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內,只傳來此起彼落的喘息聲。
被拉進頂級套房的姚語瞳,不知所措的杵在門口,不安地瞅著目光如炬的黎君侑。
方才被吻得險些不能換氣,此刻的她依然好喘,急促的呼吸聲在房內回蕩著。
而黎君侑亦然。
可他的喘,並非是換不過氣,而是激動混合著各種強烈的。
「我……我喜歡你。」豁出去了,就算是一路哭著回台灣,至少也該勇敢地爭取一回。
抱著烈士般的心態,她顫抖著嗓音,再一次表明對他的感情。
「也許你已經不打算再繼續喜歡我了,可是我還是要跟你說,君侑,我喜歡你……還有,對不起,因為我的愚蠢,一再拒絕你,傷害了你的自尊,我真的覺得很抱歉。」
啊,眼眶又起霧了,她真沒用,說著說著,居然又想哭。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討厭我,也不想再看見我,我來這里,不是要打擾你,或是害你為難。」
那你又為什麼要在這種節骨眼,還特地飛來倫敦對他說這種話?心中有道嘲弄的聲音響起,讓她感覺好羞愧。
「君侑……對不起,我、我不應該來的,對不起……」
「對,你不應該來。」
听見他無情的回應,她心口發疼,眼底下起傾盆大雨。
他果然……真的不要她了。
「你不應該這麼晚才來。」他捧起她的臉蛋,惱怒地緊瞪她,恨恨地吮上她甜美的小嘴。
她怔住,眼前一陣眩暈,兩只小手得緊緊攀住他強壯的後頸,才站得穩不住發抖的身子。
「瞳瞳,你知道你把我折磨得有多慘嗎?」黎君侑激切而狂野地吻著她,勾纏著她的舌蕾,用盡所有力氣品嘗她的甜潤。
「我每天都想著你,每分每秒,無時無刻,腦中滿滿的都是你。」
比蜜糖還甜的告白,透過低沉性感的嗓音傾訴而出,姚語瞳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熱淚浸滿眼眶。
「可是……你對我好凶……嗚嗚……做不是說你不會再喜歡我?你不是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還有很厲害的結婚對象……嗚嗚……」
「你在乎嗎?」他啄吻她淚漣漣的眼、濕透的粉頰,死寂已久的心又開始活躍地鼓動著。
「如果不在乎……我就不會厚著臉皮跑來這里找你。」一想到他抱著其他女人,對她們說著甜言蜜語,她就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彷佛靜止。
她在乎,真的在乎!這是黎君侑第一次由衷的感謝那些喜歡捕風捉影,一下筆就胡亂捏造故事的狗仔媒體。
他這個萬人迷的顏面,總算又能重新拾回,不必再像個苦苦單戀的傻子,一個人在異國各地思念著她。
「寶貝,當男人的尊嚴被狠狠踐踏的時候,他們會藉由愚蠢的反擊來挽回,所以你千萬不能把我的話當真。」
「這是什麼意思?」好混亂,她听不懂呀。
愛憐地凝視著她迷惑的小臉,他的嘴角不斷地揚高,笑容越咧越大,滿足得像是得到世上最珍貴的瑰寶。
他單純的瞳瞳,他害羞又可愛的小紅帽,他魂牽夢縈的小女人……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愛她。
「我的意思就是……」捧緊她粉女敕的雙頰,他吻了吻她花瓣似的水潤唇瓣,深邃眸光直直望入她的眼底。「我愛你。」
她又怔又傻,唇瓣掀了又掀,卻擠不出半個字音。
「我的瞳瞳,我愛你。」他愛死了她傻掉的可愛表情,忍不住又湊上前,吸吮甜潤的芳腔。
「我愛你害羞的模樣,愛你看我的眼神,愛你對我笑的模樣,愛你為我做的每一件事,就連你推開我的可惡模樣,我都愛。」
「這是真的嗎?」她難以置信地瞪大水眸,小嘴被吮得又紅又腫,喜悅如狂潮一般席卷全身。
「我要是不愛你,怎會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可以把萬人迷折磨成失去優雅的野獸,恐怕世上也只有她辦得到,而他也只願意受她折磨。
「鬼樣子?哪有……」她小臉赧紅,吶吶地說︰「明明就還是很好看啊。」把好多女人迷得神魂顏倒,這樣還叫做鬼樣子?那其他人不就比鬼還不如?
對于女人愛慕的目光追逐與贊美早已免疫、徹底無感的黎君侑,在听見她羞怯的囁嚅之後,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心情大好。
還以為她絲毫不受他的外貌所惑,原來是他想錯了,她只是羞于表現出來,其實他的男性魅力對她並非完全不起效力。
「你覺得我好看?」他將她拉到沙發上,讓她坐在他強壯的大腿上,雙臂緊緊環住她縴細的腰肢。
「不要這樣……好丟臉。」她羞怯地扭動身子,掙扎著想起來。
「別亂動。」大掌輕拍她,他將她按回腿上。
「你怎麼……」她困窘地咬緊下唇,臉頰漾開玫瑰色紅暈,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覺得我好看?」這口怨氣他憋得可夠久了!好不容易盼到她的回應,他當然要趁這個機會好好拷問她。
紅艷的小臉越垂越低,她害羞的可愛模樣讓他心癢難耐,真恨不得立時一口吞了她。
「我一直覺得你很好看。」在那雙灼燙如焰的目光凝睇下,她羞怯地悄聲囁嚅。
「比姚易辰還好看?」他的語氣又酸又嗆,將忌妒清楚寫在俊臉上。
「嗯,比他還好看。」她垂下眼睫,彎起靦腆的怯笑。
「比韓森和唐肯還好看?」在遇見這個小女人之前,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能對女人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她什麼也不必做,光只是一個微笑,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改變他的一切,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大得連他自己都害怕。
「你比他們還好看。」遲鈍地察覺出他對那些男人的妒意,她揚陣凝瞅他,秀麗的臉蛋微微發燙,唇上懸著一抹甜笑。
「以後不許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見著她甜美誘人的笑顏,他蠻不講理的說。
「那你呢?你的女朋友和未婚妻怎麼辦?」盈盈大眼泛著幾分委屈,她一雙小手緊緊捏住他的袖管。
貝起她可人的小臉蛋,他低聲嘆道︰「小傻瓜,我要是真有別的女人,何必每天晚上只能孤枕難眠,可悲的在夢里把你剝光。」
無數女人覬覦的萬人迷,淪落到只能靠春夢排遣,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
「你怎麼可以……這麼色。」她嬌嗔他一眼。
「那你得問問你自己,為什麼可以把我折磨得這麼慘。」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到沙發上。同時承受著兩人的重量,手工刺繡的法式沙發微微往下沉。
「君侑……」她含咬著下唇,心神被他深邃的兩泓眸光卷走,身子也被他灼燙的體溫煨得好熱。
「瞳瞳,告訴我,你愛我嗎?」他無比愛戀地凝視著她,抵著她粉女敕的唇瓣低問。
「……我愛你。」她害羞地迎視他。
「有多愛?」他不因此滿足,反而變本加厲,問得更刁鑽。
啊?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愛就是愛,哪里還有分深淺?
「你這樣問,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老實的她一臉無辜地說。
「告訴我,你還會想嫁給姚易辰嗎?」說到底,他最在意、也是最不爽的,像根尖剌插在心口上的,仍是她一心想嫁給姚易辰這件事。
為了這件事,他一度差點拒見好友,甚至拒接他的電話,多年的朋友情誼差點盡毀。
是,他承認自己小心眼又好妒,而且重色輕友。但對方可是他人生頭一遭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深深愛上的女人,他沒將姚易辰抓起當沙包痛扁,就已經夠仁慈理智。
「我……不知道。」尋思半晌,她小小聲地說。
「你不知道?」某人的俊臉瞬間轉綠,嗓音低沉好幾度。
她幽幽地說︰「從小到大,我一直想著快點長大,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然後就能趕快嫁給易辰,讓爸爸媽媽放心。」
「你對姚易辰究竟抱持著怎樣的心態?」醋火引燃,優雅的萬人迷當下又成了一頭暴躁的野獸。
「我……我不知道。」
馬的!什麼叫做她不知道?!難道她真的把姚易辰當作男人看待?
「易辰對我很好,從小到大,都是他在保護我、照顧我,我也很習慣性的依賴他……你知道的,我有社交恐懼癥,身邊沒什麼朋友,爸媽也是因為擔心我,才會希望我嫁給永遠不會嫌棄我的易辰。」
「我嫌棄過你嗎?」黎君侑惱火地問,恨不得時光能倒轉,要是早點認識她,早一點將她搶到身邊,讓她從小到大認定想嫁的人是他,那該有多好。
「我是說還沒認識你以前。」瞧見他妒火滿目的不悅神態,她的心口不禁一陣暖。太好了,君侑還是一樣在乎她。
「你還想著要嫁給姚易辰?」他怒氣滔滔,一副想宰了某人的凶惡模樣,令人想嘆息的是,即便是盛怒猙獰的表情,也絲毫無損他的俊朗半分。
「沒有。」她心急地搖頭否認。
「該死的,你最好沒有,否則我一定會宰了那家伙!」大掌抓緊她的雙肩,他俯身便是一陣狂肆深吻。
「君侑,我們不能……」不能一見面就做這種羞死人的事。
「不能什麼?」火熱的薄唇沿著細巧的下巴一路啄吻,在雪白的肌膚上落下一簇簇火熱的烙印。
他渴望已久的人兒,此刻正視線迷蒙地躺在身下,乖順且欣然地接受著他的,教他怎能不激動?
天曉得這半年來他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我……我不是那種女人。」她口吻滿是酸楚地說,內心還糾結著他先前惡言惡語的羞辱。
瞥見她委屈受傷的眼神,黎君侑胸口狠狠一抽,懊悔又自責。
「寶貝,我很抱歉,那一次是我太惡劣了。」他滿懷歉意地親吻她,細吻她微紅的眼圈。「我不該那樣說你。」
「你好過分……明明是你要我那樣做的,卻還一直罵我。」想起那天自己的大膽之舉,她羞慚的垂落眼睫。
「因為我正在氣頭上,才會說出那些蠢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那你不能再對我隨便亂來。」她開始釋出條件。
「我保證。」他不假思索地許諾。
「真的?」她好懷疑。
「我不會亂來,但是相反地,你得幫我。」他溫柔地誘導著,從她身上翻起,順手月兌去上身的衣物,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
「呀!」她連忙用雙手掩住緋紅的小臉,害羞地不知如何是好。
「寶貝,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痛苦嗎?我沒辦法看別的女人,更沒辦法踫其他的女人,我滿腦子都想著你,你可把我整慘了。」
听見他沙啞沉痛的嗓音,她心頭一陣不舍,這才慢慢拿開小手,怯憐憐地瞅著他。
「你真的……都沒和其他女人……」她尷尬地咬唇,臉頰紅若玫瑰。
「你不信?那你何不親自驗證我是不是在說謊?」他干脆拉過她的小手。
她低嚷一聲,羞得心好慌。
雖然在這方面毫無經驗,可看他一臉痛苦,她不禁心疼起來。「真的很不舒服嗎?」
「寶貝,就像上回那樣,你必須撫模我、親吻我,才能減緩我的痛苦。」他吻著她耳後的敏感帶,極富耐心地誘哄。
「可是……」她猶豫地瑟縮一下。
「我的好瞳瞳,你要我不能亂來,卻又不肯幫我,難道你真想看我痛苦得要死的鬼模樣?」
她當然舍不得見他痛苦。
她再也不會放開屬于她的萬人迷,往後,她會更努力地克服自己各種的恐懼,讓自己成為更棒的女人。
因為,從今以後,她家也有萬人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