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下車之後,裴允柔感覺到自己被推進了一間房間,然後是砰然合上的門響;她的手依然被綁著,眼上的黑布仍然阻隔了她的正常視線,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置身于何處,但至少知道柯六已經離開了她身邊。
這代表著安全嗎?
不!她可不這麼認為,現在她看不見,也動彈不得,只能倚著身後的牆壁,一臉的旁徨無助。
「開門!放我出去……這到底是哪里?」
半晌後,她不安的站起身,用腳跟踢著身後的門,門外並沒有任何回音,她于是用被繩索縛住的手試圖轉動門把,但這似乎不是普通門鎖,讓她怎麼模索也無法找到開啟的方法。
「開門啊!救命--」她拍打著門板,期望有人經過門外听到她的求救聲,但才叫喊了幾聲,她便放棄的搖頭,因為深怕會惹來柯六找她麻煩。
餅了好一會兒時間,她放棄的離開那扇門,朝房內緩步移動,突然听見房里傳來陣陣水流聲。
這房內有人嗎?
她小心的用背部抵著牆壁慢慢行走,終于讓她尋到了水流聲的起點。
這里是浴室嗎?否則為何會有水聲?
她輕輕的將小臉貼向聲源處,誰知,當她一靠近,臉頰卻霍地貼上一片濕潤而溫暖寬闊的……胸膛?!
喝!她倒抽了一口氣,卻听見男人低沈而饒富興味的嗓音。
「你在找什麼?」
「你……」她驚喊。
罷梳洗完畢走出浴室的黎昊,一開門便看見她小心翼翼的在房內徘徊,她背貼著牆,一步步的走到了浴室門前,小臉上滿是不安,卻又不肯放棄絲毫逃走的機會,直到她將小臉輕貼在他濕濡光果的胸膛,他才終于對她發出聲音。
而顯然的,他這一出聲,便嚇著她了。
裴允柔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加上雙眼被黑布蒙住,她的腳跟不知踩著了什麼東西,整個人無法平衡便往後頭栽去!
「啊--」
失去平衡讓她放聲尖嚷!
黎昊眼明手快的跨步向前,伸出強壯鐵臂撈住了她縴細的腰圍,幫她站穩了腳步,而她的身子也不可避免的偎進了他的懷中。
她的發絲輕拂過他赤果的肩膊,那隱隱的搔弄令他胸口一窒,他摟緊了她,看見她臉上的驚恐,卻看不見她那雙美麗清亮的雙眸。
黎昊皺了皺眉頭,伸手扯掉蒙在她眼上的黑布;乍見光亮,她眯起了眼眸,只見那羽睫在他的眼前輕眨著,猶如黑蝶般美麗而神秘,這令他忍不住傾身向前想吻住她的眉眼,卻又努力壓抑下心底的強烈渴望。
裴允柔緩緩的睜開眼楮,房內點著暈黃的燈光,正好照亮了她眼前的男人,那模糊黑影漸漸變得清晰,她終于再一次看見了他……
*******
裴允柔趴跌在黎昊的胸前,踉槍的步伐終于站穩,她眨了眨眼,迅速的環視四周;再看清黎昊的面孔,她終于確定自己身處何處。原來她被送進了黎昊的房間。
而他,此刻正袒露著那結實黝黑的胸膛,還低頭凝望她。她睜大了眼楮,難道她剛才耳朵貼上的肉牆,就是他結實而有力的胸肌?
被他看著、看著,臉頰漸漸在昏黃的燈光下緋紅,她咽了咽唾液,才發現自己此刻正偎在他的懷中。
老天!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壞胚子投懷送抱,真是該死!
「你……怎麼會是你……」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吶吶的問道。低下頭,她發覺他的手臂此刻正扣著她的臂膀,教她忍不住放聲尖叫,「放手!快放開我!」
她扭動著身體,極力想掙月兌他,誰知這一掙扎,又失去了平衡,身體再次往後頭倒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黎昊這回反應極快,一手圈緊了她的腰,一手則按住了她的腦袋,將她的小臉緊緊的壓在胸前,省得她三番兩次跟他玩跌倒又扶起來的游戲。
「放開我!你這個社會敗類、人渣、大色鬼!快放開我!下流--」
她的高分貝尖叫分外震耳欲聾,加上一連串的咒罵聲,更是讓黎昊的眉頭緊緊的鎖成了一線。
「閉嘴!女人。」他悶聲說著,低頭看著懷里的她,大手順著她完美的輪廓滑至她的下顎,然後扣住了她,逼迫她抬眸與他正視。
他的力氣適中,足夠讓她感覺到那股摧毀的力量,卻又不傷到她,那冷然如冰的聲音,成功的制止了她發狂似的尖叫聲。
「好痛……放開我……」裴允柔申吟著,她輕蹙柳眉,聲音破碎。
「只要你別再尖叫。」他目光灼灼,要她給他保證。
「放開我……」她搖頭,想擺月兌他的箝制,他那強壯的身軀彷佛蘊藏著無限力量,他若再不松手,她懷疑自己就要被他給活活捏碎了。
「女人,如果你再不停止磨蹭我的身體,我會立刻要了你!」黎昊聲音僵冷的說著,而他這話絕不只是威脅而已,倘若她再不安靜下來,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此刻,他的只圍著一條浴巾,當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磨蹭到他時,他便能清楚的感覺到底下的愈來愈無法壓抑。
她的身上披著他的西裝外套,西裝下則是那件被他撕碎了的襯衫;他清楚的看見她那誘人的身軀,在他的瞳眸中如火焰般妖嬈的扭動著,現在只消他動一只手指頭,便能輕易的除去她身上那遮蔽的衣物。
「你……你想做什麼……你這個敗類!你別想……別想……」裴允柔顫抖著聲音警告他,無奈卻找不到任何足以威脅他的話。
「現在是你在勾引我!」
「誰想勾引你?你胡說八道!不要踫我……」她低著頭,死命的掙扎著,卻看見他圍著的浴巾似乎正微微的鼓起……「啊--」
她倒抽了一口氣,瞪大雙眸,當她懼怕的抬起頭時,正好對上他那雙陰鷙且閃著灼灼的眼眸。
黎昊看見了她驚惶失措的表情,他大手一推,將她整個人推倒在身後的大床上,她的身體深深的陷入柔軟的床鋪,她扭動著、掙扎著,不停的退後著。
身上的西裝外套被她自己愚蠢的動作而卸下,此刻的她身上只著一件破碎的襯衫,那若隱若現的身子甚至比未著寸褸的模樣更加誘人。
他用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盯著眼前的獵物,走到她的面前扣住了她的長腿,將她拉近。他站在她的兩膝之間,輕撫著下顎,靜靜的凝睇著她。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你敢踫我,我就……我就死給你看!」嗚~~她要找刀子自盡,不然就咬舌……對!咬舌最快了,她寧死不屈!
黎昊看著她一副準備壯烈成仁的模樣,他一笑,突地俯子,兩臂撐在她的臀側,眼眸定定的望著她,與她四目相望著。
「你……你不信是不是?好!我咬!」
張大嘴,她用力的想咬住舌頭,但他的動作更快,迅速的扣住了她的兩頰,讓她無法合上嘴巴。
「啊……」
「會痛是嗎?」他瞅視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嗯……」她用力的點頭,痛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或者他打算用他的蠻力活活把她給掐死?嗚~~那他也未免太殘忍了!裴允柔可憐兮兮的心想。
「咬舌自盡會更痛,而且只是咬住舌頭,你也死不了的,蠢蛋!」
他突然松開了手,裴允柔未料他有此舉動,貝齒下意識的用力往舌頭咬了下去--
「哇--」她放聲尖叫,痛得忍不住緊緊抓住了黎昊的手臂,指尖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肌肉當中。
這時,黎昊將手探至她的身後,解開了綁住她的繩索。
「好痛……我的舌頭一定流血……嗚……」
手一重獲自由,裴允柔立刻捂住唇瓣,身子蜷縮成蝦子狀。她是沒死,但她真的快要痛死了!
什麼咬舌自盡?她真懷疑古人發明這種死法,根本只是一種讓自己活活痛死的辦法,死起來一點都不痛快!嗚~~真是太痛了!
「流血了嗎?讓我看看……」
黎昊扳開了她的手,看著她紅潤的唇瓣,他用拇指輕撫著她的唇,又在她驚愕的注視下欺下臉,與她唇對著唇,深深的吻住了她。
黎昊嘗到了她唇齒間的香甜,其中也摻著一絲的血腥氣味:他陶醉的將她摟緊,舌尖縱情的探索著她,盡情的索求她的滋味,他這才發覺,自己等待這一刻不知多久了,而他早該這麼做了!
裴允柔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眸,他吻得入迷,她卻愈加清醒,當她回過神想推打他時,他卻又倏地離開了她的唇瓣,然後抹了抹那性感薄唇,對著她說道︰「沒錯,你的舌頭是流血了。」
「你……你……」
裴允柔在心中罵道︰該死的!這個敗類,他……他居然吻了她!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
「我怎樣?嗯?」
他又緩緩的壓低身子,近距離的看著她。他喜歡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而他也發現,當她發怒時,眸底的晶亮會更加燦爛迷人。
「不要再靠近我了,下流!」她用力的抹著唇,口腔里彷佛還殘留著他的氣味。
她又氣又窘的伸手推擋他,但他所呼出的溫熱氣息卻有意無意的拂過她頰上的肌膚,赤果的胸膛與她瑟縮的胸部只有極小的距離,彷佛只要她用力呼吸,便會與他肌膚相親;他的過分貼近,讓她的心髒劇烈跳動,所有的神經也都跟著緊繃了起來。
「你的臉都紅了,是因為太喜歡剛才的吻嗎?」黎昊輕佻的勾起她的下顎。
「無恥!誰喜歡你的吻!」她用力揮開他的手,憤然的叫吼。
「你不喜歡嗎?呵呵!不過我不介意,多的是女人喜歡。」黎昊輕哼了一聲,妄自尊大的說著。
「你……」她氣得絞扭著手指,這才發覺不知何時他已除去了綁在她手上的束縛。
「解開你的繩子,不代表放你自由,如果你敢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絕不會饒過你。」看出她眸底的訝異,黎昊輕點住她的鼻尖,告誡著她。
「那你何必為我解開繩子?你以為我會因為這樣而感激你嗎?別……」
「我解開你的繩子,目的也不是想要你的感激。」他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何必……」
「因為我不喜歡摟著渾身髒兮兮的女人睡覺!起來,到浴室洗個澡,把這又破又髒的衣服換掉。」說完,黎昊有力的手臂拉起她的臂彎,將她推進浴室。
裴允柔錯愕的站在浴室門口看著他,半晌沒有行動。
「還是你希望我親自動手幫你洗?我並不介意再和你洗個鴛鴦浴。」黎昊勾起唇瓣,調笑的說著。
「不!不用了!」裴允柔立刻搖頭,急急的想關上浴室的門。
「等等!」他伸手擋住門板,「我可以給你自由,但不希望你跟我玩花招。門不準關上,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洗完之後立刻出來!」
「不關上門我怎麼洗……」她抗議著。
「只剩下九分鐘了,時間一到你還沒洗完的話,剩下的我可以替你服務。」黎昊說完,便從浴室門口消失。
裴允柔盯著大開的門,小手惶亂的絞扭著身上又髒又破的襯衫,還在猶豫的當下,她又听見黎昊在外頭喊著,「還有八分三十秒。」
听見他的叫喊,裴允柔一咬牙,閉上眼楮,迅速的月兌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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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吳靠在床頭邊,滿意的听著浴室里傳來大量的沖水聲,他點燃了一根煙,靜靜的吞雲吐霧起來。
沖水聲更激烈了,黎昊忍不住揚起唇瓣。這女人,似乎真的被他嚇著了,真以為他會闖進浴室里嗎?他吐了口煙霧,看了看表上的時間。
「女人,還剩下五分鐘!」他故意揚聲嚇她,說完,立刻听見舀水瓢掉在地下的聲響,以及她大聲詛咒的聲音。
黎昊挑了挑眉,瞄了浴室門口一眼,不禁搖頭。
她以為他真會強暴她嗎?或許他是對她感興趣,但倒不至于去強暴一個女人。
在香港,排隊等著他黎昊青睞的女人可以排滿彌敦大道,如果他真想要她,也得是她心甘情願臣服在他的身下,否則這床上的游戲玩起來也沒意思。
「剩下……」煙蒂燃到了末節,黎昊再度揚聲提醒,浴室門口卻已傳來了她的聲音。
「喂!」裴允柔叫了一聲。
「嗯!你洗好了?還有兩分鐘呢!」他挑起眉峰,看著她探在門邊的小腦袋瓜,那頭性感凌亂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肩側,濕濕亮亮的,在黃暈的浴室燈光下看起來極為性感嫵媚。
他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想走近浴室,卻听見她的大聲驚呼--
「站住!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再走過來了!」她的小手緊緊的巴著門扉,一雙靈燦大眼驚惶的瞪視著他,然後伸出白皙的手臂用力的揮舞著,阻止他的前進。
「你不是洗完了?」黎昊皺了皺眉,站在原地,不再靠近。
「我……我沒有衣服穿……」她說著,整張臉瞼都紅透了。
意思就是,躲在門後的她其實是未著寸褸的。
不知為何,听了她的話之後,黎昊的腦海自動浮現出她赤果果的誘人模樣。他還記得剛才為她解開繩子時,她那高聳柔軟的胸部在他的胸膛上磨蹭著的酥麻感覺……
他的喉頭緩緩滑動著,覺得喉間似乎緊窒了起來。
「我房里沒有女人的衣服,只有……」他從一旁的衣櫥里拿出自己的睡袍。
裴允柔看著他手里的長睡袍,那是一件跟他身上同款式但不同色系的深色睡袍,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咬著唇點了點頭。
「就它吧!」她指了指他手中的睡袍,嘴里咕噥的叨念著,「總比什麼都沒得穿好……」
「女人,十分鐘已經到了!」黎昊看了看表,緩緩的抿起唇瓣,露出一抹詭魅的笑容,然後拿著睡袍一步步的走近浴室門口。
「欸!你……你為什麼一直走過來?站住、站住!你把衣服扔過來,不需要再走過來了,听見沒有?」
就在她伸手要搶他手里的睡袍時,他卻將睡袍收至身後,不顧她的叫嚷的走近浴室。
「你得搞清楚,這里誰是主人,憑什麼你要我站住我就得站住?」黎昊說著,眼底泛出一抹促狹的光芒。
「你這個敗類,你敢走進來就試試看!」她大聲尖叫著,但看這情勢,他似乎是不可能理會她所說的話了。
「該死的!你再喊我一次敗類,我就要你好看!」他慍怒的沉下聲音,警告著她。
「敗類!你若真的走進來,你就是敗類、人渣!」她沒將他的警告听進耳里。
「該死!」她激怒了他。
眼見裴允柔欲伸手將門關上,黎昊低咒了一聲,大步一跨,伸手便擋住了門板,闖進了浴室里。
裴允柔幾乎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她往浴室的角落逃躲,胡亂的抓來一條大浴巾,放聲尖叫!
「你答應過我不進來的,你這個不守承諾的混蛋!」
「我的承諾只有十分鐘。」他冷然響應。
走進浴室時,他正好看見她的腳打滑,不慎摔倒在濕滑的地上,狼狽之余還不忘揪來一條大浴巾努力遮掩身體,但那修長誘人的長腿仍在外,一頭長發披散,正好遮住了她胸前的大片春光。
「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黑社會頭子!你憑什麼當人家老大?可惡的混帳!說話不算話……滾啊!賓出去……」見他一步步走近,她的叫嚷聲漸漸轉為哽咽。
這輩子她最引以為傲的鎮靜以及自制力,都在這一刻崩潰了,
當黎昊走到她的身邊時,她只能低著頭嗚咽哭泣,小手緊抓住浴巾,不停的向角落瑟縮著,只為了躲避黎昊那逼近的步伐。
她想站起身,卻發現腳又痛又麻,根本使不上力,剛才那一跤讓她扭傷了腳踝,現在她更是動彈不得。
黎昊靜靜的看著她流淚,然後他終于彎下腰,不顧她的反抗,先是扣住了她的手腕,再將她攔腰抱起。
「放我下來……」
她的抗議起不了任何作用,浴巾底下的她未著寸褸,他卻執意將她抱起,強壯的臂彎繞過她的背,緊緊將她摟在懷中,她只能全身僵硬的任由他抱著。
「你如果再說一句話,我發誓我會立刻殺了你。」他將她放到床上,看著她眸底的恐懼,他的目光顯得更加凶狠。
下一瞬,他一把扯開她緊揪在胸前的浴巾,在她驚駭的眸光下,他為她穿上睡袍。
他的目光覽盡她美麗的身軀,最後,他在她的腰間綁上一個結,完成了整個穿衣的過程。
裴允柔果然不再說話了,她強忍著心底的排斥與抗拒,伸手緊捂住唇瓣,恨恨的瞪視著他。黎昊眉頭一蹙,用力扳開她捂唇的手掌,她的力氣敵不過他,美麗的羽睫一眨,豆大的眼淚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