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柏將西裝外套掛回一旁衣架,但是沒有坐回辦公椅上,沒打算跟呂佩晶耗上太久的時間。
呂佩晶推開辦公室的門,沒想到姚宗柏會干脆的說要見她,畢竟當初姚宗柏在離開美國的時候,可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嚇得她站不住腳。
「宗柏……」
「沒想到你還有膽子來找我。」
「宗柏,你不要生氣,我很想知道你從美國回來之後,過得好不好,你自從回來之後,就不願意與我聯絡,我很擔心你。」
「只要沒有你,我絕對過得很好。」
呂佩晶眼睫一斂,「你應該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愛到需要把孩子墮掉?」
「不是這樣子,孩子真的是不小心流掉,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在美國時的婦產科醫生!」
「我何必去問那些讓你用錢打點串通的醫生,想必與你的說法如出一轍,甚至要有診斷證明就有診斷證明。」
「宗柏,你知道我愛你愛得願意共度一生,若是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又怎麼可能不願意留住?」
「很簡單,因為孩子不是我的。」是他對女人太自負,以致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宗柏你怎麼可以這麼的說……」
呂佩晶一副委屈模樣,任男人看了都憐香惜玉,但是姚宗柏卻目光陰鷙,讓呂佩晶忍不住畏縮。
「你很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就因為知道孩子不是我的,還是籃球校隊其中的一名黑人球員,所以你才急著打掉孩子,否則一旦跟我結婚生下來,你就是想掩瞞都掩瞞不住。」
姚宗柏咬牙切齒,他至今仍不能釋懷,這女人懷上別人的孩子,卻要賴在他的身上逼他結婚,愚蠢的是他還差點認栽,該死的!
他差點因此不能與田蜜蜜有進一步的交往,之前在他吻上田蜜蜜時,她也不會推開他。
呂佩晶之前在美國已經听姚宗柏提及此事,但她仍然感到心驚。
一旦承認,他們之間真的會結束,她是真的想跟姚宗柏好好開始,也想懷上他的孩子,可是孩子沒了之後,他踫都不踫她,她又要怎麼懷上他的孩子。
「宗柏,我在跟你交往之前是有跟其他男人交往過,可是自從與你在一起之後,我的男人就只有你一個,再說,我從來沒有跟什麼籃球校隊的人交往過,更別說是黑人球員。」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早已經調查清楚所有事情,你別妄想我會跟你結婚,之前的訂婚根本就是笑話。」姚宗柏冷哼一聲,因為有了孩子被迫訂婚,可孩子卻不是他的,沒想到如此羞辱男性尊嚴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還真是笨得丟人!
「我流掉孩子已經夠傷心難過,你怎麼還能這樣傷害我?」呂佩晶紅了眼眶。
「你還敢說孩子,你當真以為可以耍著我姚宗柏玩?」
「我……」姚宗柏鋒利的眼神讓呂佩晶說不出話來。
「我警告你,訂婚的事情就算了,我不跟你算帳,但是如果你再拿孩子的事情來作文章,我會讓你的家人知道,誰才是孩子的真正父親。」
「不……」呂佩晶搖晃了一下,姚宗柏到底是怎麼查得出來孩子不是他的。
姚宗柏拿起西裝往外走,老實說,這麼沒面子的事情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但是如果呂佩晶再過分的話,他絕對讓她連里子都沒有。
「宗柏!」只見姚宗柏頭也不回的離開,從未關上的辦公室門,甚至可以听見姚宗柏交代秘書,以後不準她上來。
好不容易訂了婚,姚宗柏又是去哪挖出她曾經跟黑人球員來往的事情?
她只記得跟那個黑人球員來往的時間很短,但很頻繁,因為那時她跟姚宗柏吵得不可開交,姚宗柏踫都不踫她,而受孕日期就是頻繁的那幾日。
姚宗柏對她總是冷冷淡淡,如果她接受別的男人的示好,也不能怪她啊。
一開始,她確實想用肚子里的孩子綁住姚宗柏,只是她後來怎麼算受孕的日子,都很有可能是校隊里的黑人球員。
她要是生下來也跟姚宗柏玩完,也因為已經訂完婚,所以她才趕快拿掉小孩,反正往後有的是機會生孩子,而且是姚宗柏的孩子。
好不容易讓姚宗柏與她訂婚,她怎麼能讓姚宗柏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
兩天後。
原本該在教室里上課的田蜜蜜,卻坐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里,中午的時候她接到一通電話,打來的人說她是姚宗柏的未婚妻,想見她一面,也有話要跟她說。
她其實不想見姚宗柏的未婚妻,姚宗柏說他已經解除婚約,但是對方說有些事情她應該知道。
呂佩晶看著對面的田蜜蜜,說真的,論外貌的話,這女孩子頂多稱得上清秀而已,可是姚宗柏卻很在乎她。
因為兩天前她就想找這女孩子出來,可是沒想到姚宗柏會將禮拜六、日,耗在與這女孩子的相處上。
除非晚上喝酒助興,否則姚宗柏一向不喜歡女人待在身邊,更遑論在假日休閑時去找女人,她從來不曾與姚宗柏出游,他們相處的地方除了酒吧之外,只剩床上。
「你就是之前跟姚哥哥訂婚的人?」
呂佩晶拿起咖啡喝一口,「嗯,你就是讓姚宗柏跟我毀婚的人。」
「不,我沒有!」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田蜜蜜猛搖著雙手,這指控好嚴重,「姚哥哥說他已經解除婚約。」
呂佩晶諷刺一笑,「就是因為你,所以他才解除婚約。」
「不,不可能。」田蜜蜜一股勁的搖著頭,「是姚哥哥說他已經解除婚約,我們才開始交往。」
「所以說他在還沒解除婚約之前,就已經對你產生好感,因為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他才跟我解除婚約,這樣你了解了嗎?」
「不會,不是這樣。」田蜜蜜的聲音微弱,但他們交往的時候,姚哥哥好像解除婚約沒有很久。
呂佩晶覷一眼田蜜蜜,「你知道宗柏用什麼理由跟我退婚嗎?」
田蜜蜜搖頭,「姚哥哥說很復雜,他以後會告訴我。」
「他肯定也沒有跟你說,我懷他孩子的事情。」
田蜜蜜震驚的抬頭,「你……你懷孕,你是說你們有小孩?」
「曾經我的肚子里是懷有宗柏的孩子,不過因為前三個月的胚胎還不穩,流掉了。」
田蜜蜜喉嚨一緊,原來姚哥哥曾經有孩子,她的胸口涌上一陣酸澀。
「我知道宗柏是為了孩子,才願意跟我訂婚,可是我無法接受在孩子流掉之後,馬上被退婚,我也無法接受在孩子流掉之後,姚宗柏就馬上愛上別的女人,如果換做你是我,你該怎麼辦?」呂佩晶紅了眼眶,她想要博取田蜜蜜的同情,但田蜜蜜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卻讓她得意的想笑。
「我……」姚哥哥說得很復雜,也很難以啟齒是這麼回事嗎?田蜜蜜想開口,但是喉嚨卻難受得發不出聲音,即使已經流掉,姚哥哥他的未婚妻還是曾經懷有他的孩子。
「如果沒有你,即使我流掉孩子,宗柏也不會退婚,我知道宗柏怪我不夠小心,才會讓孩子流掉,可是如果可以,我當然也希望我們的孩子可以平安生下來!」呂佩晶激動的掉下眼淚。
她是第三者嗎?小手揪上胸口,心頭上的一陣劇痛,讓田蜜蜜再也忍不住的流淚。
呂佩晶握住田蜜蜜擱在桌上的手,「我真的很愛宗柏,即使孩子流掉,我還是想跟宗柏在一起,我不想被退婚啊,求求你不要再介入我跟宗柏之間,我知道宗柏完全為你著迷,他是回來台灣之後才說要退婚,我已經失去孩子,我不能再失去宗柏啊。」
「不,我沒有介入你們……」田蜜蜜不想踫到她,可是呂佩晶把她的手抓得好緊。
「那就不要再跟宗柏有所牽扯啊,他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因為孩子流掉,就拋棄我這個未婚妻,孩子都流掉了,難道我就不痛苦嗎?」
呂佩晶哭得好可憐,田蜜蜜覺得她好像壞人,真的就像呂佩晶說的一樣,姚哥哥是因為她才拋棄流掉孩子的未婚妻?
田蜜蜜只是搖頭,可是搖到後來,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求求你不要告訴宗柏,今天我來找你的事情,否則他一定會很生我的氣,我流掉孩子已經夠讓他失望,千萬別再讓他知道我來打擾你,他自從回來台灣之後,整個心思都懸在你的身上,對我不聞不問,我才剛流掉孩子,身體也很虛弱,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我都快要崩潰了啊……」
呂佩晶說的都是真的嗎?她還破壞了姚哥哥跟他未婚妻之間的感情?田蜜蜜腦子里一片白茫茫得無法思考。
「田蜜蜜?」林景豪又戳戳她的肩膀,「田蜜蜜?」
林景豪嘆了一口氣,他本來是要翹課,結果看見乖寶寶上課時間到了沒進教室,反而往教學大樓外走。
听見田蜜蜜要到校外的咖啡廳,他當然很樂意載一下,順便在咖啡廳點個簡餐吃,不然離開咖啡廳,他也是要先找個地方吃午餐,他順便挑個田蜜蜜背後的位子坐下。
他是很快就解決午餐,只不過她們談話的內容,讓他的離不開座位。
他看那個找田蜜蜜出來見面的女人都離開有一會兒了,可是田蜜蜜還像個石膏像杵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嗯,果然是腳打上石膏的人。
不想讓田蜜蜜感到尷尬,他本想裝做不知道的先離開,但是卻又放心不下田蜜蜜,瞧瞧她現在這副模樣,她肯定不會知道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像只笨呆鵝的坐著。
田蜜蜜緩緩的轉頭,「林景豪,姚哥哥真的是因為我才拋棄流產的未婚妻嗎?」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林景豪大驚小敝,不過田蜜蜜一臉認真的模樣,讓他沉定下來。
「哎呀,那個女人說的歸那個女人說的,再怎麼樣,你也應該先問問你那個姚哥哥啊,總不能未審判就先定罪,冤獄都是這樣來的。」
「姚哥哥……」
「哎呀,不好笑是不是?不好笑就不好笑,你也別哭喪著一張臉,走過去的人會以為我欺負女朋友,還是我是負心漢。」
田蜜蜜要是哭出聲音就算了,不出聲又一直流眼淚,讓人看了真的很想抱抱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勾引喜歡她的人?
「我想問,可是好怕問了以後是真的,這樣我就不能跟姚哥哥在一起,我應該要把姚哥哥還回給他的未婚妻。」
田蜜蜜只要一想到這就覺得胸口好痛,原來她已經喜歡姚哥哥喜歡到無法分開。
「可是不問清楚的話,你能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嗎?」
田蜜蜜揪著胸口搖頭,眼淚掉得更凶了。
「我想你還是先問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分手,如果你男朋友真的像剛才那女人說的這樣,你真的要好好考慮要不要在一起,你男朋友或許沒有你想象中的好。」
林景豪嘆口氣,「可是如果真正情況,不是像剛才那女人說的這樣,那就恭喜你啦,你還是可以跟你最喜歡的姚哥哥在一起。」
林景豪忍不住搖搖頭,瞧他多有風度,翹課翹到佛心來著了。
「可是我怕我問不出口。」
「擔心真的情況就像那女人說的一樣嗎?勇敢一點吧,人生就是這樣,盡避前面有石頭還是障礙擋路,跨得過要跨過,跨不過的就要另外想辦法,裝作沒看見只會絆倒。」他是張老師。
「我會試試看,姚哥哥應該不是她說的那種男人,可是我又不確定,姚哥哥之前是真的訂過婚。」
林景豪拍拍田蜜蜜的肩膀,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擦她的眼淚,「好了啦,愛哭鬼,反正初戀通常都不會修成正果,你跟那個什麼姚哥哥分手之後,就跟我交往啊,我們可是系上公認的最佳班對,就連學長、學姊也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田蜜蜜破涕為笑,「林景豪,你真的很搞笑欸。」
林景豪瞪大眼,他講笑話的的時候她不笑,他講正經的她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