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
寧靜炖了一鍋豬腳面線給遇劫歸來的老公去霉氣。
「這次你能活著回來,真的應該感謝寧心。等她回來你一定親自謝謝她!」
「回來?她去哪兒?」
梁欽囫圇吃著豬腳面線,睜著沒睡好的紅眼楮曖昧問道︰「跟祈覲安上哪兒逍遙去了?」
「要死了!你那個髒腦袋裝的是什麼垃圾啊?祈覲安是我們寧家的恩人,他受過我爸的救濟耶!怎麼可能對寧心不軌呢?那天,她去交贖款後打電話回來說她累了,想出去散散心,連祈覲安都不知道!」
「我說你們這些女人腦袋裝的才是垃圾!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老祈那家伙根本就是愛她愛得要死,如果不是真心愛她,怎麼可能讓她在百樂皇宮任意妄為?多少客人捧鈔票想一親她芳澤而他全推掉!哪個酒店老板會跟錢過不去?唉,你們女人……笨哪!」
寧靜細心地又為老公添滿一碗面線。「可是,寧心去上班那麼多年,他從沒對她怎樣啊!完全就是長輩對晚輩的照顧……」
「廢話!」
梁欽賊兮兮笑道︰「道上的人都知道,祈覲安的‘零件’早就在一次槍戰中被槍打壞了,他當然不會對寧心怎樣,因為他早就‘不能’了!」
「嗄?真的?這可不能隨便講的喔?」寧靜不可置信睜大眼。
「千真萬確啦!不過說也奇怪,祈覲安不會找她嗎?寧心自己一聲不響跑掉他怎能不追查?寧心可是他的搖錢樹啊!」
「說到這個我才頭痛呢!」
寧靜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祈覲安每天打電話來問,口氣態度愈來愈差,我已經不知該怎麼應付他了,這個寧心也真是的,出去也不知道打電話回家,哎,我上哪兒交人給他啊?」
「嗯……」梁欽吞掉最後一口鹵蛋沉吟道︰「我看這事情一定有問題?」
「怎麼了?」
「我被關的時候,那獄卒還信誓旦旦告訴我,撞死高干的兒子,除了賠錢還要賠命。我心想這下死定了!結果沒多久里面的人全對我客氣起來……」
「好奇怪喔,為什麼呢?」
「他們說我好狗運,遇上貴人——」
「貴人不就是祈覲安嘛!人家湊足六千萬台幣去贖你一條爛命耶!」
「錯!當時我以為是祈覲安,可是他跟對岸並沒有關系,他們說是一個亞洲最有錢的人提出優厚的代價換我一命,他們還一直逼問我認不認識姓駱的!」
「姓駱?嗯……沒听說過!」寧靜愈听愈迷糊。「那又怎樣?」
「我看那人跟寧心的失蹤一定有關系!」
「糟了!寧心會不會有危險?嗚……都是你害的啦!」
想到惟一的妹妹為了救老公而身陷危險,寧靜不安極了!
「沒事你哭什麼哭?我就是被你哭衰的……」梁欽不耐煩摔了筷子。「我告訴你,寧心不但不會有危險,而且依我看啊!很快地,她就會飛上枝頭當人人羨慕的鳳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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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中環半山豪宅
自游輪夜宴回來,整整七天,寧心沒有和駱雲鵬見過面,也沒說過一句話。
下了游輪她就被安置在半山一座附有游泳池和網球場的獨棟豪宅里,除了送三餐的阿嬸以及偶爾送來一些雜志報紙讓她解悶的女秘書——緹娜之外,再沒見過任何人……
寧心像是被幽禁古堡的中世紀公主,孤伶伶地關在偌大的華屋中,白天看山看雲,夜里看海港夜景,香港夜之美縱使世界聞名,對她而言再美也看不出滋味啊!
她心中隨時擔心駱雲鵬是不是又躲在暗處想干什麼?揣測他上哪里去?做什麼?會不會對姐姐一家不利?
緊繃的神經無法放松,撐了七天,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午後的此時,她抱著枕頭窩在沙發里,阿嬸送來的午餐連一口都沒動。她沒有半點食欲,再也不能忍受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生活!她一直想找駱雲鵬攤牌——
如果他已經膩了,何不高抬貴手放自己回台灣去?難不成他真要關她一個月嗎?
喀嚓!
她听見大門打開了。
「緹娜?」寧心明知可能不大,卻由衷希望從門外走進來的是駱雲鵬。
「午安,寧小姐。我給你送這是一星期的雜志,你慢慢看,沒事的話,我走了……」
「等等!」寧心叫住她。「請問,你知道……那個……駱先生現在在哪兒?」
「哦……」緹娜一副「早料到你會問我」的樣子,刻意把聲調拉得老長。
「你……找他有事嗎?他很忙耶!」
「我想找他要回我的護照和證件。」
寧心被緹娜怪異的表情弄得有點緊張。「你能聯絡到他嗎?我想回台灣去。」
「這個我可沒辦法!」緹娜逮到機會發揮她八卦功力。「他去了上海,恐怕不會那麼快回來……」
「要多久呢?不然,讓我先跟他通電話也行。」寧心努力地保持客氣。
「不行!人家可是帶著剛出爐的紫荊小姐去的,駱先生特別交代不能隨便打擾他們度假心情。很抱歉,沒辦法幫你!」
「他去度假?」
寧心喃喃自語,拿著雜志的雙手微顫著。「他把我像舊衣服一樣丟在這里,自己跑去度假?這……」
「是啊!你看最新期的娛樂雜志還有他們的照片呢?」
緹娜指了指她手中的雜志。「新選的紫荊花小姐連二十歲都不到喔!寧小姐這點就輸她了吧?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本來嘛!對男人來說,女人如衣服,特別對駱先生這樣的有錢人來說,女人連衣服都不如,只是衛生紙——」
緹娜冷眼瞅著她,幸災樂禍道︰「反正,這幾天你也撈夠本了。不是嗎?哈哈……駱先生對女人很少這麼大方的,你不吃虧啦!」
「不!我不是來撈他的錢的,不是!」寧心失望的搖頭。
雜志封面上的駱雲鵬摟著別人的親熱照片讓她心痛……
咬緊牙關,忍住淚不願讓緹娜看笑話的她,更恨自己為什麼要心痛?
「好了!別再辯解了,現在社會這也不算什麼。我該走了,你自己想開一點!」
緹娜趾高氣昂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梭巡空蕩蕩仿佛豪華監獄的屋內,禁不住痛哭失聲……
他還要怎麼傷自己呢?一場災難何時才能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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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午夜,滿身酒味的駱雲鵬終于來到這座「豪華監獄」。
「放我回去。」寧心只想找回自由。
「做夢!」
醺醉的他大著舌頭。「這是……交易!你親口……答應的,休想賴帳……」
「為什麼不放過我?反正你已經膩了!一個你玩膩了的女人留著干嘛?」
「誰說我玩膩了?哈哈!」駱雲鵬搖擺著身體月兌去襯衫。「是……誰告訴你的?我的游戲才剛剛要開始——」
「什麼?你到底想干什麼?你已經有新的目標不是嗎?那女孩比我更年輕更美麗,更懂得滿足你的需求,你何苦纏著我?」
「哦……你知道了?看過我的緋聞了?哈哈……你在吃醋?這麼大聲想質問我?被人冷落的滋味不錯吧?告訴你,這只是第一回的游戲,我還準備了更精彩的——」
寧心看不透他迷惘又深邃的眸子有幾絲清醒?而一向神采飛揚的他怎麼會頹廢如此?
他像只負傷的野獸,但,誰能讓銅牆鐵壁的他受傷呢?
寧心咬著唇,到廚房沖了一杯熱茶。「喝點茶,你這麼醉我沒辦法跟你談!」
「少假惺惺!我清楚得很。」
匡……他大手一揮,摔破茶杯,滾燙的水正澆在她幼女敕的縴掌上,
「好燙,痛死我了!你……是瘋子!」
寧心拔足狂奔入浴室沖冷水,駱雲鵬尾隨著進來,拿起蓮蓬頭往兩個人身上猛灑,而後月兌光自己的衣服,再強剝她的……
「啊!不要啊!算我求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忍著燙傷的痛楚,寧心不斷抗拒他的侵犯,駱雲鵬醉了酒反而力大無比,輕而易舉將一絲不掛的她鉗入懷里,一手捧起她的下巴粗喘著,他濃濃酒味、古龍水味噴在她濕淋淋的臉上。
「為什麼討厭我?」
他沉著低嗓,帶著致命的蠱惑。「沒有女人像你,從不心甘情願跟我?說實話,你心里有喜歡的人嗎?誰?」
「我沒有喜歡的人……」寧心搖搖頭,據實以告。「做的事,要有感情,而我們只是交易,你一再強調的交易——」
「感情?交易?哼,你還是愛說道理……」駱雲鵬低喃。
「放開我——」寧心吃力推開他。「我需要包扎,你把我的手弄傷了……」
他仍繼續使力擁緊,俯首吻了吻她的唇,從櫃中拿出紗布纏住受傷的玉手。
「你確定對我沒有感情?」
「我……我……」
寧心禁不住他的挑逗而顫抖不停,她無法回答他的提問。
「真的沒有?回答我……」
「噢……請不要……」迅急強烈的電流通過她全身,寧心被他火熱的舌功襲擊酥麻了細胞,虛軟了四肢。
「不,你一定要……向自己坦誠吧?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不!我沒有……是你……迫我……」
寧心站不住了,靠著牆癱著,正好讓他放低,「你……你……總是這樣……嗚……好羞,丑死了!我不要!」
「你的身體想要……」
「不……不……你不要說!我受不了……啊……」
「不要說,那就直接做?」
「我喜歡你的氣味……好迷人……」
「好熱……不行了……救我……」
寧心確實看到自己羞恥的反應,確實感應到身體對他的熱烈需索,那需求化成滾滾火球幾乎把她燒成灰燼。「噢……啊……不要……再折磨我……」「乖!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原來,自己早就愛上他了!因為愛,她才能享受在一起歡愛的愉悅呵!
「心……讓我愛你……」
「啊……雲鵬……雲鵬……」寧心一次又一次忘情呼喊。
「噢……寶貝……我愛你……我愛你……」
欲潮退去,兩人緊纏相擁,回首方才如獸的,寧心羞得想鑽到地底下去。
「你一向都在跟女人辦事的時候,才激情喊出那三個字嗎?」
「為什麼問這個?」駱雲鵬溫柔模著她的輪廓。「因為你在乎我,所以想辨別激狂的‘我愛你’是出于真心,還是精蟲沖腦胡亂喊的?」
「胡說!表才在乎你,哼,不回答就算了!」她推開他的雄臂,徑自縮到被里。
「別裝了!」
他掀開被,納她入懷。「如果你不在乎我,游輪那夜,你不會一個人哭到天亮,在看到緋聞報導的時候也不會如此哀痛逾恆,更不會一個人對著牆壁自言自語……」
「天啊?你怎麼知道?」寧心驚訝瞠大眼。
「我有千里眼,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中……」
「好過分!偷窺人家……」
「沒辦法,我戒不了你的癮,你卻對我愛理不理,這口氣我駱雲鵬絕對咽不下!原以為離開你,找別的女人是對你懲罰,沒想到最先懲罰的是我自己……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愛一個人並不是霸道地佔有,你只是像小孩子搶玩具!」寧心咬咬唇說道︰「我想家,對台北的一切很不放心,讓我回家好不好?」
「唉,別急著想離開我好不好?安心過完一個月,或許你會找到一個更好的答案啊,留下來吧!台北那邊我會幫你打點好,三十天一到我發誓不會刁難你——明天我安排司機送你去醫院包扎燙傷的手,晚上我們去鯉魚門吃海鮮好嗎?」
「唔……」
寧心太累了,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再爭論什麼,翻過身她就睡著了。
「寶貝,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愛你……」
駱雲鵬滿足地在她耳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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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駱雲鵬和寧心相擁入眠的時候,另一邊的成英杰和白漪荷也在歡愛的余波輕輕蕩漾……
「成,答應我的事,你不會反悔吧?」
白漪荷赤果果躺著,對仍喘息未定的成英杰絮絮叨念。「你虧空錢的事,遲早你老板會發現的,只要按我的方法照著做,你就可以領到酬勞補洞,反正是神不知鬼不覺,還可以繼續保有這份工作,不是很好嗎?」
「可是,我覺得不太保險,駱雲鵬這次看起來是玩真的。如果寧心有事,他一定追究到底……」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剛剛都說好了,現在又反悔?你是不是男人啊?說話不算話!」
「我哪有說好?我們在做的時候,哪有時間想別的?」
成英杰又開始後悔拒絕不了白漪荷的挑逗色誘,她總在他最忘我的時候逼他答應不可能答應的事——幾樁大錯于是鑄成!
包括為了滿足她無底洞似的物欲,他大膽偷挪了公司將近兩百萬的公款,萬一真泄了底,就算有十個頭都不夠被砍!
「成英杰!你少給我嘰嘰歪歪!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反正這渾水你已經趟下去了……要好好過日子就听我的!否則,你自己提著頭去見駱雲鵬,看他饒不饒你!」白漪荷凶巴巴撂下狠話。
「天……我該怎麼辦?」
成英杰痛苦揉著頭發,悔恨他力爭上游的英名全毀在一個妓女手上!
然而,此刻才後悔為時已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