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慮被他夸贊得臉越來越紅,只得找事情讓自己分心。
「呃,我先把菜切一切!」無慮慌張地回到剛才未完的烹煮上,但是緊張的結果自然是招來皮肉之痛。
「好痛!」刀子掉落,她痛得握住手直叫。
「沒事吧?」梁季勛連忙抓過她的手指,想都沒想地便含進嘴里。
瞬間,無慮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要冒出火來了!
「我……我沒事,梁大哥。」無慮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梁季勛緊緊握住。
「小心點,就算是一點小傷口,我也會心疼的。」梁季勛在松手之前,還輕吻了下她的傷口。
無慮感到血液像要逆流似地直往腦部沖,為了避免梁季勛又做出剛才那種會令人心髒病發的舉動,她決定逃離廚房,先包扎傷口再說。
「我去拿醫藥箱,這點小傷口只要貼上OK繃就行了。」她手足無措地指著外頭,逃命似地奔出廚房。
「小慮?你怎麼啦?」無憂見她一臉慌張地翻著櫃子,關心地探問道︰「在找什麼?」
「我不小心切到手指了。」無慮尷尬地笑了笑,「醫藥箱呢?」
「在這兒。」無憂從另一個抽屜里翻出急救箱遞上,「傷口呢?給我看看。」
「要不要幫忙?」路承希也跟著過來,「不管是多小的傷口都得治療,別疏忽了。」
無慮翻出OK繃。「我會注意的。」
「我來吧。」梁季勛從無慮身後冒出來,抽走她手里的OK繃,「手伸出來。」
「我自己來就可以。」
「你可是我重要的妹妹,還是讓我幫忙吧。」梁季勛沒給她抗議的機會,撕開了背膠、拉過她的手便往傷口貼。
「謝……謝謝你,梁大哥。」無慮低著頭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就怕自己的心髒又作怪。
「客氣什麼。」梁季勛挨著她身旁坐下,「以後都是一家人。」
「那麼,我繼續準備晚餐,你們慢慢談吧。」無慮說罷,便匆匆跑進廚房。
梁季勛正想跟進去幫忙,卻被路承希叫住,「季勛,我有話跟你說。」他瞄了眼正在收拾醫藥箱的無憂,「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可以呀。」梁季勛無所謂地聳聳肩,跟著路承希來到連接客廳的陽台上。
「季勛,你是真的想娶小憂吧?」路承希溫柔的臉龐上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還是說,你只當這是場游戲?」
梁季勛的嘴角咧開一抹詭笑,「怎麼?擔心我對小憂始亂終棄嗎?」他眯起眸子,輕笑兩聲,「不愧是小憂的前任男友,她都要結婚了,你還這麼關心她?」
路承希眉頭一緊,他側過臉去,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憂傷,「我們到現在仍是好朋友,我關心她是應該的。」
「只是好朋友嗎?」梁季勛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真的要娶她,所以你大可以不用為她擔心。」
「那你為什麼還對小慮她……」嘴上不說,他可是從頭到尾都看得很清楚。梁季勛纏著無慮的時間比關心無憂的時候還要多。
「小慮?你叫得可真親熱。」梁季勛打斷他的話,「怎麼?沒追成姊姊,所以改追妹妹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路承希堅決地反駁道︰「我只愛小憂!」
「只愛小憂?」梁季勛蹙起濃眉,顯然對他的回答感到不以為然,「你不是已經和溫氏企業的千金溫雅歌訂婚了嗎?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愛她?」
***
二個月前
在英國倫敦的城西歌劇院。
「無憂小姐,路先生找你!」助理匆匆跑進來,「他說他在劇院門口等你。」
無憂匆匆趕到門口,當她看見路承希那高瘦身影時,高興得像只鳥兒般朝他奔去。
「承希!你來探班嗎?」無憂沒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憂愁,兀自拉著他撒嬌,「我好高興喔!再過兩個小時工作就告一段落了,到時候我們去附近的餐館吃晚飯好不好?」
「小憂,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路承希的眉間帶著無法輕易化開的憂慮,「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現在能抽出時間來嗎?」
看出他異于平時的表情,無憂點頭道︰「好吧,你等會兒。」說罷,她匆匆跑回劇院,交代過後又拿著外套和皮包跑出來。
「既然是重要的事,那先到我住的飯店去吧。」無憂拉著他跳上計程車,直奔下榻飯店。
回到房間,無憂泡來一壺熱茶放到小圓桌上。
「來,你最喜歡的香草茶。」無憂替他倒了一杯遞上。
路承希淺嘗了一口,擱下杯子,「前幾天,我向父母提過我們的婚事了。」
他的語氣嚴肅,令無憂忍不住苞著緊張起來。「然後呢?」她害羞地低下頭,「他們怎麼說?」
路承希猶豫了下,「他們說……」
「說了什麼?」他支吾其詞的態度令無憂感到不安,「難道是他們不答應嗎?」
「對不起!」路承希緊緊握住無憂的手,「他們逼我一定得娶溫氏企業的千金,我已經和他們爭辯過了,但是……」
無憂沒有路承希想像中的激烈反應,她兀自回想著他口中的溫氏千金。「溫氏企業是那個每逢藝術活動都出錢贊助的……這麼說,是那位溫雅歌小姐?」
路承希握緊她的雙手,以示他的心意之堅,「你放心,小憂,我會再找我父母談談,直到他們答應為止,所以我過兩天就得回家一趟,你這段期間都會待在城西歌劇院準備音樂會的事情吧?」
「嗯,我正在幫他們做下半年度那場音樂表演的舞台設計,暫時不會離開。」
「那麼請你一定要等我,我會給你好消息的。」路承希捧起無憂的臉,在她的額前輕吻,「答應我,一定要等我,好嗎?」
「嗯,我知道。」她點點頭,「你快回去吧,還有行李要整理不是嗎?」
送走了路承希,無憂呆坐在床沿,腦海里淨是他與溫家小姐的婚事。
她想,路家父母是絕不會放過這門親事的。所以如果她和承希堅持到底的話,到時候只會鬧得大家感情失和,與其讓承希夾在她與父母之間為難,還不如離開他,也許這是個比較好的辦法。
可是要找什麼藉口呢?聰明的承希不會那麼輕易就被騙過去,所以她必須找個能讓他心服口服、完全死心的理由。
想了將近一個鐘頭,她拿出旅行袋,從里頭翻出記事本,撥通了長途電話給她多年的好友梁季勛。
「喂?季勛嗎?我是小憂,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找你幫忙。」
「美女有難我當然幫,有什麼麻煩嗎?」
「我記得你還單身對吧?」
「是呀,誰教我太受歡迎,各家美女搶著嫁給我,讓我難以選擇。為了不傷到傾慕我的女性們,我只能選擇當個單身漢羅。」
「好了,我不是為了听你自我陶醉才打電話給你的。」
「那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我想請你娶我。」無憂干脆地說道。
噗的一聲,電話彼端的梁季勛將到口的卡布奇諾全噴了出來。
「咳、咳!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娶我。」
「小憂!」梁季勛叫道︰「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說要我幫忙,就是指這件事?」
「沒錯呀。」
「小憂,我知道自己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但是我跟你只有友情沒有愛情。」梁季勛慎重地申明道︰「而我絕對、絕對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我明白,所以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只是想找個人讓我的情人對我死心,免得妨礙他的未來;但是隨便找個男人他是不會相信的,所以我只能拜托你。」她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末了,她又補上一句︰「而且婚禮要盡快舉行。」
「為什麼要盡快……難道你已經……」
「沒錯,我懷了他的孩子。」
梁季勛嘆了口氣,「小憂,你不覺得以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來說,你的想法很異于常人嗎?而且你也太過冷靜了吧?」
「我只是以對他來說最好的解決方式在考慮事情,我想,大哭大鬧或一味等待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不是嗎?」她很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是愛他的,所以我不想為難他。」
「我真想見見那個令你付出一切的男人。」
無憂笑道︰「你的語氣听起來有點酸,是在嫉妒嗎?」
「是呀,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魅力比我還大的男人,可以讓你這樣為他傾倒。」
「季勛,拜倒在你西裝褲下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不差我一個吧?你吃什麼醋呀?」無憂被他的話逗笑了,「總之,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忙,可以嗎?」
「你這麼信任我的能力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梁季勛苦笑,「說說看,我要怎麼幫你?」
「事情很簡單的,不過得小小犧牲一下你黃金單身漢的形象!」听見梁季勛的回答讓她心中的大石落定,但該說清楚的還是不能免。
「還有呢?」他的語氣听起來沒什麼惋惜,倒像在期待一場刺激的游戲。
「我們倆正式結婚後,必須等到我的情人和他的未婚妻結婚後才能離婚,還有……」她頓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尚未鼓起的小骯,「我不希望這個孩子成為私生子。」
「這麼說,我可以不費吹力就得到一個小寶貝?听起來倒是件挺劃算的交易。」
「是嗎?你不怕我霸住梁太太的名分,賴著你不走?」她打趣的反問道。
「你會嗎?」他不答反問。
「這可難說!誰要你是個這麼年輕有為的企業家呢?」
「少灌迷湯,這點我自己清楚得很。」梁季勛笑道︰「那麼詳細情形就等你回來再談,可以嗎?」
「我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就會趕回去。」她不能再拖下去,因為她怕承希會為了她與家人決裂,那並不是她樂見的結果。
「那麼我等你回來嘍!未來老婆。」
「你可以先準備掃把,我想你要結婚的消息一定會令不少女人的芳心如玻璃般碎裂一地,說不定還會有不少女人找上門來嚷著要你負責哦!」
梁季勛不以為然地反駁︰「別把我說成種馬,我只有到處留情,可沒有到處留種。」
「是——不然你現在大概已經兒女成群、子孫滿堂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