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以靖在你們青鷹門里發生意外了?」司徒無極氣急敗壞的抓著展天翊的衣襟,火氣全都爆發出來。
「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到醫院去看他的情況,其他事等晚一點再說吧!」
展天翊能了解司徒無極現在的心情,他心平氣和的告訴司徒無極眼前比較重要的是什麼。
「以靖現在在哪家醫院?快帶我們過去,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整個青鷹門陪葬。」司徒無極將丑話說在前頭,要他們先有個心理準備,不要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無極,我和步影也要去,我要到醫院去看以靖。」藍宸毓不知何時和臉色一樣蒼白的楚步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宸毓,你和步影什麼時候躲在後面的?你先在冥王門等著,有什麼消息我會派人回來通知你們,好不好?」司徒無極扶著搖搖欲墜的藍宸毓,要他留在門里休息,不要和他們到醫院。
在一旁的段塵焰也趕緊上前扶著同樣搖搖欲墜的楚步影。
然而,他卻準備帶楚步影一起去醫院,他知道就算他不帶他去,他也一定會自己偷偷溜去的。
「我沒事,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醫院,要是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藍宸毓威脅司徒無極一定要帶他去醫院。
「好,我帶你一起去醫院,但是,你得答應我不管以靖的情況怎麼樣,你都要堅強,知道了嗎?」司徒無極要藍宸毓先答應他的條件。
兩人達成協議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趕往醫院探視裴以靖。
???
醫院——
醫院手術房外,武鷹司一身狼狽的坐在手術房外的椅子上,眼神呆滯的凝視前方。他衣服上的血像是在告訴他,是他親手害他最心愛的人墜樓的。
走廊的另一端,出現司徒無極一行人。司徒無極和冥王門里其他的主事者全都怒氣沖沖的往裴以靖所在的手術房接近中,其中還包括失蹤了好一陣子的管澄夏和他的另一半聶擎。
他們當中脾氣最火爆的邵恩杰一看到坐在手術房外的武鷹司,立即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賞他兩拳,稍微平息一內的怒火。
「你這個該死的家伙,為什麼不是你墜樓?以靖他這麼善良,為什麼你要逼他去尋短見?你說啊!說話啊!」邵恩杰抓著武鷹司沾滿血跡的衣服,怒氣沖天的逼問他。
「對,你說的沒錯,該死的應該是我,不是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武鷹司精神恍惚的責備自己。
「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造成的,你為什麼還不去死?去死啊!」邵恩杰抓著武鷹司的衣襟準備上頂樓,他要親眼看著他和裴以靖一樣墜樓。
「恩杰,你冷靜一點,以靖現在正在和死神搏斗,我們應該留下來和他一起努力撐過這一關,這個家伙等一下再教訓也不遲。」
避澄夏出面勸阻,暫時解除武鷹司的危機,但這可不代表他原諒了武鷹司的所作所為。相反的,要是裴以靖有個什麼差錯,他的報復可會比邵恩杰厲害。
「算你運氣好,我暫時先放你一馬,等以靖月兌離危險後,你就準備受死吧!」邵恩杰甩開武鷹司,宣告著他的死期。
一大伙人全擠在手術房前的走廊,每個人或坐或站的,等待醫生出來告訴他們裴以靖的情況。「無極,以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還這麼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等著他,他一定會堅強的活下去的是不是?」藍宸毓緊抱著司徒無極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尋求有力的保證。
「你別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的,以靖會平安度過這次危機的。你靠著我休息一下,等醫生出來了我會叫醒你的。」司徒無極心疼的摟住臉色蒼白的藍宸毓,要他先小睡一下。
「心里一直掛記著以靖,我睡不著。要不是我,他也不會被捉走,現在又變成這樣,我真該死。」藍宸毓用力的捶打自己,眼淚早已布滿整張臉。
「你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該怪那個家伙;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听清楚了沒有?」司徒無極抓住藍宸毓自虐的雙手,將所有的矛頭全指向一旁的武鷹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尤其是武鷹司,他簡直快要崩潰了,無止境的等待像是對他的折磨與處罰。
三個小時後——
醫生疲憊的從手術房里走出來,一群人全圍了過去,著急的想知道裴以靖現在的情形。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病人像他這樣一點求生意志也沒有,他腦後的傷和身上的一些擦傷我都幫他處理好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現在,你們可以去病房看他了。」醫生說完話,丟下一群人,轉身到休息室休息。
「我想進去看看以靖,或許我有辦法可以救他。」楚步影對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段塵焰說,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是每個人都听得到的音量。
「你有辦法可以救靖?你真的有辦法救他嗎?」
武鷹司一听到有人可以救活裴以靖,也不管自己現在的處境,立刻上前拉著楚步影的手。
「我要先見到人才知道。可以請你放開我的手嗎?你抓得我好痛。」楚步影臉色有些漲紅的要武鷹司放開他的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武鷹司放開楚步影的手,誠心的向楚步影道歉。
「小表,你可以滾了,這里不歡迎你留下。」管澄夏雙手環胸,要武鷹司立刻離開醫院。
「我不是小表!還有,在還沒確定靖他是否平安無事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武鷹司的脾氣被管澄夏說的一聲「小表」給挑了起來,他惡聲惡氣的大叫著。
「別人一句不中听的話就能撩起你的脾氣,還說不是小表,誰相信?」
避澄夏的話堵得武鷹司啞口無言,只能瞪著他看。
「別吵了,以靖的生命要緊,我先陪步影進去看看情形,再出來通知你們進去看他。」
段塵焰陪著楚步影走進裴以靖的病房,其他人繼續在外面等待。
三十分鐘後,楚步影和段塵焰前後走出病房,前者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沒進去前更難看了一些。「步影,以靖現在的情形怎麼樣,有沒有救?」藍宸毓在司徒無極的攙扶下走到楚步影面前,心急的想知道里頭的情形。
「你們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以靖可能會一直昏迷下去。除非奇跡出現,要不然他可能會一輩子呈現昏迷狀態。」楚步影心痛不已的說出裴以靖現在的情形。
事實雖然殘酷,但也必須詳實的告訴關心以靖的他們,好讓大伙兒心里有個底。
「怎麼會?不可能的!以靖不會一輩子躺在病床上的。」藍宸毓受不了這個打擊,整個人癱軟在司徒無極的臂彎中。
「宸毓,振作一點,要是我們倒下去了,誰來照顧以靖?況且他還有清醒的機會不是嗎?」
楚步影安慰著傷心的藍宸毓,一方面也是安慰自己,要自己振作一點,別倒下去了。
「你說的對,我們還要照顧以靖,怎麼可以倒下去呢?」藍宸毓抹去臉上的淚水,打起精神準備要好好照顧裴以靖。
「我們先進去看看以靖的情形,今晚我留下來照顧以靖,你們其他人先回去養好精神,明天再過來換班吧!」邵恩杰自告奮勇的說。
今天晚上他要留下來照顧以靖,反正他目前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其他人的另一半臉色都糟糕得要命,要是以靖醒了,看到一定會不高興的。
「也好,記得待會兒要安靜一點,千萬別吵到以靖。」司徒無極在病房外先交代大伙兒一聲。
他們一行人要進病房,難免會吵到裴以靖,所以他只好交代他們盡可能的將音量降到最低的程度。
一行人在看過裴以靖之後,又全都退出病房外,準備回冥王門稍作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好來和邵恩杰換班。偌大的病房內頓時只剩下邵恩杰和昏迷不醒的裴以靖。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原本在病房外的武鷹司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但他們一點也不在乎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們倒是很希望他能就此消失、不要再出現了。
???
三個星期就這麼過去了,裴以靖依然呈現昏迷的狀態,連醫生都宣布放棄,要他們將裴以靖帶回去照顧,不用繼續住院了,只要每兩個星期送他回醫院檢查身體狀況就可以。
這倒是沒什麼多大關系,因為將裴以靖帶回冥王門,他們也比較方便就近照顧,不用每天醫院、門里兩邊跑。而且門里還有一個醫生在,要是有什麼事也不會手忙腳亂的。
今天,司徒無極和管澄夏一起到醫院幫裴以靖辦出院手續,準備帶裴以靖回冥王門休養。
輕敲房門一下,管澄夏打開房門,發現藍宸毓和聶擎兩個人分別趴在左右邊的床沿睡著了,看來連日的勞累讓兩人都累壞了。
「宸毓、擎,起來了,我們來接以靖回冥王門。」管澄夏輕輕的搖醒熟睡中的兩人,並且告訴他們裴以靖可以回冥王門休養。
「對不起,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藍宸毓有些臉紅的道歉,自己也真是的,看個病人竟然看到睡著。
聶擎的反應可就和藍宸毓大大不同。
他一見到管澄夏,也不管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立刻抓住避澄夏繼續睡他的大頭覺,他真的好困喔!
「擎,起來,不要黏在我身上睡覺,這里是公眾場合,不好看,要睡回冥王門再睡。」
避澄夏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是聶擎像是有神力似的緊黏著他不放。
「不要,我現在就想睡覺,不要吵。」聶擎含糊不清的咕噥著,更加用力的黏著管澄夏。
「沒辦法,以靖就拜托大哥你抱了。」管澄夏無奈的看著懷中熟睡的聶警,看樣子是叫不醒他了。
「那有什麼問題。拜托你稍微幫我注意一下宸毓,他的精神也不太好,我怕他走到一半又睡著。」司徒無極抱起病床上的裴以靖,順便交代管澄夏幫他注意一下藍宸毓的情況。
「臭醋桶,我才不會那麼丟臉咧!什麼走到一半又睡著,你少胡說八道。」藍宸毓臉紅的抗議。他是真的很累沒錯,可是,他才不會像司徒無極說的走到一半就睡著。
「是,你絕不會走到一半睡著,請原諒我一時失言。」司徒無極順著藍宸毓的意,厚著臉皮要他原諒。
「少耍嘴皮子,快點帶以靖回冥王門休息,這筆帳我們回去再慢慢算。」藍宸毓打定主意不放過這次機會,但眼前比較重要的還是先帶裴以靖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晚點再說也沒關系。
司徒無極苦著一張臉抱著裴以靖走出病房,看來晚上他不會太好過。
其他人跟在他後面走出病房,離開這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
回到冥王門,他們將裴以靖安頓在他原來的房間。
房里多了一些醫院的點滴架,裴以靖細瘦的手臂上早已被針扎得一片紫青,看起來真是觸目驚心外加慘不忍睹。
楚步影一接到裴以靖已回來的消息,在房間里坐不住的他,立刻跑到裴以靖的房間,想看看他恢復的情形如何。
「听說以靖回來了,他現在好不好?我進去看看他。」楚步影在門外遇到剛從里面出來的管澄夏,抓著他的手就問裴以靖現在的情形。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進展,你可以進去看看他,順便和他聊聊天,或許對他的病情會有幫助。」管澄夏拍拍楚步影的肩膀,鼓勵他和裴以靖聊聊天,或許真的會有奇跡出現。
楚步影沒說什麼,只是對管澄夏笑了笑,然後低著頭走進裴以靖的房間。
「步影,你來看以靖了嗎?告訴你喔!今天以靖會听我說話了。你高不高興,要不要和他說說話?」藍宸毓一見到楚步影進來,高興的拉過他的手告訴他今天他的新發現。
「真的嗎?以靖真的听得到你說話的聲音!?」楚步影知道這個消息後,反應比藍宸毓還要高興,直拉著藍宸毓追問。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藍宸毓拉著楚步影走到床前,當場試驗給楚步影看。
「以靖,步影他來看你了,你高不高興?如果高興的話,就表示一下讓我們知道。」藍宸毓蹲在床沿,在裴以靖的耳邊小聲的說。
丙然——
昏迷中的裴以靖露出了一抹笑,表示他很高興楚步影來看他。
這一笑可讓兩人高興得快飛上天,因為裴以靖恢復的情形良好,不用多久一定會清醒的。
「以靖真的听得到我們說話的聲音耶!」楚步影興奮的拉著藍宸毓。
「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楚步影想知道其他人知道這個喜訊了沒。
「還沒,晚上他們會一起過來看以靖,到時候我才會宣布這件事。」藍宸毓告訴楚步影他的打算。
「也好,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們吃驚和高興的表情。」楚步影也贊成藍宸毓的決定,心里已經在想像其他人知道時的表情。
「那你千萬要保守秘密喔!晚上再給他們的一個大驚喜。」藍宸毓也掩不住內心興奮的情緒,要楚步影千萬別先告訴其他人。
「我知道,今天晚上可真是一個充滿驚喜的夜晚呢!」楚步影點點頭答應藍宸毓的要求。
當天夜里,果然如藍宸毓和楚步影所料,所有的人都高興得合不攏嘴。邵恩杰的反應更夸張,他一听完藍宸毓的話便轉身沖出房門,要下人們準備東西祭拜天地,感謝老天爺讓裴以靖能听到他們的談話。
???
日子一天天平淡無奇的度過,裴以靖的情形依舊。
這天又是該回醫院復檢的日子,冥王門所有的主事者全都放下手邊的工作,帶著裴以靖到醫院復診。
到了醫院,由護士和醫生接手,所有的人都在門外等著檢查結果。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病房傳出,接著東西掉落地板的聲音跟著響起,房外的人顧不得禮貌,打開門準備一探究竟。
邵恩杰才一打開房門,一只花瓶朝他迎面而來,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接,花瓶穩穩的被他接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整間病房像是剛經歷過世界大戰似的,以靖他怎麼了?」邵恩杰拉過一個護士問她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在幫病人做檢查的時候,他突然醒了過來,一看到我們就發狂的大叫,還朝我們丟東西。醫生要幫他打鎮靜劑,可是他力氣又大得嚇人,我們根本抓不住他。」護士戰戰兢兢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邵恩杰。
他們循著護士的視線,找到了躲在病房一角的裴以靖。他整個人縮成一團,神色緊戒的看著房里的人。
「以靖,你不認識我們了嗎?快過來,沒有人會傷害你的。」邵恩杰試圖靠近縮在牆角的裴以靖,要他不要怕他們。
裴以靖沒有回應。
他隨手拿起一旁可以攻擊的東西,毫不猶豫的往邵恩杰的方向丟去,嘴里還含混不清的喊叫著。
「以靖,你冷靜一點,我是恩杰,還記得我嗎?我不會害你的,你快過來。」邵恩杰躲過裴以靖的攻擊,繼續往牆角接近。
裴以靖大叫著,拿起東西就往身上丟,想阻止眼前的陌生人繼續靠近他。
邵恩杰不理會裴以靖的攻勢,好不容易才將他抓住,身上也多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傷口,還好都只是一些皮肉傷,不太要緊。
一被人抓住的裴以靖張大嘴巴,狠狠的咬住邵恩杰不放。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只是一個勁的咬著邵恩杰不放。
楚步影縴細的身影跟著邵恩杰走到裴以靖面前,緩緩地蹲了下來。
一頭銀白的發絲引起裴以靖的注意力,他松開咬著邵恩杰的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楚步影身上。
像是發現新玩具的小孩一樣,他用力推開強抱著他的邵恩杰,輕輕的往前移一小步,好奇的直盯著楚步影的銀白色發絲。
「以靖,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步影啊!想想看好不好?」楚步影用著好听的嗓音柔聲的問著裴以靖。
只見裴以靖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伸出一只手抓起楚步影一小綹的頭發在手里把玩著。
醫生則趕緊利用這個機會,悄悄地靠進裴以靖並快速的打了一針鎮靜劑。
沒多久,裴以靖因藥效的關系,軟軟的癱在楚步影懷里。
從一進門就沒出聲的司徒無極,見現場的情況被控制住了,嚴肅的開口問醫生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們得做個仔細的檢查才能確定,不過依他的情況看來,他有可能是得了失心瘋。」
如今一切都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知道。
「那就有勞醫生了。以靖是不是就先住在醫院,暫時不回冥王門了?」司徒無極又問。
「在報告出來前,病人最好是住在醫院,要是有什麼事我們也比較好掌握。」醫生回答完司徒無極的問題,轉身交代護士將病房整理干淨才離開。
于是乎,他們又要開始過著醫院、冥王門兩邊跑的生活,但卻沒有人喊累。只要裴以靖能恢復健康,這一點點小事算不了什麼。
???
一星期後檢查報告出爐,裴以靖因為墜樓前受過嚴重的刺激,加上腦後受了傷,現在的智力相當于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最重要的是他什麼人都不認得了。
初听到這個消息,大伙兒著實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在一番心理建設後,大伙兒決定以積極的態度來面對這個事實,努力幫裴以靖恢復健康。
這天,邵恩杰到醫院探望裴以靖,一腳踏進病房里,眼前凌亂的場面讓他有些無力感。
從他醒了之後見到人不是打就是咬,十足野蠻人的架式。
「以靖,不是要你不要亂丟東西嗎?為什麼今天又不乖呢?誰惹你不高興?告訴邵大哥,我幫你教訓他好不好?」
邵恩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裴以靖說話,語氣輕柔得不得了,和他那火爆的性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不要住在這里,我要出去,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麼要一直住在醫院?」裴以靖生氣的大吼大叫,還扯著手臂上的點滴。
「以靖,你最乖了對不對?等一下我去問醫生看你能不能出院了好不好?等會兒無極哥哥來了,看你不乖,他會生氣喔!」邵恩杰連忙阻止,還搬出司徒無極來嚇他,要他安分一點。
裴以靖默默不語的低著頭,他最怕的人就是司徒無極。
邵恩杰是他第一個認識的人,因為他都不怕他的攻擊,所以他才漸漸的知道他不是壞人,還有和他一起來的人都不是壞人;他們都對他很好,讓他的心防也慢慢的減低。
這一項改變,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很欣慰。
因為裴以靖終于不怕他們了,雖然還很怕生,但他們仍感到非常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