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
安蕾是由藍煒的司機從機場接回家的,本來她以為他是公事忙,所以沒有去接她,但是當她打開大門,而他就站在門後時,她嚇了一跳。
「你在這里?!」
藍煒沒有說話,雙眼直視著她,接著一把打橫抱起了她,直接往臥室走去,這時無需任何的言語,他這會要的也不是交談。
「煒……」她輕輕吐出他的名字。
「閉嘴!」
她真的乖乖的閉上嘴,任由他將她輕輕的往床上放,然後開始為她褪去衣服,像是要折磨她一般,他慢慢的、慢慢的解著扣子。
「煒……」她輕顫。
「妳可以早點回來的。」
「我在游學……」
「妳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安蕾不多辯解,在她身上的衣服被剝光之後,她靜靜的看著藍煒月兌衣眼。以一個像他這樣整天坐辦公桌的人來說,他的身材、體格好得不象話,沒有一絲贅肉,叫她看得目不轉楮。
「我要好好的懲罰妳。」他眼神蠻橫的說。
「我又沒有錯。」她輕輕抗議。
「妳錯了!」
「哪里錯了?」
「妳該跟我一起回台灣的。」
「我是在游學。」
藍煒已懶得回答她,他的手滑過了她的肩,握住了她的胸,又滑落到她平坦的小骯,最後留在她柔膩的大腿內側,他好象已經有一輩子那麼久沒有踫她,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煒……」她喘息不已。
「如果我沒有命令妳回來,妳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留在美國?」他的手熟稔而精準的撫模著她敏感的每一處。「誠實的回答我。」
「是。」她坦白道。
「妳都不想我?」他冷冷的問。
「煒,我是在念書。」
「游學對妳而言,比我還重要?」
「我……」她無法回答,因為他的手已經在她身上發揮了魔力。
「妳別想再離我那麼遠。」他凶惡的警告她,然後封住了她的嘴。
她先是微微一僵,但不一會兒,她順從了他,她的手無助的抓著他的胳臂,他粗暴但又深情的撫模著她,探索她的身體。
「煒……」她的表情狂亂。
「說妳愛我!」他命令。
「我……」她說不出來。
「不,說妳要我就可以了!」他更正,這年頭還有誰在講愛情,那會笑掉人家的大牙。「我只想听妳說妳要我,安蕾,說!」
「我要你。」她服從他的話。
「妳會听我的。」
「我都听你的。」
「這就對了!」他滿意的說,頭俯向了她的胸,她先是申吟,然後輕咬著他的肩,身體開始情不自禁的蠕動起來。「安蕾,妳是我的!」
「煒……」當他對她的身體做了個不曾做的親密舉動時,她忍不住睜大了眼,輕喊著他的名字。
「跟著我的步調,別怕。」
「煒!」她尖叫。
謗本沒有時間令安蕾害怕,他已進入了她,而她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她眼神渙散、面部潮紅,渾身正抽緊,而他則是盡全力的沖刺。
已經兩星期了,已經太久、太久了,他要不夠她!
好一會之後,藍煒大聲申吟,輪到他渾身顫抖。
他帶她飛得好高、好高,好象永遠都沒有盡頭、沒有終點,那同時而來的高潮令他們倆差一點停止呼吸。
等到他們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呼吸終于恢復平穩時,她忍不住的問︰「煒,到底是什麼事?」
「什麼事?」他順了順自己的頭發。
「你要我馬上回來……」
「哦!」藍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也沒什麼啦,是哥和小亞在冷戰。」
「為什麼?」
「房事不順!」他諷刺道。
「這跟我回不回來……」她突然有種被戲弄、被欺騙的感覺。「有很大的關系嗎?」
「安蕾,妳和小亞平日還算談得來,我要妳和她聊聊勸勸她,並且探探她的口風,她對我哥是不是有什麼不滿,哪有做人家老婆卻不讓老公踫的?我哥又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藍煒有點氣的說。
「你就為了這事叫我回來?!」安蕾無法接受。「就只是他們夫妻之間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藍皓可是心情很煩哦!」
「那也要他們夫妻自己去解決。」
「安蕾,怎麼?妳是不想回來嗎?」藍煒側過身去看她。「妳忘了妳自己的身分?」
安蕾的怒氣在往上升,但是她翻過身不再搭理他。她這才發現,原來情婦的價值是如此低賤、一文不值。
「安蕾,」知道自己過分了些,藍煒向她示好。「我帶妳去吃大餐,妳一定餓了。」
「我好累,我想睡覺。」她淡漠的拒絕。
「好吧!好好休息,我們有的是時間。」
安蕾不語,她在心中打了個大問號。她和藍煒真的還有很多時間嗎?
因為鄺小亞離不開她的寶貝兒子,所以安蕾只好來到她和藍皓的別墅,剛好小杰生在午睡,鄺小亞要佣人煮了咖啡,準備了些小點心,她們倆在院子里喝起了下午茶,倒也愜意、輕松。
「安蕾,妳這麼客套干麼?還送我香水,又送杰生玩具。」鄺小亞先道謝。
「小東西而已,妳就不要和我客氣了。」
「安蕾,我听說妳是要游學三個月,怎麼才半個月妳就回來了?」她關心問。
一提到這個,安蕾就有滿月復的委屈和不滿,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還一副很高興提早回來的模樣。
「為了妳啊!」
「為了我?!」鄺小亞瞪大眼。
「其實是為了妳和藍大哥,」安蕾更直接的道︰「听藍煒說,你們好象……好象有些不太協調,所以我就回來當和事佬。」
「安蕾……」她搖頭失笑。
「我們小題大做了嗎?」
「本來就沒有什麼事。」
「但是妳和藍大哥……」
「我們又沒怎樣。」
「就是因為你們沒有怎樣,所以……」安蕾捺著性子的說。「小亞,我沒生過小孩,但是我知道有『產後憂郁癥』那東西,妳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問題?如果有,妳該向醫生求援。」
鄺小亞一副快要放聲大笑的表情。「安蕾,我沒有產後憂郁癥,我每天都快樂得不得了!」
「真的嗎?」
「有了杰生,我覺得我已擁有了全世界。」
「所以妳很開心?」
「我有理由不開心嗎?」她反問。「我每天過的是少女乃女乃的生活,還有一個可愛、健康的兒子,如果我還要不開心,那叫老天打雷劈死我算了,我沒有那麼不知足,我每天都感謝上帝賜給我這一切。」
「妳沒有提到妳老公。」
「藍皓?他很忙!扣去睡覺的時間,他在家不會超過一、兩個小時。」鄺小亞輕描淡寫。
「但他總會在家,他……想要妳啊!」安蕾很快的說︰「妳也知道男人……」
「我們有性生活的。」鄺小亞強調。
「多久一次?」
「安蕾,我得回答妳這麼隱私的問題?」她皺了皺眉頭。「如果我問妳,妳和藍煒多久做一次,妳會回答我嗎?」
「如果妳真的想知道。」安蕾聳聳肩,算準了她不會這麼無聊。
「算了!我不想知道。」鄺小亞馬上說。
「小亞,妳和藍大哥--」
「我每天都累得要命,妳不知道杰生有多皮、多好動,他現在正在學走路,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有時我都癱在地上了,他竟然還可以再玩上一、兩個小時。」
「妳不是有請保母嗎?」
「保母是有,但是母親的責任……」
「小亞,妳除了是杰生的媽,還是藍大哥的妻子,妳不能只顧小的而不管自己的老公,妳不怕……藍大哥會向外發展嗎?」安蕾暗示著。
「如果藍皓敢這麼做,我會帶杰生離開,把自由還給他。」鄺小亞立即說。
「小亞,妳……」她大大的嘆了口氣。「我怎麼不知道妳是這麼的頑固。」
「性真有這麼重要嗎?」
「男人……」安蕾苦笑,沒有說完。
「安蕾,如果妳真是因為這點小事而回來台灣,那我真要罵妳笨了!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只有我們自己最清楚,妳或是藍煒都操心過頭了。」鄺小亞用手撐著太陽穴,一副雲淡風輕狀。
「那算我多事了。」
「可是還是謝謝妳的關心。」
安蕾正要開口說,應該的……忽然一陣惡心的感覺涌上,她馬上掩住了自己的口。
「妳怎麼了?」鄺小亞注意到了。
硬是咽下那反胃、不舒服的感覺,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點想吐而已。」
「想吐?!」
「可能是時差的關系。」
「妳沒吃壞肚子吧?」
「不知道。」安蕾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更有一種形容不出的疲倦,她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在美國時就覺得不太對勁。」
「安蕾,妳會不會是……」鄺小亞點到為止,只是有點憂慮的看著她。
「小亞,妳想說什麼?」
「妳有沒有可能……懷孕了?」
「懷孕?!」安蕾差一點從椅子里跳起來。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種可能,一直都是藍煒在處理避孕方面的事,從來沒出過差錯啊!「小亞,妳不要嚇我,我怎麼會懷孕?我不會懷孕的,我和藍煒一直有做避孕……」
「去檢查一下吧!」鄺小亞微笑建議。
安蕾此刻的臉色更白了。
「該來的,妳怎麼也躲不掉。」
雖然只被要求十分鐘,藍煒還是一副自己被打擾的表情,在一樓的保全警衛面前,他神色不太愉快的看著安蕾。
「我馬上有個重要會議!」
「我……只是想請你做個決定。」
「什麼事啊?」
安蕾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她不想警衛听到她所說的話,更不希望藍氏集團這幢辦公大樓的員工,全知道她有了他的小孩。
藍煒臉色更加的不悅。「安蕾,妳是在搞什麼?我很忙,妳有什麼事快說!」
「我懷孕了。」她看著他道。
「妳……」他怔了下。
「兩個多月了。」
「是我的嗎?」藍煒瞇著眼,有玩笑意味,也有些措手不及。「安蕾,妳沒弄錯吧?」
「藍煒,你明知道我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孩子是你的,你不必懷疑,我不喜歡你這種態度,我不是蕩婦、更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安蕾動了氣,非常憤怒的說。
「我一直都有避孕,所以……」
「沒有任何一種避孕方式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替我驗孕的護士這麼說的。」她這會心亂如麻,但她不準自己亂了方寸。
「那妳想怎樣?」藍煒先問她。
「你又想怎樣?」
「我尊重妳的決定。」
「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我……」他遲疑了下。「我只能說,我還不想當爸爸,更不想結婚。」
「你不想當爸爸?!」安蕾失望,心冷了。
「我沒有料到妳會懷孕。」
「你料不到的事太多了。」她這一刻深深的體會到當人家情婦的悲哀,有孩子對一個情婦而言,不是喜事、不是值得祝福的消息,藍煒更直言他不想結婚,他根本沒想過要娶她。
「妳想生下來?」藍煒很實際的問。
「你要我拿掉小孩?」
「我說了會尊重妳的決定。」他有些冷峻的口吻。
「但你明明不要小孩!」
「安蕾,孩子這會是在妳的子宮里,妳才有權決定要怎麼處置,不管妳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妳。」藍煒沒說到婚姻,更沒有要當爸爸的意思。「妳說已經兩個多月了?」
「還來得及拿掉。」安蕾冷硬的表示。
「沒有危險嗎?」他替她擔心。
「沒有。」
藍煒忽然輕扶著她的雙肩。「不然,我們考慮一下吧。想個一、兩天,不必現在就做決定。」
「拖個一、兩天,結果就會不一樣嗎?」安蕾表情麻木的說。「藍煒,你已經表示你的態度和看法了。」
「我並不排斥小孩,像是杰生,但是……」
「你還不想當爸爸。」
「安蕾,不要逼我!」他的口氣既凶且蠻橫。「我不是什麼冷血又沒心沒肺的男人,我知道這是個小生命,我需要時間來……」
「去開會吧!」她突然說︰「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正事,我不該打擾你的。」
「安蕾,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他訓她。
「我要走了。」她微微一笑,但是眼神冰冷。
「妳要去哪?」
「回去休息啊!」她欺騙他。
「等我晚上回去,我們再好好的談談,妳先稍安勿躁,也不要輕率的做任何決定。」他交代她。
但是安蕾卻一副她已決定怎麼做的表情,沒有向他揮手、沒有跟他說再見,她只是轉了身,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得艱辛、走得沉重,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藍煒被一連串的會議絆到了三更半夜,才有辦法進安蕾的家門。他也想早點回來,可是公事就是公事,加上全球的景氣好轉,現在正是投資的好時機,一些海外投資案都必須由他來做決定。
而一向沒有怕過任何事的他,這會見到坐在客廳里,腳邊有個LV大行李箱的安蕾,他心里著實嚇了一跳,可是他仍保持一貫平常的態度。
一見到他回來,安蕾馬上拿起電話叫車,她告訴車行半個小時後派車來。
藍煒沒有出聲,他只是用一種嚴厲、審判似的目光打量她。他知道她叫了車、知道她行李打點好了,這是代表什麼?
安蕾希望他先開口,但看他這樣子……她還是自己先說吧,反正也無所謂了。
「我要離開了。」
「妳的氣色很差。」他的回答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我拿掉孩子了。」她淡漠的說。
「妳……」藍煒震驚不已。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她慘笑。
他是沒有想過要小孩,但是他也沒有要她馬上拿掉孩子的意思,可是她卻自作主張的去拿掉孩子……一想到他的兒子或是女兒就那麼活生生的被弄死掉,他的心竟然一陣劇痛。
「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商量嗎?」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生氣。「安蕾,妳連幾個小時都不能等嗎?」
「等了又如何?」
「說不定--」
「說不定你會想要小孩?」安蕾冷漠的打斷他。「我們孩子的生殺大權是操在你手上?」
「那麼是操在妳的手上?」如果不是看她一臉虛弱、蒼白,他真想好好的罵她一頓。「妳認為妳有權利殺了他?」
「你說過,孩子是在我的子宮里。」
「安蕾!」他怒極道。
「半個小時。」她突然流下了眼淚,有好深的罪惡感,如果這世上真有嬰靈,她相信自己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會永遠受到嬰靈的糾纏。
「什麼半個小時?」他冒火的問。
「拿掉一個小生命只要半個小時。」她開始哭泣,身子忍不住的抖動。「當我坐上那個手術椅,當麻醉藥打進我體內,當我恢復知覺醒來時,這之間只有半個小時的光景,而一個小生命……」
藍煒走向她,想要給她安慰。
「不準你過來!」她突然吼出來。
「安蕾……」他心痛不已。
「不準你再踫我一下!」安蕾有些歇斯底里。「藍煒,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人走進婦產科,一個人坐上那手術椅的孤單、痛苦,你永遠都不會了解我所受到的傷害,你永遠……」她泣不成聲。「不會知道!」
藍煒停下腳步,整個人僵在她的面前。
「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她接著哭喊。「這是我的報應!」
「安蕾……」
「我不該當你的情婦的!」她用力的吼出。
「妳不該這麼急躁的就做決定,妳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們可以……」他知道現在這麼說已經無濟于事,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和她還可以再重新開始,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安蕾,把身體養好,我們--」
「沒有我們了。」她止住了哭泣,目光有些呆滯。「沒有了。」
「我們可以重來!」他霸道的說。
「不可能重來,我要離開你了。」
「我不同意!」他失去冷靜的吼。
「結束了。」安蕾堅定的說。
「我說結束才算結束。」
「藍煒,你一直就是這麼專橫、獨裁的對我。沒錯!我是你的情婦,但我不見得要永遠當你的情婦,我已經決定……」她用一股強悍的意志力來支撐自己。「我要做回我自己!」
「妳……」他不知該為她喝采或是痛罵她一頓,他真的左右為難。
接著安蕾站起來,明明她是虛弱得搖搖欲墜,但她偏站得直挺。
「這房子我不要了,後續該怎麼處理,你可以要你的律師和我聯絡。」
「安蕾,妳來真的嗎?」藍煒臉色變得冷峻。他有點不相信他在一天之內,接連失去他的孩子和孩子的媽!「妳以為我會求妳?」
「不,打死我我也不會作這種夢!」安蕾諷刺的笑著。「我只是你眾多情婦之中的一個。」
「妳知道就好!」他負氣的道。
「我走了,總會再有人遞補上來。」
「妳可以不走。」
「藍煒,對我而言……夠了。」安蕾提起她的行李箱,因為她已經听到出租車在催她的喇叭聲。「真的是夠了!」
「妳不要後悔哦。」他警告她。
「放心,我不會爬著回來。」他的態度令她離開得毫無眷戀、毫無遺憾。「藍煒,謝謝你這段日子的--」
「滾!」藍煒陰沉的趕她。
安蕾吃力的拿起行李箱,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就從他的面前走過,而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藍煒抓狂的砸掉了客廳里的平面電漿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