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愛,比較深愛的那一個注定是弱勢的那一方,素來都強勢的他,卻居然對自己將來的地位一點都不擔心,只擔心她會不會又扔下他、不要他。
「好,我不說了,可是你也別再哭了,好不好?」他認命地發現,自己哄她比對她凶還更拿手。
听到唐奇浩用熟悉的語氣在哄自己,田紫陽難以置信地睜開眼,「你……」淚水依舊掉個不停,可卻因為太過錯愕,速度稍稍減緩。
「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你當年只是一個小女孩,你以為田震仁真的是因為你的選擇,就做出這種決定嗎?我相信,其實他一早就決定了要我爸來當這個代罪羔羊,他之所以叫你選,只不過是想借此為由,用來控制你,好讓你對他言听計從罷了,你跟他相處了二十多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一次,你怎麼會傻傻听他的?」不甘地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咬了口,卻在這之後又心疼地伸出舌尖來替她舌忝舐,「居然還敢背著我想偷偷逃走,還想嫁給別的男人,你說,你這樣對得起我嗎?嗯?」
這分明已經是撒嬌的語調了,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巨大的落差讓田紫陽完全無法反應過來,每一句話她都有听進去,可是那意思卻跟她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見她愣愣地沒有反應,唐奇浩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就這麼希望我對你大發雷霆?我沒有惡狠狠地把你罵個半死,或者是賞你兩記耳光,你就心里不舒服是嗎?你這腦袋里想的到底是什麼?」
「你……你不怪我?不生我的氣?」好一會後,她慢好幾拍地伸手,捂住被他敲疼了的額頭,小心翼翼翼地問。
輕嘆口氣,她果然沒有將他的話听進去,不過,至少現在她有反應了,他滿意地想。
「我當然生你的氣,但卻不是你以為的是你害我爸入獄,讓我成為孤兒這件事,我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田震仁,不是你。」
「你……你真的這麼認為?」田紫陽既驚又喜地問,沒有想到,他非但一點也沒有怪她,甚至還反過來安慰自己。
「我還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
一直耿耿于懷的心結,因為他的話而完全釋懷,她像個傻子似的笑著,可是眼淚還是流不停,既是哭又是笑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
「真正讓我生氣的,是你竟然想嫁給別的男人!」提起這個,唐奇浩又不甘心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過這次他小心地控制了力道,沒讓她疼到半分。
「我……」她一窒,抱住他手臂的小手僵了僵,雖然她是被逼的沒錯,可是她的確還是答應要與另一個男人訂婚,「對不起。」是她辜負了他。
「知道錯了?很好,接受我的懲罰,我就原諒你。」他俯,靠在她耳邊輕緩地道,吐在她耳畔的氣息又熱又燙。
田紫陽渾身一顫,因為這種感覺太過熟悉,然而熟悉中又好像有點不一樣,尤其他的語氣,染上了那麼一點邪氣。
「什麼……什麼懲罰?」她問,腦中卻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著,他會給自己什麼樣的懲罰。
唐奇浩勾起一抹慵懶的笑,伸手將她挽在腦後的發髻放下,失去束縛的長發直披而下,環在她的臉側,讓她看起來格外瘦弱,「我不喜歡用說的,而且這個懲罰……」他輕笑出聲,突地一把抱起她,走向房門。
環著他的肩膀,她好奇地問︰「我們要去哪里?」
「我不喜歡你待在這間房間。」因為她就是待在這間房間,等著要去跟別的男人訂婚,現在只要想想他仍生氣不已。
「我也在這里訂了一間房間,我們現在就去那里。」
「為什麼我們不回家?」她好想回去他們的家,在那里她才會有安全感,更何況,現在教她遲疑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她再也不需要接受田震仁的威脅,跟另一個男人訂婚,所以她更渴望回去了。
至于那個倒霉的男人,她只能對他的接下來的遭遇感到抱歉,畢竟被新娘扔下,獨自面對一大堆如狼似虎的記者提問,以及賓客們揶揄暗嘲的目光,那感覺不是一般的難受,但她一點也不想幫他,因為幫了他,就等于害了自己。
「因為……」唐奇浩促狹地朝笑了笑,「親愛的,偶爾換換地方,會有不同感受的。」他還特地叫酒店幫他準備了一點小道具,相信她也會很喜歡的。
促狹的壞笑、調清的語調,無一不說明他腦子里正在想些什麼,田紫陽粉女敕的臉一下子染上一層嫣紅,瞪大的一雙水眸無法相信地看著他。
什麼感受、什麼懲罰,全都是這個色胚的借口。
偌大的房間中,有會客的客廳、有酒櫃,但田紫陽還來不及仔細打量這明顯是總統套房的大房間,就被唐奇浩抱進了其中的一扇門。
舒服的圓床中央,放置著一盒看似是巧克力的東西,她訝然地看向他。
「我訂的……是蜜月套房。」他走上前,將她放在水床上,井推倒她,讓她跟那盒巧克力躺在一起。
田紫陽身上的那件白色長禮服,看起來像極了新娘婚紗,她穿著禮服躺在床上,長發四散的樣子,居然讓唐奇浩有一種今晚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錯覺。
那雙帶著笑意的墨眸一下子幽暗起未,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身下的女人,「我的懲罰……今晚你就是我的女奴,要服從我的所有命令、滿足我的所有要求。」他緩緩地道,噪音沙啞起來。
她好害羞、好驚訝,「我……我不會……」田紫陽囁嚅地道,對這方面一點認知與知識也沒有。
「沒關系,跟著我的指令,我教你。」唐奇浩想,自己一定會愛上這樣的教學過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