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樂聲響起,身穿美麗春裝的模特兒踩著優雅的腳步,隨著音樂節奏,不疾不緩的展現出這次春裝設計最大的特色。
在主持人一一介紹完,所有的模特兒開始往回走,「接下來,讓我們歡迎這場服裝秀最後的主軸——染夢。染夢是.Ada大師今年度的最佳創作,不常設計男裝的大師更為了染夢,設計出一套以優雅風格為主的男性服裝……」
听著主持人的介紹,杜雪冰感到整個思緒都亂了,雖然她該出場了,但一想到和她配合的對象是薛沐翔,她突然感到一絲膽怯。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會在兩個月後和薛沐翔在米蘭,在她工作的地點,和他再相見。
包夸張的是,她和他,兩個分手的情人,竟然還要在同一個伸展台上,表現出戀愛的甜蜜滋味,為這次的秀劃上一個最完美的旬點……
天,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Ada,你該出場了。」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一臉迷惘,不知如何是好的杜雪冰已經被推上伸展台。
四周的燈光突然關閉,只有一束聚光燈準確的打在她的身上。
杜雪冰知道她該往前走,但想到他們先前安排的表演戲碼,她知道伸展台前等著她的,會是薛沐翔,一時間,她感到進退兩難。
尤其想到她是因為他的不信任而傷心離開台灣一事,精致描繪的美麗風眼不自覺的染上一絲悲傷。
舉步不前的她沒注意到,另一束聚光燈已經打開,身穿她設計男裝的薛沐翔,已經滿懷柔情的接近她。
「阿雪,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好嗎?」薛沐翔深情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展露在眾人面前。
他伸出手,溫柔卻霸道的抓著她的手送到嘴邊,像是要把他滿心的愛意化作烙印,深深的刻印在她心上。
這是他設計的舞台,一個讓眾人見證他對她的愛的舞台。
「放開我。」杜雪冰身子一顫,絕美的面容陡然覆上一層寒冰,她用力抽回她的手。似是不想听他那些辯解的話。
兩個月了,雖然白天忙碌的工作,可以暫時讓她忘了他,但一到夜晚,她單獨一人時,他的影子仍無聲無息的竄出,霸住她整顆心不放。所以她只能以冷漠武裝自己,保護她那顆想叛逃的心。
「不放,阿雪,我知道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你、冤枉你,傷了你的心,我明知道你因為家人的關系,對愛抱著許許多多的不安全感,但你為了愛我,你願意投注你所有的信任,在這份愛中……」
在她抽回手的下一秒,薛沐翔再度緊緊的抓回她的手,更微微使勁一拉,讓她整個人撞進他早已為她準備好的胸膛。
「是我笨、我傻、我是個大豬頭……但請你相信我,我這個笨蛋是真心誠意愛著你的,期望能和你攜手共度未來,一輩子不離不棄——」他深情的喃語,先前文迪為他排演的細節全都被他丟到腦後,他的眼、他的心裝的只有眼前美麗的人兒。
「好听話誰都會說……」她蟯首微低。不肯承認在看見他時,她的心早就軟了。在這一刻,她的眼中只剩他的存在,沒有觀眾、記者、工作夥伴……
「我是認真的。」他截斷她的話,甚至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讓她閃避他的眼神。
「阿雪,我愛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你,所以我才會被嫉妒蒙蔽了理智,說出那些口不擇言的話。」他老實承認自己的心情。
「阿雪,因為是你,才會讓我變成傻子,但,我甘願。」他深情款款的訴道,如果可能,他甚至想把他愛她的心捧到她面前,只求她的原諒。
「阿翔……」
「阿雪,我發誓,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阿雪,我愛你,原諒我,回到我身邊來吧。」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說這些動人的情話?難道你不知道忘了你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為什麼?你為什麼偏偏選在我的心快平靜下來的時候再來招惹我——」
她突然雙手握拳,忍不住用力的捶打他,一顆顆晶瑩的淚水似乎也負荷不了心中的苦悶,滴滴滑落。
「別哭,親愛的,別哭,我會心疼的。」
他忍受被她捶打的勁道,眼中滿溢著心疼與不舍,雙手更是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嬌顏,試探的以唇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親愛的,我愛你,我絕對不容許你忘了我。
見她沒有掙扎,他才放心的順著她的臉龐依序滑下,直到炙熱的雙唇覆住她微張的甜美唇瓣,溫柔的品嘗她口中的蜜津,似乎想把他心底所有最真的情感,全藉由這個吻傳達給她。
「阿翔……」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怨氣,在他溫柔的親吻下,在他甜蜜的情話下,她也不由自主的醉了,只能任由軟軟的身子偎進他的懷中。
突然,燈光一亮,驚醒陶醉其中的杜雪冰。
意識到他們兩人現在在哪後,她低呼一聲,紅暈滿布,還是薛沐翔鎮定的攬著她的腰,陪她走向最前頭的伸展台,大方的接受媒體的拍照。
只是一走回後台,她羞赧的連衣服都忘了月兌,就一溜煙的逃離所有工作人員的面前。
成功結束最後一場秀,晚上是謎工作室的慶功宴,身為這場秀最大功臣的杜雪冰卻是一個人躲在角落,撫著抽疼的額際,試圖厘清所有頭緒。
原本她是不想出席的,就怕踫見某人,偏偏工作室的夥伴像是在和她作對,硬是把她從飯店房間拉出來。
他的出現毫無預警,他看她的深情視線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在她以為快平靜的心湖再度揚起滔天大浪。
但在後台看到文迪拿出她今年唯一設計的男裝時,她頓時了解到是某人出賣了她的行蹤。
敝不得這一個月來,她總感到有人在偷看她,看來這個偷窺視線的主人就是他了——
心跳微微加速,她想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他,但顯然效果不彰。
先前伸展台上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他的話更是纏繞在她耳邊不散,讓她只能拚命的向走動的侍者,要來色彩繽紛的雞尾酒,一口又一口的灌入。
不知喝掉第幾杯的雞尾酒,她的眼兒開始艨朧,甚至看到一個她一直想閃避的身影。
「阿翔,你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是不相信我,不要我了嗎?
還是你以為你只要說幾句好听話,我就會乖乖回到你身邊?」
杜雪冰也不知是否醉了,對著印入眼簾里的熟悉身影,似真似假的嬌嗔,手上拿著的雞尾酒卻是猛地灌入嘴中。
她好累,要忘了一個深愛的人,讓她感到好累。
即使這兩個月來,她放縱自己沉溺在工作中,每天,每天把自己搞得全身疲憊,好讓她能一覺到天眠,不要動不動又想起他……但為什麼一看到他,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為他加速跳動?
伸展台上的表白,更是讓她原就不夠堅定的心感到心軟。
「阿雪,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阿雪,你回到我身邊好嗎?」
薛沐翔想阻止她再灌酒,但已來不及,只能把她一飲而盡的空酒杯放到一旁,溫柔的伸手攬住她的腰,不顧她的掙扎,硬是讓兩人的額頭相踫,讓她朦朧的眼直接對上他深情的眸子。
他相信阿雪已經對她心軟,不然在伸展台上時,她不可能這麼柔順的任他親吻。
「阿雪,我好想你,媽她也好想你,你回來我們身邊,好嗎?」他甚至把吳芸拖下水,因為他知道,阿雪對媽有一股濃濃的孺慕之情。
「不要。」連思考都沒有,她一口否決。「我怕了,我已經不想再品嘗被所愛的人傷害的苦澀滋味了。」她垂下眸子,輕聲道。
她承認她不夠堅強,渴愛的她受不了再一次的被傷害。
「阿雪,就是因為我傷了你,你才更要回到我身邊,因為我愛你,而我這個大豬頭竟然傷了我最愛的女人,你要善加利用這份愧疚,和媽兩人組個女人同盟,天天在我耳邊炮轟才是啊!」薛沐翔情深的建議,只想要她點頭,回到他身邊。
「阿翔,你說這什麼傻話啊?」杜雪冰眼眶含淚,卻又感到一絲笑意涌上心頭。
或許愛情真的是女人的弱點,幾句甜言蜜語,就讓她早已動搖的心更加崩塌。
「阿雪,我愛你,我的傻話也只有我最愛的女人能听到,阿雪,不論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但我要你知道,這一輩子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阿雪……嫁給我吧。」他在她耳邊不斷呢喃情人間最動听的愛語,只希望她能再度回到他身邊。
「……嗯。」被酒精和一波波不斷涌來的愛意,醺醉了整個腦袋,她的理智早已不復存在,剩下只有茫茫的空白,讓人不知她此刻嘴中的輕應,是否代表任何意義。
但求婚的男人顯然不在意他求婚對象清醒與否,只見他眼中笑意浮現,迅速掏出懷中的戒指套上她的手指,完全看不出在女主角回答前,他的心髒是如何快速的跳動。
「阿雪,你答應了,不管你現在是不是清醒,我都不會讓你有機會反悔的。」他突然輕輕低喃,在她抬起頭之時,再度封住她的唇。
這夜過後,他相信,所有的事情將變得更加美好——
早上一睜開眼,就看見身旁熟睡的可人兒,薛沐翔不禁感謝老天對他的厚待,讓他如願找回他深愛的妻子。
他溫柔的撫模著她略顯消瘦的臉蛋,眼中淨是對她的疼寵和不舍,但在掃射到她手指上戴著的戒指時,他臉上忍不住啊出一抹笑。
就不知當阿雪酒醉清醒,看到手上的戒指後,會有什麼表情?
「嗯……」一聲嚶嚀喚回他遠去的心神,改把所有注意投注到她臉上。
「阿翔?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一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臉,杜雪冰忙亂的爬起身,卻發覺她渾身赤果,肌膚上還有些青青紫紫,臉上一紅,隨即動作迅速的抓起原本蓋住她身體的被子,裹住自己。
「阿雪,你說錯了,這不是你的床,而是我們的床。」薛沐翔清楚看到她臉上的茫然,心情很好的糾正她的錯誤。
「我們的床……咦,這是什麼?為什麼我手上會有戒指?」她話還沒問完,又發現另一個疑點。
「因為我們昨天結婚了,所以我們手上當然會戴著結婚戒指羅。」他也伸出戴著結婚戒指的大手,在她眼前展示,嘴角的笑容看來很是刺人。
他向她求婚,她也點頭答應,他們周圍更有超過兩人以上的人證,對他來說,他們是結婚了。
「結婚?我們昨天結婚了?」她突然覺得頭很痛,關於昨晚的回憶也一波波的在腦海中涌現。
記得她喝了很多雞尾酒,或許是藉著酒意裝瘋,她不再在他面前保持她平靜的偽裝,結果……
「對。」
喔,天哪……她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他的求婚?就算她承認她的心還是離不開他,但她也太隨便了吧?
不行,不行。這樣實在太便宜他了……、
「阿雪你要干嘛?」
「回家。」她找到一旁散落的衣物,躲在被中穿戴整齊,一下床就要往房門走。
「但這里就是你的家啊!」僅著長褲的他急忙伸手把她拉回。
「我說的是回我在法國的……」
「我們現在就在法國,而且你租的房子我已經幫你退租,你的衣物也有一部分搬進衣櫃里,剩下的我也請人幫忙打理,應該下午就會送過來了。」
見她還搞不清狀況,他好心的說明。
「你說什麼?」聞言,她再度一愣,雙眼開始燃起些許火花。
答應和他結婚可以說她是醉了,甚至是心底的願望,但……他憑什麼替她把房子退租?還不經過她同意就隨意踫她的東西?
「我的意思就是,阿雪,你現在只有這個家。」薛沐翔似乎沒發覺她高漲的怒火,逕自說道。
「你……誰準你擅自替我做主,你以為你是誰呀?」她快被氣死了,這個自大的沙豬……
「我不是誰,只是你剛上任的丈夫罷了。」他咧嘴一笑,雖然此刻清楚看到她眼中的怒火,他猶自好心情的笑著。
「阿雪,親愛的老婆,我愛你。」他突然道,一手把她拉進懷里,熱情的吻她,直到她忍受不住的癱軟,沒有力氣再多作辯駁……台灣
「嘖嘖,警告逃妻耶,杜小冰,你可真厲害,無緣無故多了一個老公,現在還佔了各大報社的版面。」夜玟卉拿著報紙,嘖嘖有聲的調侃。
昨天杜雪冰才回台灣,躲到夜玟卉租的小套房,隔天,警告逃妻的文字就馬上出現在各大報紙,隨便一翻,就能清楚看到。
「小卉,你要是羨慕,我不介意把這份殊榮送你。」杜雪冰嘴角噙著笑,雙眼卻是直盯著報上刊登的文字。
警告逃妻!
親愛的阿雪,就算你不喜歡我在法國為你購置的屋子,你也不用氣到送你親親老公一個過肩摔,還馬上離家出走吧?
要是你想考驗我對你的愛,待在我身邊隨時看牢我不是更好嗎?
親愛的逃妻,你若不乖乖回家找老公報到,要是被我找到了,我可是要你乖乖待在房間,為我生一窩的小阿雪和小阿翔喔。
限你在今天中午十一點之前回家報到,不然我就要親手抓你回家「處罰」羅。
最愛杜雪冰的薛沐翔「包括你現任丈夫嗎?」看著她偷笑的神情,夜玟卉故意取笑。
「小卉——」
「呵呵,杜小冰你舍不得了吧!」夜玟卉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樣。
「不過,杜小冰,你明明就已經心軟原諒他了,就連婚也都糊里糊涂的結了,你干嘛還多此一舉的跑給你老公追呀?還是這是你新發明的夫妻情趣?」
「我就是要看看他對我到底多有心。」杜雪冰眼中閃過一絲狡猾,誰規定她原諒他了,就不能再整他?
知道他為了她,索性把所有工作挪到翔傲集團的法國分部,所以她才能趁他前腳去分公司上班時,後腳就溜回台灣。
「而且小卉這不也是你故意寄信給他的原因,嗯,‘一個有心者’。」
「唉,杜小冰,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明明進行得很隱密呀……」不過好像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是。
「我自有我的情報來源。」
「呵呵,杜小冰,我真服了你了。」阿雪不愧是阿雪,什麼事都瞞不過她的眼楮,不過,她猜想得到等下會發生的事嗎?
「但阿雪,你家老公警告你這個逃妻,要在中午十二點前回家報到耶,現在已經十一點五十八,不,五十九分……唉,阿雪,看,窗外的汽球……」
夜玟卉突然指向窗外飄上來的汽球。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杜雪冰聞言也從報紙上抬頭,恰好看到一顆顆寫著數字的汽球從下往上飄。
兩人好奇的相視,相偕走到窗口,甚至把窗戶打開,探頭往下瞧。
「時間倒數。」夜玟卉看著底下以人排出的字型。「阿雪,你覺得這會是什麼意思昵?」
杜雪冰美眸含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逕盯著底下的字型,但心底隱約有個底。
「十、九、八、七……」在倒數十秒時,底下的人群也開始變換陣型,一邊隨著數字汽球的上飄而大聲倒數。
「……三、二、一。」
在「一」字一落,底下穿著不同顏色衣服的人群,已經迅速轉變成「翔」、「雪」二字,而中間則是兩顆紅心被一支金箭射穿的圖樣。
在此同時,套房房門的門鈴也跟著響起。
夜玟卉似乎早有準備般的把門一開,外頭站著的人,竟然是抱著一束還沾染著清晨露水的紫色郁金香的薛沐翔。
「十二點了,親愛的,我來接你回家了。」薛沐翔抱著紫色郁金香,一步步向轉身面對他的杜雪冰走去,紳士的執起她的手背親吻,眼中淨是對她的深情和疼寵。
「這是你最愛的紫色郁金香,剛剛從你逃家的法國空運來台,代表我對你無盡的愛。」他對她眨了眨眼,故意逗她。
「你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就這麼有信心我會跟你回家?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抱著那一束充滿他心意的紫色郁金香,杜雪冰眼中有些濕濡,卻又顧作姿態的詢問,美眸順便睞了正心虛想溜出屋子的夜玟卉一眼。
「因為我愛你,就算我太霸道、太自大,也都是為了把你綁在我身邊。」
「臭阿翔,遇見你之後,我就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愛哭了。」
杜雪冰突然沖進他張開的溫暖懷抱,汲取他一如往常令她心安的氣息,不顧可憐的紫色郁金香正成了兩人擁抱的夾心餅乾。
「變得脆弱、變得愛哭,有什麼關系呢?反正我會在你身邊,不論何時,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薛沐翔緊緊的抱住她,感受心中因她而完整的喜悅。
「這是你說的喔,我會牢牢記住的。」
「是,是我說的,阿雪,我們回家吧,媽還在家中等我們回去呢!」
「嗯,我們回家。」她終於有自己的家了,一個有她,有她心愛的老公,和疼她的媽媽的家——
她會幸福的,對吧?因為她身邊有這麼多她愛,和愛她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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