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迪諾鐘表公司的項綠歆,請多多指教。」項綠歆伸出縴縴玉手,以中國人的打招呼方式,向胡仲安問好。
胡仲安第一眼見到她時,仿佛被強大電流給電到,整個人頓時楞住,目不轉楮的直盯著她看。
「胡總經理,有什麼問題嗎?」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真是尷尬呀!
「嘎!」他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與她一握,「我沒想到迪諾的代表會這麼年輕,又長得這麼漂亮。」
「我也沒想到胡總經理這麼年輕有為。」她大方的接受他的贊美,這在歐美來說,只是一種禮貌。
「我是上輩子燒好香,祖上積德。」
「就算是祖上積德,也得你自己有能力,否則縱使有再多財產,也只會被敗光。」
「哈哈。」她真是個才貌兼俱的女人,讓他第一次見到她,就對她有了、心動的感覺。「項小姐,請坐。」
兩人坐下來,項綠歆從公文包里拿出本期最新目錄。「這是我們公司打算參加今年瑞士鐘表展2005年新款的表,你先看看。」
「對于凱渥能在這麼多競爭者中,取得迪諾鐘表公司在台灣的代理權,實在很感謝貴公司給予敝公司這個機會。」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項綠歆對于對方還這麼年輕,心中有些高興,想必這段合作時間里,兩人之間應該會比較容易溝通。
「項小姐,我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
「胡總經理,你有什麼問題請盡避問。」
「你中文怎麼會說得這麼好?」
「我爸媽都是台灣人,雖然我一出生就住在歐洲,但在家里,一定都要說中文。」
「是這樣呀!」
「我爸爸說,身為中國人不能忘本,而語言和文字是基礎。」
「我認識很多ABC,雖然會說中文,卻沒辦法說得像你這麼標準,更別說是看得懂中文字了。」
項綠歆只是淡淡一笑。
「你一個東方人,要在西方人的公司工作,很不容易吧!」
「很幸運的,迪諾是個重視才能的公司,對于人種,他們並不在意。」事實上,迪諾鐘表公司就像是個小型聯合國,各種膚色的人種都有。
「因為你會說中文,所以才由你負責這次的合作?」
「本來不是我負責,而是另一個新加坡人,不過因為他老婆早產,才臨時由我代替他。」
「太好了。」胡仲安心中大樂。
「嘎,你說什麼?」他說得太小聲,她沒听清楚。
「沒什麼。」他搖搖頭。「這次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不知項小姐有沒有想去哪里?我可以當你的向導。」
「我除了想去我爸媽生長的地方看看,並沒有其它安排。」
「其實台灣有好多地方都值得去玩玩,我很樂意帶你去認識一下這塊土地。」
「到時再說吧!」項綠歆主動翻開目錄。「這一款是全球只有五百支的限量紀念表,表面盤的材質是象牙面、藍金18K金面、羅馬字盤……」她開始展現專業,一一向他分析每一支手表的特色和設計概念。
胡仲安專心听她解說每一支表的特色,愈听愈是佩服她的專業能力。大部分漂亮的女人都空有臉蛋沒有腦袋,而她卻是內外兼俱,讓他更下定決心要追她,當然前提是她目前沒有男朋友。
「下個月名表店就要開幕了,到時項小姐不知是不是還可以再來台灣?」
「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你,這次我除了代表迪諾來簽約之外,下個月我還得到日本一趟,到時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或許可以。」
「那我只能期待了。」
項綠歆拿出合約書,「胡總經理,希望你將合約書的內容仔細看過,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再研究研究。」
「我會仔細閱讀的。」
「那我就不再打擾了。」她站起身,打算告辭。
「項小姐,對于我們幫你安排的飯店,不知道你是否滿意。」
「很好,謝謝你。」
「今天晚上我已經訂了餐廳,想請你吃個飯。」
她婉拒,「胡總經理,你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反正我也要吃飯,而且我總得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
「既然這樣,那我可不可以有另外的要求?」
「當然可以。」美女的要求,他怎麼會拒絕。
「旅游書上介紹好多台灣有名的夜市,我也听我爸媽說過台灣有很多道地小吃,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帶我去品嘗一下?」
「沒問題。」
「太好了。」她正苦惱不知該怎麼去逛台灣的夜市,現在有人願意當導游,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他可是求之不得。「夜市營業時間沒那麼早,晚上七點我到飯店接你。」
「好,晚上見。」
胡仲安送她下樓,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依依不舍的轉身走進辦公大樓。
何子凌剛飛完一趟澳洲雪梨回來,拖著黑色小行李箱,和同事一起到外面等公司的接駁車回台北。
接連飛了一趟歐洲線和澳洲線,接下來有幾天可以休息,趁這個時間她打算回台東老家一趟。
交通車來了,前面幾個同事上了車,她正要上車時,後面有個聲音叫住了她。
「子凌,你先等一下。」
何子凌往旁邊一退,讓其它同事先上車。「許姊,有事嗎?」結束工作之後—她總習慣叫許碧琦為許姊。
「你等一下回台北後,跟著交通車先到總公司一趟,總經理有事找你。」
「許姊,你知道總經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和上次王總經理的事有關。」
「公司是不是想要開除我?」
「你放心,不會的。」許碧琦拍拍她的肩膀,要她不用太擔心。「車子要開了,快上車吧!」
車子開上高速公路往台北方向駛去,何子凌始終帶著一顆志下心的心,一路回到台北。
午後三點,何子凌局促不安地站在總經理室里,雙手不斷的互絞著。
袁浩為簽完一份簽呈,才一抬起頭來就看見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坐呀,我又沒叫你罰站。」
「總經理,你叫我來是因為王總經理那件事,要開除我嗎?」現在工作很難找,當空姐不只是她的夢想,更重要的是這份薪水可以讓她的弟弟、妹妹不需要擔心學費的問題。
「你有誣賴王總經理對你性騷擾嗎?」
「沒有。」她既無辜又委屈的搖搖頭。
「那就是了,既然錯不在你,公司又怎麼會是非不明的開除你。」
「那總經理叫我來是為了……」
袁浩為拿出一個信封,「叫你來,是為了把這個交給你。」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何子凌打開信封,抽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總經理,這是遣散費嗎?」
「我都向你保證公司絕不會開除你了,你還在擔心呀!」他走到沙發上坐下。「請坐。」
她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我不懂?」
「這是王總經理對你不禮貌的一點補償。」
「這筆錢我不能收。」她將支票退還給他。「雖然他的行為讓我覺得難以忍受,但也不能藉此向他勒索。」
「這是總裁的意思,你盡避收下來。」他又將支票推過去給她。「那位小姐說得沒錯,對于王總經理這種爛人,是該給他一點教訓。同樣身為男人,我對他的行為真感到不齒。」
「不行,我還是不可以收。」
「你放心,這一百萬對王總經理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總裁還替那位小姐敲詐了一千萬,將這一千萬捐給一家育幼院。」
「一千萬?!」這對她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假如你不想收下這一百萬,你也可以把這筆錢捐給慈善機構。」
「捐給慈善機構?」何子凌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假如她有這一百萬,弟弟、妹妹未來的學費就可以不用擔心,家人也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
然而這筆錢,卻是因為她被吃了豆腐所得到的「遮羞費」,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大家又會怎麼看她呢?
掙扎、猶豫了三分鐘後,她終于作出決定,「那就請總經理將這筆錢捐出去吧!」
「一百萬,說多不多,但對一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來說可是一大筆錢。」袁浩為已事先看過她的人事資料,知道她的家境並不寬裕,父母在台東種菜、賣菜,她還有兩個在念大學和高中的弟弟妹妹,有了這筆錢就可以改善她的生活。
「對我來說,這的確是一筆很大的金額,但是這不是我應得的,我不能要。」
「你真的決定要把這一百萬捐出去嗎?」
她站起身,「麻煩你了,總經理。」向他欠了個身後,她隨即轉頭離開總經理辦公室。
袁浩為就這麼看著她離去,唇邊的笑容愈擴愈大,對她的欣賞也愈來愈深。
這個女人,他追定了!
「砰!」一聲巨響,從易轉蒔辦公室傳出來,聲響震撼之大,足以讓整棟易揚集團大樓全都感覺到其威力。
「總裁,對不起,我攔不住他。」易轉蒔的秘書誠惶誠恐地跟在王禹超後面。
「沒關系,你先出去吧!」他對王禹超目中無人的程度又怎會不了解,哪是一個小小秘書可以攔得住的。
秘書嚇得趕緊出去,順手輕輕將門給帶上。
王禹超怒不可遏的將手中握成一團的紙丟在他的辦公桌上。「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下令每個月從我薪水里扣十萬塊?還有今年該發給我的股票為何全都沒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一個星期前你自己做過的事,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我做過什麼事?」
「你對空服員性騷擾一事,對方雖然願意放棄對你提出告訴,但怎麼樣你也得付些遮羞費,我就替你決定以一百萬處理掉這件事。」
「一百萬,她以為她是金子做的嗎?模一下大腿和就要一百萬,干脆叫她去搶比較快。」
「這一百萬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以後真想玩女人,就去酒店找,別欺負良家婦女。」
「你——」王禹超對他是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忍下。「好,這一百萬我認了,那一千萬又是怎麼回事?」
「那位小姐打算告你恐嚇威脅,而這個金額是她提出來的和解金。」
「我只不過說了句對她不客氣,就要付出一千萬的代價,你去告訴她,要告盡避去告,我才不怕她。」
「我好不容易才說服她不告你,你應該知道倘若這件事鬧上法院,到時記者一定會知道,要是傳到你老婆和你丈母娘耳中,知道你有這樣的特殊癖好,我相信你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愜意。」
「易轉蒔,你在威脅我嗎?」
「這又不關我的事,我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假如你不肯給這一千萬和解金,你就等著她來告你嘍!」
「好,這次算我踢到鐵板,我認了。不過,易轉蒔,我警告你,囂張沒有落魄的久,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從總裁這個位子拉下來。」
「你要是有這個本事的話,你盡避想辦法拉下我。」不過和他斗真是沒什麼意思,對手太弱,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
「哼,你給我等著。」王禹超在轉身離去之前,氣得忍不住小聲地罵了句,「小雜種。」
易轉蒔一听,倏然之間變了臉色,表情充滿肅殺之氣。「馬上把話收回去。」
「我有說錯嗎?你本來就是個小雜種。」王禹超隱忍他太久了,一爆發,他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決定和他杠到底。
「我再說一次,把話收回去。」
「小雜種還怕別人說……」王禹超的話未說完,臉上很快的挨了一拳,鼻梁就這麼應聲而斷,頓時血流如汪。
「你……」王禹超緊搗著鼻子,血卻不斷地從他鼻子里流出來,嚇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竟敢打我!」
「我警告你,以後再讓我听到你說這句話,你的下場絕不只這個樣子。」他走到門邊打開門。「滾。」
「你給我記住!」他丟下這句話後,狼狽不堪的離開。在他背後,傳來一聲比之前更大的巨響。
易轉蒔走到玻璃窗前,燃起一根煙,原本不錯的心情,此時壞到極點。抓起外套,拿著車鑰匙,他離開公司。
他開著車,在大馬路上亂晃了好久,忽然之間,他好想見見她——見見他的小歆。
他開車來到海悅飯店,走到櫃台。「我找1608號房的客人,她在不在?」
癟台服務人員看一眼置放鑰匙的地方,「對不起,1608房的客人出去了。」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交代。」
易轉蒔帶著失望的心情離開飯店,突然之間,他又想到另一個地方,每當他心情低落時去那兒,總會讓心情好些。
一上車,方向盤一轉,車子便往桃園大溪的方向駛去,四十分鐘後,車子已停在恩慈育幼院外,下了車,發現育幼院門口停了一部銀色BMW。
他輕輕推開有些生銹的鐵門走進去,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幾個小孩一見到他,全都興奮的靠過來,將他緊緊圍住。
「易哥哥,好高興你來了。」其中一名叫小強的男孩興奮地說。
「你們乖不乖呀?」平時他最少一個月會來一次,十年如一日,而這陣子工作比較忙,又去了美國一趟,距離上次來,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乖,哥哥,院長說下個月要辦晚會,你也來好不好?」另一個小女生曉柔用嬌女敕的聲音問他。
易轉蒔將她抱起來,「哥哥有時間的話就來,好嗎?」
「好。」曉柔點點頭。
「院長在不在?」
「有兩個客人來拜訪院長,在辦公室里談話。」回答他的是恩慈育幼院里的一個年輕女老師章韶芠,她也是在這育幼院長大的孩子,大學畢業後就回到育幼院幫年邁的院長繼續照顧這群和她一樣可憐的孩子。
自從十年前,易轉蒔第一次來到這里開始,固定的贊助育幼院經費,甚至這里的小孩想念書,他更是無條件資助每個人的學費。
他,對于這里的每一個孤兒,就像是「長腿叔叔」一樣,而她也早已對他心生愛意。
奈何她只是個孤兒,而他卻生在富豪之家,她永遠高攀不上他,只能將對他的愛戀埋在心里,只要偶爾能看到他就心滿意足了。
「外面那部車是那兩個人開來的嗎?」
「是的。」
「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不過兩個人都很年輕,看起來像是一對戀人。」
「噢。」易轉蒔冷冷應了聲。
「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沒什麼,工作有點累,想來看看孩子們純真的笑容,讓我消除疲勞。」
每次來到這里,看到這些孩子,總不自覺的讓他想起小歆的模樣,尤其是今年六歲的曉柔,當年他離開時,小歆就是這個年紀,在某些方面,曉柔和小歆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也因此他總是特別疼愛她。
「易哥哥,你來陪我們一起玩好不好?」小強拉著他的手,要他跟他們一起玩游戲。
「你們在玩什麼?」
「老鷹抓小雞,章老師當母雞,易哥哥你來當老鷹。」曉柔說。
「好,易哥哥跟你們一起玩。」
就這樣,易轉蒔帶著童心,和一群平均五、六歲的孩子玩著老鷹抓小雞,彌補一些他離開芬蘭之後,不曾再有過的童真。
項綠歆在胡仲安的陪伴下,來到位于大溪的恩慈育幼院,這個她父母長大的地方。恩慈育幼院的了院長早已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她那充滿光輝、無私的愛,付出青春和一生,給予這些無父、無母的可憐小孩一個溫暖的家。
回去之前,項綠歆充滿著感恩的心和丁院長緊緊擁抱。
「你回芬蘭之後,告訴士翔和天麗,大家都很好,要他們別擔心。」
「嗯,」她點點頭。「丁院長,那我先回去了。」
「謝謝你來看大家。」丁院長露著慈祥和藹的笑容,送他們出去。
三人一來到外面,就看見院子里一群小朋友正玩得不亦樂乎,而那之中,有個月兌掉西裝外套、卷起袖子,帶頭玩得滿頭大汗的男人。
項綠歆的眼光也被那個人給吸引住,對于她所見到的這一幕,有些詫異和無法置信。
「那個人……」
「他叫易轉蒔,他媽媽也是在這里長大的孩子,只不過命不好,在生下他之後就過世了,這些年若不是有他長期贊助育幼院,這里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安穩的生活。」
易轉蒔!
她剛剛已經向了院長確認過兩天前收到一筆一千萬的捐款,捐款人署名「項格斯」,她真沒想到他竟如此慷慨大方,真的捐了一千萬。
當時他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冷漠,甚至有些無情,此時此刻,怎麼可能會在這里陪著孩子們一起嬉戲!
「項小姐,你認識他嗎?」胡仲安敏感地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許的不同。
「剛到台灣的第一天,曾經見過一次。」
他對易轉蒔如雷貫耳的大名,早已有所耳聞。同樣在商場打混,對于易揚集團年僅三十歲的總裁,在整個商場可是引起一番的議論紛紛。
眾人不解的是,接掌易揚集團總裁的,為什麼不是易揚威的二兒子易紀凡,卻是易紀凡的養子。
易轉蒔也看見了他們,他停止了游戲,跟那群小孩說了句話後,朝著他們走過去。他怎麼也想不到了院長的客人會是她!
「你好久沒來了,孩子們常常問你何時會來。」丁院長笑著對他說。
「最近工作忙些。」易轉蒔將眼神投向項綠歆,然後又看看一旁的男人。剛才章老師好象說過,他們兩人似乎是一對戀人。
難道他的小歆已經找到她的白馬王子,找到那個代替他照顧她的男人了嗎?
項綠歆悄悄地閃避著他充滿審判的眼神,她感覺到他的眼神似乎帶著某種深意。
「項小姐,很高興再見到你。」易轉蒔看著她對他的態度,心中一陣難過。
「丁院長,您有客人,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先告辭了。」項綠歆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觸,草草地想先行告辭。
「項小姐,你似乎對我有點誤會。」他的聲音在她越過他時響起。
項綠飲听著他那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不知怎地,她感覺他的聲音里含著深沉的傷痛和失望。
傷痛?失望?
為什麼他的話會讓她有這樣的感覺?
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他,「我對你沒有任何誤會,我只不過不習慣和陌生人講話。」
「陌生人。」易轉蒔微微地笑了,笑容里帶著悲哀。「沒錯,我們是陌生人。」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胡仲安,忽然感到不安,易轉蒂若是對項綠歆有興趣,他很清楚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易先生,你好,我是凱渥企業的胡仲安。」胡仲安先行自我介紹,主要的目的是想轉移他在項綠部身上的注意力。
「你好。」他伸出手回握,也一邊打旦里著他。
凱渥企業雖然比不上易揚集團大,但在商界卻擁有很好的風評,凱渥企業董事長胡凱修是一個令人尊重的企業領導人。
只不過兩家公司的領域不一樣,一直沒有接觸機會。
「很早就耳聞易總裁的大名,今日一見,深感榮幸。」胡仲安說的完全是商場上的應酬話。
「能認識胡先生,我也感到十分榮幸。」易轉時又若有所意思的看了眼項綠歆。「大家能在這里遇到也算是有緣,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活魚三吃餐廳,不知兩位是不是肯賞光,一起吃個晚餐。」
項綠歆正想開口拒絕,但一旁的丁院長卻更快的出聲。
「也好,項小姐第」次來台灣,就讓他帶你去吃些台灣好吃的料理。」丁院長這麼一說,讓她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在了院長的推波助瀾下,易轉蒔順利邀請項綠款一起吃飯,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一個第三者。如果可以讓他和他最疼愛的小款單獨吃飯,那該有多好。
三個人開著兩部車,易轉蒔開在前面,胡仲安的車子跟在後頭,他不時的透過後照鏡注意著後面的兩人,一個恍神,車子和對向駛來的車子差點撞在一起,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方向盤一轉,車子歪了一下後很快地穩定下來。
苞在後面的兩人,也被那驚險的一幕嚇到,尤其是項綠歆,心髒差點都給嚇得跳出來了!
「他似乎開車不太專心。」胡仲安說,所幸車速並不快,否則剛才一定就這麼撞上了。
項綠歆不知該怎麼回答,她靜默不語的一直盯著易轉時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