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黑箬橫差點就爆炸了,是因為今天情況特殊,打死他都要忍著。
童子琳嘆了一口氣,「阿橫,我們是朋友,你懂嗎?就是永遠不可能成為情人的那一種!」把話講明是童子琳的習慣,要是不清不楚的,更傷人。
黑箬橫默不吭聲地看著她,像是石頭似地爆出兩個字,「不懂!」
「好吧!講簡單一點,我有男朋友了!」這樣懂了吧!
黑箬橫的反應是嗤笑一聲,「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童子琳看了一圈到場的人,目光鎖定在某人身上,嘴邊扯出一抹微笑,「你等等。」她輕盈地繞過他,往一個男人走去。
黑箬橫兩眼發直地看著她牽著一個男人的手往他這邊走來,他默默地握緊了拳頭,把她的行為當做是兒戲。
她有必要這麼幼稚嗎?就算不喜歡他,也沒必要找一個男的演戲吧!
「喏,岑哲哥,你跟他講清楚!」
「嗨,阿橫。」莫岑哲優雅地看著黑箬橫,兩眼無懼他的怒火,「我是子琳的男朋友。」
黑箬橫把目光放在童子琳身上,一雙眼楮透露出冷意,「童子琳,你開什麼玩笑,跟一個年紀大你十歲的男人交往?再多加幾年,他都可以當你爸爸了!」
童子琳臉上一陣尷尬,一向火爆的脾氣沒有爆發出來,反而溫柔地看著莫岑哲,「岑哲哥,你別理他的話!」
「阿橫,我知道你喜歡子琳,不過我現在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意思很明白,不過莫岑哲沒有把話說得太難听。
黑箬橫冷冷地看著眼前一男一女,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走遠了,童子琳吁了一口氣,「謝謝你,岑哲哥。」
「不用謝,不過……」莫岑哲模模下巴,「我真的看起來很老嗎?」
噗嗤一聲,童子琳笑了,這毫無防備的天真笑容落在黑箬橫的回眸中,更是點燃了他的怒火。
「才不老呢!」童子琳大笑,「我覺得你跟佳仁很配!」佳仁是她的好朋友,而莫岑哲則是佳仁的男朋友及未來老公。
「不過這個謊言很快就會被拆穿的。」莫岑哲想起那個男人不服輸的表情。
「無所謂,只要他別一直找我,讓我松一口氣就好了。」童子琳實在是受不了黑箬橫堪比狗仔隊的靈敏度了,好似她身上有著只有他才能聞到的味道,無論她去哪里,他總是能找到她。
莫岑哲只笑不語,以他識人的驚人眼力來說,黑箬橫很快就會再來找她。
童子琳有把握,他起碼一個月不會來找她了,因為莫岑哲不是商界的人,他是著名的藝術家,而黑箬橫最不懂的就是藝術,所以有關藝術方面的事情,她想,他不會有興趣,也不會馬上知道莫岑哲只是一個幌子。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想法不到一個小時就破功了,因為黑箬橫根本不把她有男朋友的事情當一回事。
有男朋友?童子琳當他是傻的還是蠢的?他還真是沒有看出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參雜了男女之情。
只是黑箬橫心里還是多少有點不開心,她把阿貓阿狗都找來當男朋友,卻把他這個想當她男朋友的男人給拋棄在一邊。
他大口地喝下一杯威士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回過頭一看,是白慕軒,「小叔。」
「喝這麼急干什麼!等下有你喝的!」白慕軒可不打算在新婚之夜冷落妻子,一干人等的酒就交給伴郎了。
「呵呵!」黑箬橫苦笑幾下,總覺得自己很可憐。
白慕軒冷眼看著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黑箬橫,「別用小狽可憐的眼神看我!」他可沒有這種同情心。
「小叔,還不是你害的!」教的是什麼爛法子,害他苦追不得其果。
「你說什麼?」白慕軒沒有听清楚。
「沒什麼!」黑箬橫嘀咕地轉過頭,可不認為眼前這個長輩是一個多善良的好人,沒有被落井下石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白慕軒就算沒听清楚,可看他這幅表情,多少也知道他在嘀咕什麼,「童子琳的去處可都是我透露的,你倒好,追了這麼多年,還追不到她!」
黑箬橫白了他一眼,「拜托,你還不是一樣!」雖然修成正果,不過中間的時間可是花費了不少!
「你這個臭小子!」白慕軒威脅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難道不希望你成功呀!早點把人給娶回來,我大哥也就不用這麼擔心!」
吃素吃了這麼久,對身體可不好!白慕軒自認自己對童子瑜的心還比不上黑箬橫的死心眼,從小就認定一個女人,至今未變。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未開葷!嗯,這個可能性很高!
「好了,不用擔心我!」黑箬橫一口喝光杯中的液體,眼里透露著深沉。
白慕軒笑了笑,不說話。畢竟是黑家的男人,身體里留著的血可不會有多清澈。他拍拍黑箬橫的肩膀,「好。」轉身離開了。
黑箬橫兩眼直盯著童子琳,就如非洲沙漠中饑渴了許久的獵豹,全身積蓄著力量,伺機而動。
一陣風吹過,童子琳的手臂起了冷意,疙瘩顆顆冒出來,「好冷……」她優雅地找了一個說辭離開,踩著三吋高的高跟鞋,往室內走去。
在伴娘休息室里找了找,找到一件輕薄的披肩,顏色剛好是粉色的,正好能襯今天的禮服。
她輕輕地披上,對著鏡子理了理儀容,正想要離開時,黑箬橫正好站在門口,大有堵人的意味。
「你這是干什麼?」她皺著眉頭看著他。
「那個男的真的是你的男朋友?」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他一張口,童子琳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今天是什麼日子!他怎麼亂喝酒呢!
「別鬧了!」
「我沒鬧!你說!」他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整張臉像浸在冰水里,冷得不得了。
童子琳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是啦,我干嘛騙你?」真是沒想到,他這個四肢發達的男人也會用腦子思考這個問題。
「童子琳,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是,她知道,只是這里頭有多少真心就不知道了,不要說她小心眼,她的記憶力非常的好,至今還記得因為某人的緣故,害她當不成第一女主角,還被其他小朋友嘲笑了好久的事情。
「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童子琳脾氣上來了,弄不懂他干嘛要一直纏著她,一直一直!
「你!」黑箬橫氣到要把這個女人給揍一頓,「你還不懂嗎?我喜歡你!」
「我听到了!可是我不喜歡你!」比大聲,童子琳絲毫不讓地回了一句。
她左一句我不喜歡,右一句我不喜歡,他黑箬橫的行情是差到哪里去了,要這樣搖尾乞憐!可是黑家的男人就是這麼固執,看上了的,就絕對不會放棄。
童子琳一把推開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兩頰氣得通紅,打開門就走,一雙長臂從身穿過她的耳邊,直接按住門。
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威士忌的氣息飄拂過她的鼻尖,童子琳膽子再大,也不由地心跳加速,一個回頭,整個人被他按在門上,兩人就像斗牛士一樣,誰都不開口,就是直直地看著對方。
童子琳的眼楮醞釀著氣焰,她的脾氣不是很好,可不代表她是那種一不開心就會大吼大叫,相反的,她越是生氣,她越不會大聲罵人。
而黑箬橫跟她相處了這麼多年,自然是曉得她的脾氣,可這一次他沒有縱容她的脾氣。他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童子琳,不要挑釁我!」
是誰在挑釁誰?童子琳臉色說變就變,比翻書還要快,一張嘴,就是十足的火氣,「黑箬橫,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不喜歡……唔!」
男人只會來這麼一招,當女人嘴上說出他們不中意的話時,他們就喜歡用嘴堵著女人,可童子琳說的話不是口是心非,她是說真的,她真的不喜歡黑箬橫!
如果黑箬橫以為他來上這麼一招,童子琳就會投降的話,那麼童子琳就不是童子琳了。
這一刻對黑箬橫來說,是一次難忘的經驗,他喝了酒,可他還沒有醉,他頭腦很清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她瑩潤的小嘴暖暖的、軟軟的,吻著很舒服,讓他不由地想深入。黑箬橫生澀地伸出舌頭,試圖挑開她的嘴。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吻自己心目中想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只是身下的女人很不乖巧,不停地扭動著,而她的小嘴就像是蚌殼似的,怎麼也打不開。
他也怒了,平時易怒的他一踫上她,就像是火山踫上了冰山,立刻冷卻。可此時他卻不由得發熱,這種熱不僅僅是憤怒,還有渴望。
一種想要與自己喜歡的女人親近的沖動,情急之下,他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在她痛呼之際,他趁虛而入。
但也只是一時的,還未得意多久,一陣劇痛,黑箬橫被迫松開她,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困難地倒在地上,額上冒著冷汗。
他的唇也破了,唇邊帶著絲絲的血跡,只是比起的疼痛,這點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童子琳冷冷地擦拭著嘴邊不屬于自己的血跡,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得意地一笑,「黑箬橫,我不是你發情的對象!」
現在是人性解放的時代,難道還要他發乎情止乎禮?黑箬橫低咒一聲,「該死的!」
童子琳優雅地整理好披肩,淡淡一笑,「你最好去醫院看看!」她一點也沒有手軟,嗯,是「腳軟」……
然後她打開門,離開了,非常好心地替他關好門,免得他丟了黑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