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他質問。
「一張……奇怪的紙?」她想裝傻。
其實,她很害怕。
看完那紙密旨後,光從臉上,她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而且,她好怕他會因此離開她。
「這東西,怎麼來的?」
他從不曾想過,她會背叛他。但眼前的事實,卻讓他壓不下漸張的怒火和傷痛。
他唯一想相信的女人,竟背叛他的信任?!
難道她真如此恨他,恨得要取他的性命、毀了他的霸業?而他甚至還以為……她愛他。
「杭州縣令……」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區區一個杭州縣令會有本事寫這手卷?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小小的縣令敢得罪我?」他的聲音,毫無起伏。
「是……杭州縣令自皇上那兒得來的密旨。」她回答。
「我明白了。」他點頭,當著她的面,親手將紙卷撕毀。
「你之所以會急著要回‘醉月樓’,為的就是這張密旨吧?」他冷笑。「沒想到我展天冀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會栽在一個煙花女子的手里。」
「天冀,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試著讓自己沉住氣。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叫我?」他渴望听見她叫他的名字,但那是在他發現她背叛他之前。
「我承認,剛開始我是想報復你將我擄走,又在中途將我丟下的惡行。」她說出真相。「所以我找來杭州縣令,聯絡上京城的親信,想借當今皇上的力量扳倒你。因為我知道,除了這樣,沒有人可與‘東方堡’的力量相抗衡。」
他眯起眼。「這就是這張密旨的由來?莫如冰,你果然夠狠,竟會想到用這種毒計。我真不知該慶幸自己看對了人,還是該說我看走了眼?」
「我……一開始我確實是想報復的,但那只是一開始!和你一起在‘東方堡’的日子,我幾乎忘了自己和杭州縣令所設的計謀。」她力圖解釋。
「忘了?」他冷笑。「夠了,我無須再在這里听你說更多的謊言。」他轉身離開。
「不!別走!」她上前拉住了他。
「放開我!」
「不!」她搖頭。他的眼神,冰冷而無情;他的話語,重重地刺傷了她。然而她知道,其實是她傷了他。「別走。」
「放開!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親手殺了你!」他低吼。
他不可能原諒背叛他的人,甚至,他應該一刀殺了她的!
但,他下不了手。
「展天冀,請你相信我!你必須相信我!」她緊緊地抱住他。「我沒有背叛你!這紙密旨,是我從杭州縣令手上騙過來的,為的就是不讓更多人知道這密旨。而且我說服了那笨縣令,讓他相信執行或泄漏這事,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你的安全!」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他揚眉。「如果這是真的,你為什麼不在我一出現的時候就告訴我?」
「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根本還來不及思考該怎麼做,你就出現了。我不是蓄意要欺騙你的!」
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她幾乎是乞求地,要他相信她。然而,從他冰冷的眼神可以知道,他根本一句話也不信。
天!她該怎麼辦?
「還有呢?」他望著她,並沒有拉開她環抱住他的手,但語氣卻冷得嚇人。
「天冀,你別這樣!你必須相信我,我沒有騙你!或許以前有,但現在,我根本不可能騙你,更不可能會想傷害你,因為我——我愛你!」她喊。
他猛地推開她。
「我不該再在你身上浪費任何時間!」他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從現在起,我不想再看到你,而你如果還珍惜性命的話,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轉身離開。
「展天冀!」她頹然地坐倒在地。
就差這麼一點點,她幾乎要得到他的愛了。但怎麼會……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就只為了她曾有過報復的念頭,她就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他為什麼不肯相信她?
為什麼?
當初,她千方百計地想回到「醉月樓」來,現在,她是回來了,然而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一切。
老天爺!
失去他,她……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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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
自「東方堡」趕來杭州的時候,他懷著的是激切而喜悅的心情,怎麼也沒有想到,回去的時候,他只覺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所愛的女人,背叛了他。就在他對她表明思念之後。
幸好,他並沒有說愛她。否則這樣的諷刺,他難以承受。
「哪里走!」
「展天冀!你走不了了!」
昏暗的夜色里,傳來一陣陣吶喊。
一群黑衣人,蒙著面罩,騎著黑馬向他疾馳而來。
看樣子,來意不善。他勒住韁繩,讓馬停下。
想找他展天冀的麻煩?他冷哼。「來者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為首的黑衣人下令,將他團團圍住。
「是嗎?」展天冀抽出長劍。「看你們這些見不得人的家伙,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也有膽向我展天冀挑釁?依這種作風,我看也只有那個窩囊的狗皇帝才做得出來了。」這些人來得正好,他的心情惡劣得想殺人。
「大膽!竟敢誣蔑當今皇上!」數人揮刀喝叱。
「果然。」展天冀冷笑。「狗皇帝手下,養的果然淨是些蠢貨,才幾句話就泄了底。我看有你們這班奴才,狗皇帝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找死!」為首的黑衣人一劍揮出。
「想殺我?沒這麼容易!」他單手就格開了對方的攻勢。「只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他只身來杭州的事,除了康武,沒有人知道。
「少羅唆!你有你的人馬,我們就沒有我們的內應嗎?」
「是莫如冰通知你們的吧?」他冷笑。
罷剛還說著愛他的女人,現在就要人來取他的性命?他沒想到,她竟會比他還狠。
「莫如冰?」黑衣人忍不住大笑。「展天冀,虧你還是‘東方霸主’,怎麼就罩不住自己的女人?好!今天本大爺就告訴你實情,讓你死得瞑目!你確實是敗在你的女人手里!」
「我的女人?」真的是她?!
「沒錯!想不到吧?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居然會出賣你!誰要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要知道,女人的報復是很可怕的!就是她偷听到你要只身一人到杭州的消息,然後透過層層關系泄漏給我們,我們才有可能在今天逮到落單的你!」
柔弱?舊愛?偷听?這听起來,並不像是在說莫如冰。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所說的女人,究竟是誰?」
「誰?除了白玉彤,你還拋棄過哪個女人?難不成你連自個兒的風流債都數不清了?」
「白玉彤!不是莫如冰?」他震驚。
他是記得,在如冰進堡之初,他曾摟了個身材惹火的女人進房。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那女人是叫白玉彤。
後來為著如冰,他將所有的女人都驅離了他的寢官,但,他並未將她們逐出「東方堡」,也為她們安排了去處,難道她是因為這樣而報復?
「說到莫如冰,皇上確實下過命令,要將她收為己有。不過,那得等到我們把你解決了之後,再順便帶她回宮去,獻給皇上。」黑衣人大笑。「夠了,我已經跟你說得太多了!你準備領死吧!」
那該死的狗皇帝竟妄想將如冰據為已有?這麼說來,出賣他的,不是如冰!他的心在瞬間又恢復了跳動。
「慢著!我要知道,杭州縣令的那張密旨,又是怎麼回事?」
「密旨?」黑衣人停下動作。「哦,你這麼快就知道密旨的事了?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五天之前,全國縣令陸續都接到了皇上的密旨,為的就是要布下天羅地網,除掉你這個眼中釘!不過,今天你讓本大爺逮個正著,也用不著旁人費心去執行密旨了,今天我就把你就地正法領功去!」
展天冀如遭雷極!全國?不只是杭州縣令?
懊不會,如冰所說的都是真的?而她甚至不知道狗皇帝的密旨已經下達全國了?
想到他可能誤會了她,他的心猛地揪緊。
「展天冀!納命來!」一聲令下,所有黑衣人圍成一圈,長劍全都直刺向他。
腳下一點,展天冀整個人躍向空中.避開了所有的攻擊。緊接著一回身,他的長劍化作無數道光芒,齊齊射出,刺向將他團團圍住的黑衣人。
「啊——」
霎時間,哀嚎聲四起。原本完美的圓圈,缺成了半個。一半的人,悉數負傷倒地。
「你——你這是什麼功夫?」為首的黑衣人臉色遽變。
「什麼功夫?你不配知道!」他收劍,腳下點地,不染一塵。「但你必須知道的是,憑你們的功夫,奈何不了我。」
「我不相信!」黑衣人舉起長劍,沖向目標。
喀!
長劍應聲而斷,而他的劍,甚至還未落下。
「看在你對我說了許多秘密的分上,我可以饒你不死。」展天冀揚眉。「滾!帶著你的手下滾回去!版訴你的主子,他要敢再動我展天冀或我的女人一根寒毛,用不著等到耀日國大軍,我趁夜,就能要了他的命!」
黑衣人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狼狽地撤離。
喝!幾乎是在同時,展天冀掉轉馬頭,往「醉月樓」疾馳而去。
現在的他,只想盡快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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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嗚……我不會認輸的……嗚……」「醉月樓」門前,莫如冰正努力地爬上馬背,試圖騎馬離開。
馬兒嘶鳴,人立而起,將好不容易爬上馬背的她又摔下。
「該死!為什麼連馬兒都要跟我作對?」她坐在地上,已經分不清在她臉上的,是淚水還是汗水。
她不擅騎術,可她卻沒想到,真正緊急時,她竟連馬背都上不去。
他傷的,是她的心。
在他走出「醉月樓」的那一剎那,她幾乎以為自己失去了所有,但她卻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放棄。
是以,她收起淚水,決定騎馬跟上他。然而,只要一想到他,她的淚就不爭氣地流下。
「需不需要我幫忙?」一個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不必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回到‘東方堡’!我就不信,憑我莫如冰,會騎不上這匹馬、說服不了展天冀那個蠢蛋!」她用力拭淚。
就算展天冀不肯相信她,她也會讓時間來證明一切的!
他不相信她,這確實傷透了她的心,但他是她愛上的男人,所以就算再難,她也不會讓誤會把他們倆分開的!除非……他不愛她了。
包何況,他還需要她的幫助,她得幫他對抗那些想要傷害他和「東方堡」的人,因此,她必須回到他的身邊。
「是啊,展天冀確實是個蠢蛋!」他附和。
「誰讓你批評他的?」莫如冰猛地回頭。「那個混賬,只有我可以批——展天冀?!」
站在她眼前的,是他嗎?她的眼眶在瞬間又盈滿了淚水。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又出現在她面前?他是因為舍不得她,才又回來找她的嗎?
「是我。」他牽著馬,立在她眼前。「我回來了。」
「你回來做什麼?你不是不相信我、不想再見到我了!」不知為何,她心上想著、念著的都是他,然而真的又見到他時,她所有的傷痛和不平卻全都一起涌上。
「我知道我錯了。」
「你知道你——錯了?」他的回答,讓她愣住了。
他不是那種會認錯的男人,而他竟會當著她的面認錯?!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我在路上遇到了伏擊。那些人全是皇帝的手下,是他們讓我知道了真相。真正出賣我的人,並不是你。」
「你不肯相信我所說的話,卻相信那些想殺你的人所說的話?!」听見他被伏擊,她的一顆心立即懸在半空中。但看見他並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她才又放下心來。繼而,她心上涌起的,卻是受傷的感覺。
他寧可相信敵人,卻不願相信她!
她的回答令他皺眉。「如冰,你在說些什麼?難道你希望我繼續誤會你?」他真弄不懂她是怎麼想的。「還有,听見我被伏擊,你一點兒都不關心嗎?至少,你也該問我是不是無恙吧!」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了嗎?」她板起臉。
「莫如冰!」他氣結。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你,跟我回‘東方堡’!」他環住她的肩。
「不要!」她甩開他。「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你趕我走?」他詫異。他還以為,她會撲進他的懷里,而她卻趕他走?!
「沒錯!我就是要趕你走!你走啊!我‘醉月樓,不過是煙花之地,不敢留你這鼎鼎大名的‘東方霸主’,你最好回你的‘東方堡’去,別再回來了!」
「我是來帶你一塊兒回去的!」他咬牙,忍住漸漲的怒氣。
「帶我回去?你要我走就走,要我留就留,我莫如冰是可以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一句我錯了,就可以抹煞你對我所造成的傷害嗎?你不相信我時,我是怎麼求你的?而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她一句句控訴著,所有的委屈在瞬間涌上。
「如冰……」他的心整個兒軟化。「別這樣,跟我一塊兒回去吧?」他擁住她。
「不要!」她抽噎。
「你——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跟我回去?」他放低了姿態。「剛才,你不是說要靠自己的力量回‘東方堡’的嗎?怎麼現在你又想反悔了?」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她推開他,爬上自己的馬。
這回,出乎意料的,她竟一躍而上馬背。
「如冰……」
「我要自己回去!版訴你,我莫如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用不著‘跟著’任何人!」她腳下一踢,馬兒立即噠噠地前進,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將他拋到腦後。
展天冀愣了半響,而後一個縱身,趕緊策馬跟上。
他約莫可以了解她在想些什麼了——她不喜歡讓人控制她!
望著她的背影,他不禁揚起一抹微笑。看來,他替自己找到了個很難伺候的女人。
既然她還在氣頭上,或許、暫時,他就「跟」在她後頭好了。
「喂!」她突然開口。
「我在听呢,如冰。」他策馬上前,刻意討好她。
「告訴你,我仍是‘東方堡’的女……女主人!」她將「女總管」換成了「女主人」。
「當然!」他自然听懂她的意思。「你想當什麼都好,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
她一震,心上卻是滿滿的感動。「哼!空口白話,誰信?哪天說不定你又听了人家什麼話,我還不知要被貶到哪兒去呢?現在想起來,你真的一直都很過分!那時左燕飛到‘東方堡’的時候,你甚至還想利用我來籠絡他!」
展天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也太會記仇了。我以為這件事,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
「那是你以為!」她反駁。「那件事你都還沒對我做出補償呢,現在你居然又不相信我,還害我傷心難過得半死,想到這點,我就氣!」
「你——好吧,那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他無奈地問。
「你是真的想補償我?」她有些懷疑。
「是真的。」
「那好,你自己說過的話可別反悔!」她抬眼,仔細地思考著。「告訴我,你最重視的是什麼?」
「當然是你!」他立刻回答。
「鬼才相信!」她咬牙。「我知道,你最重視的是你的江山霸業!為了這個,你甚至想犧牲我!」
又來了!「事情不是這樣的。」他設法辯解。
「事情就是這樣!」她堅持。「好!如果你真想補償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要你用你最重視的東西補償我,既然你最重視的是你的江山霸業,那麼,我就要你的江山霸業!」
「什麼?!」展天冀震驚。
「沒錯!我要你的‘東方堡’。」她斬釘截鐵。
他眯起眼。「既然如此,我們一回堡就成親如何?」她若成了他的妻子,他的不就是她的了嗎?
她的心跳在瞬間加速。「你說成親就成親哪?我還要考慮看看呢!」
話才說出口,她幾乎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該死的!他這是在向她求婚耶,而她竟然說還要考慮?!她根本想直接答應他算了!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這麼做。
「是嗎?沒關系,那你慢慢考慮。」他趕緊附議。
對于自己這樣「謙卑」的言行,他忍不住想笑。若換作是以前,他絕不可能這麼低聲下氣的,尤其是對一個女人。
然而,現在他卻發覺,只要她開心,說幾句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于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這點,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等等!你少顧左右而言他!我說了,我要‘東方堡’。」她繼續堅持。
「你要‘東方堡’,那我算什麼?」
「那是你的問題!你自己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我要霸佔你的‘東方堡’,從今以後,‘東方堡’的主人是我,而你,我管不著。」
「這些日子以來,‘東方堡’不都是你在打理的嗎?」他皺眉,不明白她究竟在堅持什麼?
「那不一樣!我要的是完全的自主權。」她要求。
他望著她。
她瞪著他。
「好!好!你是‘東方堡’的女主人!‘東方堡’讓你霸佔,你擁有完全的自主和權力,在‘東方堡’,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樣行了吧?」他徹底被她打敗。
「不後悔?」她眯起眼。
「我展天冀從不做後悔的事。」
「好!」她自腰際取出一柄小刀,策馬靠近他,割下他的衣擺。
「如冰,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的眉心緊皺。
她拿起割下的布料,檢視著大小。「嗯,這樣應該夠大了。好,寫血書吧!」她將刀子和布料一並遞給他。
「什麼?!」
「空口無憑!你答應我的,當然要立下合約,免得你將來反悔。」她盯著他。「喏,還不快寫!說你把‘東方堡’讓給我,從今天起,我莫如冰才是‘東方堡’的主人!」
「如冰……」他不敢相信,她真要這麼做!
「你想食言?」她挑眉。
再一次地,他望著她。
她也再一次地,瞪著他。
「好,我寫。」
她滿意地點頭。
這下,她可出了口怨氣了。至少這證明了在他心中,她比他的「東方堡」重要多了。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她的東方堡」了。
仔細想想,這樣的結果還不壞。誰要他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讓她有機會可以霸佔他的江山,也順道霸佔了他的人和他的心呢!
她可沒忘,他還說了要娶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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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成親的事了嗎?」
當然,他是因為愛她才會想要娶她。可現在,他的‘東方堡’被她霸佔去了,如果她臨時又決定不肯嫁他,那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堡」?
無論基于什麼理由,他決定,最好盡快將她娶回家!
「你——」她開口,又轉了個話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這種時候還談什麼成親不成親的?告訴你,我們回到‘東方堡’的頭一件事,就是要整頓人心,把可能泄密的奸細給找出來!」
「當然。」他同意。
雖然他已知奸細是誰,可這時候,無論她說什麼,他最好都同意。
「還有,當今皇上既然派人攻擊你,還下了密旨,我怕他不會輕易罷休。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只怕是更危險的情況。」
「你說得沒錯。」他喜歡她用「我們」這兩個字。
她皺起了眉頭。「告訴我,你真的想當皇帝嗎?」
「如果皇後是你的話。」他答。
她給了他個白眼,才又開口道︰「當皇帝有很多的危險,我不希望你去冒險。」
這話,讓他心上泛起一陣暖意。他知道她是真的關心他,雖然,她的嘴巴並不饒人。但他卻可以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深情。
「如冰。」他策馬與她並騎,一把將她帶到自己的馬背上。「難道你以為,我們現在就不危險嗎?和耀日國的盟約已經立下,我想為王的消息只怕也因密旨一事而搞得眾所皆知了,你認為,我們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嗎?」
他說得沒錯。她沉思。
「好吧,我會幫你。反正,現在的皇上只顧自己的享樂,讓百姓們民不聊生,也不是什麼好皇帝,不如就換人做做看吧!」或許,事情不會像她所想的那樣危險。畢竟,她莫如冰和「東方霸主」聯手,誰還能敵得過他們?
听見她的話,他忍不住笑。「如冰,有你的幫助,我等于是如虎添翼。現在我更加確定,當初選中你,是我最明智的決定。」
「那還用說!」她昂起頭。「不過你得知道,回‘東方堡’是我自己的決定!」
「是,我的女主人。」他摟住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好吧!我考慮好了。」她微笑。
「嗯?」
「我決定了,回‘東方堡’後,你可以娶我。」她鄭重宣布。「而且,你得要先說愛我才行!」
「我愛你!」他毫不猶豫。
她一愣。隨即,忍不住抱怨。「這樣太沒誠意了,我還要再听一次!」雖然,她的心被喜悅漲得快要炸開,但她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這種話,說第二次就沒味兒了。」他勾過她的頸。「有些事,還是以行動表示比較好。」
說著,依照慣例,他吻了她。
夕陽西下。
拂過頰畔的風,有些冷。
可兩相倚偎的人兒卻不覺得。
那暖熱的感覺,只有霸主和他的女人知道……哦,不,現在應該要說,是堡主和她的男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