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初嘗情yu的亞當和夏娃,黑箬橫決定在還沒有闖出禍之前,迅速將這個女人抱回家當老婆。
一個求婚計劃在他的腦海里誕生,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維,他抬頭一看,是黑父,「爸?」
「阿橫呀……」黑父柔著嗓子喚道。
黑箬橫一個激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爸,你直接講吧,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他還是比較習慣父親的大嗓門。
黑父「嘿嘿」笑了幾聲,「我呢,今天有一個宴會,我希望你替我去。」
黑箬橫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知道了,我會替你去的。」其實這種事情大可以交給公關部解決,不過父親親自要求了,應該是宴會主人的面子大,是推不掉的。
「好,那我先走了。」目的達成,黑父開心地離開了。
黑箬橫無奈地搖搖頭,發了一條簡訊給童子琳,告訴她,今天的晚上不能一起吃飯了。
收到她的回覆後,他便把手機放在一邊,專心工作。
只會是黑暗……
童子琳來到黑箬橫的套房,拿著他給自己的鑰匙,打開他的房間。難得的周末,應該出去游玩才對。
推開他臥房的門,當水眸看見他赤果著半身地躺在床上的時候,嘴邊揚起一抹捉弄他的心思。
只是眼神一瞥,望見了另一邊的女人時,她臉上的笑意凍結,她傻傻地站在那里,兩眼睜得大大的。腦袋一陣空白,聰明的大腦此刻突然罷工了。
床上的女人動了動,轉了一個身,她看見那個女人的臉,胃部一陣蠕動,她不舒服地捂住嘴巴,往浴室跑去。
黑箬橫是被一陣干嘔聲給吵醒的,他迷糊地睜開眼,坐起了身子,手撐著不斷發脹的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可他卻看清了趴在了床上的女人。
童子琳的身子,他早看了不下數十遍了,但他印象中不該是這麼的瘦,這麼的……令他不熟悉……
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下意識地拉緊床單,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是赤果的,臉上多種情緒交雜著。
可再多的情緒也比不上被捉奸在床!
童子琳一臉蒼白地拉開浴室的門,看見床上深沉的男人,她的憤怒顯而易見,「黑箬橫,我們完了!」
理智?童子琳小姐是沒有理智可言,特別是在她生氣的時候。
而黑箬橫有,他是理智的人,即使脾氣不好,在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理智。他非常理智地看著童子琳氣憤而去,他理智地叫醒了床上另一邊的女人,有些驚訝于她就是上次餐廳的那個女生。
「怎麼了?」她驚恐地坐起身體。
黑箬橫己經做好了最差的打算,卻看見床單從她的身上滑落,她身上穿著一件性感的露背禮服,不,應該說她衣衫完整。
她趴睡在那兒,很自然地讓人聯想到了她同他一樣赤果。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黃子月一愣,「黑同學,你不記得了?」
「請你講清楚。」他禮貌地說,可眼里的晦暗直讓人害怕。
黃子月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眼楮,「昨天你喝多了,是我開車送你回來的。」
「我記得我有司機。」
黃子月咬著下唇,似乎有苦難言,過了一會兒,倏然地抬頭,豁出去地講道︰「……我是你的禮物。」
上流社會上的人喜歡玩這一套,總喜歡在美女脖頸上打一個蝴蝶結,送給互有利益的人,很不幸,昨天的他踫到了。
「我不知道你是干這一行的!」他出言諷刺。
「我……」黃子月是有一刻的開心的,因為她的第一個客人是他。只是童話是童話,現實是殘酷的,她知道,這個男人很不悅。
如果不是他的修養夠好,也許她會被羞辱。
「我們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肯定地說。
猶豫了片刻,她點點頭,即使她真的想與他發生什麼也不可能,她替他月兌光了衣服後,他早己醉得趴在那里。
黑箬橫盯著她片刻,冷冷地開口,「你需要多少錢?」
她咬著下唇,開不了口,出來做這一行的人身後都有一個故事,她的故事很普通,也很悲慘,但是她不需要在此刻說出來,因為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憐惜。
把故事說出來,只不過是自取其辱。她輕輕地吐了一個數字,眼楮不敢去看他。
「我給你雙倍,你去跟我的女朋友說清楚。」
黃子月驚訝地抬頭,「你女朋友誤會了?」她剛剛睡得很死,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他沒有開口,等著她答應。
黃子月有點緊張,「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住嘴了,她說不下去了,黑箬橫冷清的目光里沒有任何溫情,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真誠的歉意當一回事。
她垂下了頭,「我知道了。」她吸了一口氣,「我會跟她講清楚的。」
黑箬橫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黃子月慌張地離開了那張大床,像一只從貓爪下逃竄了的小老鼠。
黑箬橫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好不容易打開了她的心房,讓她不再逃避,接受他的情感。
在他們進一步發展的時候,這件事情發生得太不適宜了,而她,黑箬橫可以一百一千個確定,這一次,她不會讓他好過。
他苦笑了一下,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的,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說要就是要,說不要就是不要,說他們之間完了,就真的完了,他幾乎可以預測到黃子月的解釋,根本緩和不了他們之間緊張的關系。
童子琳很氣憤,她氣到想揍那一對狗男女一頓,但是她不想髒了她的手,氣憤之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約她。
她欣然赴約,來到一間甜品屋,她冷然地看著坐在她前面,像一個小媳婦的女人。
「對不起……」黃子月的開場便是道歉,她沒想到原來童子琳真的是黑箬橫的女朋友,那天餐廳偶遇,她還以為他們只是朋友,一對暖昧的朋友。
只是這聲道歉,令童子琳更為光火,她緊緊地抿著嘴,一句話也沒講。
黃子月不安地移動了一子,臉上帶著惶恐,「我……我沒有……」
「不管你有沒有什麼,都不關我的事情!」童子琳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的話。
即使小時候黃子月對黑箬橫有著不一樣的情感,現在也不敢妄想了。她只是一個路人甲,根本是不重要的角色,而童子琳才是真正的公主,公主本來就是該配王子。
而黑箬橫這個王子從一開始就喜歡公主,什麼麻雀變鳳凰都是騙人的。她早已過了做夢的時候,她張了張嘴,意圖使自己說的話更有說服力,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她打開手機,支支吾吾地應了幾聲,臉上不再是驚慌,而是無助。
童子琳皺著眉頭看著黃子月,臉上寫著不耐煩,在她正想要拿著包離開的時候,前面的女人突然放聲大哭,童子琳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嗚嗚……」
她的哭聲之大,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童子琳頓時後悔自己怎麼不找一個隱密的地方,「喂!不準哭!」她霸道地講。
「哇哇……」
她哭得更大聲,童子琳認輸了,她越不許,黃子月哭得更厲害,她受不了之下,只好坐在黃子月身邊,像以前哄著小妹童子璇一樣,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乖,不要哭,乖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黃子月的哭聲越來越輕,到最後,變成了嗚咽。
「來,告訴我,怎麼回事?」童子琳溫柔地說,她是討厭黃子月,但僅是討厭,在她的觀念中,黑箬橫才是那個殺千刀的混蛋!
僅僅是美女誘惑一下,就上鉤了!
「我……弟弟……」
抓住了幾個重點詞,童子琳快速地厘清了事情,「你弟弟住院了?」
黃子月重重地點頭。
「那……」
「童小姐,對不起,我沒有跟黑同學發生什麼事情,我跟他只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黃子月邊哭邊講,將所有的事情都講得清清楚楚。
童子琳最受不了女人哭了,耐著性子听她說完後,煩躁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她的話讓黃子月稍微安心了,心安之後,她不由地月兌口而出,「童小姐,我很需要黑同學的錢……」
他們都曾經在一個幼稚園,可黃子月稱呼童子琳為童小姐,稱呼黑箬橫為黑同學,童子琳不想自己這麼小心眼,可她確實是小心眼了。
一听到她說錢,她臉色一黑,「什麼錢?」
「我……」黃子月有些害怕地停住,卻在童子琳凶狠的目光之下,老老實實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膽顫心驚地看著童子琳的面無表情。
「很好。」她笑著說。
「童小姐……」
童子琳從包里拿出支票,快速地在上面填了一個數字,遞給她,「這錢你拿著,應該夠你弟弟治病了,至于多出來的錢隨便你,以後不要涉足那個行業了……」
黃子月有一瞬間的呆愣,梨花帶雨的模樣煞是動人,「你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童子琳通自講道︰「你也不用理黑箬橫,管好自己,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會解決的。」童子琳冷冷地說。
黃子月始終愣在那里,看著童子琳起身,拿著LV當季最新的包包高傲地離開。過了好一會兒,她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黑箬橫。
她咬著唇思考著,她明白童子琳的意思,童子琳不要她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而且,她本來就是一個多余的人,她抓緊了手中的支票,一咬牙,掛了電話,直接關機。
黑箬橫的支票她不會拿的,既然她已經決定拿童子琳的支票,那麼她就會做到信守承諾,只是听了她的解釋,童子琳似乎沒有釋懷,反而更生氣。
目光從手機移到了手上,她再一次地攤開手中的支票,她由衷地笑了,也許她很幸運,可以重新回到人生的軌道上了……至于那兩個人的事情,她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她只是一個局外人。
童子琳一走出甜品屋,臉上的憤怒都要掩飾不了了,她腳步一頓,站在那兒想了想,臉上揚起一抹冷笑,好一個黑箬橫,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
做夢!
耙在有她的情況,讓別的女人送他回家,還讓別的女人住在他家,睡在他的床上,他當她是死的嗎?
她童子琳,人不小了,不過心眼是一點也不大!
當黑箬橫收到童子琳寄給他的快遞時,他安靜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個靜修中的高僧,眼中透著睿智。
即使不打開,他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喜歡里頭的東西。如果童子琳明白了,她會主動來找他,而不是一份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