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你知不知道火現在又在哪個溫柔鄉?」管騑問裴.「他的女人這麼多,我想就連水的資訊網,大概也很難找到他的行蹤。」裴騄看了季帆一眼,一定是他也找不到,所以才會來問他。「你找火有什麼事嗎?」
「風,有件事不知可不可以麻煩你?」管騑又問。
他和季帆討論過了,要追查出諾斯洛的死因,就必須到美國一趟而他需要季帆在身邊幫忙,可對于駱海南和諾斯佟的安全,他又不放心。
「我們是兄弟,有什麼事你盡避說。」
「後天我和水有事要去美國一趟,我想讓諾斯佟和駱海南暫時先住到你這里,由你來保護她們的安全。」
「這當然沒問題。」裴騄剛開始也對管騑的住處,突然住進了兩個女人感到好奇不已,後來在詢問下,管騑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還有想辦法將火找回來,他一個人在外面逍遙太久。」季帆又加了句。
「你是不是嫌太久沒人與你斗嘴,開始懷念他了?」
裴忍不住取笑季帆,他們一個是水,一個像火,還真印驗了那一句「水火不容」。
「是有那麼一點。」一旦習慣的事,想改變是有點難。
「冰,我最近听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老頭要來。」他昨天听楚憐心告訴他,老頭這兩天會到日本來,他上一次來是為了楚憐心的事,這回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不過他絕對相信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名言,這次不知道是哪個倒楣鬼要遭殃。
避騑一听裴騄這麼說,馬上將眼神射向季帆,原來這就是他最近怪異的地方——等待老頭到來!
「我竟然被最相信的人出賣了。」管騑的語氣里充滿懊惱。
「冰,別說得這麼難听,我只不過找個人來加料你那一鍋名為愛情的湯,讓它更美味了。」季帆陪著笑臉。
「我很相信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管騑冷冷的說,「相信我,我絕不是君子,對于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季帆在心里想著,放馬過來吧!只要他打定主意不結婚,就不會讓他有機會報仇。
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管騑一回到家,看見駱海南獨自坐在客廳里哭得淅瀝嘩啦,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他迅速沖到她身邊,擔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發現,自從駱海南進駐他的生活後,他已經不再是冷漠的管騑.他的情緒常隨她而波動,時而擔心、時而暴怒、時而激狂、時而喜悅,只要是平常人會有的心情反應,現在都會出現。
這一切只因為她,一個叫駱海南的女人而起!
駱海南哭得不能自主,一听見他擔心的問話就愈加傷心,淚水奔流得愈加洶涌。
「哇!」她干脆貼上他的胸膛,盡情的發泄,淚水很快的浸濕他胸前的白襯衫,甚至連鼻水也隨著淚水全和在上面。
避騑對于女人的眼淚,向來只會感到手足無措,他可以面對女人的狂怒與不講理,就是無法面對女人的眼淚。
有人說女人的眼淚像是珍珠,他卻不這麼認為,他只覺得女人的眼淚就像帶殼的花生,只有麻煩可言。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管騑正困擾不知該推開她去開門,還是任由門外的人猛按門鈴時——駱海南卻一把推開他,手背往臉上一抹,同時拭去眼淚和鼻水,帶著略微紅腫的眼楮去開門。
避騑正想阻止她別隨便開門,但已來不及。
駱海南已經將門打開,並對著門外有著中東人面貌,約莫六十幾歲的男人問︰「請問你找誰?」
「我找管騑.」雷凱聲如洪鐘的回答,眼楮還直瞅著她看,愈看愈滿意。
駱海南轉過頭,對著里面的人喊,「有人找你。」她似乎完全忘記在一分鐘前,她還窩在他懷里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避騑一見到走進來的人是父親時,整個眉頭全皺在一起,白天才听裴提起父親會來日本,沒想到晚上人就到了。
「你來做什麼?」管騑的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溫度。
「我來做什麼,你會不清楚嗎?」走到他面前的雷凱,對兒子的冷漠態度早已習以為常,一點怒意都沒有。
自從他放出要他們相親的消息之後,沒多久的時間,他們一個個身邊都出現了女人,先是裴騄,現在是他最擔心的管騑,看來他這媒人公是沒多少機會可當了。既然當不成,他也要攪和攪和,才不會辜負他精采的人生。
避騑冷哼了一聲,他當然清楚。
駱海南對他們兩人對話的態度感到好奇,論長相,他們兩人完全不一樣。與年紀無關,管騑的五官比這個老先生帥多了,這個老先生一臉凶惡的表情,小孩子見到他,包準馬上嚎啕大哭,嚇到得去收驚。
雷凱走到駱海南面前,見到她紅腫的雙眼,火爆的脾氣隨之而起。
「你這個渾小于,欺負自己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他轉過身,對著兒子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雷凱的老婆雖然多到數不清,但他可都是真心呵護,從來舍不得讓她們為他掉一滴眼淚,所以那些女人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駱海南實著嚇了一大跳,瞪大眼楮,一時之間忘了。
懊替管騑辯解。
「這似乎不關你的事。」管騑對父親的怒吼可一點也不看在眼里,他的虛張聲勢嚇得了別人,可嚇不了他。
「怎麼不關我的事,她可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怎能坐視不管,任由你欺負?」
兒媳婦?!「誰是你的兒媳婦?誰又是你兒子?」她一臉不解的問。
「管騑是我的兒子,而你就是我的兒媳婦。」雷凱面對她,馬上變成一張笑臉,他可不想嚇走他未來的兒媳婦。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然的說。
「是呀,不是你還有誰?」雷凱疼愛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告訴我,這個臭小于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哭得這麼傷心?」
「你誤會了。」她尷尬的說,這誤會可大了。「第一,我不是你的兒媳婦,第二,管騑也沒有對我怎麼樣。」
避騑一听到她急著解釋,心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與落寞。
「他如果沒對你怎樣,你為什麼哭?」
「我哭是因為剛剛看了一出很感人的電視劇,情不自禁就跟著劇情哭得亂七八糟。」駱海南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
她的個性雖然非常率性,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但是每每只要遇到感動的事,或是看到比較可憐的電視劇,總會跟著痛哭流涕。
在她豪爽的個性下,也有著感性的一面,常常真情流露。
「你是因為看電視,才把眼楮哭腫?」雷凱不相信有人會因為電視里虛構的劇情而哭紅了雙眼。
避騑也因為她的回答,忍不住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哭得如此傷心欲絕,到頭來,卻只因為一出電視劇!
「我知道哭是很丟臉的事,可是真的很可憐。」
「不丟臉、不丟臉,你會為了電視劇而落淚,是因為你的感情豐富、有血有淚,不像一些人,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冷血到眼楮眨也不眨一下。」任何人都听得出雷凱指桑罵槐的話是在指誰。
「伯父。」
「叫我雷凱就可以了,我不喜歡別人叫我伯父,就算你是我未來的兒媳婦也一樣。」其實他是害怕被叫老,叫名字才有同輩的感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駱海南,是台灣人。」
駱海南發現他雖然有一副凶神惡煞的外表,個性上卻十分風趣,是個很幽默的長者,相處起來也不會有任何壓力。
她喜歡這個長輩,至少他比冷漠的管騑有趣多了。
原本在房間里睡覺的諾斯佟,被客廳的談話聲驚醒,她走了出來,看見客廳中多了一個陌生男人。
「管大哥,他是誰?」諾斯佟走到管騑身邊,小聲的問。眼前這個有點年紀的男人一臉凶狠的模樣,讓人感到有些害怕。
「斯佟,他叫雷凱,是管騑的父親。」駱海南主動向諾斯佟介紹,還對雷凱笑了笑,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般。
「這漂亮的洋女圭女圭是誰?」雷凱看見諾斯佟美若天仙,說起話來又如黃鶯出谷,不禁睜大眼。
駱海南說自己不是管騑的媳婦,那這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就是他的兒媳婦了?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當他的兒媳婦,他都滿意。
笑意從他的嘴角逐漸綻開,幾乎要裂到耳根後了。
「她叫諾斯佟,長得很漂亮吧!」駱海南從雷凱臉上,看到他見到自己時的展現的笑靨。
「原來你才是我的兒媳婦!」雷凱笑著走到諾斯佟面前,仔細的端詳著。「不過依你的氣質,你比較適合我另外一個兒子。」
諾斯佟完全听不懂雷凱的話,一下兒媳婦,一下又適合他另一個兒子,他到底在說什麼?
她一臉疑惑的看看管騑,從他不耐煩的神情上得不到答案,只好轉向駱海南,希望她能為自己解惑,結果還是落空。
「不過既然你們兩個年輕人相愛,我這當父親的很民主,絕不會反對。就這麼決定了,快點找個好日子結婚。」
「結婚?誰跟誰結婚?」諾斯佟問。
「當然是你和我兒子呀!」
「伯父,我想你誤會了,我和管大哥沒有什麼。」諾斯佟急著想解釋,怕誤會愈來愈深。
避騑卻一副無事人的模樣,一點解釋的都沒有。反正老頭就是喜歡唱獨腳戲,他高興就讓他去唱,只要不隨他起舞,他也莫可奈何。
「都同居了,還說沒什麼。」雷凱戀愛的經驗可是多到不可數,不會那麼容易被騙。「不過現在社會開放得很,同居根本沒什麼大不了,你也不用否認啊。」
「伯父,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駱海南雙臂環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模樣。
避騑則沒興趣陪他們玩無聊的游戲,對駱海南和諾斯佟丟下一句話。「你們兩個等一下進來書房,我有事要告訴你們。」話一落,便先閃進一旁的門內。
「伯父,對不起,你先坐一下。」諾斯佟連忙跟著躲了進去。
「雷凱,你這個霸道的兒子說的話誰都不能不服從,恕我不陪你了。」駱海南說得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
「你去忙,慢慢聊,別急著出來。」
雷凱滿意的笑著,原來他這個個性最為冷漠的兒子,在女人這方面得到了他的真傳,不只一次兩個,還是各有特色的漂亮美女,同時讓她們對他服服帖帖的。
比起只會玩女人的程驥,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雖多如過江之鯽,卻沒有一個可以抓住他那顆浪蕩的心。
看來想要程驥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實是有如登天一樣的難。
不過他怎麼看,就是覺得諾斯佟很適合浪蕩的程驥,而駱海南則是比較適合冷若冰霜的管騄.或許是互補的作用吧!
但是緣份的事就是這麼奇怪,難怪邱比特會有射錯愛情箭,月老也有點錯鴛鴦譜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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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大哥,你叫我們進來,有什麼事嗎?」諾斯佟輕聲問著。
駱海南一進門,便往書房里那張單人沙發坐下,這張沙發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坐起來真是舒服呀!
說到這個管騑還真是小氣,將這麼好的沙發放在書房里獨自享受,若不是前天他匆匆離去之後,她一個人坐在書房里很久,也不會知道這張沙發坐起來竟是這麼舒服。
想到前天的事,她乍然憶起,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回家了。
他不回家,是不是因為害怕面對她?
莫非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所以他害怕得逃避?
避騑看到從一進來就不發一語,怔仲出神的駱海南,腦袋瓜里不知在想什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盡是傻笑,不禁有些好奇。
對于她的多變,他常感到措手不及,永遠無法猜到她下一刻要說的話及要做的事,就像兩天前那個晚上,在這里發生的那個吻一樣。
「斯佟,關于斯洛死亡的真正原因,我必須親自跑一趟美國查個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諾斯佟一听,連忙說道。
「不行,你現在留在日本比較安全。」
「可是……」
「你別擔心,季帆會和我一起去。我想知道的是斯洛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我哥哥的東西全放在他的房間里。」
「好,我知道了。我不在日本的這段時間,你們就搬到裴那里住,有他保護你們的安全,我比較放心。」
「你要去多久?」諾斯佟問。
「還不確定,至于老頭,你盡量別去理他,不管他說什麼、問什麼,只要充耳不聞就好了。」管騑交代著。
一听到他要去美國,駱海南才猛地回過神,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這感覺好像在玩諜對諜的游戲,既驚險又刺激,而這也是她從不曾有過的經驗,一定會很好玩!
「不行。」管騑想也沒想的直接斷絕了她的念頭。
「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需要理由。」
「喂,你帶我去,我保證絕不吵你,也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管騑,我拜托你帶我去,我從來沒去過美國,你就讓我跟好不好?」她不自覺的撒起嬌來。
「等這件事情結束,斯佟回美國後,你可以跟她一起去美國玩,旅行費用我可以替你出。」管騑對她心中所想,十分清楚。
帶她一起去美國,無疑是替自己找麻煩。
「你真的不帶我去?」看管騑強硬的態度就知他的答案,她不悅的︰「好,你一定會後悔。」
「你想做什麼?」他心底不禁泛起不安的感覺,對于她的一切行為,他是那麼的無法掌握。
「我想做什麼,你管不著。」哼!想要她放棄,一定得付出代價。
駱海南丟下這句話後,仰起下巴,走出了書房。
「斯佟,我不在的期間,你幫我盯著她,別讓她亂來。」
「管大哥,你放心,海南只是說氣話而已。」
避騑知道駱海南絕不會只是說氣話,她是那種說得出使做到的人,不服輸的個性讓她也同時擁有勇往直前、冒險犯難的精神。
然而她這種性格,卻在無意之中吸引了他!
他愈來愈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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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海南絲毫不放棄跟去美國的決心,既然在管騑那兒無計可施,她就得另外想想計策。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幾乎要拔光頭發、抓破腦袋,卻還是想不出一點辦法,完全束手無策。
明天他就要出發了。她一定得在今天之內想到辦法才行。
她知道憑著狂霸集團擁有的通天本領,只要他答應帶她去,什麼簽證、機票都不會是問題。
雖然她不明白狂霸四分子到底有什麼能力和特權,總之只要他們想做的事,似乎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在她煩不勝煩時,雷凱剛好出現。
他一見到駱海南垂頭喪氣的臉,便走過去關心的問︰「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唉!」駱海南重重的嘆了口氣。
「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沒用的,除了他肯答應,否則誰也沒辦法。」她從昨天想到現在都想不出什麼辦法,就不相信雷凱可以幫她。
「你不說,怎麼會知道我沒辦法?」
「唉!」她又嘆了口氣,才將想跟管騑一起去美國的事說了一遍,但並沒有告訴他管騑去美國的真正原因。
「這很簡單,你說季帆也要跟他一起去?」
她點點頭。
「管騑不肯答應帶你去,那你就去找季帆呀,我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雷凱打的主意是為另一個兒子制造機會,誰叫他太喜歡駱海南這個女孩。管騑看來似乎和文靜乖巧的諾斯佟比較看對眼,反正他還有另外兩個兒子,隨便一個配她都好。
「季帆!」駱海南從沙發上跳起來,大叫著,「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可以去找他。」
雷凱為自己的足智多謀感到驕傲不已,一臉沾沾自喜。
茅塞頓開的駱海南感激不已,想也沒想的就往他的臉頰上用力一吻,「雷凱,謝謝你。」說完就沖出門去。
雷凱目送她像只快樂小鳥的身影,期盼自己的用心良苦能有美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