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軒不敢相信地看著手機,他剛剛是不是听錯了?該死的莫岑哲!敝不得,他派人找單新妮,卻沒有她的下落,原來她早已坐上莫岑哲的飛機遠離這里了。
他只要一想到她一個女生在紐約,而夜晚的紐約充斥著多少黑暗和血腥,他光是想就嚇得一身汗,又想到她是一個人,更是嚇得要暈倒了,如果有什麼人能讓律師先生發瘋的話,無疑就是單新妮。
夏航軒冷著臉把手機放進口袋里,對著站在前面看傻了的助理說道︰「我要去一趟台灣。」
助理三更半夜被夏航軒從被窩里挖出來,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就被吩咐找一個東分女子,忙碌了大半夜卻什麼線索都沒有,在夏航軒的冷眼下,他都有自我了結的沖動了。
誰能受得了夏航軒的一聲不吭!那種安安靜靜,實則是詭異的氣氛,活像是上映恐怖電影似的。
最後一通電話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小老板的氣焰仍在冒著,不過氣氛不再壓抑了。
頭皮麻麻的感覺再次襲來,助理終于意識到自己發呆太久了,「小老板,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要去台!灣!」夏航軒正一肚子火,還偏偏遇上一個看不懂臉色的手下。
「我馬上去辦!」助理踩著逃命的步伐離開了。
表魅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最好快一點……」
哦……上帝,他想換工作,可憐的助理淚流滿面地逃離現場。
夏航軒深吸了幾口氣,往樓下走,人還沒走到客廳,已經听見客廳里,由貴婦化身為怨婦的夏母憤怒的指控。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都已經忍受那個女人生下她,你卻還要做主婚人!你把我放在哪里了?」夏母愛恨交加地看著丈夫。
夏父無奈地坐在沙發上,他愛這個女人,深深地愛著,甚至為了她連父親的責任都未曾盡餅,就怕心愛的妻子傷心難過,可這是唯一一次彌補親生女兒的機會呀。
「我只不過是出席她的婚禮,這二十多年我都沒有給過她什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偷偷地給她錢!」夏母忿恨地打斷他的話。
夏父驚愕地抬頭,「你怎麼知道的?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莫岑哲從未收下我的錢……」那時托莫岑哲照顧夏佳仁,莫岑哲拒絕收下任何錢。
「但你有那個心……」夏母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夏父慚愧地低頭了,夏佳仁不是自己期盼的存在,可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哪,難道要他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嗎?
這對夫妻的爭吵不但解決不了問題,根本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夏航軒已經听不下去,他的手緊緊地拽著一份文件,他花了很長的時間都無法解決父母之間的矛盾,而現在他已經不想管了……
夏航軒走進客廳,看見一向是模範夫妻的父母頓時消了音,他覺得可笑,他們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還想給他樹立什麼榜樣呢?
夏航軒把手上的文件扔在桌上,他神情冷淡地說︰「這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抽氣聲響了起來,夏母愣怔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眼前該是最熟悉的兒子卻變得陌生,「阿軒,你在做什麼?」
夏航軒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父親,收回目光,冷淡地說︰「我累了,不想再听你們吵下去了,如果要一直吵下去的話,還不如現在就離婚,免得你們兩個成了仇人。」
在還沒有造成傷害之前離開對方,是最有智慧的選擇。
夏母捂著嘴,她說不出話,她只是在耍任性,但她並沒有真的要……她只是發泄自己的不滿,這是她的權力不是嗎?她掉頭看向坐著的夏父。
她略略吃驚,他在不滿?不……他該是愧疚的,毫不保留地忍受她才對呀!
夏母正要開口,兒子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至角落。
「阿軒,你瘋了嗎?」夏母那張有著華麗妝容的臉開始扭曲。
夏航軒陰著臉,並沒有因為母親的憤怒而緩和,他給出了致命的一擊,「在你嫁給父親前的那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母的臉上出現一種奇怪的神情,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在說什麼?」
那是她年輕時的事了,她與夏父並不是因為戀愛而結合的,他們是家族婚姻,而她年輕不服氣,在結婚之前與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發生一夜,但是她沒想到她會在婚後深深地愛上夏父,她以為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秘密,沒有人知道……
夏航軒壓低了聲音,「不僅我知道,父親也知道……」父親愛著母親,不代表可以任由母親愚弄,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一樣叫愛情的玩意可以令高傲的父親放棄了尊嚴。
夏航軒松開母親的手,冷著聲音,用著所有人都能听見的聲音說道︰「不管你們要怎麼鬧,請自便!到時候只要告訴我結果就好了。」
他也許太過強硬,不尊敬父母,可他沒有時間花在上一代的恩怨上,他有預感如果他不快一點的話,也許那個傻女人會躲在台灣某個地方,讓他永永遠遠找不到。
他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阿軒,你走吧……」沉默著的夏父開口了,「我們的事情我們會解決。」
「謝謝爸爸。」他的歸心似箭,父親已經察覺到了。
夏父擺擺手,沒有說話,背對著他們,看著外頭黑漆漆的夜。
夏航軒轉身離開,不再逗留,他想,很快就會有結果,至于是好是壞……他不應該過問。
現在,他只想著那個逃跑的女人,那個沒把話听完整的女人,那個該被他狠狠揍一頓的女人。
單新妮,等著吧……最好乖乖地不要動,否則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不信任他的下場就是被他狠狠地大罵一頓,接著他要用滿清十大酷刑,讓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