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豪挽著未婚妻左明芸參加這場名人的時尚Party,照理說他每天日理萬機,實在沒有這種閑工夫,但未婚妻開口了,而且一堆的報紙、雜志等著要拍他們這對金童玉女的照片,他也只能排除萬難的露臉。
左明芸穿著一襲YSL的最新春裝,再加上名牌的手提包、鞋子,一副大家閨秀的高貴模樣出席,她的氣質絕不是隨便可以裝出來的,優雅這東西有時是與生俱來。
「忍耐一下。」她附在他的耳邊說︰「一會你可以偷偷消失。」
「你真了解我。」石豪回以一笑。
「像你這種男人,」她調侃著。「只會對事業和工作方面的東西有興趣。」
「那你不是很委屈嗎?」他也幽默的說。
「委屈是不會,但我得學習忍受。」她甜甜一笑。「找自己的快樂。」
「明芸,每個人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他有些自我解嘲。
「那是因為他們都不了解上流社會。」她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大器女子,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卻依然甜美而不會勢利、尖酸,這也是他不排斥她的原因。
他發自內心的笑了下,而當他突然看到這會兒正走進會場的一名女子時,他倏地整個人一僵,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你怎麼了?」左明芸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我……看到了一個熟人。」他眼楮一眯。
「那去打個招呼啊!」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那個美女嗎?」
「你不會吃醋吧?」石豪先考慮到他未婚妻的感覺。
「如果你不敢過去打招呼,我才會懷疑。」左明芸很技巧的說︰「我去和設計師聊聊。」
「明芸,你真的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不然你也不會和我訂婚。」
有了左明芸的首肯,石豪朝岑瑜走了過去。今晚的她一身黑色的Dior禮服,搭配上銀色的披肩及銀色珠寶包包,再加上夾腳的高跟鞋,很有超級巨星的架式,一站出來就極為搶眼。
岑瑜亦看到了他。他和兩年前沒有什麼改變,如果真要挑出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臉上的線條更加嚴肅,眼神更加犀利。
知道自己遲早會踫上他,台北社交圈也不過這麼大而已,所以她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不至於慌到不知所措。
「回來多久了?」石豪友善的問。
「一陣子了。」
「怎麼不和老朋友聯絡一下?」
她找了個藉口,「我怕你在忙。」
「再忙……也會挪出時間給老朋友的。」
「因為你訂婚了,所以……」
「你知道?」他有點訝異。
「台灣還有人不知道嗎?」
石豪看著她,這女人的身上現在已有都會女子的世故與精明,如果他沒算錯,她二十六歲了,在英國待了兩年,她不再是不知道這世界是怎麼回事的女孩,她的眼界該開了。
「我未婚妻在和設計師閑聊,一會介縉你們認識。」石豪有點示威的意圖。
「我也想認識她,麥杰說你們是絕配。」
「麥杰?」他馬上起了戒心。
「是阿姨的外甥。」
「你現在叫葳姊……阿姨?」
「我無法再叫她一聲媽,但她畢竟是養大我的人,過去的恩怨我選擇了遺忘,讓別人痛苦,自己也不會有多快樂。」岑瑜輕嘆。
石豪真想好好的抱抱她、好好的鼓勵她,但在這場合他什麼都不能做,有好幾百雙的眼楮在不著痕跡的偷偷打量他們,看好戲的更多,一般人都愛看三角戀情的糾葛。
岑瑜不曾忘過這個男人,在英國的兩年,在接觸了那麼多英俊的金發帥哥,和有型有款的外國人後,她的心竟然像是在冬眠一般,毫無所動。
石豪沖動的問︰「你現在怎樣,有對象嗎?」
「你是問我訂婚了嗎?」岑瑜故意露出神秘的表情,好像她有秘密似的。
他有些霸道的說︰「你不可能訂婚。」
「為什麼不可能?!」她眉頭一皺。
「別告訴我,你真訂婚了!」
岑瑜沒有回答,突然舉起手和旁人打招呼。「不好意思,我約的人來了。」接著她露出了最甜美、最迷人的笑容,輕輕叫道︰「麥杰,我在這里。」
「你表哥?」他沒有回頭看,依然是看著她的臉。
「他從來不是我真正的表哥。」
「岑瑜。」麥杰朝他們走來。今晚他特別把自己打點了一番,既然要做她的護花使者,他就不能讓她沒有面子,尤其是石豪會出現,這項消息早在業者辦活動之前就故意透露了。
這時石豪不得不轉身。
「我來幫你們介紹。」岑瑜很大方的為他們彼此介紹,但她給麥杰的笑容比較燦爛。
兩個男人握完了手,打量了彼此之後,石豪決定要盡自己的責任。
「我要去陪我的未婚妻了。」他酷酷的說。
「應該的。」岑瑜挽著麥杰的手臂微點頭。
「我們再聯絡了。」石豪深深的凝視她。
「你方便的話。」她伶牙俐齒的回答。
石豪只是朝麥杰點了點頭,然後一身自信的走開,好像他是這個時尚Party里的王。
「岑瑜,他很不爽。」麥杰簡單評論。
「他有什麼資格不爽?」
「他認為你是他的。」
「我不是他的!」
「他想將我大卸八塊。」他苦笑道。
「你想太多了。」
「你是在玩火哦!你要他以為我們是一對?」麥杰不介意當擋箭脾,但若是會有生命上的危險,那他就要考慮一下了。
「麥杰,我們可以是一對的。」岑瑜有些任性的道。
「下輩子吧!」
jjwxcjjwxcjjwxc
看得出石豪的心不在焉,從剛才的Party里,左明芸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心不在她這里,他的目光總是鎖定在那名女子身上。
在石豪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決定問個明白。她可以接受男女之間的很多感情變化,可是絕不包括欺騙、愚弄。
「石豪,那名女子是誰?」左明芸按下了前座司機與後座之間的那片玻璃,這事她和他解決就可以了。
「哪一名女子?」石豪有點裝蒜。
「穿黑色Dior禮服的那一個。」
他就知道明芸會注意到,他並沒有介紹她們認識,因為岑瑜和麥杰始終像連體嬰一般,他也就不想多此一舉,但心細的她並沒有漏掉他的反應和眼神,或許是他……表現得太明顯。
「她叫岑瑜。」石豪很乾脆的說。
「你們很熟?」
「老朋友了。」
「多老的朋友?」左明芸很有興趣的問。「石豪,我知道我們倆的訂婚多少有些門當戶對的意思在,不過好在你不討厭我,我也還看你順眼,所以這樣的婚約訂得不是那麼痛苦,但若你的心已有——」
「明芸,我和她已經兩年沒見,你不必想太多。」他打斷了她的猜測。
「時間是問題嗎?」她帶著笑容反駁。
「你想暗示什麼?」
「我是說,若有真感情,那麼時間和空間都不是問題。」她注視著他道。
石豪不知道自己和岑瑜之間是否還有感情,這七、八年來,他們之間有七年是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的,五年他在美國,兩年她在英國。他們兩人都麻雀變鳳凰了,但除了世俗的那些物質上的充裕,他們真的又擁有了些什麼?
「石豪,你是不想回答,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伶俐的又問。
「明芸,你不必想太多或是知道太多,總之,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的答道。
「這是什麼榮幸或是恩典嗎?」她不滿意他的說法。
「你不是小家子氣的女人,明芸。」
「我不是!但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說法。」她輕責道︰「我不是在逼供,更不是要調查你在認識我之前的所有交往情形,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那名女子是否仍是『進行式』。」
「不是。」石豪否認得有點勉強。
「你要考慮清楚了才說。」
「明芸……」
「我不想被當白痴。」
「你以為我想腳踏兩條船?」
「石豪,我相信你不是這種男人,但從我們之間只有『友誼』,而沒有『火花』的情形看來……」左明芸有點在自嘲。「我很為我們倆的將來擔心。」
「明芸,你是指……」
「我可以把你想成是一個君子、紳士,但我也可以把我們之間的狀況解讀成,你對我根本是在應付。」她很斯文、很高雅的笑著說道。
「我沒有應付你!」
「對,因為你對我根本沒有興趣。」
「明芸……」他啞然失笑。
「我們會像是一對俊男美女、金童玉女般的出現在大眾面前,我們兩家的財力和地位相當,我們是利益與社會期待的結合,全宇宙的人都認為我們該在一起,我們會很幸福,王子與公主從此要快樂過一輩子,是這樣的嗎?」她也像是在說給自己听。
「明芸,听你這麼一說,」石豪並不緊張。「你似乎也只是看我順眼,並沒有愛我愛到骨子里?」
「石豪,現在已經沒有愛到骨子里那回事了!」她取笑道。
「你不信天長地久?」
「沒有天長地久這東西。」
「那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十八、十九世紀可能有吧!」
「明芸,有天若是我提出解除……」石豪還是有點顧忌。「如果我們發現我們並不適合彼此,那麼你會受不了嗎?」
「會有點面子掛不住,但是……」她不是那種會鑽牛角尖的女人。「但既然我們連床都沒有上過,所以我想我不會太難過的。」
「那我就放心了!」他彷佛吃下了顆定心丸。
「石豪,如果你想解除婚約……」
「我沒這麼想。」他否認。
「但是你的話里明明是有暗示的。」
「明芸,總之我不會蓄意去傷害你或是任何人,這人生之中可能會有的身不由己與莫可奈何,我已嘗過了。」他有些沉重道。
「如果可能,我想認識那名女子。」她突然表示,笑容有點神秘。
「明芸,不必把她當成假想敵,生活毋需搞得那麼復雜。」他想保護岑瑜。
「當成朋友呢?」她慧黠的笑。
「女人與女人不太容易成為朋友。」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們男人的緣故。」她犀利的道︰「是你們逼得我們有時不得不互相殘殺。」
「明芸,我們可不可以結束這個話題了?」他有些疲憊的說。「並沒有什麼事發生,一切還是如常,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未婚妻。」
「如常?」一抹笑容浮現在她的唇邊。以她的女性直覺,她知道麻煩和問題才剛要開始呢!
「我和岑瑜……」他閉上了眼楮。「兩年前就結束了。」
「不會死灰復燃?」
「要死灰復燃……」石豪嘲諷的笑,仍閉著眼。「也要有讓我們復燃的理由和因素!」
jjwxcjjwxcjjwxc
岑德烈的請柬給了石豪一個很好的理由,為了讓他的親朋好友及他熟識的社會人士知道女兒已重返他的身邊,他決定替女兒辦一場生日Party,但石豪沒有等到真正Party舉行的這天,他提早出現了。
岑瑜看著他交給她的禮物盒子,有些漠然及沉默無言。
「打開!」石豪命令著。
「今天還不是我的生日。」她拒絕配合。
「你生日當天我不在台灣。」
「所以你提早送?」岑瑜的表情並不開心。「石豪,我不知道我爸爸有寄請柬給你,如果我事先知道,我會阻止他。」
「為什麼要阻止?這樣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沒等她請他入座,他就已像是回到自己家里般的輕松坐定。
「石豪,你東西也送到了,可以走了。」岑瑜不想留他,這會兒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她覺得不適合再和他多扯些什麼。
「但你還沒有打開。」他掏出香菸盒。
她微瞪著他。「我打開之後,你會離開?」
「看情形。」他含糊道。
「看什麼情形?」
「你先打開吧。」他沙啞的再次命令。
岑瑜開始拆包裝,當她看到了蒂芬妮的珠寶盒,心想應該會是項鏈或耳環那一類的飾品,但沒有想到打開之後……竟是一枚戒指!
「你送我戒指?!」她訝然道。
「你不喜歡?」
「戒指耶!」她頓時很不能接受。「你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石豪悠哉的抽起了菸,不知道她為什麼如此小題大做。「我又不是送了你什麼魔戒之類的戒指。」
「這不好笑!」她笑不出來。「男人不該隨便送女人戒指,特別是……你已有未婚妻。」
「如果我未婚妻不在意呢?」
「我在意!」她把珠寶盒子蓋上,然後丟回給他。「而且因為你有未婚妻,這會兒我家佣人不在,我爸爸也不在,所以我必須請你離開。」
石豪露出了要笑不笑的表情。「岑瑜,你擔心什麼?我們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了,你怕人家說什麼?」他把珠寶盒子往茶幾上一放。「東西在這里,我是不會再帶回去的。」
她不服輸的說︰「我會找人送回去。」
「你到底是想證明什麼?」他起身,在走向她之前,不忘把菸蒂給處理掉。
「證明我們之間沒有瓜葛。」她鎮定道。
石豪一笑,在她的面前站定,低下頭研究著她,眼神是那麼的炙熱又帶著些追根究底,好像她是他的,而他有百分之百了解的權利。
「在英國的兩年,」他低沉又略帶磁性的質問她。「你交了多少外國男友?」
「你這問題好笑到家!」她仰頭回瞪他,並下妥協或是退卻。
「再好笑我都想知道答案。」
「答案是你沒有資格或是權利過問!」
「岑瑜,如果兩年前你不離開——」
「石豪,現在有未婚妻的人是你!」她說完咬緊下唇。
「你不曾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返台,你不曾說明你的計劃,你愚蠢的讓齊菲菲以莫須有的控訴來毀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事實證明她只是想要錢、想要成為媒體追逐的對象,而我除了是石豪,還是古氏集團的總裁,未來古家傳宗接代的『機器』,你以為我可以隨心所欲嗎?」他爆發怒氣的大吼。
「所以你要訂婚,你要找個足以與你匹配的女人,你要照大家期望的過日子,很好!」她亦吼回去。「那是你的選擇,既然你做了這樣的犧牲、這樣的決定,你就要堅持下去!」
「你在諷刺我?」他眯著眼,冷冷的說。
「不,我在佩服你!」
「岑瑜,難道你沒有壓力?你爸爸難道沒想替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嗎?」他質問。
「有,當然有!我起碼和十幾個企業家第二代的小開或是接班人見過面、吃過飯,我也試圖和其中的一、兩個交往,但是我可沒有訂婚。」她在責怪他。
「那是你沒有踫上好對象。」
「左明芸是個好對象?」她微笑問。
他立刻說︰「她是!」
「那你現在在這里做什麼?」她的所有怒氣爆發開來。「你送我戒指做什麼?」
「這是兩回事。」他自認站得住腳。
「你想『劈腿』嗎?」她冷冷問。「別把我和她當成智障的女人耍,我相信她沒有那麼笨,我更不會傻到成為你在未婚妻這個『正餐』之外的點心!」
「岑瑜,你以為我是想……」他看著她。「你以為我要的是性?」
「不然你要什麼,愛情?」她傲慢道。
「你讓這整件事……」他憤怒不已。「變得齷齪!」
「石豪,難道你是想和我談情說愛?」岑瑜縱聲大笑。「如果你等了我,那麼我會回報你我一輩子的愛,但可惜才兩年,你卻和一個『好對象』訂了婚,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和我說什麼了。」
石豪氣極,卻似乎無從反駁。
「我會學你,我會跟你一樣,也來找個門當戶對的好對象。」她有些悲哀的笑著。「這就是要當鳳凰的代價!」
「岑瑜,很多事都是可以解決的。」他不信自己會無能為力。「時間可以——」
「時間已經證明了一切!」她指著她家的大門。
他想要向她伸出手……
「如果你敢踫我一下,我會叫到喉嚨破也在所不惜!」岑瑜威脅的說。
石豪放下手,不是怕了她的威脅,而是不想事情真的弄到大家都受傷的地步,至少她說的有部分沒有錯,左明芸是無辜的。
「戒指我不會帶回去,如果你不想要,那就丟到垃圾桶去吧!」他冷冷的說。
「這點我會照你的意思。」她頂了回去。
「生日快樂。」他依然祝福的說。
「你消失我就會快樂。」
jjwxcjjwxcjjwxc
但岑瑜並不快樂,而且是愈來愈不快樂。
她以為回到了台灣,她的心會從此定下來,可以開始真正的人生和生活,但她錯了,她只是讓自己陷入有如流沙般的困境,快要滅頂了。
「岑瑜,和我吃頓飯沒這麼痛苦吧?」麥杰實在不忍見到她這副難以下咽的表情。
「和你沒關系。」她擠出了個笑容來。
「那麼是這家的牛排太爛了?」
「不!這家牛排店是台北市的名店。」她自己挑的,她來過幾次,就是因為好吃,她才會找他一起吃,只不過她的心情不好,所以味道也就不對了,和牛排本身實在沒有什麼關系。
「那你稍微開心點如何?」麥杰拜托著她。
「我是開心啊!」
「那你的演技有待加強。」
「我只是……中餐吃太多了吧!」岑瑜找著藉口。「我生日你送了個那麼漂亮的名牌包包,說什麼我都該請你吃一頓,但時間挑得不對。」
麥杰幽默的說︰「今晚不算好了。」
「這有什麼問題。」岑瑜真正的笑了。
「我還是要懇求你快樂一些。」他終是導入正題。「你看來什麼都有了,如果你還一副老天欠了你什麼的表情,你是欠扁。」
「我沒有不快樂。」
「關於石豪?」麥杰大膽猜測。
「麥杰,你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嗎?」岑瑜的反應激烈。「我們一定要討論他嗎?」
「因為你在乎他!」他不怕被揍的說。
岑瑜的反應是氣到不想說話。
「我覺得你們還沒有玩完。」麥杰更加直接的預測。
「你去檢查一下你的腦子好不好?」
「岑瑜,我也希望你們玩完,這樣我才有機會,但是看情形……」他悲觀的搖搖頭,故作垂頭喪氣狀。「我是在作夢。」
「麥杰,向我求婚!」岑瑜突然突兀的說,
「你才要去檢查腦子。」
「我要證明啊!我要證明我對石豪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岑瑜,這是第二次了。」麥杰一副無福消受的表情,他的心髒沒有那麼好。
她不解的問︰「什麼第二次?」
「你第二次想要嫁給我了。」
「那你還遲疑什麼?」她悶悶不樂的問。
「問題是,你這兩次都不是真心的。」
「麥杰……」岑瑜非常尷尬。
「你都是在賭氣!」他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難道我的命就真的這麼差?」
「麥杰,我會嫁你,只要你敢開口向我求婚。」她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爸不會干涉我嫁誰,我可以自己決定——」
「噢,好戲上場了,」麥杰突然打斷她。「這下可真是冤家路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