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擎哥,你怎麼會在這?」聶采瑩驚訝的看著站在報社門口的男人。
「瑩兒妹妹,我可是應範的要求來當你的護花使者的。」
「如瑋是有跟我說過,但他會不會太多心了?風擎哥,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呵,不會麻煩,誰叫瑩兒妹妹你長得這麼甜美可人呢?也怪不得範一听到你要去參加酒會就在那胡思亂想;但要不是瑩兒妹妹你想不開,這麼早就嫁給範,我可是很想把你搶過來我身邊喔!」他向她眨了眨眼,說笑道。
「呵呵,風擎哥你才不會呢。」
因為報社離聶采瑩的住所很近,兩人便有說有笑的往回家的路走去。
水蘊柔從便利商店走出,抬頭便看到這幅一男一女正親密交談說笑的畫面。
死洋毛鬼子?
原本要往相反方向走的她,決定跟在他們後頭走。
看著前頭的兩人不時交頭接耳,她心頭有些疑惑。那個女人是誰?
突然,兩人停在一家攤子面前,買了一些鹵味,就見男人體貼的接過鹵味袋子,女人則甜甜地對著男人一笑。
看到這畫面,水蘊柔的眼里不自覺地冒出一絲火花。
買好鹵味,兩人繼續往前,她也繼續跟隨著,突然,他們轉進一個路口,她也跟著轉進去。
咦?怎麼沒見到人?正訝異著,一道熟悉的嗓音卻從她後頭傳來。
「小姐,你干嘛一直跟著我們……唉,小柔妹妹,怎麼會是你?」風擎從路口的陰影處走出,在看到來人是水蘊柔的同時,臉上出現了一抹訝異。
「是我不行嗎?」水蘊柔的火氣很大。
「風擎膏,她是誰呀?」聶采瑩好奇的從他背後探出頭來。
「她是……」
「死洋毛鬼子,她又是誰?」水蘊柔搶在他回答前嬌喝一聲。
聶采瑩接受到她的敵意,先是一愣,看看她,再看看風擎,然後她的臉上悄悄綻開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她是瑩兒妹……」
‘瑩、兒、妹、妹——」水蘊柔陡然拉高音量。妹妹?
這個死洋毛鬼子,該不會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會口水直流的上前認妹妹吧!?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口的怒火就越燒越烈。
「小柔妹妹……」
「你不要叫我妹妹。」
「小柔……」感到後頭有人在拉他,他轉頭。「瑩兒妹妹,怎麼啦?」知道後頭的小女人是出了名的膽小,他連說話都顯得比平常小心翼翼。
這看在水蘊柔的眼底,更是讓她怒火狂燒。
「風擎哥,我想你應該想跟小柔妹妹好好談談,反正我家也已經到了,你就不用費心送我了,我自己上樓去就好了。」
聶采瑩友好的對水蘊柔一笑,水蘊柔則尷尬地低下頭。
「也好,你上樓時小心點。」把鹵味交給她,風擎不忘開口關心。
「好。」她轉身走上樓梯。
直到聶采瑩人消失在樓梯口,水蘊柔立刻怒氣沖天的叫回他的注意力。
「洋毛鬼子,人早就不見了,你是看夠了沒?」
「小柔妹妹,你今天的火氣好像特別大。怎麼,又被上司罵了?」風擎轉身看向她。方才接收到聶采瑩上樓前丟給他的暖昧眼神,他興味盎然的研究起她發火的神情。
「被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嘀咕著,被風擎專注的興味眼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死洋毛鬼子,你在看什麼啊?雖然本小姐天生麗質木怕你看,但我怕你看久了會迷上我,我看你到時要把你的‘瑩兒妹妹’放在哪邊?」她沒察覺到自己話里的酸味。
「咦,我怎麼好像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呢?小柔妹妹,你說呢?」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雙手環胸,口氣戲謔。
哪有什麼酸味?洋毛鬼子你的鼻子是不是有問題?有問題就要趕快去看醫生,不要到最後五官中只剩一張嘴可以用,嘰嘰喳喳的惹人厭。」她臉色一變,以更刻薄的言語不留情的反諷回去。
「我的嘴很討人厭嗎?」
「沒錯。」
「為什麼?」
「有什麼好為什麼的?你是洋毛鬼子就已經是一件很令人討厭的事了,結果你這個討厭的洋毛鬼子,竟然還到台灣來來四處亂認妹妹!死洋毛鬼子,你說,你存的是什麼心?」
「嘖嘖,小柔妹妹,我並沒存什麼心呀!」他臉上笑意猶存,「只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想裝作不在意,但卻忍不住的立刻月兌口問出。
風擎笑得更得意了,「就是每個被我叫妹妹的女人,都和我有不同的親密關系喔。」他故意壓低音量,湊上前在她耳邊呵氣。」
事實上,他也沒說錯。月兒妹妹、瑩兒妹妹、蒔蘿妹妹是他三個好友的老婆,而眼前的小柔妹妹則是他預定的老婆人選。
「你、你這個大!」她驀地瞠大雙眼大喊。
「我是?小柔妹妹,這怎麼說?」
「你自己心里有數。」
「我?我就是不知道才會問你啊!」
「騙人!」
「呵,這下我從變成騙子了啊?小柔妹妹,難道你不知道身為一個有教養的淑女,是不能隨便罵人的嗎?」他臉上表情仍是笑嘻嘻的,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樣。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淑女。」她張牙舞爪的回道。
「對喔,要是小柔妹妹你也能成為淑女的話,我相信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野丫頭了。」
「你說什麼?」她狠瞪他一眼。
「就你听到的意思呀。」他仍是痞痞的笑。
「死洋毛鬼子——」她咬牙切齒的叫道。
天曉得她到底是哪一條筋突然打結,下班不回家,竟然無聊到跟在他和另一個女人後頭,現在受氣都是她自找的!
「嘖嘖,小柔妹妹你的記憶真有這麼差嗎?我說過我叫風擎,既不姓洋毛也不叫鬼子,你不要動不動就叫我洋毛鬼子,不然改天我真的在你眼前消失,你可能只能以你最討厭的洋毛鬼子的稱呼來思念我了。」
「我不可能會思念你的。」她氣呼呼的反駁。「我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洋毛鬼子,所以你消失在我面前時我只會用力鼓掌,慶賀我終于不用再對著我最討厭的你。你滾得越遠,我只會笑得越高興。」
「喔,小柔妹妹,你還真懂得怎麼傷一個男人的心。」他壓著胸口,露出一抹苦笑。
「你不要假了,我不會上當的。」她冷哼聲,撤過頭。
「你明知道我對你有好感,還故意說這種話來氣我,我當然會感到受傷。」
「你不要再說謊騙人了,我不會再受騙的。」她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我早就知道你說你對我有好感是開玩笑的,你干嘛動不動就把這話掛在嘴邊,你真以為我有那麼笨是嗎?」
「我可沒說喔。」看著她緊握的小拳頭,他再度展開燦笑。
「嘴上沒說,你只是以實際行動表現出來。」
突然,她毫無預警的揮出一個直拳。
「小柔妹妹,你謀殺未來的親夫呀?」風擎夸張的叫嚷著,卻迅速的抬手擋掉了她的攻擊。
「親夫你個頭!」她邊罵,手上動作也毫不含糊。
一擊、二擊、三擊接連被擋,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開始用腳一起攻擊。
「嘖嘖,小柔妹妹,沒想到你的身手還不賴嘛!」風擎雙眼一亮,向她吹了聲口哨。
「死洋毛鬼子!」始終踫不到他身體的水蘊柔,又听到他諷刺般的口哨聲,她氣得再出聲咒罵。
雖然她對家中道館教導的中國武術不是很有興趣,但好歹她小時候也認認真真的學了快十年時間,即使久沒練生疏了,也不該打不過一個單純的電腦工程師吧?
「小柔妹妹,你累不累呀?還要打嗎?」看她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呼吸也亂了,他好心的問道。
「你管我!」她逞強的吼道。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極端不平衡。
「你是不是一定要打到我才甘心?」他嘆了口氣。
「洋毛鬼子,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放水讓我,不然我會更討厭你。」她警告道。
「小柔妹妹……」他無奈的睨著她。
「你別一直叫我……」她氣得又欺上前要攻擊,「啊!」沒想到她腳突然一軟,身子隨即失去平衡的向前倒。
「小心!」風擎見狀,急忙伸手攬住她的腰。
她整個人撞進他的胸膛,兩人雙雙倒地,滾了幾下才停。眼尖的風擎瞥見一旁的鐵制水溝蓋是翹起的,為了護住她,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擦過蓋子的尖端。
「小柔妹妹,你有沒有事?」瞥見自己的手臂磨破了一大塊皮,
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他苦笑了下。
他忍住手臂傳來的火辣痛楚,關心地詢問懷中的女人。
「我、我沒事。」水蘊柔愣愣的回答,表情有絲被嚇到的茫然。
「那就好。」他以沒受傷的左手拉起她,臉上依然漾起爽朗的笑容,只是有些勉強。
「你……謝謝。」
「沒什麼。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家了,不然老伯會擔心的。」他將受傷的右手藏在身後。或許是怕她自責難過,他下意識的想隱藏他受傷的事。
「那你呢?」她下意識的問道,「我是說,你是我家的房客耶,我該回家,你不是也應該回我家了嗎?」
「喔,今天我有事,可能就不回去了。」
「為什麼?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還是你要去找剛剛那個女人?」最後一句問話可酸了。
「呵,小柔妹妹你要知道,能向我詢問行蹤的女人只有一種喔!就是我的女朋友或是老婆。怎樣,小柔妹妹,你是想當我的女友還是老婆呀?」
「誰要當你的女友或是老婆啊!」水蘊柔的怒火再度被他點燃。「不問就不問,你以為本小姐稀罕嗎?」
「不稀罕,當然不稀罕羅。」
「哼,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哈哈,是啊,那小柔小姐回家時要小心一點喔!」
「要你管。」她哼了一聲,表現出很不屑的模樣。
「怎麼,小柔妹妹不肯走,是想要再一次跟在我後頭,看我今晚會跑到哪去嗎?」看她不肯走,風擎嘻笑道。
「你、你不要亂說,我才沒有跟蹤你!我、我只是剛好跟你們走同一條路罷了。」臉上飄上一絲紅彩,她急忙辯道。
「好,只是剛好走同一條路,那等下小柔妹妹回家時可不要走錯方向喔。」他故意取笑。
「我才不會。」她高傲的抬起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洋毛鬼子,你還好吧?」她試圖往前走近。
「好,當然好羅。怎麼小柔妹妹,是不是因為我剛剛的英雄救美,讓你對我動心了?那就不要猶豫,我溫暖的胸膛隨時歡迎你。」他張開雙臂,吊兒郎當的等著美人入懷。
「你不要臉,誰對你動心了啊?」听見他戲謔的言語,她前進的腳步頓時停下。
「我哪有?我要走了。」水蘊柔再一次覺得自己真是無聊,他明明沒事,她干嘛還不離開。
洋毛鬼子你不要再演戲了,本小姐不會閑著沒事又跟蹤你的。」話說完,她頭一甩,終于走了。
看著傷得不算輕的右手,他想,或許他該叨擾一下樓上的瑩兒妹妹。
希望等下她不會被他嚇到尖叫連連。
***
叩叩——
「風擎哥,你醒了嗎?」現在已是下午三點,聶采瑩拿著藥和開水準備叫已經睡了一天的風擎起來吃藥。
「我醒了,請進。」右手臂包上一圈圈的白色繃帶,風擎有些吃力地撐起身子。
「風擎哥,你還好吧?」聶采瑩臉上淨是擔憂。
「我沒事。」風擎漾起安撫的笑容,「我只是流了一點血,休息一下就好了,所以瑩兒妹妹,你可不要告訴範他們,我可不想要受傷還要被人損。」
「風擎哥……」
啾啾……門外電鈴聲突然響起,打斷她未完的話。
「風擎哥,我先去開門,你再躺著休息一下。」說著便走出房間。「還躺著休息?我只是手受傷而已耶……」風擎咕噥著,把藥吞下後,便也下床走出房間。
「瑩兒妹妹,是誰來了?」
風擎剛走出房門,就看見一個長得還算英俊的白淨男子捧著一大束玫瑰,硬要一臉為難的聶采瑩把花接過。
「風擎哥。」看見風擎走近,咬著下唇、忍住尖叫念頭的聶采瑩霎時松了口氣,一溜煙地跑到他的身後。「風擎哥,他是……」
「我知道,白辰風嘛。」風擎噙著懶懶的微笑,「不好意思,白先生,請問你找我家的瑩兒妹妹做什麼?」
「你是誰?」白辰風的眼里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我是誰?瑩兒妹妹是我家的女人,而我又睡在這里,你說,我是誰呢?」風擎話說得暖昧不明,用銳利的眼神盯著他。
「喔,你是她的男人呀……」白辰風一手抱花,一手竟伸出作勢要模他的臉。
「你干嘛?」風擎連忙撇頭躲過。不知道是不是他頭暈眼花看錯,他怎麼看到白辰風的眼中,出現一抹看見獵物的喜悅!?
「嘖嘖,我只是覺得你的皮膚看起來又白又女敕,想模看看罷了。」白辰風說這話時,舌頭不斷放浪地舌忝著唇。
「你這個變態!你在說什麼啊?」風擎瞪大眼。難道他是雙性戀,對男人也有興趣?
「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對你很有興趣罷了。」
「什麼?你這個大變態!你給我滾出去!」風擎氣到一腳把他踢出大門,用力地關門落鎖。
「風擎哥?」從頭到尾躲在風擎後頭的聶采瑩,露出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的怪異表情。現在是怎麼回事呀?
「瑩兒妹妹,剛剛的事,你一個字都不準告訴範他們,當然還有月兒妹妹她們也是。」風擎鐵青著臉說。
「我知道。」
「很好,那我先去房間休息;外面的變態不用理他,晚上六點我再陪你去參加酒會。」
「風擎哥,你確定要陪我去?」聶采瑩擔心的看著他,因為現在白辰風的目標擺明是他。
「去,為什麼不去?」風擎勾起一抹冷笑,「瑩兒妹妹你不用擔心,你只要記得,一個字都不準告訴範他們。對了,瑩兒妹妹,你干脆把手機關掉好了,不要讓那個死變態有機會騷擾你。」
「我的手機昨晚就沒電了。」
「那剛好。」
死變態,敢打他的主意,就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
晚上,他們來到白氏企業慶祝二十周年的酒會會場。
風擎穿著一襲剪裁合身的深藍色西裝,把他健壯的體格完全襯托出來;聶采瑩則身穿一襲保守的鵝黃禮服,把整個人都包在衣服底下。
不想引人注目的兩人,悄悄走進會場,找到報社總編跟她會合。
只是,有一個人打從他們走進會場,就眼也不眨的直盯著他們。
白辰風搖晃著手中的雞尾酒,躲在一旁觀察著風擎三人的舉動。一發現聶采瑩獨自一人向會場外的洗手間走去時,他眼楮一亮,立刻尾隨而去。
而風擎因為不放心而緊盯著她,恰好瞥見白辰風鬼祟的身影,他不動聲色的跟在白辰風的身後。
當聶采瑩自洗手間走出時,赫然發現她想躲避的男人就靠在洗手間外的牆上,手里拿著兩杯雞尾酒,等著她。
「采瑩小姐,你今天真美。」
「白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聶采瑩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還以為白辰風已經轉移目標,沒想到他對她仍不死心。
「為了等待我心中的佳人啊!」白辰風把手上的粉色雞尾酒遞給她。
「我看你是想被打成豬頭才是。」驀然,一道男聲傳出,風擎隨即出現擋在聶采瑩身前。
「呵,風先生,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白辰風看清楚站在他眼前的人後,不但沒有感到驚惶,嘴邊反倒浮起一抹算記的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風擎眉一擰。
「就是這個意思。」白辰風雙手一拍,一旁便竄出四個魁梧的大漢。
風擎連忙把聶采瑩護在身後,顧不得右手手傷,他一舉把兩個率先沖上來的男人給打倒;當他和第三個男人纏斗時,一個不注意,身後的聶采瑩已經被第四個男人抓住。
「啊……」聶采瑩嚇得尖叫連連,但隨即被敲昏。
「該死!」風擎低咒一聲,右手傳來火燒般的疼痛,昨晚的傷口似乎再度裂開了。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動瑩兒妹妹一根頭發,我發誓我絕對會讓你家的企業從此消失在商界。」
「哇,你好大的口氣呀!」顯然有人不信。
風擎突然覺得,今天下午只放幾只病毒到白氏企業的電腦中,癱瘓他們所有工作進度,實在對他太好了。
「你到底想怎樣……♀……」他氣極地大吼,卻意外吞進一個異物。
「嗯,我只想要你乖乖的。」剛才趁著風擎大吼的同時,白辰風冷不防地將一顆白色藥丸丟人他的口中。
「你這個變態給我吃了什麼……」說著,風擎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就在這時,風擎突然听到一聲好熟悉的嬌斥——
「你這個變態!你想對洋毛鬼子干嘛?」
「小柔妹妹……」風擎努力睜開迷朦的雙眼,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