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玫瑰 第五章

書名︰激情玫瑰|作者︰方情濃|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威尼斯向來是一座迷人的城市,即使是在陰冷的冬季,也有屬于它自己的味道,只不過人潮不多就是。

「下個月就是嘉年華會,到時候威尼斯將會涌進數以萬計的人潮,不會像現在這般蕭索。」看穿韓寧兒那—雙黑眸里閃爍的疑慮,法蘭西斯柯事先透露訊息。

「真的?」她興奮的反問。「為期多久?」

「十天。」他微笑。「在這十天里面,你將會看到各式各樣不同的面具,運氣好一點的話,搞不好還會看見梵谷在街頭畫畫,很有意思。」

「但是梵谷已經死了!」莫非他的靈魂也來參加嘉年華會?

「是假的梵谷。」他笑得很開心。「戴著自制的梵谷而具,穿著和他自畫像里一模一樣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的在街頭畫鳶尾花。」他最有名的作品。

「畫得很像嗎?」韓寧兒幾乎失笑。

「三分像。」他眨眼。「你不能要求世界—上再有另一個梵谷,天才和平凡人之間本來就不可能相同,單單就圖面的構思來說就有一段很大的距離,更何況是色彩的運用。」更是難上加難。

「我知道。」她十分同意他的說法。「我曾在法國的‘奧塞美術館’看過梵谷自畫像的真跡,真的很震撼。」

「所以三分像已經夠好了,我們不能再要求太多。」他做出結論。「走吧,別談梵谷了。我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保證絕對沒有觀光客。」

結果他帶她去一條名叫「馬利皮耶街」的街道,附近的牆上裝飾著一塊板子,上頭寫道︰「在這條路上有一棟房子︰之前這條街名叫康美迪亞街,西亞康蒙‧卡薩諾瓦于西元一七二五年四月二日在此出生。」附近就是聖撒姆耳廣場以及教堂。

「這個人是誰?」她指著牌子發問。「你干麼帶我到這個地方來?」

「這你就不懂了,寧兒。」他憋住笑回答。「這個人是全威尼斯男人羨慕的對象,一個號稱‘最後情人’的家伙,也是生性放蕩和喜愛玩弄女人的惡棍,更是十八世紀威尼斯衰微的象微,是威尼斯的傳奇人物。」

「這麼神?」盯著裝飾簡單的石牌,韓寧兒納悶。「他究竟長得什麼樣子,能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端看石牌根本看不出來。

「想不想去參觀他住的地方?」法蘭西斯柯忽地提議。

「有開放?」韓寧兒嚇了一跳。威尼斯確有許多開放參觀的府邸,但謝絕叨擾的也不在少數。

「沒有,但我有辦法。」法蘭西斯柯自信滿滿。「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去參觀,這就行了。」

想當然耳,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要是女人,都會對這個號稱「最後情人」的家伙感到好奇,她也下例外。

只不過當他們抵達馬利皮耶府邸,看見西亞康蒙‧卡薩諾瓦的畫像以後,韓寧兒的腦中只有閃過兩個字,那就是——

「奸丑!」她指著橢圓形的版畫大叫。「這麼丑的男人也配叫做‘最後情人’引」太不可思議了。」

「噓,小聲點,寧兒。」法蘭西斯柯設法壓抑她過于夸張的舉動。「你會害我們被趕出去,然後我永遠無法再回到這里來。」從此被列入黑名單,拒絕往來。

「對不起。」她不好意思的噤聲。「但是他真的長得很丑,和我想像中差太多了。」丑到她沒辦法接受。

「要不然你以為他應該長得像誰?」李奧納多?

「我以為他應該長得——」凝望著法蘭西斯柯深刻的面容,她沖動的回道。

「他應該長得……」然後又在他過于專注的注視下悄然沒去了聲音,換上嫣紅的雙頰。

「你有個不好的習慣,寧兒,總是喜歡把話說到—半。」他半譴責、半鼓勵她說下去。

「我……」混蛋,她又說不出話。「我……是覺得意大利男人普遍部長得很好看,隨便一個送信的郵差都很性感,怎麼他看起來像個糟老頭—樣?」

她又把矛頭指向牆上的西亞康蒙,卡薩諾瓦,幸好他已經過世不會說話,要不然一定會抗議他到底得罪了誰。

「這是他中年時的畫像,你還能要求更多嗎?」重重的嘆一口氣,法蘭西斯柯既無奈,也無法讓她說出真心話,只得盡力維護逝去的同胞。

「是不能。」她怎麼看部不對眼。「但是真正帥的人,不都應該一直帥下去,直到他掛掉為止?」這才是真正的帥哥。

「你想太多了,寧兒。」或者說要求太多。「每個人都會老,都會長皺紋,我也會呀!」

法蘭西斯柯指指他眼楮的方向,要她看清楚上而的紋路。她踮高腳尖細看,發現還真的有,不明顯就是。

「那不一樣,你要笑的時候才看得出有魚尾紋,但他下用笑就有了。」她嚷嚷。

看樣子她是打定主意,要討厭威尼斯確‧史以來最出名的情聖,他也沒轍。

「虧我還這麼用心帶你來探究不同的歷史,結果你一直嫌人家。」一會兒嫌人家丑,一會兒嫌人家老,完全否定他生存的價值。

法蘭西斯柯嘆氣。

「倒也不是啦。」被他這麼一說,她不臉紅也不行。「我只是好奇他的長相跟他的名聲不成正比,如此而已。」

「這你就不懂了。」他還是那句老話。「卡薩諾瓦的名字與誘惑同義,是拉丁情人的具體化。在他那個年代,風流、偽造和詐欺。「這些有如惡棍般的行為是被允許的,或者也可以說善變的威尼斯人並不討厭這些。」

「你的意思是,他是個詐欺犯,卻還受到人們的喜愛?」竟有這麼離譜的事?

「恐怕是的,寧兒。」被她呆滯的表情逗笑,法蘭西斯柯揚起嘴角。「我們威尼斯人就是這麼大方,就算他的行為不被稱許,我們還是敞開心胸接納他,因為他是如此迷人。」

「我看不出來他哪里迷人。」韓寧兒怎麼看都覺得法蘭西斯柯比他迷人多了,也帥多了。

「他迷人的地方下在臉上,而在其他方面,寧兒。」他發笑,因為她一直盯著畫像看,小臉皺成一團。

「哪些地方?」男人的魅力不在臉上,會在哪里?

「在床上。」他簡單俐落的給她答案。「听說卡薩諾瓦擁有一股特殊的魅力,能誘惑與他接觸過的每一位女子,這就是他屢屢獲得芳心的方法。」

「用現代觀點解釋,就是他的性能力很強。」了解。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法蘭西斯柯莞爾。「但他在貴族社會很受歡迎卻是事實,再加上他會演奏小提琴,文學素養也夠。他就憑著這些條件走過文學沙龍、君主府邸、皇族宮殿、貴婦深閨、女修道院和監獄,直到他窮困潦倒的結束一生為止。」

「听起來他的一生還真精彩……」死也無憾。「等等,你剛剛說他還去過女修道院!?」不會吧!那是清修的地方。

「不必那麼吃驚,寧兒。」他再一次被她的表情逗笑。「十八世紀的威尼斯,本來就是一個社會風氣開放到幾近婬亂的時代。如果你要細究,你會發現那個時代的威尼斯共和國,除了政治以外,什麼都可以商量,什麼都可以拿來討淪,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沙龍存在。」

沙龍︰是歐洲的特殊文化,起源于文藝復興時期,是歐洲文化最引人人勝的現象之一。它就像是一個小型俱樂部,存在于不同性質、不同主題的空間。在英國,足紳士們聊天打發時間甚至打賭的地方,在法國,則為女士們抒發己見和探討文學作品的天地。換作威尼斯,卻成了狂歡聚賭的私人場所,沒有絕對的定論。

「我不得不佩服你們威尼斯人的程度,居然能把好好一個沙龍搞成這樣。」韓寧兒雖不是歐洲人,但對歐洲的歷史也略知一二,尤其她曾看過一本書,里頭解釋了沙龍的本質,所以她知道此地的沙龍有多變態。

「搞成賭場和妓院,我了解你在說什麼。」法蘭西斯柯自嘲。「但信不信由你,我們這位大情人就經常光顧這些沙龍,拜倫也是這些地方的常客。」

「這我相信。」她朝卡薩諾瓦的畫像點點頭。「畢竟他連修道院都敢去了,更何況是沙龍,但我倒是很想去參觀拜倫去過的沙龍。」對于卡薩諾瓦這位最後的情人她沒什麼興趣,但對同樣以著名的英國詩人拜倫,她就興味盎然了。

女人就是大小眼,她承認。誰叫牆壁上這個中年家伙沒有拜倫來得帥呢,她也很無辜啊!

「Cosifantutte,女人皆如此。」法蘭西斯柯深有同感,且引RP莫札特著名的短歌劇,來引喻她發亮的眼楮。

「奸吧!我帶你去拜倫常常出沒的沙龍……」他原本隨口答應韓寧兒,卻又臨時改變了主意。「等一下,我們還是不要去班宋伯爵夫人的沙龍好了,沒什麼隱密性。」

他朝她眨眨眼。

「我們改去一家拜倫去過,但沒什麼人知道的沙龍。那個地方現在已經關閉,但我認識那座府宅的管理人,或許他肯借我鑰匙。」

結果就像他預想的那般順利,法蘭西斯柯成功地借到鑰匙,宅院的管理人臨走前還祝他們玩得愉快,砰一聲把大門關起來,讓他們私下獨處。

「他還真信任你,說走就走,也不怕我們亂動屋子里面的東西。」關上大門後,韓寧兒下自在的陪笑,總覺得氣氛好詭異,或者說是——親密。

「動物都有躲避危險的本能,看來你也不例外。」看著她不自在的神情,他打啞謎似的說道。

「你說什麼?」什麼本能,她沒听清楚……

「沒什麼,參觀房子。」他聳肩。「這棟屋子建于二八O五年左右,已有三百年的歷史。」

法蘭西斯柯以介紹房子為由,閃避原先的話題,自在的態度,讓她懷疑自己的耳力有沒有問題。

「這棟房子已經這麼久了?」韓寧兒很佩服房子主人的保養功夫,看起來還跟新的一樣。

「史坦帕托花了很多心思在保養房子上頭。」看穿她的心思,他低笑。

「史坦帕托?「這又是哪號人物。

「這房子的主人。」法蘭西斯柯挑眉。「他不常住威尼斯,但還費心保養他的老家,這很難得。」

「為什麼他不住威尼斯了?」韓寧兒很難理解。這里這麼漂亮,為什麼他不回來住,反而選擇住在外地?」一般人想來還得搭飛機,他卻有房子不住,怪哉。

「這你又不懂了。」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說這句話。「威尼斯的風光雖然漂亮,卻不是一個居住的好地點。這兒又濕又冷,物價又特別高,觀光資源固然豐富,但卻和工業抵觸,無法真正發展工業,因此人口嚴重外移。」尤其是年輕人。

「但是我看白天的人還挺多的。」那些商家。

「但是一旦到了夜晚,就會有一半的人回本上,沒有太多人居住在威尼斯。」

兩個人同樣都以「但是」為開頭,只是結論卻不同,解釋也不一樣。

「那你們怎麼辦呢?」韓寧兒知道憑法蘭西斯柯的責任感,必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試著妥協。」他進一步解釋。「以前人們總是爭論,到底是再發展旅游業還是轉型為工業化都市,哪一個比較有利?但是現在我們已經發現,兩者是不相違悻的。只要我們充分的運用手邊的資源,結合舊有的手藝;比如手工蕾絲編織、人工吹玻璃等等,如此將它們發展結合成為一個全新的工業,我們就能創造就業人口,威尼斯也才能恢復昔日繁榮。」

從法蘭西斯柯的話中,不難看出他對威尼斯的感情,和對本地人民的用心,這點真的讓她很敬佩。

「我從沒看過一個政治人物,像你懂得這麼多。」韓寧兒忍不住呢喃。一般的政客都把這些調查工作交給助理,他卻什麼都要了解。

「這是應該的,寧兒,我本來就該這麼做。」

是嗎,他本來就該這麼做嗎?為何他的所作所為如此不同,每每打破她對政治人物的認知?

「還想參觀這棟房子嗎,寧兒?」法蘭西斯柯打趣的問道。「還是你打算就一直瞪著我,直到你我也變成雕像為止?」

順著法蘭西斯柯調侃的眼神,韓寧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發呆,一直盯著他瞧。

「對不起,我閃神了。」她不好意思的調回視線。

「沒關系的,寧兒。」他安慰她。「我喜歡你專注的眼神,特別是在看我的時候。」

他似玩笑,卻又認真的語氣再一次迷惑她的思緒,害她差點轉不回來。

「這是愛與美的女神——維納斯,在希臘神話中稱為阿芙洛狄特,傳說邱比特是她的兒子,你應該听過。」她好下容易方能勉強集中精神,便發現他手撫著一尊精美的雕像,開始做起導游來。

「我當然听過,全世界的人都听過。」她好奇的打量那尊雕像。「但意大利不是個天主教國家嗎,怎麼容許這種雕像擺在里面?」

「這是藝術,寧兒,不在偶像崇拜範圍之內。」他微笑。「但你說得有理,就當時的風氣而言,這尊雕像是不容許存在的。所以它才會出現在這房子里面,你忘了這房子本來就是……」

「沙龍。」她很快的接口。

「對,罪惡的寓所,賭徒的天堂。」法蘭西斯柯眨眼。「在這間屋子里面,沒有什麼是真正禁忌的,除了規定不能露臉以外,什麼事情都可以進行。」

「不能露臉?」好奇怪的規定。

「是的,寧兒。」他低笑。「因為當時會到這個地方來的,幾乎都是貴族或地方上的官員,為了維持良好名聲,共和國政府規定一定要戴上面具。」

「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她納悶。「如果他們早知道誰是誰,就算戴上面具又有什麼用?「這就跟隔壁鄰居半夜偷腥,頭套上塑膠袋掩飾還被認出聲音的原理一樣,都是白搭。

「沒辦法,這是規定,也是禮貌。」他還是笑。「而且你也太小看面具的功能,我保證哪天要是我戴上面具,你也認不出來。」

「不可能。」她嗤之以鼻。「我絕對認得出來。」

她非常自信,卻引來法蘭西斯柯開心的笑容。

「再過去那邊看看吧!」他挽起手,帶她到屋子另一頭去。「那邊的風光比這兒更迷人、更值得探索。」

他們的所在地,只不過是沙龍的入口而已。再過去,是中庭花園,更進去一點,則是整個沙龍的精華地帶——賭場。

裝飾著紅絲絨壁紙的狹小空間內,擺滿了桌子和椅于,都是供人賭博之用。

「就這樣,這就是沙龍的全部?」韓寧兒無法置信的環視房間,這跟她想像中差太多了。

「要不然你以為它應該有多大?」他好笑的睨著她。

「至少要你家一半大。」她誠實招認。「拜倫來過的沙龍,下應該這麼小間。」應該要很豪華才對。

「你腦子里充滿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寧兒。」被她忿忿不平的表情逗笑,法蘭西斯柯搖頭。「你不能因為他長得帥,」他指拜倫。「就認為他所接觸過的東西部很完美,容我提醒你,他也是一個浪蕩子,名聲不比卡薩諾瓦好多少。」

「沒錯,但長相卻有如天壤之別。」她理直氣壯的反駁。

「你的意思是,只要長得英俊,怎麼放蕩都可以?」

她反駁得很快,法蘭西斯柯的反擊也很快,害她一時亂了陣腳,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

「對,只要長得英俊,怎麼放蕩都可以……」這是什麼理論……

「我懂了。」法蘭西斯柯即刻點頭。「那我現在立刻帶你去看—個地方,走!」

韓寧兒的活還沒落下,隨即發現自己正被法蘭西斯柯拖往一處回廊,然後轉進—個小房間,「喀」—聲地關上房門。

「這、這是什麼地方?」才踏進房間,韓寧兒馬上察覺到不對勁,猛吞口水。

「你的偶像放蕩過的地方。」他勾起嘴角。「據說拜倫在這個小房間內,跟無數女人上過床,其中還包括全威尼斯最著名的交際花,也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哪、哪一張床?」她緊張到幾乎失去聲音。

「那一張。」他指著房內唯一的一張床。「雕梁畫棟,綴滿黃金,在那張床上翻滾一定很刺激。」

「我、我想也是。」她不安地看著他逐漸轉沈的眼珠子和浪蕩的笑容,瞬間覺得他跟拜倫好像。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這不是問句,而是提議,他在試她的但量。

「我沒興趣嘗試。」她頭先很快拒絕,卻又在他了然于心的眼呻下,不甘示弱的加上一句。

「我是說,不一定要在床上才能感受拜倫享受過的快感,站著也可以。」她才剛說出口,便立刻發現自己犯了大錯,她根本是在鼓勵他就地解決,不必等了。

「這算是暗示嗎,寧兒?」沈默了半晌,他興奮的開口。「如果是的話,我很樂意接受,帶給你不下于拜倫的喜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該死,老是說錯話。

「但我卻一直有這種想法!」

就算韓寧兒想再反駁什麼,也沒辦法說出口了。她萬萬想不到,總是風度翩翩、讓她有充分時間考慮要不要接受他的法蘭西斯柯,這回動作這麼快,不過一句話的時間,就擒住她的手,將她推向鋪滿絲絨的牆壁。

她嚇了一跳,晶燦的眼眸,就只能這麼望著法蘭西斯柯拚命眨巴。

「嚇著你了,我的寧兒,你此刻看起來真像一個受到驚嚇的洋女圭女圭。」倉皇得可愛。

「我、我才不是什麼洋女圭女圭。」她最恨人這麼說她。「我的能力很好,是一個出色的保鏢。」

「我相信你是,寧兒。」盡避此刻的情勢看起來下太具有說服力。「但你同時也是—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他撫她的嘴唇。「尤其你這張小嘴,總是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看看不是真的那麼甜。」嬌艷欲滴。

「你可以試試看,當心我反咬你一口。」她威脅,不相信他真的敢吻下去。

法蘭西斯柯的反應是雙手撐住牆壁,正面迎接她的挑戰,火辣地挑動她的神經。

韓寧兒沒想到他真的敢吻她,也沒想到向來溫和的吻竟在此刻突變為噬人的蛇,且帶著銳利的舌劍,不斷攻擊她的口腔,直達靈魂深處。

在他有如魔鬼般的意志下,她漸漸喪失了原先的現智。之前發下的豪語被法蘭西斯柯吞噬殆盡,甚至跟著他的舌尖翩翩起舞。

他們倆的舌火熱地交纏著,像是永遠要不夠對方似的嬉戲纏斗,直到彼此的雙眼氤滿了熱氣。

「我好喜歡被你咬的感覺,再咬我一下。」凝視她煙霧迷蒙的雙眸,他又把唇覆蓋上去,再一次淹滅她的知覺。

韓寧兒縴柔的脊背,因他身體的重量而貼緊牆壁。修長的手臂,因為找不到支撐點而搭上他的寬肩,藉以支撐軟弱無力的雙腿。

突然間,她的毛衣被拉出牛仔褲,連同毛衣里面的羊毛內衣,一起被推至胸骨處,暴露出她豐滿的胸部。

冷不防遭受冷空氣襲擊,她瑟縮了一下,反射性的想掩蓋自己的胸部,卻因法蘭西斯柯霍然糙至的大手,打消了念頭,轉為細碎的嚶嚀。

他正將她胸前的蓓蕾,夾在大拇指與食指之間撥弄,直到它變挺,才以嘴代替手指,給她潮濕的溫暖。

韓寧兒的呼吸急了,身體也熱了。粉紅色的蓓蕾,隨著法蘭西斯柯刻意的啃曙呼之欲出。她下安地晃動身體,急跺的搖頭,感覺身下有一股暖流流過,立刻明白那代表什麼意義。

法蘭西斯柯也知道。

「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真快。」他咬她的耳朵,不相信她這麼敏感。他不過是吻她的胸,她就馬上有反應,代表他們真的能夠契合。

另一方面,韓寧兒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如此渴望他,只得羞紅了雙頰,努力掙扎。

「放開我,我們不應該再——」毫無例外的,她又住嘴。原因無他,她的身體再一次背叛她,在他的大手倏然覆上她時,停止掙扎。

她像具木頭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拉開她牛仔褲的拉鏈,撥掉她的蕾絲內褲,將手探入她最隱密的地方,然後開始搓揉。

她申吟,已經夠敏感的花葉,在他的輕捻細揉間顯得更為脆弱,她幾乎可以感受它們正在吶喊,要求他住手。

「住、住手……噢!」她無力的靠在牆上,藏匿在山谷間的脆弱蕊葉,隨著無隋大手的擠壓而緊緊夾住進犯的長指,得不到伸展。

她渾身發抖,到口的阻嚇,早已在法蘭西斯柯充滿技巧的撩撥下,轉化為無助的申吟,且隨著他越趨火熱的蹂躪,變成斷斷續續的啜泣。

「不要這樣,我好丟臉……」她羞愧的別過臉。法蘭西斯柯這個大變態,居然捧住她的臀,要求她夾住他的手指,就這樣前前後後的晃動。

「沒什麼好丟臉的,看著我。」他支起她的下巴,不許他對自己的反應感到愧疚,他要她為自己的身體驕傲。

她只好抬頭看他,看他的臉,也看他的表情。他臉上的表情正寫著滿足,和她一樣滿意現在的狀況。

「別害羞,用力。」一直以來都是天使的法蘭西斯柯,今天卻轉化成魔鬼,緊緊霸佔住她的不肯放松。

她不知道哪一張面孔才是真正的他,但是他一直深入她身體的長指,一直把住她玉臀的大手,一再催促她與他同行。

她依言靠近他、跟隨他起舞,在幾乎到達天堂前墜地,茫然不知所措。

韓寧兒像只無助的小貓,仰望著高她一個半頭的法蘭西斯柯。她的身體得到滿足了,但心卻相反的迷路,迷失在他拉丁情人具體化的魅力里面。

他僅僅是靠著手指,就能讓她忘了今夕是何夕,如果他真的月兌下衣服,她大概會忘記自己是誰,為什麼到這里來。

她是韓寧兒︰一個契約保鏢,時間到了就必須走,她不該、也不能留戀她的雇工,無論他多迷人。

「怎麼了,寧兒,干麼像只小貓一樣看著我?」一副很無助的樣子。

她躲開他的手,直起身整理好儀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以後,才鼓起勇氣轉身。

「我想我們刁;能再這樣下去了,孔塔里尼議員。」她用最禮貌的稱呼,企圖讓他們的關系回到原點。

法蘭西斯柯抱胸,謎樣的看著她,聆听她的高論。

「我是來工作的,不是玩樂。」雖然到目前為止不像,但她會盡力改進。

「你對我們目前的關系,感覺不滿意?」他把手放下來,改為插入兩邊的褲袋中,口氣並未顯露出不悅。

「是的,孔塔里尼議員。」她苦澀的回道。「我比較喜歡公私分明,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不然你就要辭職?」

地點頭。

「好吧!」他重重嘆氣。「我尊重你的選擇,從現在開始,你只會是我的保鑣,不會再有別的。」

韓寧兒感激的看他一眼,無聲的道謝。她明白,這是最好的方式,要想順利達成任務,也非如此不可。

只是,在明白的同時,她的心里也閃過了一絲遺憾,隨著威尼斯冰冷的河水,沈入河底。

好深、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