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白依依嬌媚的纏住準備起身離床的冷。
自從回到他的身邊,她就越來越黏他,黏得他頭痛不已。
「乖,你先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他哄騙的吻了下她的額頭。
「不要!沒有你,我睡不著。」她不依的伸臂勾住他的頸項,要賴的緊纏住他。
「听話,就算睡不著,也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雖然她的身體狀況到目前為止一切安好,可是Clerk的警告他始終沒敢忘記,所以總是小心翼翼的調養她的身體。
「不好。」別了眼牆上的掛鐘,她任性的噘起了嘴。
平時他想去哪里她一向鮮少過問,惟有這時候,她總不願放他出門。
因為這種特別的時刻,不用問她也知道他一定是要到俱樂部去報到。
「你這麼任性,小心待會兒寶寶又抗議的踢你了。」
看著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的心就越懸越高,惟恐她隨時會有什麼緊急狀況發生;所以就連孩子淘氣的在她肚里打鼓,他都擔心受怕的惟恐她會受不住病而昏厥過去。
「不怕。那表示他很健康很活潑。」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她知道他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每每在半夜驚醒看著她,守著她,惟恐會再次失去她。
「如果孩子的健康活潑是用你的命換來的,那我寧可不要。」
「別擔心,醫生說我的狀況越來越好了,如果繼續調養,就算想生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必要的話,他不介意去結扎。
「不要,只有一個孩子,孩子會寂寞的。」
除了孩子會寂寞以外,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懷的是個女女圭女圭,她希望能為他再添個男女圭女圭,好繼承他的衣缽。
「要孩子可以領養,想要幾個就有幾個。」
「可是……」
「沒有可是。」
如果不是她堅持,就連她肚子里的孩子,他都希望依Clerk的建議讓她拿掉,以免有了孩子卻失去她,那他絕對會痛不欲生。
「如果我听你的,那你可不可以也听我的?!」她相信只要她堅持,他終究會拗不過她而屈服。
因為自從重回他身邊,他就把她當寶一樣的呵護著,幾乎事事順著她,惟有
孩子與去猛男俱樂部例外。
「什麼?」
「不要再為難你自己了,好不好?」雖然她也喜歡看他在舞台上月兌衣的性感模樣,可是她知道那對他其實是一種酷刑,因為他始終無法接受女人的踫觸,惟有對她,他的癥狀才會稍稍緩和一些。
所以如非必要,她總會體貼的不貼緊他。
但現在的他卻像個被嚇壞的孩子,她只要稍微離遠一點,他反而就會主動貼上前來,拒絕讓兩人間有絲毫的距離。
「我不懂。」既然她的雙臂不願放開他,他也就順勢將臉埋進她的白發中,汲取她身上的香氣,安撫他不安的靈魂。
「不要再去俱樂部了,好不好?」
「我很想答應你,可是不行。」
「為什麼?因為你們之間有合約嗎?」
「嗯哼。」他點點頭。「只是跟我有合約的不是俱樂部,是老天爺。」
「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說過,我向上天祈願嗎?」
「當然。可是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呀!」雖然她的模樣已變,可是她終究回到他身邊了。
「是實現了。」
「既然實現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委屈自己?」
「還願。」他話一出口,她立刻傻了眼。
「還願?!」
「嗯。我向上天祈願,只要讓你重回我身邊,我願做盡一切我不願做的事;倘若如願,我依然願意繼續做盡我不願意做的事,只求上天讓你永永遠遠待在我身邊。」
也就是說,他這輩子注定這麼過下去了,除非哪天他不再排斥女人,他才有可能得以解月兌。
「你……」她實在無法置信的瞠大雙眼。
天啊——是她太孤陋寡聞,還是他太過離譜了?
怎麼會有人是這樣許願的?!
「我該走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真的必須走了。」他先安撫的吻了下她的頰,才溫柔的拉下她圈在他頸上的手。「乖乖休息,我會盡早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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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
陽明山上,猛男俱樂部的矗立之處依舊是一片燈火通明,耀眼得令人差點睜不開眼。
「你終于又出現了。」錢順順一看見白依依不禁開心的咧嘴微笑。
想想,她們已經近一年沒有見面了;再見面,她手中居然多了一個嬰兒!
錢順順好奇的盯著白依依手上,那個也正好奇的眨眼望著她的小女圭女圭。
「我經常來,只是每次坐的位子都不固定罷了。」白依依歉然的對錢順順回以微笑。
懷孕期間,她總會偷偷的跟在Frank身後出門,然後在俱樂部里找個最不受注意的角落坐下來,默默的看著舞台上的他,記下他每一分的好。
雖然這樣的舉動可能危及她肚里的胎兒,可是過多的恐懼讓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她好怕生產那天,便是他們天人永隔之日。
不過幸好,老天爺並沒有那麼殘忍,它甚至還仁慈的賜給他們一個健康的女嬰。
「這個孩子多大了?」被小嬰兒迷住的錢順順孩子氣的跟她玩起眨眼游戲。
「三個月。」白依依嘴上回著錢順順的問題,眼楮卻直直的望著舞台上幾乎全身的Frank。
「你不知道今晚的主角是Frank嗎?」
「知道啊。」
哦喔——他發現了!白依依一臉無辜的對上Frank的火眼金楮。
「那你還帶個孩子來?」
「她也是女的啊。」
糟了!他好像很生氣。白依依收回目光,看著懷中對著自己呵呵笑,笑到流口水的女兒。
如果他知道她帶著女兒來這里奪吻……
豈不更生氣?!
「你不會吧!」錢順順驚愕的看著白依依。
她……她的意思該不會是……要把Frank讓給她懷里的小嬰兒吧?!
「不行嗎?難道奪吻還有年齡限制嗎?」
「是沒有……可是……」錢順順有些同情的別了眼直往她們方向走來的Frank。「你讓他一個大男人當保姆,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啊?」
「我也不願意啊,可是他……」
她一直以為他排斥女人的毛病澳善許多,直到女兒出生,她才赫然發現他的毛病謗本一點都沒有減緩,甚至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跡象。所以打從女兒出生到現在,他踫都沒踫過女兒一下。
因此她才會異想天開的……
「他來了。」錢順順提醒失了神的白依依。
一听見Frank已經靠近,白依依連忙坐正,一臉諂媚的對他綻出大大的笑容,希望借此平撫他滿腔的憤怒。
隨著音樂走到白依依身旁的Frank盡避雙眼噴火,身子依然隨著音樂搖擺,人噴鼻血的緩緩貼近她。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著我偷偷跟來!」
她的一舉一動向來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連她懷孕期間,背著他偷偷跟來的舉動他其實也知道,只是一直沒有戳穿罷了。
可是這回,她實在是太離譜了!居然連嬰兒都帶來了,讓人想繼續裝作沒看見都不行。
「我……」她眨著無辜的眼,企圖博取他的同情。
「今晚……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他曖昧的在她耳畔噴氣,整個人如蛇般緊緊的纏繞著她,讓她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卻偏偏又無法捕捉到他。
天知道,他已經隱忍多久了。
雖然他始終無法接受女人過于親昵的踫觸,可是自從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他對她的渴求就與日俱增。
不過,自從她懷孕之後,他就不敢再輕易踫她,以免傷害到她。
「不要生氣嘛——」她撒嬌的想要偎近他的懷中,他卻不依她的及時閃開,但是雙手卻小心翼翼的護住她,防止她一個不小心會摔下椅子。
「那要看你怎麼安撫我了。」
他跨開雙腳,雙手支在她的椅背上,成半跨姿態的將她整個人包夾在他與座椅之間,呈現一幅令人噴鼻血的煽情畫面。
「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吻,怎麼樣?」她嬌媚的整個人往前傾。
「成交。」他眼中的怒火霎時化為熊熊欲火,燒得她一身熱。
「閉上眼。」她撒嬌的吻上他的眼,讓他如她所願的合起眼。
陶醉在她熱情的舌忝吻中的Frank被耳邊乍響的失落尖叫震醒了神志,心中忽然涌現一股怪異的感覺。
一個人明明只有一張嘴,為什麼……
她能同時吻著他的眼與唇?
Frank倏地睜開眼,對上白依依無辜眨動的眼,剛剛她的唇在他眼上徘徊,那他的唇……
是誰吻上的?Frank瞪大眼往下一探——
「該死的你!」他奮力一推,推開癱在他身上的白依依,同時一把捉起把他的唇當成女乃嘴拼命猛吸的小嬰兒。
「啊!」反射神經遲鈍的白依依一被推開立刻往後倒去,嚇得她霎時尖叫出聲。
「該死的!」盡避生氣卻依然舍不得讓白依依有絲毫損傷的Frank,想都沒想的直接將小嬰兒丟給仍坐在一旁看戲的錢順順,自己則敏捷的閃身到白依依的身下,止住她的跌勢,順便充當她的肉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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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帶我來這里?」望著高高的跳台,白依依一點都不依的抱住跳台邊的柱子,怎麼也不肯松手。
他……他……他……不是有懼高癥嗎?
為什麼還帶她來高空彈跳?
「克服懼高癥。」
「那……那……我在旁邊看你跳就好了。」
「沒有你我沒有安全感。」
天知道他根本沒有懼高癥,但是為了克服她對高的恐懼,他不惜詆毀自己。
曾經,在他以為她跳崖身亡的時候,他對高處是深惡痛絕,所以除了她的祭辰,他幾乎不涉足任何高處。
可是當他知道,她根本沒有死後,他對高處就不再那麼排斥;但是只要身邊有她,他一定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不願讓她有任何拋下他的機會。
「我……我……我不要。」由高往下墜的恐怖,她這輩子死都不願再嘗第二回,那是一種生比死還恐怖的非人摧殘。
「你忍心讓我一個人跳下去?萬一……」他頓了下,眼神晦暗的瞅著她。「萬一……我出了狀況,我們……」「不要!」她放開柱子,猛地抱緊他的腰。擁有他的幸福,讓她說什麼都不願再嘗失去他的悲哀。「不要跳了。我們都不要跳就好了。」
「我也希望,可是除了你,我不能再有其他的弱點。」
身處黑幫,他只能比人強,不能比人弱,就算比人弱,也不能弱得離譜;否則對手隨時都可能掐住他的弱點瞬間擊敗他。
他永遠忘不了,當她被鷹幫的余孽逼上四十層高的頂樓,整個人有一半懸空時,她眼中浮現的瘋狂驚駭。
她的恐懼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底,讓他在搶救過程中綁手綁腳,惟恐自己的手段過于激進,讓對方嚇得一時失手,會讓她活活嚇死。
為了避免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她非得克服對高度的恐懼不可!
「非跳不可嗎?」她做著最後的掙扎。
「有我在,你怕什麼?」
「緊緊抱著我,讓我就算因此嚇死,也心甘情願。」她將整個臉埋進他的胸口,準備來個眼不見為淨。
「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既然怕高,為什麼上回你拐我上情人崖時,還直往崖邊飛奔而去?」
雖然那時還不知她就是自己心愛的人兒,他仍然嚇得立刻抱住她的腰,不願讓她輕易靠近崖邊。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抱住我的。」
「為什麼?」他趁她分神將她一步步的引上高台,讓一旁的工作人員為他們一起扣上彈跳必備的勾環。
「因為你愛我。就算你的眼楮認不出來是我,可是你的心一定知道。」
「如果不是我的心知道,而是我移情別戀,愛上了改變一切的你,你會怎麼樣?」
帶著她,他繼續一步步的往前走,直到起跳位置。
「我就是我,就算你愛上的是改變後的我,你愛的依然是我,不是嗎?再說,我一直刻意重復與你相戀的過程,你要是不迷惘、不愛上我,我才介意呢!」
「你這是在告訴我,當我拋棄你選擇了跟你以前長得一模一樣的林玲,你反而很氣我。」
「沒有。我只是氣我自己,沒有向你坦誠的勇氣。」
「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用力抱緊她,雙目深情的鎖住她的眸。
「我現在變成這種怪樣子,告訴你你會信嗎?」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已經住下跳了,你會信嗎?」
他氣她的不信任,所以壞心眼的咬著她的耳朵低喃。
「啊——」她後知後覺的放聲尖叫,雙臂更加用力的環抱住他。
「都已經落地了你才叫,會不會嫌遲了一點?」他戲弄的吻著她緊閉的眼。
「你更壞!居然嚇我。」
「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只愛你一個。下回再懷疑我對你的心,不只嚇你,我還會咬你。」
不顧身處公共場合,他忿忿的輕嚙包藏她心的左乳,以示警告。
「這輩子,我也只愛你一個。」
「這輩子?!」
「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這樣可以了吧?」
她安撫他的踮起腳尖,甜膩膩的獻上香吻。
「不可以,我要生生世世。」霸道的環緊她的腰,他以吻封誓。
「那你可要守好我,不要輕易的放開你的手喔!」
她嬌媚的仰著頭,承接他透過唇傳遞出來的滿滿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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