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正如任雲起所預期的,在一個禮拜內,他動員所有能調集的人員,舉辦了場盛大的婚禮。
會場里冠蓋雲集,幾乎台灣政商界里所有叫得出名號的大老全都齊聚一堂,成了座上賓。
雖然所有人都對任雲起這個不知來歷的新婚妻子感到好奇,不過任雲起的高壓措施,讓那些有心想探查岑羽青背景的記者知難而退。
婚禮進行得十分順利,當新人向所有賓客敬完酒後,便帶著大家的祝福離開會場,當然,任雲起是不準有人鬧洞房的。
帶穿著大紅旗袍的岑羽青回到天母住所後,任雲起迫不及待地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想一解這些天來的性饑渴。
「你在做什麼?」當他的手覆上她女敕白的胸部時,她輕打他的大手,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你說呢?」欲情正熾,他只想抱著她溫存到天明。「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我想要做什麼?」
「你……」紅潮布滿岑羽青的肌膚,氣息也因他挑逗性的動作而紊亂。「你……不可以。」
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自從懷孕後,她發現自己的比起之前要明顯增加許多,每當他吻著她、輕柔的撫模著她時,她總感到有股熟悉的熱流將她緊緊地纏繞、包圍……
「為什麼不可以?」
他們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能在一起了,要是他再繼續忍下去,那麼他鐵定成為史上第一個死于欲求不滿的男人!
「因為孩子……」
這就是她猶豫、拒絕的原因,因為有個小生命正在她的月復中成長……
「我們昨天不是才去做過檢查,醫生說孩子對我們正常的生活沒影響的啊!」
上次他帶著羽青到醫院「急診」,才知道她不是生病,而是懷孕了,結果那個庸醫居然告訴他得知懷孕後的三個月內與懷孕末三個月絕對不能行房,而中間的三個月一個禮拜也頂多只能一次。為了這一點,他特地找來國內知名的婦產科醫生為羽青來個大會診,美其名是檢查胎兒狀況以及母體健康,實際上是他要確認那個庸醫說的話是真是假。
在他听了所有婦產科權威醫生的建議後,他發誓要是再讓他遇上那個庸醫,非得給他點教訓不要!
什麼絕對不可以行房!謗本沒這回事!
那些婦產科權威醫生告訴他行房與否,端看孕婦個人狀況,也許有某些時段不適合行房,例如懷孕的後期,但是其他時間只要注意「姿勢」就不會有問題。
而他一心只想將她弄上床,完全不想去理會那個還沒出生便讓他頭疼的孩子。
「這樣會傷害到孩子!」岑羽青有點擔心地說著。
「寶貝,」他捧起她的臀部,讓兩人不斷摩挲。「你也听到那些醫生說的話了,只要我們注意姿勢就不會有問題。」
「可是……」她還是有些害怕,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孩子,那可怎麼辦才好。
「親愛的,若你怕傷到孩子,我不介意接下來的幾個月讓你騎在我身上。」
事實上,他發覺自己還滿能享受那種「被駕馭」的感覺,他能看到她在高潮時整身泛紅的嬌俏模樣,也可以隨意撫模任何一處他想踫觸的部分。
「你說什麼嘛!」她害臊地低下頭來。
「你也想要的,不是嗎?」他打算以她自身的喜悅引誘她。
「啊……」
輕柔的嬌喘自她的櫻唇逸出,他見狀,將頭靠了過去,以唇封住她的嬌吟。
「告訴我,你喜歡我這麼做嗎?」他的另一只手爬上她的蓓蕾,不停地輕捻著它,直到它綻放、挺立,似乎在無言需索著他的撫觸。
「嗯……我喜歡……」她聲若蚊蚋地回答著,臉上的紅暈更顯她嬌俏模樣。
「說你要我進去!」任雲起要親耳听到她的渴求。
「我要你進來……」她忍住羞怯,將這句令人面紅耳熱的話說了出來。
「如你所願!」
他邪邪一笑,腰身一挺,正準備進入她時,突然听到她說——
「雲起,我看……還是再等等吧!」
「等?!」都這種地步了,她竟然要他等?!
「是啊!」她回過頭來,有些抱歉地看著他,「孩子才一個多月而已……我們再等幾個禮拜好了!」
她記得母親曾經告訴過她,當年為了懷她,懷孕的頭三個月都躺在床上不敢動彈,為的就是安胎。如今她懷孕才一個多月而已,要是有什麼閃失,那她怎麼對得起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孩子!」任雲起俊臉滿布烏雲。「孩子都還沒出來,你嘴上說的、心里想的就都是他,那要等他出來了,你豈不是連我這個丈夫都不要了!」他嫉妒他尚未出世的孩子,誰教她現在做的任何事都是以孩子為優先考量。
「你怎麼這麼說嘛!」她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若是在平常,她肯定會大聲回話,可是懷孕讓她變得多愁善感,讓她在听到這類的話時只能淚眼以對。
任雲起見妻子又流淚了,態度立即一轉,自責地說︰「好了,羽青,你別哭,你一哭我就跟著難過。」
「誰教你要凶我……」她抽抽噎噎地說︰「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要不是你沒做好避孕的工作,我也不必讓你凶……」言下之意都是他的錯。
「好、好、好,都怪我不好!」
她的眼淚真是最佳的武器,讓任雲起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直接棄械投降。
「本來就是你不好!」听到他認錯,她這才止住眼淚。
任雲起這時不禁想起不久以前背過一首詞中的一句——種了芭蕉又怨蕉。
如今這孩子影響到他與羽青的生活,自己又怨起了孩子,唉!真是無奈。
「羽青。」他此時在心里作了個重大的決定。
「什麼事?」
「你喜歡孩子嗎?」
「嗯。」她點點頭,臉上透露出為人母的喜悅。
「那我們如果只生一個小孩,你覺得如何」
「為什麼?」她覺得小孩子要是沒有兄弟姊妹作伴,可是相當寂寞的。「我們不能生兩、三個嗎?」
兩、三個!听到她如此回答,任雲起覺得自己額際的青筋已經開始慢慢浮現。
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就教他快抓狂了,這種不人道的虐待,要他再忍個兩、三回?!
「不能,我們的孩子就這麼一個!」他決定這孩子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可是……」她還是覺得孩子應該有兄弟姊妹啊!
「羽青,如果我們只有一個孩子,那麼他可以得到我們全部的愛,不必擔心有人會搶走我們對他的愛。可是如果我們有兩個孩子,要是我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對哪一個偏心了,那麼另一個孩子不是很可憐嗎?同樣是我們愛的結晶,卻要忍受如此不公平待遇,是何其無辜?再說,要是只有一個孩子,那麼我們才能將所有的心力放在他身上,教他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任雲起卯起勁來,一口氣列舉了十來項只有一個孩子的好處。
「所以,我們只生一個小孩子是正確的。」
岑羽青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嗎?」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並不能否認他所說的。」
「真的!」他的語氣異常堅定。「你若不信,我甚至可以邀請一些專家來場座談會。」可是事前他會給那些專家們一點「建議」。
「好吧,就一個。」她很是勉強地答應了。
得到了她的首肯,任雲起忐忑不安的心才終于定了下來。
既然未來可能的麻煩已經被他解決了,那麼只剩眼前的問題了。
「羽青。他擁著她,將她抱到身上,「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想念我嗎?」他可是想念得很呢!
「想啊……」岑羽青很不好意思地承認。「可是……孩子……」
老天!任雲起在心中哀號,他們又回到原點打轉了。
不成!他不允許這種事繼續下去。
他一定要想出方法解除現在這種情況的,他發誓他一定會!
任雲起終究沒有想出法子來。
他試過了千百種方法,但每回一對上岑羽青的眼淚,就算他有鋼鐵般的決心,也沒轍的。
「這絕對是最後一胎!」
任雲起下意識的將手伸向口袋,想抽根煙好消除自己的緊張,卻突然想起為了岑羽青,他早在半年前便將煙戒了。
無計可施的他,只好不停在產房外頭踱步,焦急地等待著。
在岑羽青的懷孕過程里,他已經講了不下千遍,但是親眼看到她為生那個混小子竟然受了那麼多的苦,他決定不論是為自己或她,這個小孩就是最後一個!
「不行!」他終于鼓起勇氣,作了一個重大決定。「我要進去陪羽青!」
「耶?」坐在一旁的方語彤納悶地問,「剛剛醫生問你要不要進去陪產,你說不要,怎麼這會兒等人都進去了,你才說要進去?」
岑羽青陣痛開始時,陪在她身邊的就是方語彤。
這些時日里,岑羽青被比管家婆還要嘮叨的任雲起管得死死的,這里不準去、那個不準拿,本來挺著個大肚子就已經夠累人了,他還處處限制她的行動,搞得她更是心煩。
為了散心,她找來方語彤陪她出門逛街,可怎麼也沒想到才剛進百貨公司大門,她便開始陣痛,在她身旁的方語彤趕緊將她火速送到醫院待產,並通知任雲起,要他無論如何都得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醫院。
當任雲起來的時候,岑羽青已經送進產房待產,所以他只來得及遇上準備進產房接生的醫生。
「這不關你的事!」對于方語彤的疑問,任雲起並不想費心解答。
十分鐘之前,他之所以不想進去,是因為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怕看到羽青痛苦,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正在產房里受苦,他卻沒有隨侍在側,就更讓他無法忍受。
他深吸了口氣,大步走向前,推開產房的大門,不顧醫生及護士們的好奇眼光,拿了件無塵衣穿在身上,快速地走到愛妻身邊。
此時岑羽青精致的五官全因疼痛而皺在一塊,而她的額頭上更是冒出冷汗。
「羽青,我在這里!」他見狀,立即握住她死抓著身下床單的手。
听到任雲起的聲音,岑羽青原本緊閉的雙眼倏地張開。
「任雲起,你這個混球!」她想也不想,像是本能般地破口大罵,「都是你害的!」
岑羽青覺得自己就快死于這生產的疼痛。
站在一旁的護士听到她這麼罵,全都笑彎了眼。
任雲起沒空理會護士,萬分緊張地說︰「好、好、好,全部都是我的錯!」
「我絕對不要再生第二胎!」她嘶喊道︰「這是最後一個!」
「好、好,好,我們就生這一個。」對于這個答案,任雲起當然沒有異議。
這時候,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從岑羽青口里喊出,原本緊抓著床單的手,此時突然握住任雲起的手腕。
「醫生,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心急則亂,此時的任雲起簡直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我太太她……」老天!她的力氣可真是大,他的手腕被她抓得痛得不得了!
孰知醫生理都不理他,徑自對岑羽青說︰「好,任太太,先深呼吸,現在我數到三,你就開始用力……」醫生已經就定位,準備迎接新生兒。「一、二、三,用力!」
十分鐘過後,嬰兒終于月兌離了母體,以洪亮的聲音宣示著自己的到來。
護士連忙將嬰兒以毛巾包好,放在虛弱不已的岑羽青身旁。
雖然疲憊,但是看到兒子就在自己的身邊,母愛不禁油然而生,而剛剛所受的痛苦好似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雲起,你看看我們的兒子,是不是好可愛……」她充滿憐愛地逗弄兒子正在揮舞中的小手。
「是啊,好可愛……」任雲起看著自己的兒子安穩地躺在心愛的妻子旁邊,心中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生怕傷到孩子似的,輕撫他紅通通的小臉龐。
岑羽青抬起臉來,眼神充滿希冀地看著他。
「雲起,你說我們再生一個小孩好不好?」生產的過程雖然痛苦,可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就算再苦也值得了。
「再生一個?!任雲起輕撫兒子臉龐的動作霎時停止。
再生一個?絕不!這種禁欲煎熬一次就夠了,他絕不能再受第二次!
「是啊!要是孩子沒有個弟弟還是妹妹陪他,他一定會很寂寞的……」
「羽青,你現在需要休息,關于這個問題,我們等你恢復體力後再談,好不好?」
現在只有一個方法可行了!任雲起在心里告訴自己。
「好。」岑羽青順從地同意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打個電話,告訴爸媽他們的孫子已經出生了!」
的確,他是要打電話,但是打完電話後,他要去找醫生盡早排定手術的時間。
沒錯!這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結扎!
雖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過為了自己,也為了羽青,他任雲起豁出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