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海茵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但最糟的是她的頭竟然枕在曹世杰的手臂上,甚至整個身軀是縮在他的懷里,稍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微冒胡碴的下巴,這……是怎麼發生的?!顧不得頭痛欲裂,她隨即翻身要下床,沒料到卻跌了個狗吃屎,她馬上看看自己身上,好險衣服還在,再爬起來看看雪白的床單上也沒有血漬,看來她還是完好如初的。
曹世杰早醒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他用手撐在床上半躺著,好笑的看著她,在她還沒有嚇破膽之前,他主動的說︰「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一臉遺憾的表情。
「我知道。」才一開口,她就聞到自己身上濃濃的酒味,天啊!她是喝了多少「你剛才在看床單。」他眼楮一眯。
「不行嗎?」她口氣很沖。
「你是處女。」他肯定的說。
「是處女不行嗎?」她站了起來,挺直肩膀、昂起下巴。「曹世杰,你最好給我站起來,你得好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她指了指飯店的套房,「我會在這?」即使這會兒她頭痛到教她想撞牆,她還是得弄清楚。
曹世杰赤果著上半身,下半身穿了條西裝褲,他很利落的下了床,看起來精力充沛,他看著有些動肝火的曾海茵,好脾氣的問︰「要不要叫早點進來?」
「我什麼都不要吃,我只要知道為什麼……」她指了指他們倆一起睡過的那張凌亂的床。
「你都不記得了?」他諷刺的一笑道。
「我頭痛得要命,怎麼可能記得!」她低吼。
「應該的,你喝了不少酒。」
「我為什麼要喝酒?我根本沒有酒量。」
「阿姨開店的事已經確定,沒有人可以令她改變心意。」他無奈的聳聳肩,「所以你就完全豁出去了。」
「天礙…」曾海茵抱頭申吟。
「我一直勸你不要喝,但是你完全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邊咒罵邊大口喝酒,不過也才半瓶而已,你就喝掛了,完全的不省人事。」他向她細訴過程。
「然後你就把我帶來這里?!」她怒問。
「不然呢?」
「你可以送我回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哪里。」
「我是知道你住在哪,但是有人可以照顧你嗎?」他一副好心沒好報的表情。「還是你希望我們是在你的床上醒來?說真的,我是無所謂,只是怕你……」「你居然連口頭上的便宜都不肯放過?」她又惱又怒。「你可以睡沙發埃」她指指飯店房間的長沙發。
「我為什麼要虐待自己?」
「這是男人該有的風度。」
「我有對你‘怎樣’嗎?」
「你可惡!」
「你少了塊肉嗎?」
「你不應該!」
「你那層處女膜不見了嗎?」
「你真……」她真想一死了之算了,和他一起在床上醒來已夠她嘔的了,現在還得听他的冷嘲熱諷,她不該逞強喝酒的。而這一切都要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此刻也不至于如此。
「曾海茵,佔便宜的人可是你。」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以為只有你會擔心名譽嗎?」
「那要不要我負責啊?」她反譏回去。「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名份啊?」
「你倒恢復得很快。」他回以一笑。
「我不該喝酒的。」她真想給自己幾巴掌。
「現在說這個太遲了。」他走到她面前。
當海茵後退兩步,看著鏡子里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還有被散的頭發、蒼白的臉色、無神的雙眸,好像被什麼蹂躪過似的,她一向不是個會沖動到去喝酒的人,現在她自食惡果了。
「你要不要去梳洗一下?」他好意的問。
「不要。」
「那麼……」
「我要回家。」
「你當然要回家,但是起碼去刷個牙、洗把臉,把頭發梳整齊一些,再吃個早點,你會感覺好一些的,其實仔細想想,不過是開一家店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阿姨有她的自由。」他勸她看開點。
曾海茵不語,她曾經想過要把店交給範愷沛打理,自己到別的領域去發展,但Tiramisu是她父親的最愛,她割舍不下啊!
「別說你得認,搞不好我爸都得認了,畢竟阿姨非常堅持要離婚。」他對這點很煩惱。
「我管不到你爸那里,我都自顧不暇了。」
「那就接受事實吧!」
「難道她非得這樣折磨我嗎?」她長長的吐了口氣。「為什麼她就不能還我平靜的生活?」
「她愛你,你是她惟一的女兒。」
「我要走了。」她不想再听他說些要她認命的話。
「我穿個衣服,我送你——」
「不必了,你對我而言也是個不受歡迎的人,本來還以為你可以搞定一切,但我顯然高估了你,從現在起,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她決定和他劃清界限。
「你這麼現實!」他挖苦的說。
「對,我就這麼現實。」她大步的走向門。
章宜欣正好要到隔壁房去找曹世杰,卻踫巧讓她看到曾海茵從他的房間走出來,只是曾海茵長發凌亂的披散在臉側,所以章宜欣沒能看清她的長相。
這個女子為什麼會一大早由他的房間走出來呢?
猛力拍打著曹世杰的房門,她一定要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以為是當海茵折回來,所以曹世杰微笑的打開門,想夸她「識時務」,沒想到他看到的卻是章宜欣興師問罪的臉。
「那個女的是誰?」她沒等他開口,還毫不客氣的闖進房里。
「哪個女的?」他懶洋洋的抓起了被扔在沙發上的襯衫穿上。
「剛剛從你房間走出去的那個女的。」
「章宜欣,你認為你有資格管嗎?」
「你……召妓?!」她推測著。
他沒打算解釋,只是慢吞吞的將襯衫扣子扣上,曾海茵的脾氣雖不好,但是她的身體軟綿綿、暖烘烘的,擁她在懷里入眠,他竟有一種很幸福、很甜蜜的感受,這是其他女人從不曾讓他感覺過的。
章宜欣怒火攻心的看著那張凌亂的床,那分明是兩個人共睡一夜的證據,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你說啊!」她沖上前去拉扯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召妓?」
「章宜欣,你有毛病啊!」他受不了的推開她。
「你還敢凶我?」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的事情?」
「我……我們關系不一樣啊!」
他甩掉她再次攀上來的手,厭煩的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我做什麼也不干你的事,即使我真召妓了,那也是我的自由,你現在是在自取其辱,你不知道嗎?」
「她真的是妓女?!」轉念一想,如果那名女子真是妓女,那還好一些,反正是金錢交易,大家「銀貨兩訖」,倒也沒有什麼糾葛,如果那名女子不是妓女,她才真要掉眼淚咧。
「她不是妓女!」曹世杰煩透了的吼她。
「那她是誰?」
「她是我阿姨的女兒,行嗎?」他干脆直說,為免她再情來猜去的。
「她是你繼母的女兒,而你和她上床?!」她更加的大驚小敝起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才來台灣沒多久,居然就與他繼母的女兒上床?!「我和誰上床與你無關。」
「她就這麼隨便、這麼爛嗎?」她不客氣的批評。「如果照關系來說,你可是她的繼兄。」
「你不要隨便批評她。」他警告的低吼。
「事實擺在眼前,我為什麼不能批評她?」
「因為你沒資格。」他冷酷道。
「你是我的——」
「鬼才是你的!」
「你怎麼可以……」她哭哭啼啼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這麼令我難堪?好歹我也是有頭有臉的千金大小姐,你怎麼能找那種隨便的女人來羞辱我,你教我怎麼原諒你!」
「原諒?!」他簡直是哭笑不得。「章宜欣,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是我老婆,請你搞清楚!」
「我是要當你的老婆啊,是你不肯的。」
「我並不打算要你當我老婆。」他實在很想掐死眼前的番女。
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從小到大,她從不曾像這一刻這麼的憤怒、沮喪、這麼的不好過,她覺得自己美好的世界被摧毀了。
「你回美國吧!如果你暫時還不想回去,那就拜托你,離我遠一點,你和曹穎是好姐妹是你們的事,別再來煩我。」他更加明確的申明。
「曹世杰,你居然這麼對我?!」
「去找曹穎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你不怕我告訴曹穎今天的事?」
「隨便你想怎麼加油添醋,你以為我會怕嗎?」他丟給她一個厭煩的眼神。「真不懂你是不是智能有問題,我表示得還不夠清楚嗎?」
「你才來台灣多久而已,居然就……」她執迷不悟的追問︰「那個女的有什麼好?」
「我不需要和你談她。」
「我不信我會比她差。」
「章宜欣,我從不曾想把你和任何一個女人放在一起做比較,因為我對你根本沒有興趣,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定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你才會痛快?」他實在替她不值。
她握緊拳頭,不相信那個女的有哪一點可以強過她,她是章宜欣耶!
「你可以離開了嗎?」他忍不住想趕人。
「曹世杰,你會後悔的。」
「你希望我後悔什麼?」
「後悔你欺負我!」
「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只有你自己才欺負得了自己。」曹世杰說著很有深度的話。「換句話說,傷害到你的人不是我或其他人,而是你在傷害、侮辱你自己。」
沒有回話,此刻的章宜欣心底燃起了一股怒火,她一定要討回個公道,一定要!
範愷沛正在點收廠商所送過來的面粉、糖及女乃油,當門市小姐說有人外找時,他不免有點困惑,會在他工作時找他的人不多。
因為陶莉要在對街開店,所以這陣子曾海茵比較少來店里,光是看那間店在裝潢,她就受不了,既然不能去砸店或是阻止工人裝修,那她干脆躲起來,眼不見為淨。
而他無法勉強她,反正Tiramisu有他坐鎮,只是他希望海茵能早日面對及接受事實,因為世上的事通常不能盡如人意,十之八九都在考驗著每個人。
見到來找他的人是曹穎時,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意外。
「我是……順道過來的。」曹穎支支吾吾的解釋來的理由。
「曾海茵不在店里。」他猜想她是來找海茵的。
「我知道。」
「那你……」
「阿姨的店在裝潢,她這些日子都在店里監督,我過來看她,也順便過來這里瞧一瞧,我覺得阿姨的店和你們Tirannsu的風格很相近。」她微笑的表示。
「海茵一定會氣得跳腳。」他一嘆。
「她還是不能接受?」
「我想是吧,那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呢?」
「我……可能要回洛杉磯了。」她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就算父親已經不用她操心了,但餐飲連鎖店的那些賬還是要她回去搞定。
「祝你一路順風。」他客套的回應。
「你……你可以請我吃頓飯嗎?」她大膽的提出邀約,如果她再提不起勇氣主動出擊,她會一輩子唾棄自己的。
「你說什麼?」他錯愕的看向她。
「你可以請我吃飯嗎?」她再說一遍。
「為什麼?」他不解反問。
「請我吃頓飯有這麼困難嗎?」從來不主動的曹穎,這會兒可是把女性的矜持全拋在腦後,她告訴自己,她是在美國長大的,應該開通一些、前衛一些。「不然我請你也可以,只要你肯賞光。」
他仍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沒有女性約你吃過飯嗎?」她低聲詢問。
「不多,但是你……」他恢復了自然。「你和我好像沒有那麼深的交情。」
「交情可以培養,要一見面就一見如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又沒有要馬上成為你的哥兒們或生死之交,只是一起吃頓飯而已。」她越說越心虛,這男人怎麼這麼木頭。
「我只是覺得,有此必要嗎?」他很實際的看向她。「關于師母和海茵之間的糾葛,我是幫不上忙的。」
「和她們的事無關。」
「那我實在想不通你要和我吃飯的理由?」
「我要回美國了。」她暗示他。
「如果一路順風還不夠,那麼再加上萬事如意如何?」範愷沛自以為幽默的說。
曹穎知道自己應該知難而退,模模鼻子走人的,因為這個男人要不是呆頭鵝就是已名草有主,她實在不必浪費寶貴的時間把自己的尊嚴讓他放在地上踩,但女人有時就是死心眼,非常的賤骨頭。
「範愷沛,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哥和曾海茵是有擦出些火花的?」她迅速找了個話題。
他只是瞄了她一眼。
「你是喜歡海茵的吧?」
「曹小姐,你到底有什麼自的?」他不悅的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你單方面的感情。」她虎口拔牙,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完全不怕惹惱他。
「你說完了沒?」他平靜的問。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對你沒有任何觀感。」
「看來我真的很失敗,只要你是對我能有任何一種情緒,那就表示我在你心里還有點份量,但是你卻對我沒有任何的觀感……」她傷心的述說自己的心情。
「你……」範愷沛頭大得很。
「雖然我要回洛杉磯了,但我可以再來台灣的。」
「那是你的自由。」
「我可以定期的飛來。」她已經很表示得很露骨了。「其實台北到洛杉磯也沒有那麼的遠,有直飛的班機,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他搖搖頭。「曹小姐,你是在戲弄我嗎?」
「戲弄你?!我干嗎要戲弄你?」
「那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有玩把戲。」
「好,你要和我吃頓飯,我就陪你去吃頓飯,這沒什麼大不了,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問題是吃完飯之後呢?」他不客氣的指出。
「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曹穎只留意到這句話。「和我吃頓飯真有這麼痛苦嗎?」
「我真的模不清你的意圖。」他招認。
「我對你有意思,這樣可以了嗎?」她干脆說個明白,不再和他拐彎抹角。
「你……對我有意思?!」
「對。」
「但我對你沒意思耶。」範愷沛很有個性的回道。
「範愷沛——」她覺得羞愧極了。
「吃飯?免了吧!」
陶莉正要鎖上店里的玻璃門,雖然店鋪還沒有裝潢完工,可是已近尾聲了,一想到她的新店開幕指日可待,她的心情就飛揚起來,她的人生總算有了一個新的目標、新的契機了。
「小莉。」
只有一個男人會這麼叫她,他人不是應該在洛杉磯嗎?怎麼會……她猛的一轉身,見到了曹永安。
在曹世杰和曹穎的陪伴下,他來到了陶莉將要開幕的新店前,不親自來台灣一趟,他如何掌握真正的狀況。離婚,下一輩子吧!這一輩子他只想和她攜手走過,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了。
「永安,你可以搭飛機嗎?」她立刻上前關心的打量他,礙于兩個小輩在場,所以沒有太過熱情的舉動,她只是注視著他。
「我不是來了嗎?」
「但你的身體狀況……」
「如果你真這麼擔心我,為什麼你不回洛杉磯去呢?」曹永安不滿的責備著,接著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給了她深情的一個擁抱,他寧可死也不願意失去這個女人。
「永安……」她為難的想推開他。
曹世杰向妹妹使了個眼色,這里不需要他們這兩個電燈泡,他們在只會礙事,于是兄妹倆很識相的回到車上去等,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
陶莉輕輕推開了曹永安,用微帶指責與關切的目光看向他。
「你的心髒還好嗎?」
「還在跳。」
「永安,心髒病可不是開玩笑的,嚴重時是會要人命。」
「真要了我的命也是你害的。」
「我絕無意想害傷害你。」她感傷的說。
「我知道。」他注視著她,眼里全是濃情蜜意。「我知道你想女兒,知道你想彌補一切的心情,但難道我們十二年的婚姻都是假的?我對你而言不具任何意義?」
「永安,你有女兒、兒子,你什麼都不缺,但是我的茵茵只剩下一間點心屋,偏偏我這個做母親的,又有十二年沒盡到半點責任……」她實在感到自責。
「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茵茵什麼都不要。」
曹永安嘆了口氣,忍不住輕撫著她更為削瘦的臉頰,對她他有著無限的思念和渴切,他不要其他女人,就只要她。
「小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永安……」
「除非我沒有呼吸、除非我已躺進棺材里,否則,」他一臉的堅決。「不準離婚。」
「永安,憑你的條件,你還有得是機會,你多金正值壯年,又風度翩翩,在洛杉磯一定有很多女人把你當目標,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比我更愛你的對象。」她誠心誠意的說。
「小莉,你是存心在氣我嗎?」
「我是在為你著想。」
「那就跟我回洛杉磯。」
「不可能。」
「你的女兒可以一塊過去埃」
「茵茵她怎麼也不肯去,能試的我和世杰都試了,我還……」不想再提吞安眠藥的事,那些都過去了。「永安,你對我的這份情,只怕我得辜負你了。」
「那我留下來。」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要留在台灣?!」陶莉一驚。
「不可以嗎?」曹永安一副好笑的表情。「我是行為良好的洛杉磯市民,難道台北不歡迎我嗎?」
「但你的事業、子女、你的一切重心都在洛杉磯啊,」她著急的提醒,「永安,你不要隨便作決定,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世杰和曹穎不會同意的,你快打消這念頭。」
「你以為他們能阻止得了我嗎?」
「永安……」她極力想勸阻的看向他。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別想擺月兌我。」
「我絕不是要擺月兌你,永安,我愛你啊!」她掏心掏肺的表示。「可是我必須去盡我該盡的責任。」
「讓我陪你一起。」他很干脆的表示。
「你……」她感動莫名,他的表現證實了她十二年前嫁他的決定是正確的,他給了她一切她想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愛她。「你實在教我左右為難。」
「你現在住哪?」他溫柔的問。
「我買了間公寓。」
「你住鮑寓?!」他感到極為不舍。「在洛杉磯我們住在有游泳池、有花園、有網球場的別墅,在台灣你居然給我住鮑寓?!」「永安,住哪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不回洛杉磯,那麼我們馬上去買幢像樣的房子。」他截斷她的話,並毫不遲疑的摟著她就走。
「永安,你真的要這麼做?」
「為了你,」他咧嘴一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