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重要的!白慕軒一听,心里一陣火,什麼叫不重要,自己的未婚夫在夜店鬼混,雖然與實際有所出入,可她的態度也太輕描淡寫了。
「沒有重要的?你確定?」白慕軒不信。
「嗯。」童子瑜點點頭,嘴邊甚至帶著甜甜的笑,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包括昨天他們的事情。
「你……」白慕軒真想挖開她的心看著是黑的還是紅的,她當真是一點也不在乎他這個未婚夫。
「你吃吧,我要回公司了。」童子瑜站起身,拿著包包轉身離開。
白慕軒倏地站起身,看著童子瑜,眼楮因怒火而暴突嚇人。「童子瑜,你就這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
什麼?童子瑜停下腳步,一雙水眸不解地看著他充滿怒意的臉龐,他最近是怎麼了?火氣很大,工作上的事情不順心嗎?
「你說什麼呀?」
她的模樣何其無辜,可是白慕軒真的無法理解她了,是她說一旦結婚就不會離婚,變相地要求他的忠誠,現在她卻一臉無所謂。
「童子瑜,是不是我出去找女人,你都不在乎,反正我們之間不過就是聯姻而已!」白慕軒氣得口不擇言。
童子瑜傻里傻氣地看著他,小嘴張了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跟她之間的婚約是商業聯姻,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包括他自己,那時是他要求她的,不是嗎?那麼他現在是在怪他們之間的聯姻關系?
白慕軒沒有說話,死死地看著她,好像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童子瑜的心好像被他的冷言冷語給撕扯成一片一片的,像沾著血的雪花無聲地灑落滿地,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出去找女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無法聯系下去,他已經想向外發展了?
童子瑜的臉色從青色變為白色,是那種死死的白,不帶一絲血色。
不知道這了幾個世幻之久,她緩慢地開口︰「既然你這樣想,不如解除婚約好了。」在他們的身份證上還沒有填上對方是配偶之前,在他們還沒有恨到對方恨到死之前,就這樣解決,挺好的。
童子瑜這麼想,可是受傷的心口不斷地流血,是她意會錯了,以為他是少見忠于婚姻的富家子弟,沒想到他嘴里的喜歡,也禁不起時間的摧殘。
既然他都已經無法忍了,那麼就不要忍了。
「你……」他像是看見一只怪獸似地張大眼楮,直直地看著她「解除婚約?」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要她這個未婚妻好好地關心她自己的權益。
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任務就是要死死地抓住老公的心,可她任由他發展,即使是此刻,她也不願多表現出一絲絲對他的佔有欲嗎?
「好好!」不等她回答,他仰頭大笑,笑得好不輕狂,「解除婚約就解除!」他狠狠地把她做的便當給扔在了地上。
她的廚藝已經很好了,所以做這麼一個便當,只要幾十分鐘就夠了,可是幾十分鐘夠她開一個會議,看一份報告,評估一下市場……原來她曾經在他身上浪費了這麼多的幾十分鐘。
他不稀罕她的幾十分鐘,就如他不稀罕她這個人。
童子瑜悲戚地想起他的好友袁平業昨天打來的電話,想想袁平業在電話里頭對她說的話,他說︰「嫂子,你不要再讓慕軒生氣了,他現在在夜店里,啊,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幫你守著呢……」
原來他去了夜店,不過袁平業守什麼呢?需要守什麼呢?
「偌,嫂子,他快出來,我賭他不超過十分鐘,他一向不喜歡涉足這些地方……」
是的,他不喜歡五彩斑斕的夜生活,不喜歡被女人簇擁的人生,他有時是一個很簡單的男人。
「嫂子,反正呢,我跟你報告一下,以免他被有心人抹黑了,那就這樣了。」
然後,電話那邊掛了,她听著那電話聲好久好久,她才反應過來。
本來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她有了睡意,竟一覺睡到了天亮。
那時她突然領悟,原來自己是擔心他的安危,知道有袁平業在他身邊,不會出什麼大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他好友的好心告知讓她有了另一種猜想,也許就是白慕軒對她的在乎,他的好友才會認可她這個嫂子吧。
這猜想令她雀躍,所以清醒之後,她就做了中飯,在童氏上班時,破天荒地提早了十分鐘下班,送便當給他。
而如今,一切都是多余的,便當,是,她亦是。
話一說出口,白幕軒就在第一時間後悔了,可是看著她淡然的神情,他硬生生地吞下這股沖動,甚至不顧自己心口的難受,他咬著牙,繼續撕扯她的傷口,視而不見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心,「童子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她記住了……童子瑜轉身優雅地離開,只是她的腳步有些輕浮,更顯得她體態的輕盈。
「明天,明天我就會讓公關部公開這個消息。」
她的腳步一頓,白慕軒笑了,等著她的回頭。
「既然這樣,那麻煩白執行長記住,有關黑石集團在童氏的合作案應盡早完成。」
他的笑容僵了,為什麼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永遠是這麼的不可愛,到這個節骨眼上,她擔心的竟然是童氏!
「那麼,告辭了。」她走了出扶持,輕輕地關上門。
她走了出去……就這樣走了?白慕軒傻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他們認識了十年,在一起四、五年之久,而她說走就走,揮揮手,一點眷戀也沒有地離開了?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時光存蕙,他跟她都已經不再輕輕了,彼此都把最美的時光給了對方。
他以為,她是懂他的,就算下了床,她嘴上不說愛他,可他以為她起碼是喜歡他,起碼是離不開他,起碼是準備跟他攜手一生的。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一切只是他的自以為,要比狠心,他比不贏她,他沒有她這麼灑月兌,一旦投入,他注定是萬劫不復的。
白慕軒頹廢地扯扯頭發,他有說不出的灰心,誰都知道他愛她,他的雙親,他的大哥,每一個人都知道她獨特的,誰都比不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知道嗎?他們這間並不是只有聯姻,以黑石集團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找一個像她一樣的背景,出色的外表,溫柔的性子,這沒什麼難的,難就難在要找的那個人也叫童子瑜,這就是難上加難,從一開始,他認定的就是她這個人。
而她呢?她不說,他能感覺到她的疏離,即使她對他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可他仍不滿足,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付出多少,他就要回多少,這才是他。
愛上她,注定是一場賠本生意,賠了金錢,賠了一顆心,還遠遠不夠,他只要她的一顆心而已,有這麼難嗎?
十年,甚至以後無數的十年,他都可以保證自己的眼里、心里的那個女人永遠會是她。
她卻不會爭風吃酷,隨他……難道他要在外頭養情婦生孩子,她都可以不在乎嗎?幼稚的他只想要她一個女人,要她生的孩子,這難道貪心了?
追根到底,白慕軒心里氣的就是她的不在乎,她為什麼可以這樣不在乎他!多少人能與他共度十年的光陰,他們不是陌生人呀!
白慕軒無奈地坐在沙發上,心里感嘆,難道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他不該要一個本就不會愛他的女人愛他……
寬厚的大掌握成了拳,不對,一點也不對,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規定誰一開始就會愛上某一個人,而她沒有愛的男人,他就可以成為那個人。
現在不愛,以後也會愛……
「你在想什麼?」袁平業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一進門就看見地上的狼藉,假裝不關心地移開目光,出聲提醒他︰「沒有听到我敲門嗎?」
「什麼事?」
袁平業看著白慕軒的臉,突然有了錯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在國外那時的他,那個高傲冷峻的王子,王子是他們華人學生給他的稱號。
原平業深刻覺得王子的稱號很適合他,他又聰明又帥氣身邊總是有女人圍繞著,他的光芒無人能敵,沒想到他會突然回台灣讀高中,再一次見面,他變了。
每每著見他與童子瑜的相處時,袁平業總是想到了美女與野獸,他實在想像不出高傲王子會如野獸般臣服于美女之下。
白慕軒也許沒有發現,他在童子瑜面前總是很乖很乖,雖然有時候說話a道,可是他很自覺地听她的話,很自覺地做著稱職的未婚夫。
如今野獸又變回了王子,袁平業心底還是覺得白慕軒做野獸比較好,雖然一樣難相處,起碼有一個美女訓獸師在,他也不至于有事沒事給人吃冰棒。
袁平業無聲地吞了一口水,「嫂子應該不會是在生你昨天的氣吧?我記得自己給她打過預防針的。」
白慕軒冷冷的目光飄了過來,似乎在問他。
袁平業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昨天做的事情,語末,他強調道︰「我是為你好。」
很好!也就是說童子瑜不吃醋,是因為他這個笨蛋朋友提前說過了,而他以為她是不在乎,結果他沖她發脾氣,將事情鬧到要解除婚約的地步。
真是太好了!白慕軒站起來,連笑都懶得笑了,「你做得很好。」
袁平業可看不出他是真心稱贊自己的,「慕軒,你沒事吧?」
「沒有。」
「那我先走了。」袁平業的危機感不斷地催促著他離開。
「我有一個忙想你幫忙。」他眼里不帶一點感情。
「客氣什麼,說吧。」難得他這麼有禮,袁平業一下子就忽略了自己的危機感。
「咬緊牙關。」
雖然不知道白慕軒要做什麼,可袁平業還是乖乖地听話。
不一會兒,安靜的辦公室傳出了一聲堪比豬公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