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岳兒直到出了安和侯府仍氣呼呼的,他們果然使計陷害他,她一定要替他討回公道。
天微亮了,她才回到客棧,立刻被拉進一副溫暖的胸懷。
「為什麼這麼久?你應該比我早離開才對。」好不容易月兌身,回來未見她的蹤影,上官脩擔心個半死。
卓岳兒盯著他一會兒,才拿出一疊紙張。
「找到了?」他在一旁坐下。
「好不真實的感覺。」她有些茫然地撫著那些信。
上官脩溫柔地模模她的秀發,總算讓她盼到了。
「等了六年,手上拿著這些密函,我為什麼心情還這麼平靜?」
「那是你長大了。」他嘆口氣,她哪里平靜了?小手明明抖個不停。
「為什麼?」她突然掩面輕啜。
「阿岳。」他心疼地摟住她。
「你不要抱我!」她微惱地推開他。
「怎麼了?」他不解地看著她。
「明明署名的不是爺爺,為什麼卓府的人全死了?通敵的明明是陳宰相,為什麼他現在還穩穩地坐在宰相的位子上?為什麼?」她攤開那些通敵信函,臉上明顯的不甘心。
「他坐不久了,而你爺爺也可以洗清這莫須有的罪名。」
「我就是不甘心。」她眼淚掉個不停。
「阿岳。」他明白已經發生的憾事,無論現在得到多少的補償,也無法讓已逝的人活過來,卓將軍和她一家人的死,在她心中將留下永遠的傷痕。
「你別管我。」
「我沒要管你,好好哭個夠吧。」他嘆口氣,不敢再抱她,她八成還在吃味吧!
卓岳兒啜泣個不停,許久後突然瞪他一眼。
「怎麼了?」他被瞪得有些膽戰心驚。
「去叫人拿熱水來啦!」她邊哭邊說。
他只好乖乖照辦,心想昨夜的奔走讓她出汗了嗎?
卓岳兒淚水總算止住了,小心地將證據收起,接下來就只剩該由誰出面舉發陳宰相的惡行了。
餅了一會兒,客棧小二將熱水送來,並且替他們隔上屏風才離去。
「阿岳,熱水好了,來泡個澡吧,然後好好休息。」上官脩揚起笑容想服侍她。
她卻一臉不悅地動手月兌他的衣服。
「怎麼了?」她累傻了嗎?不是她要洗澡?
「臭死了!」她氣呼呼地扯開他的衣服,一臉厭惡地扔到一旁,又繼續朝他的褲子進攻。
上官脩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吃驚的問︰「你確定要月兌了我的褲子?」
「你洗澡不月兌褲子的?」
「阿岳,你要幫我洗澡?」他吞吞口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不行嗎?」她一臉的火大。
「可以是可以,但我到底哪里臭了?」他這麼愛干淨的人,絕不可能會臭的。
「臭到我快昏倒了,還不臭?」
滿心的怨氣讓她沒空欣賞他的,粗魯地推著他坐進澡盆里,狠狠地搓著他的背,還動作粗魯地將他束起的頭發放下,連頭皮都加入被凌虐的行列。
上官脩任由她虐待著他的身子,偏頭瞧著被她扔開的衣衫,嘴角卻輕輕揚起,享受著她帶著報復性的服務。
她幾乎搓掉他一層皮,看著他發紅的身子,她的火氣才漸漸消去,隨即而來的是愧疚和心疼,他真和那姑娘怎麼了,也是為了幫她,她輕輕撫過被她虐待得紅通通的臂膀,他怎麼一聲都不吭呢?真那麼皮粗肉厚?
「心情好一點了嗎?」見她動作變輕柔了,他才包容地問。
「我就是愛吃醋不行呀!」她自己先承認了。
「而我就愛你這模樣。」水都涼了,他起身換了一身干淨衣服。
「哼!」她別開臉,沒膽子看他誘人的體魄。
「咦?都敢月兌我衣服了,你居然沒勇氣看?這樣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他心情很好地取笑她。
「誰要看啊,是你太臭了。」
「現在呢?沒她的味道了吧?」他攬住她的腰,愉悅地問道。
「哎呀,別抱我啦,你的頭發還在滴水。」她推著他。
「那幫我擦干。」他拿來一條布巾。
「嗯。」卓岳兒嘟著嘴推他坐下。
「別氣了,我只是陪她聊天而已,什麼都沒做。」
「還說沒有,你明明抱著她,不然怎麼會這麼臭。」她仍有些吃味。
「好吧,但那也只是一開始,阿岳,你該知道今生我只想抱一個人。」他連忙表明心意,免得淹死在醋海里。
「對了,你嘴巴有沒有洗?」她卻不領情,傾身想聞聞看有沒有異味。
「你敢誣賴我有口臭,我就翻臉。」他太寵她了嗎?
「誰教你讓她吻你!」
「我才沒有。」
「少騙人,我明明看見她往你臉上親過去的。」
「我沒讓她得手。」
「真的?」她的臉總算沒那麼臭了。
「別氣了,你該對我有信心一些,我沒那麼容易被人吃豆腐。」
她伸伸舌頭,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
「真的不氣了?」
「嗯,就算你和別人怎麼樣了,也是為了幫我,我不該生你氣的。」
上官脩一把將她抱到腿上,眸里有些怒氣。
「怎麼了?」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偏頭吻住她,而且吻得有些粗暴,一口一口咬著她甜女敕的唇瓣。
「痛哪!」她捶了他的胸口一拳。
「我這麼信任你,你也該信任我。」他舌忝了她的唇瓣一圈。
「哼,你們家花心似乎是家學淵源。」
「你這不學無術的小蠢蛋,不懂成語就別亂用。」
「本來就是,你爹娶了好幾房妾,你弟也是,誰知道你能不能例外。」這是引爆她醋勁的第二個原因。
「我弟?你怎麼知道他也娶了小妾?誰告訴你的?」他都不知道的事,她怎麼可能曉得?
「當然是我親耳听到的。」
「你去了安和侯府」上官脩瞠大眼,所以這丫頭才這麼晚回來?
「對啦!在路上瞧見他由妓院出來,就跟去了。」卓岳兒沒好氣地睞著他,隨即把听來的全跟他說了。
他緊緊擁著她,許久才黯然地嘆口氣,「沒想到你全料中了。」
「是呀,我看他們夫妻感情也不怎麼好,你怎麼會說你弟弟很愛她呢?」
「我當時是那麼以為。」
「我看他們愛的是安和侯的身分地位吧。」
「算了,都不干我們的事了。」
「你算了我可不。」
「怎麼了?」他好奇地看著她。
「敢欺負我的男人,別想我會輕易放過他們。」她氣呼呼的掄起拳頭很想揍人。
「呵呵」他伏在她的肩上輕笑。
「笑什麼?」
「不枉我全心全意愛你。」他以指尖輕畫她的臉頰。
卓岳兒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嬌柔地偎進他的懷里,隨即又嘆道︰「我要讓你爹知道他們的惡行,讓你爹明白他錯得多離譜。」
居然說他死了,一點都不替雙方留後路,這個當爹的實在太差勁了。
「何必呢,不知道真相還比較幸福,爹若知道自己被騙了,肯定痛苦一輩子。」
「就你愛他們,他們一點都不替你著想。」
「反正我本來就不適合那個家,他們開心就好了。」
「你度量也太大了。」她嘆口氣,對他卻更佩服了。
「還是來想想該怎麼解決卓將軍案吧。」
「我先前就想你爹也許是最適合的人選。」
「為什麼?」
「你爹並不怎麼參與朝政,也沒有派系的包袱,他站出來揭發陳宰相的惡行,相信阻力是最小的。」
「你說的沒錯。」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你要一塊去嗎?」她決定直接去見安和侯。
「我會去,但只是暗中保護你。」今生,他不打算再和家人相見了。
「唉,你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照我的性子絕對要鬧到他們雞飛狗跳,往後數十年不得安寧,哼,真是太便宜他們了。」她又倚進他的懷里,心疼他的委屈。
「有你疼我就夠了。」上官脩一臉的滿足。
「討厭啦!」老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害她更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