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蛋糕嗎?我可以請秘書叫外送。」屈紀鋼體貼的詢問。
「不用了,有咖啡就好。」她客氣的婉拒。
「雷冬貝,我們相過親,即使是三年前的事,但好歹也算是‘朋友’,你不必和我太客氣。」他試圖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一些。
一說到相親,三年前她爸嫌他家世不夠傲人、後台不夠硬,而現在她卻得來向他的銀行借錢!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她爸現在一定非常懊惱、扼腕吧!
既然他表明不必和他客氣,那她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要借錢!」趁還有勇氣時,她鼓足所有勇氣道出今天來此的目的。
屈紀鋼也不唆,「多少?」
「兩千萬。」
「擔保品呢?」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一說到擔保品,可就是他們雷家苦惱的地方了,畢竟能押的房產、土地都押給了銀行,已無法再多借出一點錢,有價證券、珠寶等能處理、能救急的,也都通通做了處置,他們已經無計可施了。
「擔保品……」雷冬貝的語氣有些心虛。「王阿姨認識我們家,她可以保證我們雷家絕不會賴帳。」
聞言,屈紀鋼揚唇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令人難以捉模,教她無法猜透他的想法。
此時秘書正好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恭敬的送上咖啡後,看著上司吩咐下一步的指示。
「幫我帶上辦公室的門,未來半小時我不接任何電話、拒絕任何‘打擾’!」
「知道了。」
這種交代讓雷冬貝覺得困窘、坐立難安,好像在未來的半個小時,她和屈紀鋼會「關」在他的辦公室里做什麼「好事」,其實,她只是要向他借錢。
秘書迅速照辦,只是在帶上辦公室的門時,她臉上漾著一抹笑。
丙然,被誤會了!
「屈紀鋼,有必要搞神秘嗎?」她有一些些的不悅。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出情緒。
「你以為我在搞神秘我以為你想好好的談事情。」他說得好像他受到天大的冤枉。
「我已經表明了來意,我只是要借錢。」
「沒有擔保品?」
「我以人格保證,我們雷家不會欠你的銀行一毛錢!」雷冬貝嚴肅表示。
屈紀鋼斂容斜靠著辦公桌,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此刻的他看起來世故、精干而且強悍。
「拿人格這種東西來借錢雷冬貝,這里是銀行,不是慈善機構,而且你要借的是兩千萬,不是兩千塊,你知道這之間的差別吧」
「我們一定會還!」
「目前全球的經濟趨勢變化莫測,歐債、南北韓可能開打、美國的經濟復蘇難測,你能保證你們雷家的生意可以一帆風順,穩賺不賠?」屈紀鋼的話一針見血。
雷冬貝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她真的走投無路,他是她家唯一的希望。
他突然話鋒一轉,「我有個提議。」
「你的提議是?」她的心髒陡地狂跳不已。
「我們結婚。」
結婚她和他結婚
「銀行里的其它股東總覺得未婚的我缺乏穩定性,認為成了家的男人比較有責任感、對公司的發展比較好,所以……如果我結了婚,那些股東就能真正放心。」屈紀鋼用緩和的語氣解釋原因。
雷冬貝傻眼了。
「我不需要你提出任何擔保品,只要我們結了婚……就不必分那麼清楚,兩千萬,我扛得下來,這筆錢在我眼中不是大數目,如果……我們是夫妻的話。」他直直瞅著她道。
她微張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或許,我該說得更清楚一些……」屈紀鋼在心中已沙盤推演過一次,自認為計劃一定能成功。「我們只是‘假結婚’。」
「假結婚」雷冬貝更為震驚。
「半年。」
「只要和你結婚半年?」她試著將他的話組合起來。
「大家各取所需。」屈紀鋼合理化他的提議。「我要一個妻子、一樁婚姻來安股東們的心,你則需要兩千萬來讓你家的公司繼續運作,所以這個婚為什麼不結?又有什麼理由不能結?」
雷冬貝忽然覺得自己和他結婚是全世界最應該、最自然的事。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你放心,你會有自己的房間,我絕不會干涉你的生活方式,或對你提出過分的要求。半年……是暫時的時間表,如果有‘需要’,可以延長。」屈紀鋼沒有把話說死。
「……你都想好了?」
「你以為我是隨便提出?」
「那你……計劃多久了?」以他的條件,要找到願意和他「假結婚」的女人應該不難,他為何挑選她?
「當王阿姨告訴我,你會來找我……」
她鄭重聲明,「我是要借錢!」
「而我要一個老婆。」
雷冬貝仍遲疑不決。他的理由合情合理,他也不是一個怪異的男人,只是,為什麼是她「還在猶豫」屈紀鋼坐上沙發,和她拉近距離。「雷冬貝,我會選上你是因為……三年前你留給我的印象不錯。」
「三年前……」
「你對我……難道沒有印象?」
「有!」雷冬貝沒有否認。「三年前我就覺得你是個優秀、出色的男人。」
「現在呢?」
「你成功了。」
「那你還不馬上點頭?這個選擇對你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啊!還是,你現在有男友?」
「沒有。」她搖搖頭。「我沒有男友,一直都沒有交男朋友。」
「為什麼?」屈紀鋼追問。以她的條件,不管她家的公司出了什麼狀況,光是她個人的條件,就應該追求者眾,應該是眾多男人願意捧在手心上疼寵的女人。
雷冬貝並沒有解釋。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心事,是不想也不必拿出來和任何人分享的。而她之所以沒有交男友,是因為她還有個承諾要去實踐,一個她無法逃避的承諾。
「半年?」她需要確認清楚。
「至少要半年。」屈紀鋼微微皺眉。都還沒結婚,她已經在斤斤計較時間。
「假結婚?」她嚴肅的又問。
「權宜婚姻。」他用了比較好听的名稱。
為了父親一生的心血……雷冬貝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