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品晶替她的兔子取了個Twinky的名字,還找了數個顏色不同、堅硬的塑料蓋,因為它們的邊緣能讓兔子輕易的咬起,並且在觸踫的時候,發出響亮的「砰」一聲,或是牠用腳去挖的時候,也能發出聲音,讓兔子覺得很滿足,當蓋子夠多的時候,人兔可以共樂--人先在地板上把蓋子堆成一堆,然後兔子再把蓋子堆痛快的踢倒。
這麼簡單的游戲,藍品晶和她的Twinky玩得很開心,所以當門鈴響起時,她有點不甘心的去開門,這時她並不希望被打擾。
錢思琪卻以一種冷傲、狂妄的姿態登門入室,好像她是女皇駕臨一般。當她一眼看到兔子時,她更加的怒火中燒。
「小女生,妳的心機可真深啊!」她劈頭就是刺耳的話。
藍品晶細看了下已經站在屋內的美麗女人。她好像就是上一回在宴會里的那個女人,似乎和崔中旭交情很好。
「我是錢思琪!」她報上了大名。
藍品晶冷靜的問︰「我可以幫妳什麼嗎?」
「妳可以不嫁崔中旭!」
「拜托妳去和他討論這件事,這點我幫不上忙。」說完她抱起了Twinky。
「哼!我從來不知道崔中旭會對兔子有興趣!」錢思琪極盡挖苦的能事。「不然我可以去養一屋子的兔子或是貓、狗。」
「他對兔子沒有興趣。」藍品晶替他表示。
「那他是對小女生有興趣嘍?」錢思琪盯著她看。「妳大學都還沒有念完不是嗎?」
「這是問題嗎?」
「反正不準妳嫁給崔中旭!」
「我也不想嫁,但是--」
「妳是說他逼妳的?」錢思琪打斷她的話。
「他沒有拿槍逼我、更沒有威脅或是利誘我,可是,他的確是用他的強勢來『說服』我!」藍品晶順著Twinky的毛,耐心的說。
「你們上床了?!」
「我們沒有上過床!」
「那崔中旭看上妳哪一點?年輕嗎?」
「或許我不會不可理喻!」藍品晶反擊回去。
「妳……」錢思琪糗到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小女生會頂嘴、會反擊,她本來是不把這個小女生放在眼里的,可是這一刻她不能再大意。「如果妳要錢,我可以給妳。」
「不要拿錢來壓人,我是沒錢也缺錢,但這種連續劇里的老招,別再用了!」藍品晶一臉的排斥。「我不會收妳的錢。」
「那如果我找人來修理妳呢?」
「錢小姐,妳不像是大姊頭。」
「如果妳的臉或是妳的人出了意外呢?」
「妳好像視法律為無物。」
「藍品晶,崔中旭是我的!」錢思琪恨恨的道,好像想將她吃下肚子里。「妳到現在還不懂嗎?」
「我沒有要和妳搶他,是他要娶我!」藍品晶也受不了的吼回去。「如果妳能讓他改變娶我的心意,我會衷心的謝謝妳。」
錢思琪的目光和她對峙著,如果不是她手里的Twinky從鼻子里發出了「咕咕」的聲音,她們不知道要互看到幾時。
「兔子居然會發出聲音?」錢思琪厭惡的瞪牠一眼。
「當牠生氣和害怕的時候都會。」
「那牠這時……」她又是一個冷哼。
「錢小姐,和我逞口舌之爭是無益的,和我研究兔子這會兒是害怕或是生氣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妳行、妳有本事,那麼請妳去找崔中旭,如果他肯改變決定,請他給我自由!」藍品晶灑月兌道。
「妳真的不是很想嫁他?」錢思琪信了。
「如果妳那麼想要他的話,請妳努力。」
「我會的!」錢思琪決定再拚一下。
崔中旭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那方面」出了問題或是不正常,因為當錢思琪褪去了身上的風衣,只著一條黑色丁字褲及一件性感的黑色蕾絲時,他竟然能不動如山而且毫無反應。
錢思琪腳蹬五寸的細跟高跟鞋,又梳了個浪漫、女人味的法拉頭,再加上一個撩人的姿勢,這次她是誓在必得,希望崔中旭能撲到她的身上,所以還精心化了一個細致、誘人的妝,非要他「凍未條」不可。
「中旭,我在等你……」她發出嬌嗲的嗓音誘惑他。
「妳會感冒。」他不解風情的說。
「我們還需要對彼此『客氣』嗎?」她一直維持同一個站姿有些辛苦的道。「我更不怕感冒!」
「穿上妳的風衣吧。」他點了根煙。
「一穿一月兌很麻煩。」她表情的看著他。
「不必再月兌了。」
「中旭!」錢思琪簡直快要崩潰。「我已經像個聖誕禮物般把自己奉上了,你到底還要怎樣?」
「先穿上。」他命令。
「中旭……」她不想失敗、失望的回去。
「思琪,不管我們過去曾有什麼交情或是妳對我曾有什麼打算,但我現在只願意視妳為朋友,並不想和妳翻臉相向。」他幽幽的吐了個煙圈。
「朋友?!」她怔了下。
「妳忘了我要結婚了嗎?」
「新娘不是我!」她受傷的吼道。
終于她肯蹲去撿起她稍早月兌下的風衣,然後穿回自己身上,接著用力的系上了腰帶。
「我們不適合做夫妻。」
「在你工作過勞休養之前,我們明明是一對!」
「原本我的生活中只有工作、只有忙碌,當然妳也點綴其中,但我一直沒有結婚的念頭。」這會兒只有他們倆,所以他願意訴說心境。
「現在呢?」
「我還是有工作、還是會忙碌,可是我想要多些不一樣的東西。」他低沉道。
「你是說……年輕女生?兔子?」
「妳去找過藍品晶?」他馬上猜到。
「我……」錢思琪心虛的語塞。
「其實妳去找她也改變不了什麼。」很出人意外的,崔中旭並沒有怒不可抑或是翻臉無情,他反而嘴邊掛著一抹笑。「藍品晶一定也很出乎妳的意料,她和妳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吧!」
錢思琪沒有回答,但是她在心里承認,藍品晶真的是她無法歸類、無法預測的女孩,她既不像拜金女,也不像是那種極有手段的女生,不過她好像真的很愛小兔子。
「思琪,我不會告訴妳,我愛上了她,但是,我想知道和她一起生活是什麼樣子。」崔中旭坦承。
「那你不要和她結婚啊!」
「如果沒有婚姻,那我也別想和她有任何牽扯。」
「你只是想和她上床吧!」錢思琪有些悲哀的表示。「你還沒『踫』過她,她對你而言仍有些神秘及想象空間,加上她崇尚的不是名牌、不是物質,而是喜歡和兔子混,所以你很好奇。」
「算是原因吧。」
「但你卻提供了婚姻,你想和她有小孩嗎?」
「我沒想那麼遠。」他聳聳肩。
「那你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錢思琪有些看好戲的表情。「如果你不想和她天長地久,那最好不要把無辜的生命牽扯進來,當新鮮感、好玩過去,我懷疑……你會當她多久的丈夫。」
「妳不看好我們?」崔中旭真的把她當朋友了。「藍品晶和妳說了些什麼?」
「她不想嫁你!」
「有沒有我不知道的?」
「她希望你改變心意,還她自由!」
「還有沒有別的?」
「我發現我想討厭她、恨她、踹死她,可是我竟然做不到,我甚至覺得……」錢思琪一臉的勉強。「你配不上她!」
崔中旭又笑了,把抽剩的煙往煙灰缸里摁熄。「妳真的這麼認為嗎?」
「那女生很有個性。」她嘟著嘴說。
「她是!」
「很有主見。」
「沒錯!」
「她和我們這些女人不一樣!」她終于面對這個事實。「她努力做她自己,沒有和世俗及一般人的標準同流合污。」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太差。」說著,他上前擁住錢思琪的肩,可是沒有任何曖昧的色彩與男女之情。「妳做我的朋友會比當我的老婆好,有個總裁夫人的頭餃並不會給妳多帶來光環,妳自己就是個人人推崇的女強人。」
「不要安慰我!」錢思琪甩動了下肩。「我可不認為你和藍品晶會從此王子與公主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她讓妳有這感覺?」
「她不像我那麼想要你。」
「她會要我的!」
「我知道你在床上很行,但是即使你能讓她的身體要你,你能令她的心也要你?」錢思琪一直到這一刻才真正釋懷。「中旭,你不要低估了她,更不要高估了自己。」
「我喜歡挑戰。」他完全不擔心。
「你不一定會贏的。」錢思琪用手肘撞了下崔中旭的胸膛。「她不是普通的小女生。」
「我知道。」他狂妄的笑。「而我就是喜歡她這一點!」
崔中旭和藍品晶的婚禮真的舉行了,她只找了方婕當她的伴娘及女方的親友代表,當然小兔子Twinky亦參加了她的婚禮。
男方這邊的賓客自然是好奇的竊竊私語,但是崔中旭在家族里一向扮演當家做主的角色,所以他做什麼決定,大家通常不會有任何反對的意見,畢竟這是他的人生、他的老婆。
方婕卻被眼前的場面弄得有些神經緊張。她一直以為品晶說要結婚是騙她的,但是當她去試了伴娘禮服並且參加了婚禮「預演」之後,才慢慢相信是真有這麼一回事,可是像崔中旭這麼體面瀟灑、這麼Power的新郎,她真是替品晶擔心她未來的生活。
「品晶,妳想不想逃?」她在藍品晶的耳畔低語,聲音還有些發抖。
「妳要我當落跑新娘?!」她吃驚的望著好友。
「總比被嚇死好!」
「有什麼好被嚇死的?」藍品晶其實比方婕更慌、更怕,可是她強制自己要鎮定、冷靜。「他們不是食人族。」
「但妳老公是旭峰集團的總裁。」
「那又怎樣了?」她不以為然問。
「嫁入豪門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我是嫁給崔中旭,不是嫁給豪門。」
「不管是崔中旭或是豪門,妳確信妳搞得定?」她才不羨慕什麼「麻雀變鳳凰」的情節,那是騙錢的東西。
「搞不定再說了!」藍品晶不在意的說。
「妳又是怎麼扯上崔中旭這個大總裁的?」真是令人怎麼想都想不到。「這麼高竿!」
「因為一只兔子啊。」
「兔子?!」
「方婕,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證婚人已開始要致詞,而崔中旭也由跟伴郎的交談轉向了她,用眼神向她示意。
「準備好了?!」他朝她微笑的問。
「可以說還沒嗎?」藍品晶眨了眨眼楮。
「不行!」
「那就開始吧。」她看著他。
「妳真是……」他笑罵。
婚禮的進行非常順利,接著是宴客、送客,至于重頭戲鬧洞房或是整新郎,真的沒有人有這膽子,所以才九點多,他們就已經回到了「新屋」,可以好好的過一個沒有人打擾的新婚夜。
藍品晶到了這一刻,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已嫁為人婦。
崔中旭一進屋里就開始拿掉手表,解開襯衫上的袖扣,然後月兌掉西裝外套,接著拉出了塞在西裝褲里的白襯衫,一顆一顆的解著扣子,他看了下完全沒有動靜的藍品晶,有些嘲弄。
「妳這麼喜歡這套禮服?」送客的禮服是銀色綴有小珠珠與亮片的高雅樣式,把她襯托得很有靈氣,充滿韻味。
「還好。」她有些小心的回道。
「那月兌下來啊!妳不想讓自己輕松一下嗎?」
「我……」她不太敢看向他,尤其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實在是不太能夠面對。「你餓嗎?」她突然的問。
「還好,妳呢?」
「我……有點餓。」
「那洗了澡之後,我們再去冰箱找東西吃。」他已剝去了襯衫,然後月兌掉里面的白色背心,露出了結實、令人目不轉楮的胸膛。
「我……又不餓了!」她反反復覆的。
「那洗了澡之後,早點上床。」他隨口說。
「崔中旭,我們……可以談談嗎?」她終于要說重點了,也是困擾了她一晚上的事。
「妳想談什麼?」早就發現她的忐忑、扭捏以及心神不寧,但是只要她不表示,他就決定當作沒這回事。
「能不能……」她差一點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今夜我能不能自己一個人睡?」
「妳是說,在我們之後?」他故意一臉的邪惡。「妳習慣一個人睡嗎?」
「崔中旭,不。」她馬上講得更明白。「我是說,能不能再等些時間?」
「原因呢?」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不需要心理準備,既然你沒有經驗,」他盯著她。「交給我來,我會主導這整個過程,妳只要跟上我的節奏就可以了!」
「如果我還不想呢?」她的雙手絞在一塊,對于這件事真的有些害怕。
「藍品晶,妳是處女吧?」他的目光犀利了些。
「如果我不是呢?」她抬起下巴。
「那也改變不了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他對她笑著。「我沒有處女情結,所以妳快點換下這件礙事的衣服,去洗個舒服的澡吧!」
「我希望能延後。」
「不行!」他一口回絕她。
「我們之間沒有愛……」
「婚禮都舉行過了!」他有些不耐煩。「妳不要孩子氣,只是和妳的丈夫,又不是要把妳給推上斷頭台去。」
「但是我……」她的雙手開始發抖。
「如果妳想。」他一個很有諷刺意味的眼神。「妳可以閉上眼楮,把我幻想成是妳心目中的偶像,或是任何一個妳覺得妳想和他的男人。」
「崔中旭,你這麼說很惡劣!」她憤怒道。
「不然,我該怎麼說?」
「你可以更有紳士風度些--」
「今晚我不想當什麼紳士……」他走到了她的身後,然後熟練、快速的替她拉下了禮服的拉煉,快得令她尖叫一聲。「藍品晶,我要妳!我要妳躺在我的床上、我的身體下。」
「你……」她連牙齒都在打顫。
「沒那麼可怕的!」接著,他直接一把扯掉她的禮服。「總要有這麼一次!」
藍品晶是處女。
知道自己算是半強迫了她,也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屈辱」的眼淚,所以她的第一次對她而言……恐怕不是太愉快的記憶。
想要把她擁入自己懷里哄一哄,但是她卻卷走了棉被,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似的,只露出了一個頭,然後用帶著指責和恨意的眼光看他,好像他是什麼辣手摧花的惡漢。
套上他的深黑色睡袍,打開了床邊櫃子的抽屜,拿出了煙和打火機。
「妳受得了煙味吧?」他問。
「兔子受不了煙味!」
她的回答有點叫人爆笑。
「但妳那只兔子不在這里。」
「我也不想聞煙味!」她表明。
這一點崔中旭可以讓步,他把煙和打火機又收進了抽屜里。「妳的伴娘要幫妳照顧兔子到什麼時候?」
「到我去接牠回來為止。」藍品晶答得冷漠。
「蜜月可能要延期,我後天得到上海去處理一個大合約,會非常的忙,而這件事是突然又緊急的!」他向她解釋。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連婚禮都延後?」她質問他,好像對結婚這件事很後悔似的。
「有這麼糟嗎?」他的眼底冒出了一些關心。
「什麼?」
「。」
藍品晶馬上羞得連頭都想鑽進棉被里,其實除了剛開始他進入她身體那一記強烈的刺痛之外,接下來的……都還好,至少她看到了他的喘息、他的申吟,他忘我的好像真的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她呢?
她的身體酥酥麻麻的,好像飄浮在虛無之中,她的心想狂喊,四肢好像都被羽毛搔癢般,讓她覺得她的靈魂與身體好像分離了似的。
「只要再多『練習』,」崔中旭開她玩笑。「妳潛力無窮。」
「所以你沒有對我失望?」她諷刺他。「更何況我真的是處女!」
「我說了,我不在乎。」
「好!你後天要去上海,你會很忙碌,我呢?」
「妳可以把兔子帶回來做伴啊。」
「就這樣?!」
「妳也可以繼續念書。」
「我不必做其它的事?」
「我是娶老婆,不是娶一個台佣回家!」說著,他走向了他的大衣櫃,里面設有一個小型保險箱,他當她的面打開了衣櫃,並不在意她是否有注意到他開保險箱的密碼,然後當她的面打開保險箱,拿出了一張支票,轉個身順手就把支票放到了她的面前。
藍品晶由棉被里伸出一只手,拿起支票看了下,接著她被上面的金額給震懾住,支票由她的手中滑落。
「一百萬元?」她喃喃的說道。
「妳的零用錢。」
「零用錢?」她仰頭看他。曾經念高中時,她的老爸給了她一張信用卡,那張卡並沒有金額限制,她曾愛買什麼就買什麼,從來不去理會賬單,而這會兒……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張支票。
「對妳自己大方一點,當我崔中旭的老婆不要太寒酸、太小家子氣。」他以很大男人的眼神看著她。「我在家的時間不多,妳要會自己打發時間。」
「崔中旭,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她真的很想知道。「你又為什麼非要娶我不可?」
「我娶妳是不希望有天妳真被生活逼到去當人家的情婦。」他一副自己極有正義感的表情。
「好!你情操高尚,那現在我算什麼?」
「我的老婆。」
「在……拿走了我的貞操之後,你對我有不同的感覺嗎?」她又問。
「什麼意思?」他有點迷糊。
「我們的婚姻會繼續嗎?」
「難道妳已經想要離婚?」崔中旭搖頭。「真是荒唐、可笑!品晶,如果把這里變成動物園會讓妳覺得好過些,妳可以放手去做。」
「你不會管我?!」她有些悲哀的想,好像他丟了些錢給她、準她養一堆寵物之後,他對她就沒有責任了。
「妳要我管妳?」
「我也不能管你嗎?」
「我不需要妳管!」他唯我獨尊的回了一句。
「我懂了。」藍品晶將頭藏進棉被里。
她到底讓自己陷進了什麼情況的婚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