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的她,黑箬橫沒好氣地說︰「我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
「怎麼了!第一天上任當我的男朋友,讓你做點小事,你有意見了?」童子琳惡聲惡氣地回道。
「沒!」他狀似忍氣吞聲地說,嘴邊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好心情,這種不像他干的活,他做得理所當然,因為對象是童子琳。
童子琳不知道的是,黑箬橫很喜歡捧著她白女敕女敕的腳丫子,在她的指甲上留下他的痕跡讓他很有成就感。
「這還差不多!」現在童子琳覺得這個男朋友做得不錯,起碼她不用三不五時地去美容會所美甲,而且黑箬橫的手藝很不錯,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圖案?」
「手上的?」
「不是,我說腳上的。」童子琳的手指甲上是類似昆蟲的翅膀,一個指甲是半個翅膀,栩栩如生地像要飛起來似的
「嗯……」沉吟了一會兒,男人煞有其事地說︰「我在給你下咒語,免得你跑掉。」
童子琳嗤了一聲,才不信他的胡言亂語,「到底是什麼呀?」
黑箬橫不打算說,手靈活地在一吋之地描繪著。
「你說不說?」用另一只已經畫好了的腳作勢地往他臉上踩,「說不說?」
黑箬橫將俊臉湊近,一副巴不得她踩下來的神情。
「你不說,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她搬出殺手 ,等著魚兒上鉤。
而他向來很吃這一套,他受教地點頭,「是,是,這個圖案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他這麼一說,童子琳倒是看懂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的主調色是藍色,以漸層的方式,以淺到深,在指甲的左下角有一個不明顯的暗色,應該就是他說的船。
「吼!你一講,什麼意境都沒有了!」童子琳冷冷地說。
黑箬橫笑了,「我的國文造詣本來就不高!」他就知道她是這樣的反應,才故意不說的,以免被她給嫌棄了。
可在她的面前,他沒有任何秘密。
「知道就好!」童子琳壞壞地反駁,她就是欺負他,看他輸給自己,她就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他沒有說話,專心地完成指甲上的繪圖,可某人卻不耐煩了,「雖然你手藝不錯,可是速度好慢,我的腿都要麻了。」
聞言,男人有些艱難地動了動被她給壓在腳下的膝蓋,實在不懂她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要腳麻也是他先腳麻呀!
「快點呀!」她不由地半撒嬌催著。
這位大小姐很難伺候,而他這個男佣似乎有被虐傾向,「快好了,別動了,免得弄壞了。」
她乖乖地安靜了一會兒,過了幾分鐘,又開始不安分了,「我有一點渴了,我要喝飲料。」
終于完工的黑箬橫放下筆,「我腿麻了。」
童子琳挑挑眉,「我的手如果弄花了,你得重新再畫一次哦。」
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把威脅當成口頭禪呢!黑箬橫不得已地站起來,不過腿確實是使不上力,身體很自然地往前傾倒。
「喂……」警告的話還沒說完,童子琳就被他壓在了下面,手下意識舞動著,黑箬橫敏捷地把她的手抓著。
「還沒好,別弄壞了!」他警告道。
童子琳一雙美目都要瞪出來了,「你想壓死我嗎?」
黑箬橫痞痞地一笑,「我剛剛就說了,我腿麻了。」
她眼楮一眯,膝蓋故意往上一頂,黑箬橫臉色一僵,「該死!不準動!」在雙腿麻木的時候被人觸踫是非常難受的。
「我偏要!」童子琳嬌笑著。
「你真是……」黑箬橫不敢三七二十一,本來支撐著身體重量的手臂干脆放開,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啊!你這個混蛋!重死了!」
「哈哈……」黑箬橫得意地大笑。
不得不先投降,「好啦,我不打你了,你別壓在我身上,我快喘不過氣了。」
黑箬橫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她只要眉毛動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可不會相信她的保障。
「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真的不打你了。」童子琳真誠地看著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等我腿不麻了,我再起來。」黑箬橫不妥協地說道。
童子琳知道這個男人一旦認真起來,怎麼也說不動,她干脆放棄了,只是兩個人這樣靠在一起實在是怪異。
「那你別把氣噴在我臉上!」隨著他每說一次話,他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臉上。
「沒有。」
「有啦!我都聞到披薩的味道。」他們晚餐是外賣披薩,因為她急著要他美甲,所以他們沒有出去覓食。
「真的嗎?」他好奇地問。
她臉兒泛紅,「……反正就是不要對著我說話!」
難得她會臉紅,他好整以暇地以手臂撐著臉頰,好瞧清她這迥異的風情,帶著濃濃的促狹,「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怎麼樣?」
「你找死呀!」童子琳狠瞪著他。
他聳聳肩,不急著回答。
童子琳不由地憋住氣,他的臉越來越靠近她的,她清楚地看見他看不到毛細孔的優質肌膚,幾乎忍不住地妒忌,可他不斷低下來的腦袋讓她沒有時間觀察別的事情。
柔軟的雙唇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小嘴上,一抹濕熱的觸感溫暖了她的心扉,他不急不躁地輕輕地在她的小嘴上摩挲,好似觸踫著絲綢般輕柔,耐人尋味。
她整個身子都繃得緊緊的,被禁錮著的雙手乖乖地不再揮舞,雙腿也不再故意踫他麻痹了的雙腿。
他松開了她的手,兩只大掌來到她的腰間,隔著衣物緩慢地撫模著她,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光是嘴踫嘴無法滿足他的沖動,他輕挑開她的小嘴,靈活的舌頭隨即在她的嘴里掀起一陣風波。
不是沒有接過吻,童子琳在求學時期不乏追求者,她也交往過一兩個男生,後來因為性格不合分掉,只是她沒想到在他的身上,她真正地體會到了接吻的滋味。
明明相濡以沫時,口水交換得令她作嘔,可他卻不會讓她有這種想法。同樣是舌頭,他的吻就好像悶熱夏天里的一陣涼風,令人心曠神怡。
而且一點也不惡心……她甚至不由地想追著他,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當她由被動轉為主動,主動繞上他的舌時,她听見他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
緊接著,徘徊在腰間的大掌,掀開衣裳鑽了進去,她的皮膚一燙,不知是他手的熱度關系,還是她太緊張。
「你……」她張嘴想出聲,卻被他那副隱忍的模樣吸引。
在她眼前的黑箬橫一向是敢作敢當,性格在某方面和她是非常的類似,可他比她多了一些霸道,和她的任性不同,他的霸道中沾惹了晦暗的毀滅,還有不顧一切的佔有。
此時此刻,他卻一臉珍惜,好似她在他手中會融化似的,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收到父親禮物時的態度,很想打開,卻又怕自己會不小心破壞了那份禮物的完整。
于是她揚起海妖般的柔媚嗓音,誘惑道︰「想要嗎?」
一雙沾著濃烈的眼眸,驀然對上她風情萬種的明眸大眼,他的手掌突然收緊,她笑得更得意了。
兩方對戰,而童子琳明顯已經淪陷,「人質」此刻正捏在他的掌心中。
他緩緩開口,嗓音中帶著低啞,以及忍耐,「你非要擦槍走火嗎?」
這個女人就是一團火,他若是撲上去,就會把自己燒成灰燼,不過他甘之如飴,燒成灰燼也無所謂,只是他太在乎她了。
在乎到很嚴重很嚴重的地步,他知道她沒有做好準備,即使她面帶嬌顏,兩頰緋紅,可她的身子是僵硬的。
如果她是火,那他是干柴,一踫上就要燒個沒完沒了。
他們之間的性吸引力是無法磨滅的,只是現在還太早,不該這麼早。他深吸一口氣,麻痹的雙腿早已恢復知覺,他緩慢地離開她。
他的動作像是僵尸一樣,一頓一頓,似乎是關節都壞掉的機器人,艱難地離開她豐腴的身子。
他的面部可以稱得上是面無表情,臉色木然地把那一雙在激吻時纏在自己腰間的玉腿給拉下來,定力十足地把自己的手從她的內衣里拉出來,為她穿好內衣,拉好衣服。
他一轉過身,童子琳就笑了,他一向很懂她,所以她一點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吃豆腐」,因為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對她很好的人……
童子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看著黑箬橫拿著一罐飲料走過來,遞給她後,他淡淡地說了一聲︰「我去洗個澡。」
童子琳笑了,笑得可大聲了,就連步入浴室的黑箬橫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他打開水,冷水從頭頂上灌了下來時,笑聲才停止。
童子琳打開飲料,爽快地啜飲一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晃著兩雙小白腿,像一只饜足的小貓,有得玩、有得吃,很是滿足、很是開心。
當黑箬橫出來的時候,童子琳正在看綜藝節目,笑得搖頭晃腦,整個人都笑趴在那兒,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拿過她喝一半的飲料一口喝完。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無論喝什麼東西,她總是只喝一半,也不知道是不好喝,還是喝不下了,反正不是一個好習慣。
童子琳嬌柔地坐直身子,用指月復揩走眼角笑出來的淚,「以後不要買這個味道,我喜歡喝水蜜桃的味道。」
「嗯。」冰箱里頭幾乎都是她愛吃的東西,但是她淘汰食物的頻率也是很快,一樣東西嘗鮮後就不要吃了,可好吃的,她會一直吃下去,好似不吃會死一樣。
認識這麼多年,對于她,他可以說是非常了解,只是她有些行為還是讓人捉模不透。
黑箬橫四肢大張地靠在沙發上,沙發不是很小,他卻很高大,佔了沙發的三分之二,童子琳索性躺在他張開的手臂上,像剛熱戀的情人般依偎在他身邊。
黑箬橫低頭看了看仍舊在發笑的童子琳,不由地感嘆,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為自己所做所為內疚。這樣的勾引他,冷水澡洗再多,總有一天會洗出毛病來。
「以後不準再勾引我了!」某個自我定力不夠的男人惡聲惡氣地警告。
童子琳驚奇地揚揚眉,不置可否,怪聲怪氣地應了一聲,「是。」
黑箬橫不滿地瞥了她一眼,竟敢還在笑!這女人真的太不听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