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文一直以為歐陽惟只是說說而已,她沒想到他會那麼認真地把那些話付諸行動;他每天都來報到,幫忙修整花圃、學著幫孩子泡牛女乃、曬衣服……笨拙地學著這些工作,讓虞文文又感動、又好笑,心里想著也許他只能堅持幾天,歐陽惟卻硬是咬牙不放棄,讓她著實吃了一驚。
「阿文,開門。」九點,歐陽惟準時敲響隔壁那扇門。
因為要照顧孩子,虞文文才剛吃早餐,听到這聲音忍不住嘆口氣,「來了、來了。」歐陽惟還真是準時,每天一到這時間就必然來敲門,為了讓她開門,理由五花八門,想孩子、肚子餓、家里熱……層出不窮。
虞文文知道他的心思,幾次想要開口點破又無法說出,只是驚詫于他的耐心,屢屢被拒絕也不氣餒;看著他的堅持虞文文心里不是不感動,只是不懂歐陽惟堅持的原因,即便他早已說要追求她,可是,她哪里值得他這樣做呢?
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虞文文沒好氣地看他,「今天又是來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鄰里之間的友好交流不行嗎?」對虞文文的抗拒不以為意,歐陽惟痞痞一笑,逕自走進房間,逗弄正睜著眼楮發呆的虞靖。
一邊逗弄孩子,一邊瞄虞文文一眼,歐陽惟清清嗓子,「有人送我兩張電影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虞文文眼楮都不抬一下,直接拒絕︰「不去。」
「為什麼?這電影好像不錯,你應該會喜歡的。」
虞文文嘆口氣,「我還要照顧小靖。」經過上次的摔傷事件,她現在對孩子的照顧絲毫不敢馬虎,生怕一離開發生什麼意外。
歐陽惟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捏一把虞靖粉女敕女敕的小臉,「都是你小子擋了我的桃花,看我怎麼懲罰你!」雖然是玩笑話,但經過上次的事故後,虞文文再也不敢放孩子一個人在家,哪有時間分出來給他?看來他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虞文文慢悠悠吃著飯,心里知道他不會下重手,也不阻止,只是看他們父子鬧在一起倒是玩得開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心不在焉地逗弄著孩子,歐陽惟時不時瞥虞文文一眼,後者專心致志地吃著早餐,一小口、一小口,倒像是喂鸚鵡一般,讓他忍不住有些失笑。
「怎麼了,看我吃飯這麼好笑?」虞文文感覺到他的注視,抬起頭笑嗔他一眼。
「沒有,只是覺得你今天面若桃花、滿面紅光,很漂亮。」歐陽惟干脆大大方方盯著看起來,真覺得虞文文今天實在有些「紅光滿面」的感覺。
虞文文失笑,「油嘴滑舌!」用一只手拂過額頭,調侃道︰「面若桃花我不覺得,倒覺得自己快熟了,怎麼突然有點熱?」
「熱?」歐陽惟皺眉,「這一大早涼爽得很,你怎麼會感覺熱?」看一眼虞文文的臉色,突然覺那滿臉的緋紅有些怪異,趕緊走上前,硬是把一只手貼到她額頭。
歐陽惟向來體涼,這會兒貼著額頭倒有一股舒服的感覺,虞文文忍不住吸口氣笑了,歐陽惟的臉色卻變了一變,「你是不是發燒了?」
「怎麼會?」虞文文略一皺眉,也覺得有些不舒服,鼻子不舒暢,頭也昏昏的,「對了,昨晚熱水器水管裂開,所以我用冷水洗澡,頭發沒吹干就睡著了,可能因為這樣著涼了。」
「等等,我拿體溫計給你量量看。」詢問了虞文文東西放在哪里,歐陽惟快步去拿來給她,一量果然是發燒了。
「快吃飯,吃完後我帶你去醫院,自己病了都不知道!」歐陽惟實在有些生氣,她竟然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也很累嘛!昨晚小靖鬧著大半夜不睡,夜里又要人照顧,我也沒辦法。」虞文文沒想抱怨,只是听他這麼凶自己有些低落,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我不想吃飯,也不去醫院,家里有藥。」
「不想去醫院那就去床上躺著。」歐陽惟看虞文文蹙著眉對自己撒嬌,心里有些心疼,她一個人照顧孩子太辛苦了,每天都睡不飽還要時時擔心孩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她可以這麼堅強。
扶著虞文文去床上躺好休息,又找出藥擺在床頭,歐陽惟這才走出臥室,收拾起桌子,心里計算著吃藥的時間;也許是昨晚鬧得累了,虞靖也躺在嬰兒床里昏昏欲睡,倒讓他松了一口氣,這樣虞文文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把飯桌和廚房收拾妥當,歐陽惟這才輕步走進臥室,打算讓虞文文把藥吃下,卻發現她早已昏睡過去,整個人可憐兮兮地縮成一團躲在薄被下,滿臉紅暈,呼吸有些重。
歐陽惟不自覺放輕聲音,模上她手指搖晃幾下。「阿文,起來吃藥了。」
好夢被擾,虞文文皺起眉,半眯著眼看歐陽惟一眼,就著他的手吃下藥,「我好累,我要睡覺,你幫我照顧孩子好不好?」
從來沒見到過虞文文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歐陽惟嘴角露出笑容,溫柔安撫︰「好,我幫你照頭他,你好好睡。」
她是真的累了,吃完藥又立刻閉上眼昏睡過去,歐陽惟凝視著眼前這張臉,美麗年輕,本該是在男友面前任性的年紀,卻已經開始承擔起對孩子的責任,實在是讓人心疼。
許是身體不舒服,她在睡夢中還蹙著眉,臉上紅暈未退,飽滿小巧的雙唇略略開啟,像引誘人摘擷的紅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愣愣看著,歐陽惟面上突然尷尬起來,他在想什麼?怎麼能趁別人昏睡之際做這些事!不過他們早晚都會走一家人……親一口,也沒什麼吧?
歐陽惟喉嚨滾動一下,情不自禁地靠過去,猶豫著輕輕吻上那飽滿的雙唇,並不敢太過放肆侵襲,歐陽惟閉上眼楮,滿足地感受虞文文身上的香味。
睡夢中,感覺到一絲冰涼柔軟的東西,貼上自己的雙唇,癢癢麻麻的,虞文文的燥熱感頓時降下幾分,不由得啟開雙唇,伸出舌尖輕舌忝一下。
歐陽惟渾身一麻,感受那馥蜜小舌輕輕舌忝舐自己的雙唇,還滿意地嘆息了一聲;他心中猶豫著該怎麼做,虞文文卻不給他機會,幾乎是貪婪地吸吮他的唇舌,把身子貼向她,歐陽惟再不多想,化身成一頭猛獸,狠狠吸吮她的唇,舌尖還探進虞文文口中,挑弄著她口里的粉舌。
「唔……」昏昏沉沉中,虞文文申吟了一聲,滿身的燥熱讓她更加喜愛那肆虐在自己雙唇間的東西,她像是著了魔,就算腦袋沉甸甸、搞不清狀況,雙手還是擁住歐陽惟頸項,拉近彼此距離。
這樣的姿勢實在累人,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惟才不情不願地放開對虞文文的禁錮,又把那雙手收在自己掌中,看著她雙唇嫣紅,還有些腫,有些懊惱自己沒輕沒重,又有些心虛。
靶覺到那東西的離開,虞文文皺起眉頭,哼唧兩聲表示不滿。
歐陽惟閉著眼深吸口氣,強行壓住腦海里的綺念,這一折騰,他的身上都出了一身汗,再模模虞文文的脖頸處,也是汗涔涔的。
「這樣睡著病怎麼會好?」歐陽惟想了想,去一邊衣櫃拿出一套柔軟的棉質睡衣,試著喚虞文文兩聲︰「阿文別先睡了,起來換上睡衣。」
虞文文哪里理會?閉著眼只是伸開雙手,輕聲咕噥一句︰「不要,你幫我。」
歐陽惟差點跳起來,整顆心「噗通、噗通」狂跳,深呼吸好幾次,最後卻還彎子,指尖顫抖著一顆顆解開她的衣扣,時間好像靜止,每一秒都是甜蜜的折磨,待到那潔白無瑕的柔軟軀體展現在他眼前,他腦海中唯有一片空白,貪婪地凝視著。
歐陽惟拿起睡衣慢慢貼近虞文文,把她半抱在懷中套上衣袖,感覺她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貼著自己,自己怦怦的心跳聲簡直像擂鼓,身體里的一股正在肆虐,讓他忍不住咽咽口水;雙手一陣陣顫抖,理智和進行拉鋸戰,最終還是強壓著那,快速幫她換好衣服,被人追趕一樣地逃出房間。
跑到客廳大口吸氣,歐陽惟失笑,我這是怎麼了,不是自詡坐懷不亂?怎麼才看一眼就失控咸這樣!難道走愛……
歐陽惟深深看床上的虞文文一眼,若有所思地看著牆上的壁畫。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也許是長久以來的疲憊壓在一起,虞文文這一病就是好幾天,歐陽惟悉心在一旁照顧,無微不至;終于好得差不多,他卻依舊小心翼翼看護著,虞文文心里的感激自是無法言喻。
「小靖已經吃飽了,自己在玩呢!你也趕緊把粥喝一喝。」小心翼翼地端著粥到飯桌上,歐陽惟低聲囑咐。
胃口本來就小,虞文文病了一場包是不想吃東西,不過想到病中歐陽惟為了幫她和孩子作飯,還特地找鄰居大嬸學習,不想讓他失望,她接過那碗算不上美味的粥慢慢喝了,臉上溢出一絲甜蜜微笑,「謝謝。」
「客氣什麼!」歐陽惟倒是樂在其中,「對了,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虞文文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滿。
「呃……」歐陽惟一時怔住,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沒想到虞文文會突然開口詢問自己的行蹤,「辦一點事,明天就能回來。」
「去那麼久?」虞文文臉上寫著失落,這幾天歐陽惟一直在她身邊忙里忙外,讓她幾乎要離不開他,忘了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我盡量快點,今天趕回來。」微微一笑,歐陽惟突然心情大好,覺得虞文文這樣的追問讓他開心,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仿佛全然消失,對話听起來倒是像一對年輕小夫妻,看來,她這場病生得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
虞文文這才舒展眉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這種追問,簡直像極了戀愛中的小女人,帶著點撒嬌糾纏的意味;吃過飯就送他出門,直到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她才轉身回家,心里有一絲惆悵溢滿胸口,令她不自覺嘆口氣。
傍晚時分,歐陽惟急忙忙敲響了虞文文的家門,身邊還站著一個慈祥婦人,在大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的臉上露出溫柔笑容,「阿文,我回來了。」
眼底填滿笑容,虞文文拉他進來,「怎麼回來這麼晚?這位是……」
「阿文,這是我們家里的管家常嬸,她今天過來是要替你照顧小靖的,你放心,常嬸很擅長照顧人,尤其是小孩子。」歐陽惟親昵地攬住了婦人的肩膀。
「虞小姐您好!」在看到虞文文的第一眼就很滿意,管家常嬸有禮地問好。
「您好!」盡避心中疑惑重重,虞文文還是保持自己一貫的有禮問好︰「先進來吧!」
走到房里,歐陽惟拉著常嬸就走進臥室,隨意得像是在自己家里,「常嬸,你看,這就是小靖,我的兒子,他像不像我小時候?多可愛!」歐陽惟自豪地開口,言談中滿是驕傲。
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們圍在孩子身側,虞文文心柔軟得一場糊涂,歐陽惟的口氣是真的很開心,也許,有這樣一個父親對孩子來說也是件好事。
「我看看,哎唷!小少爺和少爺小時候簡真模一樣,多可愛的孩子!你看,他笑了。」從小就照顧歐陽家兩個兒子,常嬸心里看他們比對自己孩子的還親切,尤其是歐陽惟,他比歐陽逸更開朗些,整天嘻嘻哈哈沒有煩惱,和常嬸親昵得簡直像親母子。
看到歐陽惟到來,一直安靜待著的虞靖突然咧嘴一笑,白白胖胖的手臂揮舞著,嬌憨可愛。
歐陽惟自豪地咧大了嘴,「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小靖,喊‘爸爸’!」
常嬸和虞文文同時笑出聲,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常嬸笑得慈祥,「傻小子,孩子還這麼小怎麼會叫爸爸?你可是一歲多才開口,那時候老爺、太太多高興喲!」記憶一下子回到過去,常嬸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一朵花。
虞文文也溫柔地笑了,「他本來就像個孩子,大孩子,」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是笑容,常嬸一直吊著的一顆心放下來,前些天小少爺說他一夜對像幫他生了一個兒子,那時候她還擔心心思單純的歐陽惟,會被壞女人騙;在她的想法中,可以和陌生男人發生一夜的女人,實在算不上正經女人,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歐陽惟?
不過現在她可以放心了,長這麼大年紀也看多了人情世故,在看到虞文文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孩子順眼,現在听她這麼說,更能肯定她不是別有居心的女人;也許她真的是上天送到歐陽惟身邊的禮物,不過看樣子,還是歐陽惟更喜歡人家一些,看來這孩子的情路還坎坷!常嬸慈祥地看看歐陽惟,「听听虞小姐對你的抱怨!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氣了?」
「怎麼會?我對她的心天地可鑒!」歐陽惟不介意油嘴滑舌一點,哄人高興。
看著兩個人圍著虞靖熱切地交談,再听听兒子興奮的咿呀聲,虞文文也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