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約兩點,齊少白因昨晚的事件心情煩躁到無法辦公,索性丟下滿桌公文,交代了秘書,接著駕車直驅應家。
他現在想見到應玫瑰,好想好想,想將她摟在懷里,和她談天說地,要不,嬉笑怒罵也行。
按了電鈴,來開門的人是應家的女佣。
「姑爺,今天怎麼這麼早?老爺還在午睡。」以往齊少白到應家的時間都是下班後,所以女佣才會如此問道。
「沒關系,我找小姐,她在哪里?」
「小姐在她房間里。」
聞言,齊少白進屋,直接上樓來到應玫瑰的房間門口。
由于房門半掩,一陣帶著淡淡香氣的清風迎上他。
透過門縫,他清楚的看到應玫瑰就趴在鋪著玫瑰花床罩的床上看著一迭資料,房里和床罩同系列的窗簾隨風輕輕飄揚、落地窗旁擺著兩張套著同系列椅套的可愛沙發、茶幾上的花瓶插著一大束玫瑰花、他送的迪士尼絨毛玩偶則擺在有著玫瑰花圖案的櫃子上
他知道了,她喜歡任何和玫瑰有關的東西。
由于第一次造訪她的房間,齊少白認為有必要敲敲門,可在此時,他看見應玫瑰撥通了電話。
他無意偷听,可敵不過好奇心和想了解應玫瑰的驅使,垂下手,想听听她撥電話給淮、說了什麼。
「小姐,我收到你們寄來的資料了,我有幾個問題想請問一下。」應玫瑰朝著話筒說。
停頓了下後,她接著說道:「你們怎麼證明精子的提供者基因是優秀的、沒有不良嗜好?」
齊少白一听,氣一下竄上來!
「有身體檢查報告、學歷證明、工作證明」她頓了下,「價格也不同?喔,價格不同沒關系,我只要基因好。」
從齊家離開後,她繞到醫院一趟,拿了這些精于銀行的資料回來參考。
齊少白說還沒決定要賣精子給她,加上他們兩人根本沒什麼共處的機會,她認為不能這麼空等下去,只好開始采取行動。
听到她居然在詢問有關精于的事,齊少白愈听是愈火大,他走進房,搶過她手中的話筒,掛上電話!
他的突然出現教應玫瑰嚇了好大一跳。
她接著疑惑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該死的你,竟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他低吼,並將放在床上的那些資料掃下床,「你竟然真的要買」
他的話突地被打斷,因為應玫瑰捂住他的嘴巴,還哀求道:「求求你小聲一點,我爸會听到。」
齊少白把她的手拿開,放低音量回道:「你既然怕你爸知道,還敢懷別的男人的孩子!」
「我」
他憤怒地繼續說道:「他們說有身體檢查報告、學歷證明、工作證明,你就信嗎?你就不怕買到作奸犯科的人的精子嗎?」
「作奸犯科?」她瞅著他,委屈的回道:「怕啊,可誰教你不賣給我。」
「我有說不賣給你嗎?我只說我還沒決定要賣。你真夠大膽,不怕生下來的小孩可能是個外國人嗎?」
「外國人?」那還得了!她連忙回道:「我才不會去買外國人的精子,我買的是中國人的。」
「就算你買的是中國人的精子,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像我,外面的人會怎麼想?你這簡直是間接給我戴綠帽!」
「怕戴綠帽,你就賣給我,現在,馬上。」應玫瑰說道,接著跳下床,去把房門關上。
看著她關上房門,齊少白一掃怒氣,改而愕然、無奈。
他也想給她,很想很想,可他還沒說服自己達背對他母親的承諾、違背自己一向注重的誠信。
見他無語,彷佛在猶豫,應玫瑰連忙走近他,伸手就要替他月兌下外套,不想讓他猶豫太久。
「玫瑰」
「喔,對了。」應玫瑰突然想起得先做一件事。她伸手模上他系在皮帶上的手機皮套,接著將手機放到他手中,說道:「你先把手機關機,免得又又功敗垂成。」
「玫瑰」
「快嘛!要不然我幫你關。」語罷,她幫他將手機關機,再將手機放回皮套里。
「玫瑰」
「我吻你好不好?」應玫瑰不給他回答的機會問道。「你喜不喜歡吻我?如果不喜歡,我們就就直接上床好不好?」
「玫瑰」
「直接上床好了。」應玫瑰拉著他上床,伸手替他解開領帶、扣子。「待會兒你如果不想看見我的臉,就閉上眼。」
「我有說不想看見你的臉嗎?有說不喜歡吻你嗎?」為什麼她總喜歡亂揣測他的想法?
「真的嗎?」她朝他嫣然一笑,接著羞怯的說道:「我我也喜歡你吻我,你吻我好不好?」
齊少白快無法克制自己,他勾起應玫瑰的臉說道:「好,我給你,我再請我媽體諒我。」
沒辦法了,只好先斬後奏。
一听他答應,應玫瑰連忙說道:「謝謝,明天我會請律師去找你辦銀行百分之五股份的過戶手續。」
「我不是要把精子賣給你,我是在沒有任何條件不,有條件。我的要求是要你繼續愛我,不可以刻意避著我。」
「繼續愛你?」應玫瑰的手從他的褲頭上垂下,咬了咬唇後問道:「為什麼要我繼續愛你?我又不能再進你家的門!」
「這是我的要求,你必須接受。」
「那很苦,比吃黃蓮還苦。」又頓了下,她接著搖搖頭,「我給你銀行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我要你繼續愛我,否則拉倒。」他堅持的道。
應玫瑰怒瞪著他,氣呼呼地扯開他的皮帶、解開他的褲頭,邊嚷道:「你這麼做用意何在?折磨我很好玩是不是?」
從她繼續月兌他的衣服,他就知道她答應了、妥協了。
他低聲一笑,笑得邪魅,接著低頭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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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姑爺,老爺請你們到後院泡茶、吃點心,他說他取了很多孩子的名字,男的女的都有,要你們下去看看。」女佣隔門說道。
又功敗垂成了!齊少白和應玫瑰一听,泄氣的兩顆頭顱頂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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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白送應玫瑰回到小套房樓下,停下車後,應玫瑰沒馬上下車,齊少白也沒催促她。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應玫瑰率先開口。
「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齊少白頓了下,「明天同一時間,我到你家找你。」
應玫瑰輕輕地點點頭,含羞帶怯的朝他一笑,接著便要推開門下車。
也在同時,她透過車窗看見那個最常騷擾她的男人就站在大樓門口。
一股恐懼感襲上心頭,她準備推開門的手立刻收回。
「我不想住在這里,你問過你媽了沒?」她問。
他回道:「我跟我媽提過,我讓她去管委會問問為何沒有警衛,管委會說已經在應征了。」
應玫瑰每掃過那個男人一眼,心中的恐懼就每增一分。「就算有警衛,也改變不了這里環境復雜的事實,我真的不想住在這里。」
「玫瑰,勇敢一點、獨立一點,這里自然是比不上你家,也沒司機佣人伺候你,我知道你依賴人慣了、嬌生慣養慣了,但你得開始學習獨立,你爸爸沒辦法照顧你一輩子。」
「我知道自己依賴人慣了,可這跟我獨不獨立、勇不勇敢沒關系。」她再度掃過那個男人一眼,接著說道:「站在大樓人口的那個男人常騷擾我,老講一些教人听了害怕的話。」
「你太出色了,一定會引起男人的注意,不要理他就好。我會在這里看你進門,如果他騷擾你,我會馬上下車。」
「我沒有理他,我躲他都來不及。」她反駁,接著問道:「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我媽剛打電話給我,你也听到了,她說等著我吃晚飯。」他頓了下,不要急,明天中午我會去你家找你。」
他下午就離開公司,方玉如透過譚佳玲知道這件事,唯恐齊少白和應玫瑰在一起,便急著找兒子回家。
應玫瑰抬眸瞅著他,「你以為我要你留下來陪我,是因為我急著懷孕?你為何沒想過我的安全?我就那麼讓你們母子討厭嗎?」
「玫瑰,我已經說過,我沒說過我不喜歡你、討厭你」
「可你也不關心我。」她回堵他的話。「你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凡事以你母親為優先,我的安全算什麼。」
語罷,她推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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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電話鈴聲響起。
唯恐吵到家人,白牡丹連忙接起電話;可聲音卻飽含著睡意。「喂,是玫瑰還是百合啊?」
她知道應玫瑰功敗垂成的事,加上上次她半夜打電話請教她引誘男人的方法,她以為她可能又逮到機會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黎百合打來的,因為時差,黎百合打電話給她的時間往往是睡覺時間。
(是警察局。)
話筒那端傳來一道白牡丹完全陌生的男音,加上她听到「警察局」三個字,睡意一下跑了個精光。
「警察局?警察先生,有什麼事啊?」白牡丹立刻問道,心里認為肯定沒有好事。
(我找白牡丹小姐。)警察說道。
「我就是。」
(白牡丹小姐,你認不認識一位應玫瑰小姐?)
「當然認識!玫瑰發生什麼事了?」她不會是想偷齊少白的精子,結果讓齊少白給發現,當成小偷送到警察局吧?
(應玫瑰小姐的住處讓一名歹徒侵入,她現在還處在驚慌害怕中,我們想請你過來警局一趟,安撫安撫她。)
白牡丹一听,連忙回道:「你們是哪間警局?我立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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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白牡丹來到警察局。
警察立刻領她到應玫瑰所在的休息室。
應玫瑰身穿浴袍、腳上沒穿鞋,縮身在沙發里,嚶嚶哭泣。
「玫瑰。」
听到白牡丹的聲音,應玫瑰朝她抬頭,接著撲進她的懷里,痛哭起來。
「哇哇」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白牡丹擁著她問道。
應玫瑰漸漸地止住淚水,吸了吸氣說道:「好恐怖哦,那個男人竟然在我洗澡的時候跑進小套房里想非禮我。」
「你門沒鎖好啊?」
「有啊,那地方那麼亂,我一個晚上檢查了好幾次,沒有一晚睡好。」住那里是種折磨。
「不怕不怕,牡丹姐在這里。」白牡丹又拍、又撫、又哄她的,只希望能減少她心中的恐懼。
接著,她擔憂的、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沒事吧?有沒有有沒有被非禮?」
應玫瑰搖搖頭,同時打了個哆嗦,「沒有還好我及時逃了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白牡丹也松口氣。「玫瑰,那些警察等著你說出事情的經過做筆錄,你不要怕,慢慢說給他們听好不好?」
應玫瑰吸了吸氣,「我不要做什麼筆錄,你先帶我回你家。」
「可是不做筆錄就沒辦法逮到那個壞蛋。」白牡丹說道。
應玫瑰看了警察一眼,咬咬唇後說道:「我也說不清楚當時的情況,只記得我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就看見那個男人在小套房里,當時我驚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後來呢?後來怎麼了?」白牡丹連忙問道。
應玫瑰先拉緊浴袍的衣襟,才接著回道:「他朝我笑得好恐怖,然後撲了過來,講好多婬穢的話,我忘記當時我是怎麼反抗的,總之後來我跑了出來,大樓里的人沒人幫我,還在一旁笑著看戲。」
白牡丹听到這里,氣不禁冒了上來,「我就說那里不能住人嘛!你有沒有跟齊少白說你要換地方住?」
「我說了,他們母子根本不理我。」說到這里,她再次放聲痛哭。「哇哇」
白牡丹心疼的摟緊她,「玫瑰,我看得讓你父親知道這些事,你和齊少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們好過分,好過分!」應玫瑰哭訴道。「我跑了出來,身上什麼都沒有,看到一座投幣式電話,屏幕上顯示還有余錢,我拿起話筒撥電話給齊少白,他媽媽不替我叫他,反而掛了電話,我接著打進他的房間,譚佳玲也不替我叫他,又掛了電話。」
她不記得自己站在投例程電話前多久,直到一輛警察的巡邏車經過她身邊,她才被帶回警局。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天一亮立刻通知他辦離婚手續,我順便當證人!」白牡丹怒道。
「我也想,他根本不關心我,只在乎和他媽吃飯,可我爸爸的身體」她對齊少白是完全死心了,可還是擔心她父親的身體撐不住。
「應小姐。」此刻又一個警察進到休息室。「依法,我們必須通知你先生,可是你堅持不要,我們改通知你父親。」
「不行不行,不能通知我父親!」應玫瑰連忙喊道。
那警察為難了起來,「可是我們已經通知了。」
「已經通知了?」應玫瑰立刻起身,「牡丹姐,你跟我回去,快一點!我怕我爸爸的身體會受不了!」
白牡丹一听,「快走快走!」
「應小姐,筆錄還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