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相公的童養媳 第4章(1)

書名︰腹黑相公的童養媳|作者︰朱輕|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林俊佑的農忙假結束,他收拾好書包,回書院讀書。

洛鈺婷繡完了一張帕子,暫時不想再繡,她看天氣不錯,便將家里的棉被、棉襖都抱出來晾曬,然後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重新收拾了一遍。她把散落在角落里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歸攏,用簸籮裝好,然後慢慢分門別類,再規整放好。估模著林俊佑快要回來了,她便去廚房煮晚飯。

洛鈺婷才走迸廚房,便听到屋子外面一陣喧鬧聲,仿佛是沖著這邊來了。她將灶膛掩住,走了出去。

「請問有人在家嗎?」門外有個藍衣少年正在伸頭張望。

洛鈺婷瞧著那人怪眼熟的。以前林母也曾經讓她送過幾次東西去書院拿給林俊佑,所以她認得這個人,他好像是林俊佑的好友,名叫徐海。

洛鈺婷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徐海往後招了招手,洛鈺婷走到門口,正瞧見林俊佑被人攙扶著。見到她,林俊佑推了推旁邊的少年們,沖洛鈺婷笑了笑,又

向大家介紹她,「這是鈺婷,她是我的未婚妻。」

洛鈺婷一怔,以往林俊佑都對人說,她是他姐姐,怎麼今天突然改口?

看著眾人驚詫的眼神,她刷地一下紅了臉,有些手足無措。

徐海笑道︰「過來扶一扶俊佑。」

林俊佑道︰「我到家了,你們都回去吧,走吧、走吧,一會先生要著急了。」說罷,抬腳往家走,才走了一步,便身子一晃,就要摔倒。

洛鈺婷這才被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林俊佑,「這是怎麼了?」

「沒事。」林俊佑強顏歡笑,做一副沒事的樣子。

徐海道︰「俊佑和我們去幫先生抬東西砸了腳,先生便讓我們送他回來了。」

「好了,我已經到家,你們回去吧。」

「那你好好養傷,過兩日我再來看你。」徐海朝洛鈺婷看了兩眼,又沖林俊佑擠眉弄眼地笑了笑。

林俊佑瞪他,小聲道︰「快滾。」

徐海大笑著萬開。

洛鈺婷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說話間,林母也出來了,見兒子受了傷,心疼得眼淚花花的,幫著洛鈺婷將他扶了回去。

洛鈺婷將林俊佑的褲腳卷起來,發現整個腳都腫了,布鞋繃得緊緊的,她將他的鞋子月兌掉,襪子上有血跡。

林母見兒子如此,忍不住哭了出來,抱著林俊佑心疼得不行。

洛鈺婷見狀,忙回自己屋子里找藥來。

林俊佑笑著寬慰母親,「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娘,您別擔心啦。」

林母抱怨道︰「你們先生也是奇怪,你們是去讀書的,還是去幫他搬東西的?」

林俊佑一直笑,一直安慰她沒事,好不容易才將她哄出去。

洛鈺婷搬了小凳子坐在林俊佑旁邊,將他的腳放在她的膝蓋上,小心翼翼地月兌掉襪子。

他的腳背腫得老高,大拇指被砸破了一塊,傷口的皮肉翻卷,看起來很嚴重。

洛鈺婷看得很是心疼,「怎麼砸得這麼嚴重的?傷了骨頭怎麼辦?」

林俊佑道︰「沒有傷到骨頭,書院的大夫看過了,只要好好養幾天就沒事了。」

「你等著,我去拿酒來。」傷口要用酒消毒才能上藥,傷口上撒酒跟撒鹽的效果一樣。

洛鈺婷拿酒過來,幫林俊佑清洗傷口,他疼得齜牙咧嘴,洛鈺婷眼眶紅紅的,很心疼。長這麼大,他還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這該多疼啊。

幫林俊佑清洗好傷口,上了藥,洛鈺婷用棉布將他的大腳趾包了起來,免得踫到髒東西。

林俊佑見她難過,笑著安慰她,「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怕什麼啊,跟螞蟻咬一下一樣。」

「為什麼忽然要去討好先生?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林俊佑想想,故意皺眉嘆氣道︰「馬上要參加春試,但我不懂的地方太多,想著討好一下先生,讓先生給我補一下課。正好先生要搬東西,我便自告奮勇去幫忙,誰知道手上沒勁,才走了一小段路,胳膊便抖個不停,一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

洛鈺婷想起林俊佑大概是身體還沒緩過來,說起來也是因為她才受的傷,一時之間很是愧疚,卻又怨他愛逞強,「身體還沒恢復,就不要逞強嘛。」

林俊佑笑道︰「沒辦法,為了考上舉人,什麼招都得使。」

洛鈺婷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現在怎麼現在他連正常上課都去不了,更別說請先生補課了。

林俊佑也是一副很苦惱的模樣,「是啊,怎麼辦?要是考不上舉人,還得再等三年,我可不想三年又三年,一直考到頭發花白。」

「不,你一定會考上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洛鈺婷不願意看到他頹廢的樣子,替他加油。

林俊佑越發愁眉苦臉,「我真沒信心。要不,你給我一點信心吧?」

「好。」洛鈺婷連忙答應,「怎麼給?你說。」夸他很厲害還是……

「我想想啊。」林俊佑皺眉苦思,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你寫個承諾書給我,里面就寫如果我考上了,你就答應為我做一件事情。」

「你要我做什麼?我現在都可以做。」洛鈺婷心想,這麼簡單的話,她現在就可以滿足他啊,不用等到考完試。

林俊佑笑道︰「我還沒想好要你做什麼,你先簽個名,按個手印,這樣我就安心了。」

洛鈺婷略感覺奇怪,「為什麼要簽名、按手印?」

「你不願意嗎?」

洛鈺婷有一絲猶豫,「口頭答應的不行嗎?」

林俊佑道︰「眼見為實,耳听為虛呀。我若是沒信心了,看到你的簽名和手印,就會馬上信心百倍。」

洛鈺婷覺得他在說歪理,但是她又不能拒絕,萬一真影響到他考試,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來吧、來吧,來給我信心。」林俊佑一面說,一面拿了張白紙出來,讓洛鈺婷簽字。

洛鈺婷拿著毛筆猶豫不決,她總覺得這事很怪異,好像在簽賣身契一樣。

林俊佑連聲催她,「快點嘛,一會還得讀書呢。」

「真的只是一件事?」洛鈺婷猶豫地道。

林俊佑十分堅決地點頭,舉手發誓,「只有一件事,你若不信,那我來發誓好了,若是多于一件我就……」

「好了、好了,我簽就是啦,不要亂發誓,不好。」洛鈺婷擔心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連忙拿了毛筆在紙張的左邊簽了她的名字。林俊佑看了又看,似乎並不滿意,「手印呢?」

洛鈺婷沒法子,只得又乖乖地按了手印,「可以了吧?」

林俊佑仔細端詳了半天,「勉勉強強,這字寫得不怎麼好。」

洛鈺婷聞言,有點想打他了。

林俊佑在家里養傷,還得學習,房間里太熱,他看不進書,于是洛鈺婷將躺椅、小方桌、茶點、書本、紙筆等都搬到了竹林里,讓他在竹林里看書學習,竹林里涼快些。

「好了,這里涼快,晚一點我來扶你回去。」

「你要去哪里?」

「我存了一批繡品,準備要拿去鎮上賣掉,正好有人要去,就一起去。」

林俊佑頓時警覺起來,「誰要去?」

「很多人,有成哥租了輛騾車馱東西去鎮上,大伙便約好一起坐他的車去。」

林俊佑立刻道︰「天氣這麼熱,專門跑一趟太麻煩,明天徐海要過來看我,到時候請他帶去賣掉就是了。」

「這樣不好吧?」她其實是想去鎮上逛一下,許久沒去過了。

林俊佑道︰「沒事,他是我的好友,他帶去還能多賣幾個錢。這里蚊子好多,你幫我趕趕蚊子,不然咬得我沒法專心讀書。」

洛鈺婷道︰「喔,那我去跟娘說一聲。」

林俊佑躺在躺椅上看書,渴了喝荼,餓了吃點心,過得不要太愜意。大概是太過舒適,他才看了一會便昏昏欲睡。

林俊佑睡著了,洛鈺婷將他手里的書拿下來,放好。回頭見他脖頸上汗律律的,便用毛巾輕輕幫他擦去。

林俊佑長大了,臉部輪廓便得硬朗,下頷骨的線條明顯而性感,而他睡著了的眉眼變得平順、溫和,整個人帶著單純的稚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唇角上揚。

洛鈺婷發現平日里見慣了他沒覺得如何,如今細細看去,方發現他生得十分英俊,比她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英俊許多,忽然,那夜乘涼的情景不期然地撞進她的腦海,她一時之間竟覺得害羞起來。

林母煮好了午飯,來叫二人回去吃飯。

「起來,吃飯了。」洛鈺婷搖醒林俊佑。

林俊佑睜開眼看了眼她,「懶得走,鈺婷幫我端來。」

洛鈺婷沒辦法,只得把飯菜端去竹林里給他吃,吃完又再收拾回去,然後她自己才開始吃飯。她吃完了,便去河邊洗衣服,然後回來幫林母收拾院子里的東西。等全部收拾好,已經是下午了。

洛鈺婷今天沒歇午覺,一坐下來便有些昏昏欲睡。林俊佑直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要坐你的凳子,我們換一下。」

洛鈺婷蹙眉,「坐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她好困啊,好想睡一會。

「躺夠了,不想躺了,快來扶我。」

洛鈺婷沒有辦法,只得跟他換了凳子,她躺在躺椅上給他拓風,扇著扇著便睡著了。

扇子從她的手里悠悠落下,林俊佑一伸手,拿過來握在手里,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書給她扇風。

大概是最近太勞累了,洛鈺婷一覺睡到太陽西落才醒來。一睜開眼楮,便看見林俊佑伸手朝她臉上模來,她嚇了一跳,拍開他的手坐起來,「你在干什麼?」

林俊佑嘆道︰「可惜啊,就差一點點了,你不知道那只蚊子多可惡,繞著你的臉飛了好久,趕都趕不走,我差點就要打死它了,可惜被你嚇跑了。」

洛鈺婷迷迷糊糊的,看看天色不早,起身開始收拾,準備回家。林母早做好了飯,見二人回來,招呼他們洗手吃飯。

正準備用飯,外頭有人喊門,洛鈺婷去開門,發現是徐海。

徐海見著她,笑著想要打招呼,可一張開嘴,卻忽然發現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她,于是含糊了過去,「我來看看俊佑。」

林俊佑見到他,笑道︰「怎麼這個時候來?」

徐海同林母打了聲招呼,客氣了幾句,然後道︰「我這不是著急嘛,先生布置了一道論題,明日要交上去,我幫你抄了一份。」說著,他遞了一張紙過來。

林俊佑接過來,看了一眼,「怎麼這麼急,明天就要?」

徐海點頭︰「鹿山書院的鐘先生來了,先生想趁機請他點評一下我們的水準。」鹿山書院是京城第一書院,而鐘先生則曾經三任主考官,有了他的點評,能否過鄉試便有底了,所以這篇文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

徐海又道︰「你抓緊時間,我明日一早來取。」

林俊佑誠懇地看著徐海,道︰「多謝你。」也只有徐海有心,專門跑來通知他。

徐海抖了抖,「別別別,別用這麼肉麻兮兮的眼神看我。好了,我走了。」

「等一下。」林俊佑忽然想起來,「你幫我帶個東西去鎮上的福繡坊寄賣,鈺婷,去把你的東西拿過來吧。」

洛鈺婷連忙去把包好的繡品拿來,速給徐海,「麻煩你了。」

「不麻煩,福繡坊就在我家對面,又不遠。」,徐海將那包東西隨手塞在懷里,說道︰「那我走了。」

林母硬塞了一包炒得香噴噴的山核桃和包好的綠豆糕給徐海,他推不掉,只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