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不要爬那麼高,小心摔下來了。」武鷹司擔心的緊看著在樹上的裴以靖,怕他一時不注意摔了下來。
「你不要一直吵,你看那邊的果子好大,我要采回去給小影他們吃。」裴以靖移動腳步往另一邊的樹枝踩去,準備采下他口中所說的大果子。
可他腳下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枝細瘦的樹枝,整個人快速的往下墜,連尖叫的時間也沒有,砰的一聲,整個人墜落在地。
武鷹司整個人呆在原地,眼看著裴以靖掉落在地,頭部不斷冒出的鮮血正迅速的染紅他的衣服,血色也快速的從他的臉上消失。
「不!不要這樣嚇我,靖,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武鷹司回過神沖倒裴以靖身邊,抱著他放聲大哭,平日冰冷的形象蕩然無存。
他一把抱起裴以靖快速的走回主院想找楚步影幫裴以靖療傷,身上的衣服多處染上了裴以靖的鮮血,急得方寸大亂。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帶靖去采什麼果子了。
一回到主院,武鷹司大聲的喊著楚步影的名字,希望他能快點出現幫裴以靖療傷。裴以靖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臉上也是一片蒼白,武鷹司真的快急死了。
罷好路過的邵恩杰一看到這種情況,起初差點沒當場殺了武鷹司,但礙于他正抱著裴以靖,他只好暫時忍下來,晚一點再殺他也沒差到哪兒去。
他馬上派人去通知楚步影,要他快點到裴以靖的房間幫他療傷。
???
「怎麼會這樣?以靖怎麼會從樹上掉下來?你是怎麼照顧他的,照顧到讓他從樹上掉下來?」
邵恩杰第一個發飆,抓著武鷹司的衣襟逼問。
「恩杰,你先冷靜一下,讓步影專心幫以靖療傷,這個家伙待會兒再來處理好了,現在以靖的情況比較重要。」段塵焰連忙拉住邵恩杰的手。
眾人神色凝重的在小客廳里等著楚步影出來。
發生這件意外每個人的心里都很擔心、著急,特別是邵恩杰;因為裴以靖清醒後第一個認得的就是他,這般情誼讓他恨不得當場殺了武鷹司,誰要他讓裴以靖受傷。
等了三、四個小時,楚步影疲憊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小客廳里,段塵焰馬上上前扶住他,將他扶到椅子上坐著。
「靖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他頭上的傷要不要緊?有沒有什麼其他看不見的傷?」武鷹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著楚步影詢問裴以靖的情形。
「小表,放開步影的手,不然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段塵焰警告意味濃厚的看著武鷹司那只放肆的手。
「以靖頭上的傷我已經處理好,其他的傷口都是一些輕微的擦傷,上了藥便不要緊了。現在要讓他安靜的休息,不要吵他。」楚步影露出一抹笑容安慰著武鷹司,他知道失去所愛的人的痛苦,他已經嘗過好幾次。
「謝謝你,我可以進去看靖了嗎?」
「這件事恐怕不是我能作主的,你問問其他人的意見吧!」楚步影一出裴以靖的房間就感覺氣氛不對,所以聰明的將決定權推給其他人。
「我不準你進去見以靖,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你非得害死他不可嗎?」
邵恩杰又是第一個搶得發言權,問得武鷹司啞口無言。
「這次我是幫不了你了,你就好自為之吧!」段塵焰話一說完,便拉著楚步影離開暴風圈。
「司徒門主,你怎麼說?你也不同意我進去看靖嗎?」武鷹司轉向一直不說話的司徒無極。
他要是不同意,那他就真的見不到靖了。
「我和塵焰一樣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司徒無極伸手抱起藍宸毓,轉身離開裴以靖的房間。
「你可以滾了,再不滾小心我的拳頭不長眼。」邵恩杰掄起拳頭威脅武鷹司,要他快點離開裴以靖的房間,不然就對他不客氣。
武鷹司一句話也沒多說便轉身離開裴以靖的房間,每走一步就回頭看一眼,眼中有著深深的不舍和眷戀。
當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武鷹司躡手躡腳的往裴以靖的房間前進。他已經忍了一整天,如今非得見靖一面不可,否則難保他不會發瘋。
悄悄地打開房門,他探頭看看里面的情形,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才放心的溜進裴以靖的房間。
走到裴以靖的床前,武鷹司拉過一旁的小椅子坐在床邊,想拉起他的手又怕吵醒沉睡中的裴以靖,他還是坐在床邊沒有任何動作。
靖的臉色蒼白得快和白色床單一樣了。都怪他不好,閑閑沒事去采什麼果子,才會害得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要是靖永遠昏迷不醒的話,他就偷偷的帶走他,到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隱居,照顧他一輩子。
沉睡中的靖表情是那麼的祥和且與世無爭,他真的很後悔一年前對他所做的一切。就像靖常說的,他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惡魔。
???
一年前
「以靖,好啦!反正現在門里也沒什麼事要處理,你就放半天假陪我和步影上街逛逛好不好?」藍宸毓像牛皮糖一樣黏著裴以靖,要他出門去逛一逛。
「宸毓,算我拜托你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歡上街,要不你找恩杰陪你們上街好了,不要找我好嗎?」裴以靖努力的想說服藍宸毓去找別人。
「可是恩杰又不在門里,最重要的是他和我們又沒有話題聊。」藍宸毓不死心的繼續說服裴以靖。
「我投降陪你們去就是了,別再說了。」
藍宸毓叨念了將近半個小時,裴以靖只得舉手投降。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藍宸毓開心的拉著裴以靖去找楚步影一起上街。
到了街上,藍宸毓和裴以靖以及楚步影到處看看,像是被放出籠的小鳥一樣高興。
「以靖、步影,你們有沒有什麼想買還是喜歡的東西?別客氣,盡避跟我說,我送你們。」藍宸毓問著兩人有沒有什麼喜歡或想買的東西。平日挺受他們的照顧,今兒個剛好可以表示一下。
「宸毓,你別客氣,冥王門里什麼都有,我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裴以靖很客氣的回拒藍宸毓的好意。
「真的嗎?那步影呢?你從那麼遠的地方搬過來,有沒有需要什麼東西?千萬別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盡避說沒關系。」
藍宸毓听了裴以靖的回答,雖然有些失望,但他重新振作起精神,問著一旁的楚步影。
「宸毓,我也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什麼該有不該有的塵焰都幫我準備好了,謝謝你的好意。」楚步影也一樣婉轉的回拒了藍宸毓的好意。
「真是受不了你們耶!每次都這麼客氣。」藍宸毓擺出一副敗給他們的表情。
「你別淨顧著我們,也看看自己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吧!」
裴以靖和藍宸毓相處的時間比較久,也比較了解他的個性,他就是那種喜歡照顧別人而常常忘了自己的人。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三人的身邊。
他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只當車里的人剛好將車子停在這邊而已。
直到車里的人突然打開車門,將裴以靖捉上車後加速揚長而去時,藍宸毓和楚步影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們兩個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冥王門,通知司徒無極和其他人這件事情。
???
裴以靖被捉上車後馬上被蒙住眼楮,他冷靜的猜測著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情,是哪個幫派的人這麼大膽敢和冥王門作對?
經過一段車程終于到達目的地,車上的人將他請下車,然後解開蒙在他眼楮上的布條,由下人帶著他走進屋里。
下人帶著他走到一間名為采雲閣的屋前,停了下來並以眼神示意他自己進去。
裴以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抬手敲了一下檀木做成的門,然後推開。
一進到屋里,裴以靖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想必他就是想見他的人了。
挑了個位子坐下,裴以靖打量著眼前那名狂狷的男子;飽滿的天庭、剛毅有形的俊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反應,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完美的石雕像。
空氣凝重得像是要壓垮人似的,兩個人都默默不語的打量著對方,仿佛想看穿對方現在的心思似的。
「你就是冥王門的首席軍師裴以靖?真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就當上首席軍師,真是不簡單。」坐上主位上的男子開口打破空氣中的凝重氣息。
「多謝夸獎。還沒請教閣下貴姓大名,為什麼用這種方式請我過府?」裴以靖冷靜的聲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平靜的問著對方。
「我是青鷹門的幫主武鷹司,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是我的不對,但也唯有這樣,我才能親眼見到冥王門的首席軍師。」武鷹司大方的回答裴以靖的問題,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裴以靖的身上。
「原來是武幫主,這會兒你看也看過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嗎?」裴以靖又問,他不喜歡武鷹司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嗜血氣味。
「這恐怕有一點困難,你必須留在青鷹門作客幾天。還有,不要妄想要逃走,我會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邊親自看管你。」武鷹司很清楚的告訴裴以靖,要他不要白費心機,他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留得住我!」裴以靖心里雖然著急,但仍面無表情的看著武鷹司。「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希望不要讓我太失望。」武鷹司以嘲諷的語氣回道。
裴以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個充滿血腥氣味的地方,再待下去他一定會吐出來的。
「你要去哪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離開我的視線。」武鷹司也跟著站了起來,往裴以靖的方向移動。
「我要離開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地方,更何況腳是長在我身上,我要到哪里不用經過其他人的同意。」
裴以靖平靜無波的說完該說的話後,便轉身繼續往外走去。
「你確定你能平安的離開青鷹門?你也未免太看不起青鷹門了。」武鷹司走到裴以靖的後面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問著裴以靖。
「我這個人向來喜愛自由,你的青鷹門里充滿了血腥的氣味,我非常不喜這里的空氣;尤其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讓我直覺的想吐。」裴以靖優雅的轉過身,嘴里說出的話語像是冰塊似的沒有溫度。
「看來,你得學著習慣我身上的氣味了。因為我不只要留你在青鷹門,還要你做我的玩具,要你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
武鷹司神情邪佞的揚起嘴角,像是發現獵物的獵人一樣,緊盯著眼前毫無表情的裴以靖。
裴以靖听完武鷹司的話,只覺得他是在威脅他乖乖留下來而已,一心只想離開這個地方的他,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武鷹司一閃而逝的認真表情。
「你說完了,還有什麼話想說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走了,不用送我。」裴以靖看武鷹司沒有阻止的意思,轉身準備離開。
他才一轉過身,便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在意識消失前,腦中閃過一抹思緒想著他太大意了。
「我看中的獵物,沒有一個能平安離開的,你也不會是個例外。」
武鷹司接住裴以靖癱軟的身體,輕而易舉的將他打橫抱起,殘忍的宣布裴以靖已經是他的禁臠。
抱著裴以靖的武鷹司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昏迷中的他看起來那麼像是一個天使,如果他醒著的時候說話能有一些溫度和表情,那會更完美一點。
???
在藍宸毓和楚步影跑回冥王門的時候,他們早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從一旁開著的小門進到里面,還得走上一段路才看得到主屋,兩人都快急死了,心里直犯嘀咕。
兩人才要踏進主事廳,便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就這麼不太優雅的直接跌進主事廳里。
「宸毓,怎麼那麼不小心,有沒有哪里受傷?我看看。」司徒無極動作快得讓人有些眼花,他扶起藍宸毓詢問他有沒有哪兒受傷。
闖禍的邵恩杰急忙扶起另外一個跌倒的人,小心的扶著他坐下;還好段塵焰不在,要不然他就慘了。
「無極,現在不要管這件小事。我們剛才上街逛逛的時候,以靖被人綁架了,你快想辦法救他回來。」
藍宸毓拉著司徒無極要他先別注意他有沒有受傷,急忙將剛才在街上發生的事告訴司徒無極,要他快點救裴以靖回來。
「你說什麼!?以靖被人綁架了?對方長什麼樣子你有沒有看清楚?有沒有什麼特色或標志什麼的?」司徒無極驚訝的問著藍宸毓。
「那些人全坐在車里,我和步影根本來不及注意他們的長相,更何況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藍宸毓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著急。
「步影,你也沒注意到什麼嗎?」司徒無極轉頭問著坐在椅子上的楚步影。
「我想一下。」
楚步影用手支著額頭,努力的回想事情發生時的經過。
餅了一會兒,楚步影抬起頭告訴司徒無極,那些捉走裴以靖的人在衣袖上都繡有老鷹的標志。「步影,你確定沒有看錯?」司徒無極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產生,再一次向楚步影確認。
「沒錯。當時我和宸毓雖然都嚇了一大跳,可是我真的看見了那個捉以靖上車的人衣袖上繡著老鷹的標志。」楚步影鄭重的點頭表示他沒有看錯。
「你們也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一下。以靖的事你們放心,我已經有線索了。」司徒無極見兩人一臉的倦容,所以要他們先去休息。
「真的?你沒有騙我?你真的知道是誰綁走以靖了是不是?」藍宸毓激動的抓住司徒無極的手,希望能得到一些力量。
「我沒有必要騙你的是不是,我真的是有線索了,明天我就把以靖帶到你的面前,讓你親自確認他的安全好不好?」司徒無極抓住藍宸毓略顯冰涼的雙手,肯定的回答。
「這是你親口說的,明天你就會把以靖帶回來的喔!」藍宸毓以著有些不安的眼神看向很有自信的司徒無極。
「那你現在可以和步影先回房間休息了嗎?」司徒無極輕聲的問著藍宸毓。
藍宸毓乖乖的起身和楚步影先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他相信司徒無極不會騙他,明天他就會見到以靖了。
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再見面時,會是在裴以靖墜樓住進醫院加護病房的情況下。
???
頭好暈喔!
奇怪了,他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要回冥王門了嗎?
裴以靖躺在軟綿棉的床上,想著他怎麼還在這里。
他起身下床,打量著該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從門是不可能的,窗戶呢?他走到窗邊伸手想推開窗戶,以確定他是在幾樓。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這些窗戶已經從外面釘死了。」武鷹司從外面走進來,順道告訴裴以靖這個消息。
「你捉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在我印象當中,我們冥王門並沒有得罪過你們青鷹門,那為什麼要派人捉我過來呢?」裴以靖以一貫冷淡的口吻問著。
「冥王門確實沒有得罪過青鷹門的地方,我請你過來,完全是為了個人的私事。」武鷹司斜倚在椅子上,不懷好意的直盯著裴以靖。
「是什麼私事?我們根本沒見過面,何來所謂的私事?」裴以靖挑了一張離武鷹司最遠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們的確沒有面對面的見過面,不過有一次你代表冥王門出門談生意的時候,我曾經遠遠的見過你一面,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決定將你據為己有。」武鷹司老實的說出他真正的目的。
「不好意思,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你可以死了這條心。」裴以靖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回絕武鷹司的特殊癖好。
雖然說冥王門里已經有兩對同性的戀人,但是以他保守的觀念,他絕不會輕易接受男人的求愛。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凡是我看上的人沒有一個敢拒絕我,你也不會是個例外。」
武鷹司走到裴以靖面前,用手抬起他線條優美的下巴,直望進他的雙眼。
「那我很榮幸是第一個拒絕你的人,我是不可能喜歡上你的。」裴以靖力持鎮定的拍開武鷹司的手,不悅的看著他。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你有沒有辦法拒絕我。」
武鷹司笑著說完,突地吻上裴以靖的雙唇,還將舌頭探進裴以靖的嘴里,汲取他口中的蜜液。
裴以靖努力的抗拒著武鷹司的侵略,卻還是敵不過武鷹司的力道。
「唔……放……開——」裴以靖發出含糊的聲音,要武鷹司放開他。
武鷹司結束一吻,然後往下吻上了裴以靖的頸項,雙手抱起裴以靖沒什麼重量的身子,往大床的方向移動。
被人丟到床上,裴以靖還來不及爬起來便被武鷹司結實的身軀壓住,整個人全被壓制在他的身下。
「你這個變態,到底想做什麼?快點讓我起來。」單純的裴以靖被壓制在下面,只能以話反擊武鷹司。
武鷹司沒有說些什麼,直接以行動來告訴裴以靖他想做什麼。他用手解開裴以靖衣服上的盤扣,解開里面的單衣,露出白皙如雪般的肌膚。
「你這個變態是听不懂人話啊?我說過我沒有這種興趣,快放開我。」
裴以靖真的有些慌了,因為武鷹司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他正在實現他剛才說過的話。
武鷹司吻上裴以靖喋喋不休的小嘴,讓他唯一的武器也被他佔有;一直吻到裴以靖全身都虛軟無力時,他才暫時放開他的雙唇,改吻著他的頸項和完美的鎖骨,在上面留下一個個屬于他的印記。
裴以靖知道他再怎麼反抗也逃不出武鷹司的魔爪,干脆認命的任他擺布,努力的將靈魂和意識抽離身軀,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玻璃女圭女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