你……」他哭笑不得。
「說不定有天——我也會有我自己的財務公司。」她立下目標的說。
「司馬星辰……」他這會真想做點什麼發泄一下。「你頭殼壞了嗎?你要學人家開討債公司?!」
「我現在缺的是實際經驗,開公司的資金……絕不是問題!」她想到了雷漢宇和韓澤,股東不缺。「藍柏偉,你別小看我!」
「阿威!車子開快點,我不想再和這個……」不知該怎麼形容,對她的天真與無知,他感到有些生氣,他都已經跟她說了那麼多,她竟還執意要投入復雜的這一行。「司馬星辰,正常的男人不會想追你的,如果你不改改自己的思考方式,你會一輩子當老處女!」
白子伶奉了夏真和常薇薇的命,要確定司馬星辰一切安好,所以帶了一些零食來到她家。
「你爸、媽還不知道你在討債公司上班吧?」白子伶壓低音量問。
「你最好別說溜嘴。」司馬星辰警告她。「他們只知道我在一家會計公司上班,這樣就可以了。」
「你說謊!」她嘖嘖有聲。
「我不要他們擔心。」
「你也知道人家會擔心。」她往司馬星辰的床上一躺,然後半側身看著她。「星辰,你到底還要搞多久?」
「這不是搞,我是真的在上班。」她更正她的說法。
「你還不打退堂鼓啊?」
「正好玩呢!」
「早晚會出事,你沒听過‘擦槍走火’這句話嗎?」白子伶是真的關心好友。「當然我不清楚真正的討債公司是怎麼回事,可是光想到跟你一起討債那些人的背景和臉孔,我就……」
「他們都對我很客氣。」沒有她以為的那麼恐怖。
「是嗎?有哪個正常的人會雇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去要債,還有我們一直煩惱你太漂亮、太出色了,會有人對你心懷不軌!」她這好友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我沒那麼傾國傾城。」她們想太多了吧。
「雷漢宇真的說了要你去幫他。」白子伶轉述夏真交代她的話。
「我能幫他什麼?銀行的業務我也不熟,除非他的辦公室里需要‘花瓶’,那麼或許我可以勝任。」司馬星辰沒好氣的說。「子伶,你跟夏真說,我真的很好,沒有人會對我怎樣。」
「那韓澤的飯店……」她仍不放棄。
「缺花瓶?」她仍是一貫的態度。
「你不是花瓶!」那總有她能做的事。
「那就別讓我去當花瓶!」她拿出白子伶帶來的零食,開始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做討債這一行,讓我看盡人生百態,也可以接觸形形色色的人,這是大學教育沒法教我們的,是最真實的人生……」
「那你該知道,有些人一家幾口就是被討債公司逼上絕路的。」電視上這類新聞時有所聞。
「我們沒這麼惡形惡狀。」
「你真喜歡那種不堪的場面?」
「子伶,話不是這麼說,有些人是存心賴帳,這時就需要有人出面主持正義。」司馬星辰也踫過這種痞子,而裘豹的凶狠這時就管用了。
「你們畢竟不是警察。」
「但法律也賦予我們一些權利。」
「星辰……」白子伶發出一聲嘆息。
「踫到真正困難的Case,我們也會自掏腰包的。」司馬星辰淡淡的微笑。「很多人都誤解了這個行業,以為好像都是暴力討債、擄人、毒打,甚至斷人腳筋,可是其實我們沒這麼恐怖。」
「所以你……絕對安全?」
「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嗎?」
「夏真是真的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白子伶正經道︰「她給我看過相片,很帥的。」
「那你替我去。」
「但不是我喜歡的型。」不然她早夾來配了。
「子伶,我一直覺得夏真、薇薇結婚得太早,才二十三、四歲就被綁死,生活中除了老公、小孩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了,這樣的生活……」司馬星辰搖搖頭。
「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願意做這種犧牲。」她語氣充滿了感情。
「我寧可有自己的事業。」
「什麼事業?」
「我想開一家財務公司。」接觸到這行後,司馬星辰這念頭愈來愈強烈了。「我發現每一天都很有意思,不知道今天會踫上什麼樣的人、處理什麼樣的狀況,這不是很好嘛,不會千篇一律、枯燥無味。」
「司馬星辰!」白子伶愣住了。
「干嘛?」
「你真的……」她從來沒想過好友會這麼瘋狂、這麼叛逆,這不是一般女孩會選擇的路。「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不正常嗎?」
「你……你該找個男人,然後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結婚,生個小孩,從此在家相夫教子,你听到了沒有?!」她的志向能不能普通一點啊,在學校里她還很正常的不是嗎。
「沒有!」司馬星辰很瀟灑的說。「你不要這麼小題大做好不好?我又不是要開妓院。」
「你還沒本事開妓院呢!」
「所以我想開討債公司。」
白子伶坐起身,她知道事情嚴重了,這下哪怕是用綁的、用槍押著,她們也一定要給司馬星辰安排個對象讓她早早結婚,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星辰,我們會救你的!」她發誓。
「你發什麼神經啊?!」
「我們會幫你重新恢復正常。」
簡婷總是一身的黑衣、黑裙,薄施脂粉的臉和齊肩的頭發使她看起來世故而且神秘,她不是美女型的女人,但是在她身上有一種成熟女人的神韻和智慧。
因為死去男友是藍柏偉的哥兒們,為了照顧她,他拿錢出來和她合伙開了家PUB讓她經營,日子畢竟要繼續,而簡婷做得非常好,只是偶爾眉宇之間曾流露一抹輕愁。
平日藍柏偉並不常來,除了看看帳或關心一下簡婷,不然他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可是今晚他卻坐在PUB的吧台喝悶酒。
「有心事?」簡婷常常坐鎮吧台,除了听客人發發牢騷,也會幫忙服務生調酒做餐點。
藍柏偉又喝光了桌面上的酒。
「你吃過東西了沒?這樣傷胃。」她又問。
他眉頭緊蹙,「很煩!」
「煩什麼?」
「說不上來。」
「和女人有關嗎?」
一說到女人,藍柏偉馬上就想到司馬星辰,這個有點秀逗的女孩說她想開一家討債公司,她以為開討債公司就跟開一家服飾店一樣的簡單嗎?她到底有沒有用腦子好好的想一想啊?
簡婷笑了笑,她還沒有看過他為任何一個女人煩惱過,除了上一次……
「是那個女孩嗎?」她馬上聯想到上次他向她借了辦公室,把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給拖了進去。
「或許。」藍柏偉不置可否。
「她很漂亮。」她坦言道。
「沒有大腦!」他啐了一句,表情卻是有些溺愛的。「只是一張臉孔而已。」
「不像啊!她看起來很聰穎。」她覺得奇怪,「藍柏偉,我們講的是同一個人嗎?那次你把她拖進我的辦公室……」
「就是她。」
「那麼她絕對不是只有一張漂亮的臉孔。」開PUB以來見過太多人了,看人的功力她還有。「藍柏偉,她比之前你那些花花草草的強太多了,不要侮辱她。」
「你真這麼認為?你和她連一句話也不曾……」
「我會看人。」
「她根本是個固執的白痴!」藍柏偉又罵。
簡婷則是笑意加深,通常男人會這麼罵女人有兩種意思,一種是他真的認為對方是白痴,另一種則是逆向的贊美,其實是屬于憐愛的口吻。
「司馬星辰的確是個麻煩,豹子說得很對!」他又要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好像心中有很多不滿和無奈。
「那你就離麻煩遠一點嘛!」她建議。
「你以為我不想嗎?」
「你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而是……」藍柏偉在找理由。「而是她也算我的員工,她在豹子那當討債員。」
「有意思!」她揚起唇。「看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這點就很叫人欣賞。」
「簡婷……」他不能相信她說的。
「藍柏偉,如果她有的只是一張臉,那麼我相信你不會坐在這里喝悶酒,你會想辦法把她搞上你的床,然後用過就丟,比你換襯衫的速度還快,可是面對她……你不知所措。」
「我沒有不知所措!」他打死都不會承認的。「我也不想帶個白痴女孩上床。」
簡婷笑而不語。
「更何況……她還是處女。」藍柏偉一哼。
「稀有動物。」她擺擺手。
「我才不會去惹這種女孩!」他像是在告誡自己︰「她不只是麻煩,豹子還說她會是災難,如果不是我罩著她,她以為她能每天這樣毫發無傷的正常上下班嗎?」
「那就開除她啊!」
「她會去別的討債公司,上回就是……」
「你在乎?!」
「我——!」藍柏偉頓住,他突然領悟到,他是在乎!他真的在乎,不然他何必讓司馬星辰來他的討債公司,他根本不必去管她的死活啊!
簡婷則一副什麼都不必再說的表情,她低下頭開始動手幫他做一份總匯三明治,這也是她拿手的。
「簡婷,這是一種……喜歡嗎?」他感到迷惘了。
「你自己比較清楚。」她切著番茄。
「但她明明不是我會想踫的類型!」他的表情有些懊惱。「我沒有想和她的沖動,沒有想把她剝光的念頭,更不想看到她早上在我床上醒來的樣子,我只是……」
「只是想保護她、照顧她、疼愛她?」簡婷一口氣的說,神情突然變得感傷。「曾有一個男人就是這麼對我的,只是現在……他躺在棺木里,讓我再也看不到、模不著。」
「簡婷……」他知道她在說誰。
「我真的好希望……他沒有死,哪怕他變成植物人,我都願意守著他。」她沒有掉淚,但神情叫人心碎。
「往前看,簡婷,日子還是要過。」藍柏偉一嘆。「人死是無法復生的。」
「我懂,所以我才會如此痛苦。」
「別這樣……」他安慰她。「他不會希望你這樣。」
簡婷沒有搭腔,只是眼神泛著淒涼,活著的人……有時比死了的還痛苦。
當司馬星辰發現夏真只請了她一個人去她家吃飯時,她就知道這好友的「用心」了。
不是排斥夏真的作媒,而是她很不喜歡這種刻意的安排,自自然然的認識不是很好嗎?結果大家湊在一起吃一頓不是很自在的飯,誰會有胃口啊?
不過這個江寒倒是如夏真之前所說的,是個「人物」,瞧瞧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很有智慧的談吐,再加上不俗的外貌,這個男人即使離過婚,只怕仍是搶手貨,他絕對是一個很多女人會搶著要的男人。
「江寒,你和星辰聊聊,我要帶我兒子去洗澡了。」夏真暗示道。
「沒問題!」江寒的神情很輕松、自然。
「漢宇,你來幫我。」夏真又下了第二道命令。
「需要我幫嗎?你不是一向……」雷漢宇是想多陪他們聊聊,免得兩個人尷尬,但是看到夏真的眼色,他乖乖的起身。
當偌大的客廳中只剩江寒和司馬星辰時,氣氛的確是有一點點的凝重。
不一會,司馬星辰先打破了沉默。「有點假,對不對?」她很率直的說。
「假?!」江寒的語氣有著不確定。
「夏真干脆叫你送我回去算了。」
「我會送的。」他立刻說。
「是心甘情願的嗎?」她輕輕的問。
江寒笑了,這個女孩很有趣,講話很干脆︰「是心甘情願的,包括來吃這頓飯。」
她幽默道︰「謝謝你沒傷我的自尊心。」
「你比雷漢宇形容得還要美。」
「多謝夸獎,但我寧可听到你說︰‘你比我想像得還有腦筋、還更聰明一點。’」司馬星辰今天並沒有刻意的打扮,一條黑長褲、一件白襯衫就來了,簡單而且俐落月兌俗。
「你的確比我所想像得有智慧,我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坦承。
「拜托,我從來沒有花枝招展過說。」
「謝天謝地。」江寒也風趣的笑道。
她意外發現這個男人很隨和,本來以為他會有副總裁的架子,但是沒想到他挺能聊的,現在她能體會夏真的用心了,只是……他為什麼會離婚呢?
「可不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司馬星辰很坦然的表情,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我得听听私人到什麼程度,再決定要不要回答。」他留了一手,不知道這女孩會不會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為什麼離婚?」她直言的問。
「我前妻不好伺候。」江寒沒有變臉,還是面帶微笑。「而我沒有時間去伺候她。」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人都有錯?」司馬星辰很公平的說,既然江寒沒有數落自己前妻的不是,那麼表示這個男人有品、有格,有些男人在離婚後會把自己的前妻罵得一文不值。
「離婚絕不是單方面的錯或問題。」
「那你會想再婚?」
「視情況而定。」
「所以……你常吃這種飯嗎?」她心里有什麼疑惑就問什麼。「類似這種相親的飯局。」
「我和雷漢宇是好友,和夏真也還算熟,所以面對他們熱情的邀約,我難說NO!」他據實回答。「畢竟只是吃一頓飯。」
「所以我們都不需要別別扭扭的?」
「不需要。」
「當朋友也很好?」
「當然。」
「早說嘛!」司馬星辰頓時覺得不再有任何的壓力和負擔。「我本來還擔心場面會很難看。」
「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沒那麼嚴重,司馬小姐,夏真沒說你在哪一行高就,可以透露一下嗎?」他想了解她。
「叫我司馬星辰吧!我在討債公司上班。」
「討債公司?!」江寒有些訝異。
「我想應該是你們所謂的應收帳款財務公司。」她昂著頭,絲毫沒有半點遮掩之意。「怎麼樣?嚇到你了嗎?」
「還好!」他神色恢復自然。「只是完全沒有想到。」
「這是正當職業。」
「我知道,我們銀行的某些業務也會委托給財務公司去處理,只是……你看起來不像……」
「不像什麼?」
「不像是討債公司的人。」
「那你現在知道我是了。」司馬星辰笑咪咪的。「如果你從此失去聯絡,我能了解,不要覺得對雷漢宇或是夏真不好意思,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他們會放過你的,別擔心。」
「司馬星辰,我發現……」江寒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你很與眾不同。」
「是嗎?」她回看他。
「我不會失去聯絡,相反的,還會常和你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