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後,仍炙熱炎炎。
游泳池在陽光的照耀下,蕩漾出粼粼波光。
這幾天,唐依柔刻意回避與凌皓威踫面的機會,但,又礙於孟軒再三哀求,她才陪著孟軒一同戲水。
唐依柔看孟軒爬上游泳圈,玩得極有技巧,便放手讓孟軒自己去玩耍。自己則躍入水中練泳。
「真巧,依柔,我約了皓威一起來比賽游泳,或許你和孟軒可以來當裁判。」齊敏身穿一件深藍色的比基尼泳裝,展露出性感的身段,半罩式的胸衣,刻意將呼之欲出的豐胸呈現出來。
「好啊,我跟孟軒不太會游,就看你們表現了。」唐依柔一臉認真回應的表情站起身說。
「依柔,你的身材保持得真好,生過小孩,還能擁有如此好的身材,真不簡單。」齊敏暗自估量唐依柔的身材,臉上露出佣懶而自信的笑意。
此時,凌皓威正好出現在她們面前,他幽闇的雙眸望著唐依柔羞紅的臉頰和比例勻稱的身材,一身白色的連身泳裝更襯托出她潔淨如玉的肌膚。
「哪里,你的身材更好。」唐依柔客氣的回應。
凌皓威躍入清涼的泳池里,如水中蛟龍般悠游在水中,完全不理會齊敏。
「爸爸教你游泳。」他往孟軒的方向游去。
孟軒開心的向凌皓威潑水,凌皓威露出久違的笑容,父子倆開心的戲水起來。
「孟軒,我跟爸爸先比賽游泳,到時候輸的人就要請客。」齊敏跳入水中,刻意游到他們父子身邊。
「好吧!」孟軒看看凌皓威才點頭答應。
凌皓威和齊敏雙雙到池畔就定位,唐依柔和孟軒則上頭觀看這場比賽。
齊敏躍上池台前,突然間,一個踉蹌,令她滑了一步,凌皓威迅即拉她一把,齊敏則順勢跌落在他寬闊的懷里。
「你沒事吧?」凌皓威對她關心的問。
「我覺得腳踝好像扭傷了。」齊敏一臉痛苦的表情,眼里閃出一絲狡猞的光彩。
「我扶你到休閑椅那邊坐著吧!」凌皓威正色的摟著齊敏的腰,走到唐依柔和孟軒面前。
「齊敏姊,你還好吧?」唐依柔和孟軒趕忙上前來關心。
「依柔,你去拿冰療袋和毛巾來。」凌皓威對她交代。
「好的。」唐依柔披著浴巾趕緊去找凌皓威要的東西。
孟軒則抱著海豚型游泳圈,純真的眼神凝視著齊敏虛假的態度而微慍。
倏地,孟軒腦中靈光一現,在泳池內自願自的玩起水來。
「冰療袋和毛巾來了。」唐依柔手里拿著冰療袋和毛巾,眼里看著凌皓威對齊敏溫柔備至的關切之情,心頭掠過一絲酸楚。
「謝謝你,依柔,麻煩你,真不好意思。」齊敏俯臥在躺椅上,似在向唐依柔展現勝利的姿態。
「別客氣。」唐依柔回她淺淺一笑。
凌皓威一接手,俯身專心的為齊敏的腳踝做冰敷。
「這只腳有點瘀傷,這幾天,盡量別走動。」
「嗯,皓威,真謝謝你。」齊敏得意的抿嘴一笑,心滿意足的朝他點頭。
「媽咪,快下來啊,小妮送我的手表沉下水底了。」孟軒在池中焦急的喚她。
唐依柔立刻沉入池里搜尋,卻找不到東西。
「沒看見啊!」唐依柔浮出水面。
「有,真的掉下去了!那是小妮送我的離別禮物,一定要找回來。」孟軒堅持的說。
唐依柔拗不過孟軒,但她並不諳水性,在潛入較深的水底時,因為沉入時間過久,腳也抵不到地面,頓時,她覺得腦袋缺氧。
水瞬間充塞了她的鼻子、嘴巴和耳朵,不會換氣的她覺得自己被嗆得無法呼吸,她愈發緊張不安的拍水,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直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爸爸!爸爸!快來救媽媽,她掉到水底去了!」孟軒呼天搶地的大叫。
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起,接著奄奄一息的她被抱到池邊。
凌皓威神色不安、心焦如焚,立即俯首湊上她的嘴吹氣,反覆的對她做人工呼吸。
看著唐依柔面色蒼白,四肢冰冷,他無法克制驚惶的情緒,緊張焦慮如一頭失控的猛暴狂獅。
「我要你快醒來!快醒來!」凌皓威用力的搖撼著她的身體大聲斥喝。
他無法承受再度失去她的可能,他朝唐依柔的嘴深深的又吹了一口氣,「听見沒有,我要你快醒來!」
唐依柔隱隱約約間,听見一股震怒的音波強迫要她蘇醒,她虛軟的張開雙眼,彷佛被催眠般的輕輕逸出口——
「我怎麼了?」
「沒事了。」凌皓威一把抱起她,眼里那抹焦急憂慮已轉化為欣喜和安心。
「你只是多喝了些水,別再講話。」凌皓威寬心不少,不由分說的抱她離開池邊。
齊敏望向凌皓威對唐依柔那種驚慌的表情和焦急激動的情緒,對自己在凌皓威心中竟不及唐依柔的十分之一,憤然的燃起妒意。
***
靜謐的夜里,一輪明月高掛天際,夜空的星子閃爍著光芒,幽蘭隨著微風飄逸出沁人心脾的馨香,唐依柔站在窗邊,眺望窗外。
她貪婪的享受這花好月圓的夜景,突然間,她看見凌皓威的車駛出大門,想必今晚他與齊敏又雙雙對對的出門了。
白天他們一同去上班,晚上有應酬,齊敏總會跟著一起出席,最後,再一同回凌宅。
唐依柔試著讓自己去接受這樣的事實,去習慣他們的相處,表面上她似乎處之泰然,但,實際上,她內心卻有著一股自私的聲音,在排擠這樣的感覺。這兩股拉力,不斷的在她內心交戰拔河。
雖然她試圖移轉對他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尋找她所謂的快樂,但,她心里明白,她還在乎他,還深刻的愛著他……這樣的發現,令她好痛苦,她並不是真正的快樂。
她倦累的想泡澡,主臥房內只有一套衛浴設備。凌皓威在家時,她總會刻意錯開時間使用,現在她很肯定他今晚不回來了。
氤氳的蒸氣浴池中,蒙朧的霧氣使她微暈迷蒙,漾著酡紅的雙頰,她陶醉在這放松身心的天地中。
她舒暢的浸泡在薰香的空間和音樂里,忘我的享受著身心的解放,渾然不知一雙深邃的黑眸,正直盯著她瞧。
當她佣懶的睜開雙眼時,赫然迎上那對精銳的雙眸,心漏跳了一拍。
「你……怎麼進來的?」她雙頰嫣紅,含怒帶羞的質問他。
凌皓威也泡在大浴池中,隔著水,彷佛透視了她全身,眼光毫不猶疑的鎮住水里那飽滿的胸線和雪白的身軀。
「我已在這泡十分鐘了。」他訕笑出聲,好整以暇的瞅緊她。
「你不是出門了嗎?」她疑惑的問著。
「真沒想到,你會注意我了。」他調侃她。
唐依柔聞言,慶幸自己的臉早因熱水而燙紅,才不致讓他看出自己的難堪。
「對不起,我洗好了,先走一步。」她轉身急欲離開。
凌皓威敏捷的攔住她,指尖不經意的滑過她的豐盈,一陣酥麻感隨之襲來。
「何必急著離開呢?難道你就這麼怕我?」凌皓威故意激她,對她柔滑溫軟的身體,並未松手。
她用手肘輕輕推著他健碩的胸膛,卻引來更緊縛的箝制。
在蒙蒙霧氣里,她面如潮紅,朱唇欲滴,雪膚凝脂中,透著一股淡雅的花香味,讓她看起來更加嬌羞動人。
自從前次在游泳池,他見她沉入水底的剎那,他刻不容緩的一心只想救起她;當他對她施救,見她仍無回應時,他的一顆心,驚惶的直往下沉,當時他強烈的意識到她對他的重要性,他不能再失去她。
蒙霧籠罩著彼此,他生恐她會隨著迷蒙的霧,化成一縷輕煙,消失在白茫茫的霧氣中,於是,他將她握的更緊。
他的目光灼熱,厚實的大掌覆蓋在她的豐盈上,恣意揉捻,令她忍不住發出歡愉的音波。
「依柔,我不想再失去你。」他俯,熾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紅臉,迅速攫取她的唇,她禁不住驚嘆出聲,溫熱的舌尖趁勢滑入她的唇內與之交會。
唐依柔醉臥在他懷中,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堅挺正抵著她,他的雙手彷佛對她施了魔法般,而貪婪的嘴唇像要將她吞噬。
施展魔力的手,在她胸前畫圈,接著以唇代手的啃咬她,惹她發出嬌吟。
他修長的身軀和寬闊的胸膛抵著她的後背,對她溫柔的廝磨,最後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他。
「依柔,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無法對你僅是發於情,止乎禮。我們是夫妻,本就應該履行夫妻的義務。」凌皓威不要再過著這種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每天夜里,她就近在咫尺,而他卻無法越雷池一步,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和考驗。
如今,他再也克制不住長期壓抑的情感和思念,此刻如洪水般激泄而出。
發於情,止乎禮?他對自己仍有情?唐依柔心中微震。
在這段愛恨交織的矛盾歲月里,有著曾令她難懂的情愫在內心深處醞釀,她知道他早已深深的進駐她心房,難以抹滅的嵌入她心底。
在溫水、蒸氣的催化和他魅惑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快融成一攤水。
他抱起她放在大床上,用舌尖膜拜她的身體,吻去她身上的水珠,汲取她身上傳來的馥郁芳香。
她心神蕩漾的圈住他的頸項,嬌羞痴醉的低垂著頭。
他往下探尋那緊窒幽谷,放肆的揉弄她,誓必要攻下她固守的防城。
她心思混沌,意志渙散,本能的拱起身,接受他剛勁的沖刺,霎時有股難以言喻的歡愉在她體內貫穿。
灼熱交纏的軀體,在剎那間引爆出久蟄內心的洶涌情潮,那許久未再經歷的極至歡愉,一波波向他們席卷而來。
他的粗喘呼吸和她的低吟嬌喘聲交織成誘人的音律,惹得他更為狂猛的激烈進攻。
她完全的放逐自己,讓彼此身心合而為一,一波波熱浪沖擊著她,環繞在他們周圍的是無限甜蜜的情潮和愛慾。
兩人一同登至雲端後,她癱累的依偎在他臂彎中沉睡。
他要正常的夫妻關系,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定她了。自此之後,他不會再讓她回更衣室睡覺,她只能在主臥室的大床與他同床共枕。
***
法國巴黎西堤島
自從那夜激情後,他表示為了要補償她,要帶她去蜜月旅行。
為了喚醒彼此對藝術的共鳴,他決定帶她到浪漫花都——巴黎一游。
他帶她看盡奧塞美術館收藏的真跡畫作,欣賞著羅浮爆玻璃金字塔的氣派宏偉,游歷塞納河的浪漫風貌,凌皓威擁著唐依柔在西堤島的雅綠園中漫步。
面對塞納河畔,只見水流和緩,來來往往的船只絡繹不絕,環顧左右的精致古典建築,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美麗祥和。
「西堤島是巴黎的心髒,也是巴黎自古以來的起源地。」凌皓威摟著她,每到一個景點,便不厭其煩的對她作介紹。
這幾天,他特地向公司告假,撥空與她度蜜月,還細心地為她一一介紹景點,她感動的逐漸松自己的心防。
她從來不知道婚姻可以這樣甜蜜,更無法相信他們也會再有這樣和悅共游的一天。
「你真是個好向導。」唐依柔賴在他懷中,享受著夫妻間難得的悠閑親密。
如果這趟蜜月之旅是短暫的,她願意將此刻化為永恆;如果夫妻之實是長久的,她願將自己的人生,都交給他。
無法否認的,她的心里從未停止思念他,當再次交會的那刻起,她的人生也許就注定要卸下自己對他的仇恨。
恨,蒙蔽了她對他隱藏的愛意。
愛,敞開了他對她溫柔的情懷。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和孟軒去雲游四海。」他期待著這天的到來。
她對他輕輕綻放笑容,「別說笑了,公司還需要你呢!」
樹上一對野雁,突然振動翅膀,展翼飛翔。
「我們是夫妻,未來還有漫長的歲月,足夠我們慢慢安排……」他仰望著那對比翼雙飛的野雁,心情豁然開朗。
他的黑眸瞅住她閃亮的水眸,燃盡無限的愛意,親吻她的額頭,支起她的下巴,再往下尋找那芳馥的香澤。
他自然而愛戀的撫模著她略為冰冷的臉頰。
「你冷嗎?」他愛憐的詢問。
「嗯。」她雖然穿上厚毛衣和外套,仍抵不住巴黎的寒意。
他摟緊她,給她一個深情而溫暖的吻。
「你知道在巴黎,有什麼方法可以使你溫暖嗎?」他促狹的問她。
「什麼方法?」她好奇又認真的問著。
「我可以在麗池為你取暖。」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她的臉頰瞬間轉為酡紅,羞赧的伸手去搥打他。
他笑看著她漾著嫣紅的臉頰,敏捷的接住她的拳頭。
遠處教堂的鐘聲,在秋風和落葉飄零中響起,他緊攬著她,歡悅的離開了雅綠園。
***
經過前次的游泳事件,齊敏經常听見佣人私下談論著凌皓威和唐依柔夫妻兩人正沉浸在幸福中的種種。
凌皓威突然告假帶著唐依柔秘密出國後,齊敏開始擔心自己在凌皓威心中的地位已搖搖欲墜,她不能坐以待斃,所以,她不再等待機會,她相信「智者會為自己創造機會」。
睡前,齊敏啜飲一口白蘭地,穿著薄如蟬翼的輕紗,直接進入主臥房的大床上守候凌皓威。
凌皓威自浴室出來,先是一陣錯愕,待他定楮一看,才發現床上的性感女郎不是唐依柔,是齊敏。
「齊敏,你怎會在這里?你走錯房間了。」凌皓威不動聲色,希望她能自動離去。
「我沒走錯,這里本來就是我們的新房。」齊敏一派自然的說。
「你應該很清楚,我跟依柔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凌皓威置若罔聞,背對著齊敏吹頭發。
「我當然很清楚,你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齊敏自鳴得意的說。
凌皓威背對著她微怔半晌,表情並無太大的反應,又繼續他吹頭發的動作。
「這回,顯然是你失察了,她跟我是實至名歸的夫妻,不會再改變了。」
齊敏置若罔聞,見他僅著一件平口褲,他壯實的臂彎和寬闊的肩膀,如一座神只般,聳立在她眼前。
她突然跳下床,自凌皓威身後抱住他,他結實的肌肉一如她所想像的,光淨的皮膚和體味令人神往,齊敏忍不住心蕩神馳的擁緊他。
「皓威,原本我們也可以建立一個美滿的家庭,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一往情深?」齊敏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凌皓威胸前撫弄,意圖挑起他的慾念。
驀地,唐依柔自兒童房回來,意外的見到兩人親密的這一幕。
齊敏見唐依柔進門,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將衣不蔽體的傲人身段,緊靠在凌皓威赤果的上身,媚惑的秀出火辣的挑逗。
在她面前,他們竟可以不顧一切的大演火熱鏡頭,一看到齊敏陶醉的模樣,她的胸口涌起一陣酸味。
一想到自己又輕易的陷入凌皓威虛假的迷情中,她忍不住心痛的跑回兒童房。
「依柔……」凌皓威見唐依柔一來,立刻停止了吹頭發的動作,要上前追出去。
齊敏順勢緊拉住他,不讓他離開。
「齊敏,請你自重!」他用力甩開她,大聲斥責。
齊敏見凌皓威殘酷的甩月兌她,憤恨的停止撫弄,雙手卻仍緊緊的擁住他。
「我知道,都是因為孩子讓你無從選擇。如果,他們沒有出現,你一定會選擇我,而我們現在將會是一對令人羨煞的神仙眷侶了。皓威,我是真的愛你。」齊敏仍不死心的緊抱住他不放。
「不——事實並非如你所想,你並不是真的愛我,你只是一直希望當個贏家,一如在事業上,你永遠鋒芒畢露,懂得善用謀略,懂得去抓住那份優越感……」
他掙月兌驚訝的齊敏,面對她繼續說︰「只是如果你認為的『愛』,可以僅由一方的緊抱而永遠抓住對方,那對你無疑是最大的傷害。你緊裹的束縛和綑綁,會令兩人陷入窘迫而窒息的關系中。當你膨脹的愛沉重到令人無法負擔時,終會將彼此摔得粉身碎骨。」
他一直無法接受她,這幾年來,他和她保持著一種同事上往來的距離,雖然她一味的對他付出,但他實在無法給她相同的回報。
唐依柔和她不同,他對唐依柔的付出,她有相同的回應,他深刻的感覺到他們彼此互相的吸引,也慢慢體會出愛的真諦。
這幾年來,他試著讓齊敏了解,在感情的路上沒有所謂的贏家,一個銅板是打不響的,他希望她能理解這個道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公認的一對,而且現下的我也不是一個贏家,只是感情上的弱者。」齊敏試圖引起他的惻隱之心。
平常,他們形影不離,對內對外兩人是如此的登對,在外人眼中,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會共結連理。
「你是感情上的勇士,在我心目中,你不是一個弱者,至少你勇於表現自己。」他對她失去耐性,索性抓起一件外套,披在她透明的薄紗上。
一種被羞辱和輕蔑的感覺襲上她全身。
一直以來,她以為她是為他而生,她應該是他的人,是他得力的助手,是他未來的賢內助。所以,當凌嘯天力邀她加入「巨盟」時,她以為自己被認同為未來的總裁夫人,也盡力的為自己鋪路。
「我們曾經有過婚約,你卻這樣輕易的悔婚,究竟我在你心里,一直被放在什麼角落?」齊敏不甘他對她的評判。
「你是個成熟有智慧的女性,做起事來總是從容不迫,凡事有備而來。你的每一次出擊都讓我們告捷,你是我事業上最得力的伙伴。」他誠懇的告白,希望齊敏能知難而退。
事業上的伙伴?不!由始至終,她就不打算當他的事業伙伴,這完全違背了她人生的規畫,完全否定她對他的一往情深。
「難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比不上唐依?!」齊敏拉緊衣服,知道自己情火烈焰被一桶不解風情的冷水當頭澆熄,讓她難堪不已。
齊敏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按理說,她應該有高度的智慧和判斷力,去面對這段感情的沖突才是。可在感情上,她卻完全失去冷靜的判斷力了。
生恐她會再度失去理智,他穿上一件外衫後說︰「感情的事無法勉強,試著放手吧!別再把寶貴的青春浪費在我身上了。」
齊敏咀嚼凌皓威話中的語意,抓緊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第一次,她有如慘遭滑鐵盧的戰敗者般,忿忿不平的退出主臥房。
***
唐依柔這一夜將自己鎖在孟軒的兒童房,因為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們。
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和他真能重拾往日情懷,但昨夜那令人作嘔的一幕,令她整夜輾轉難眠。
她早該知道這是凌皓威最擅長之事,他玩弄她、欺凌她、羞辱她,騙定她的人生,而她竟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覺,唐依柔暗恨自己的愚蠢。
倏地,門外傳來敲門聲。
「依柔,依柔。」凌皓威在門外喚她。
她置若罔聞的不想回應。
「依柔,請你開門好嗎?」凌皓威想向她解釋。
她一回想昨晚他和齊敏親熱的畫面,她心痛的依然不為所動。
對於她的相應不理,他唇邊反而勾起一抹微笑——她是真在乎他的。現在他就算對她解釋,也未必會收到效果。
唯恐驚擾到孟軒,他只能暫時離開,另外想辦法,去對他的小妻子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