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皮的擦傷並不嚴重,倒是手腕的扭傷有些麻煩,我已經上藥了,未免傷及骨骼,我開了帖藥,請何小姐按時服用,半個月內應可痊愈。」古大夫替她包扎妥當,這才吩咐道。
「謝謝大夫。」何父送大夫出去。
「娘!」何若華痛得眼淚直流,倚在娘親的懷里低泣。
「傷成這樣,你這孩子太不小心了。」何母心疼不已。
「若華?」杜孟廉匆匆趕到,就見她哭成淚人兒,臉上除了既有的驚慌又疊上心疼。
「廉哥哥?你怎麼來了?」何若華一見到他,眼淚掉得更凶了。
「……到底……很嚴重嗎?大夫怎麼說?」他快步向前,見她左手腕到手肘的地方全包起來了,小心地握住,才轉向何母擔心地問。
何母連忙將大夫的話轉述了一遍。
「半個月?」小小扭傷要半個月?肯定很嚴重了,杜孟廉臉色很差。
「廉哥哥,我沒事啦!只要半個月就會好了,沒事的。」她卻匆匆抹去淚水,就怕他擔心。
「是呀!孟廉,你不必太擔心。」何父走進來,也跟著勸道。
他們都知道他疼她,一丁點委屈也不願她忍受,更何況是傷害呢?這傷肯定讓他焦急不已。
「伯父。」杜孟廉沒心思請安了,整顆心都系在她身上。
「古大夫說他每天都會過來換藥,古大夫的醫術你是知道的,若華的傷不會有問題。」何父自己也很擔心,卻不希望因此拖住他,只能好好地勸了。
「那就好。」杜孟廉這才稍稍鎮定下來。
「那……你陪陪若華吧!」見他很想和女兒獨處,何父和何母一塊兒起身。
「多謝伯父。」杜孟廉終于露出微笑。
兩老離去後,杜孟廉立刻緊擁住她。
「廉哥哥,我真的沒事……咦?」她話還沒說完,他卻抱得更緊了。
何若華微笑地閉上眼,能讓他這般珍惜地護在手心,她該滿足了。
「別讓我太擔心好嗎?」他沙啞著嗓音,頂著她的額頭說道。
「對不起!」
「你是該說對不起,你嚇掉我半條命了。」他嘆口氣,又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路他運起輕功火速趕來,她不會明白這段時問里,他的心受到多大的刺激,多怕她出了什麼大差錯,他不想再看到她倒在血泊中了。
「嗯!」她貼在他的胸口,那份安心令她好想永遠倚賴著他。
她倏地張大眼,她在想什麼?他的胸懷……將來將專屬于某個女子,她的心立時苦澀不已。
杜孟廉終于放開她,卻擁著她一塊坐在她的床上,輕捧著她受傷的手好心疼,許久才嘆息輕問︰「怎麼會受傷呢?是在哪里傷的?」
她沒受傷的右手輕指一旁的櫃子。
「你在自個兒的房里受傷?」杜孟廉要昏倒了,這樣教他往後怎能安心呢?
「嗯,不小心嘛!」她伸伸舌頭。
他瞪著她許久又瞧向那櫃子,才發現那櫃子整個垮下來了。在這之前,他全心在她身上根本沒瞧見。他不解地走過去,仔細一瞧,更多問號冒出來了。
「這櫃子壞了。」他指出事實。
「是壞了,所以才會壓傷我的手。」
「可它好好地擺在地上,我才不信你都受傷了,還有誰有心思移動它?」他一臉的匪夷所思。
「唔……是我啦!」她微窘地招認。
「你?什麼時候?」他瞪大了眼。
「就在它掉下來的時候。」她小聲地說道。
「你有時間移動它,卻沒機會閃開?」杜孟廉想揍人了。
「我本來拿東西拿得好好的,它突然‘砰’一聲掉下來,我當然想扶住呀!」她一臉的委屈,誰會想受傷呀?
「這麼重的東西你怎麼扶得住?」她有沒有腦袋呀?
「是呀,我的手沒力。」她撫了撫受傷的手,臉上有些淒然。
「若華,你是痛呆了嗎?這麼重的東西,就算你的手之前沒受傷,也一樣扶不住的,任何姑娘家都扶不住,懂嗎?」他瞪著她,很努力才忍住想大吼的沖動,可惜臉色透露了他的怒火。
「嘻……」見他這麼生氣,卻是在安慰她,她終于笑出來。「也對。」
「唉,這種東西掉下來就算了,有必要急著扶嗎?還落得被壓住受傷的下場,值得嗎?」杜孟廉深深嘆口氣。
「當然值得了。」她咕噥地說道。
杜孟廉耳尖听見了,立時眯起眼,這櫃子里到底擺了什麼東西,讓她不顧自身安全?他惱火地直接拉開,當場傻眼了。
「哎呀,你怎麼開了?」何若華跳起來,卻來不及阻止了。
「你……」他一股氣壓在胸口,這丫頭……是想氣死他,還是想讓他哭啊?
「我在整理它們,突然就掉下來了,我好怕摔壞它們,才想撐住的。」她微紅著臉蛋解釋。
癟子里擺著歷年來他送的每一份禮物,全是他精心打造的各種飾品,獨一無二,只為她存在的絕世精品。
「你這個小傻瓜,它們只是飾品,比起你來一點都不重要好不好?」多少懂得她當時的心情了,他心頭好熱。
「很重要的,因為那是你送的,我——」她急忙辯解著。
杜孟廉再次擁抱住她,誰說她心中沒有他的?連他做的東西都這麼重視,他呢?她真沒擺進心中嗎?
杜孟廉許久才露出笑容凝望著她,「我來幫你修吧!」
「咦?」她詫異地抬頭。
「櫃子呀!你記得嗎?我的木工也是一流的,我幫你弄個更適合裝那些小玩意兒的櫃子吧!」
「嗯!謝謝廉哥哥。」她開心地漾開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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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要在這里做?」何若華詫異地看著他。
門外,幾個佣人已經幫他把材料都搬來了。
杜孟廉言出必行,三天後,真的來幫她做櫃子了。
「不然要在哪里做?」他走向她,輕握住她受傷的手,確定她已經漸漸好轉才安心。
「唔……我以為你會做好再搬來的。」她呆呆地看著他把工具擺好,開始量尺寸,看來他是玩真的了。
「那多麻煩,做好直接就定位不是很好?」
「可你有時間一直耗在這里嗎?工坊那邊怎麼辦?」她跟在一旁擔心地問,心中卻又希望能多些時間和他相處。
「你真的以為我忙到走不開嗎?」他回頭好笑地問。
「不是嗎?」
「你被騙了。」他難得露出賊笑。
「不會吧?」何若華瞪大眼。
「我只負責打樣,生產的事自有工頭看著,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忙。」他輕松地說著。
「是嗎?」她才不信呢,再怎麼說,他都是工坊的核心人物,說不忙絕對是唬人的。
「好吧,忙是很忙,但我想陪你。」杜孟廉拍拍她的臉蛋柔笑著。
「咦?」陪她?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
「你受傷了,我想時時陪在你身邊,免得我老是擔心你是不是連走個路都會跌倒受傷。」
她瞪大了眼,許久才嬌嗔道︰「你在笑我嗎?」
「怎麼會?我是關心。」
「哼!」她嘟高了嘴,心頭卻一陣甜。
「你的小玩意兒要擺哪兒?」迷戀地瞧見她嘟高的嘴,他好想吻上去,又不想嚇到她,只好轉移話題。
「啊?!」見他好專注地盯著她許久,久到讓她產生古怪的遐想;沒想到他一開口卻問完全不相干的問題,讓她一陣呆。
「記得嗎?那些害你受傷的小玩意兒?」他捧起她受傷的手,輕輕喟嘆。送她東西可不是要讓她受傷的,偏她卻珍惜成這樣,教他又心疼又感動。
「就先擺著,等你做好新櫃子再——」
他輕點她的紅唇,制止她的話語,見她訝異,才好笑地說道︰「我要把舊櫃子搬出去,你不會希望連那些東西都一塊丟吧?」
「當然不行!」她連忙聲明,那是她的寶貝呢!
「我想也是,所以才問你要先放哪兒呀!」
「噢唔!那就先挪到這里吧!」她走到放衣衫的櫃子前,指著最上層,正想動手拉開,又被他制止。
「你別動手,我來就好。」
「唔……這很輕的。」
「反正你小心點。」他蹙著眉將那些飾品一一擺進去,愈瞧愈不解。「這些東西看起來好新,你是不是都沒戴過?」
「舍不得呀!我倒是常拿出來欣賞。」
「傻瓜,飾品這東西就是讓你戴的,保證出門絕不會和別人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
「嘻……」被他的話逗笑了,獨一無二呀!若能那般出色就好了,可惜她不是呀!
「笑什麼?我是說真的。」她在他心中正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嗯。」她只能在一旁微笑。
杜孟廉卻拿起去年送她的發簪,溫柔地替她插上,輕輕將她轉向銅鏡。「瞧,它只適合你一個人戴。」
「廉哥哥……」他說得太夸張了,任何比她美的女子戴上它,都更能襯托出它的精致和價值。
「今天起天天戴好嗎?」
「唔……」
「那是我送你的目的呀!」他指尖輕勾著她的下巴,柔聲哄著。
「嗯。」她只好答應了,戴上這麼美的飾品,也許能讓她也美上幾分吧!
「好啦,該干活了。」他先將她安頓在最安全的角落,才轉身雙手一搬,那個櫃子居然離地了。
「廉哥哥,你要做什麼?」她驚呼出聲。
「搬出去呀!」
「你不找人幫忙嗎?」
「何必?」他微微一笑,很輕松地將櫃子移出她的閨房外,大氣也不喘一下地回到她的跟前。
「你……好……好……」她說不出話來了。
「再者,我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進到你的閨房里呢?」他嚴肅地說道。
「唔……嗯!」她點點頭,總覺得他這句話里似乎有別的含意,她卻不敢再往下深思。
杜孟廉也沒逼她,轉身認真的做起木工來了。
何若華則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專注的眼神、一絲不苟的動作,令人好尊敬,這是他成為當代大師的緣由吧!
他在房外將所有木料都裁好、磨平,才搬進屋內組合。
「好熱!」
見他忙得一身汗,她連忙拿帕子替他拭去額上汗水。「要喝點水嗎?」
「嗯。」他微笑點頭。
何若華立刻端來溫茶,偏他動也不動的。「廉哥哥?」
「我的手很髒。」
「那……」她呆了下,又見他一臉好渴、好想喝的神態,只好問道︰「那我喂你……好嗎?」
「麻煩你了。」杜孟廉一臉的感激,只有嘴角那抹笑泄漏了他的好心情。
她只好紅著臉蛋,尷尬地舉杯喂他,還不小心踫到他的唇,她的手像被燙著似的,令她全身一顫。好軟……原來男人的唇也像她一樣柔軟呀!
「再多些。」他喝得不過癮,催促道。
「噢唔!」何若華連忙又倒了一杯,再次喂他,隨即詫異地揚了下眉,明明她很小心了,怎麼又踫到?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他別想歪。
總算他稍稍解渴了,又才回到工作上,只是在屋外他已經一身汗了,進到屋里又更暖和,他做沒多久更熱了,干脆月兌去外衣,索性連中衣也月兌了,打著赤膊繼續工作。
何若華卻傻眼了,他又月兌?大冬天的,他是月兌上癮了嗎?
可他好心來替她做櫃子弄得一身汗,她一點抗議的立場也沒有,只好努力學老尼姑那般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說服自己,她什麼都沒看見了。
可縱使她不看,上回的印象卻深刻地印在她的腦海里,她可以很清楚地勾勒出他現在身形的線條,那美如鋼的臂肌、完美的胸月復……「怦怦怦……」她的心在狂跳。
「若華?」杜孟廉連叫了幾次,才把她的神智拉回來。
「咦?什麼事?」她望向他,就見他若有所思地瞧著她,紅暈自動染滿她的頰面。
「我是想請你幫我擦擦汗,看來你不怎麼樂意。」他以退為進地嘆息。
「怎麼……會呢?我這就幫你擦。」她連忙拿起帕子走過去,又窘又羞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你的帕子太小了,有布巾嗎?」
「有呀!」
「幫我把身上的汗水也擦一擦吧!」
「噢唔……」身上?!她的心跳聲他沒听見吧?
她拿超大布巾有些遲疑地靠過去,怯怯地動手為他抹去辛勞的證明。布巾滑過他的肌膚,竟讓她有種渴望,渴望踫觸到他的是她的手,而不是透過布巾。她倏地又瞪大眼,天,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她連忙用力擦干,匆匆退開。
杜孟廉訝異地瞧她一眼,見她連耳朵都像要燒起來似的,不禁勾起嘴角,看來三哥這主意是出對了,她真的有感覺。
「小姐?」門外丫鬟喚著。
「什麼事?」何若華連忙應聲。
「我端點心過來了。」
「別讓她進來。」他可沒讓別的女人看身子的習慣。
「噢唔!」她只好到門口將點心接過來。
「老爺問杜四爺要在府里用膳嗎?」丫鬟問道。
她回頭瞧向他,他微笑地點點頭。
「嗯。」她笑著打發掉丫鬟,端著點心回到屋里。「你真要留下來用膳呀?」
「不好嗎?」
「這樣就耗掉你一整天的時間了。」
「我本來就打算留一整天。」
「噢唔。」她放下點心,一一替他介紹,「有梅子餅、核桃酥、桂花糕,還有洛神茶,你想要吃什麼?」
「我餓了,都來一些吧!」
「你要不要洗個手,坐下來休息一下呢?」她沒勇氣再喂他了。
「也好。」他也爽快地起身洗手,還順便洗了臉,才在她身旁坐下。「看起來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何若華漾開笑臉,總算沒剛剛那麼緊張了。
偏他拿起桂花糕卻是送到她嘴前。
「咦?」她訝異地張開嘴。
「我記得你最愛吃桂花糕了。」他順勢送進她嘴里,她只好咬了一口,而他卻自在地將剩下的半塊糕吃下。
她的眼瞠得更大了,這……什麼狀況啊?
「如何?我也覺得挺好吃的。」他又拿了一塊梅子餅喂到她嘴前。
「廉哥哥,我可以自己來。」她好窘,他們不該這麼親密的,好似……夫妻,而他們絕不可能是呀!她不敢做這種妄想。
「投桃報李的事我怎會不懂?剛剛你幫我,現在我幫你,不是很好嗎?」杜孟廉希望就這樣卿卿我我一直到永遠就好了。
「讓人瞧見了不太好。」她更窘了。
「在你的閨房里誰會瞧見呢?更何況真讓人瞧見了,也沒什麼不好。」他一臉的光明正大;又將餅送過來。
她只好又吃一口,而他依然將剩下的全吃下,這狀況太詭異了,就像洞房時的那些儀式,你一口、我一口感情不會散,是這樣說的嗎?
問題是廉哥哥的表情很平常,他肯定沒想那麼多,而她卻動了邪念,他……絕不可能是她能妄想的人,她該怎麼辦啊?
「來,喝口茶,這茶很香呢!」他嗅了下,依然舉杯喂她。
「洛神茶本就又香又好喝。」她苦笑著想一口喝完,偏他卻只喂半杯又收手了,再將剩下的半杯全倒進自己的嘴里。
唔……她能當現在是在夢中嗎?就算她發了場春夢好了。
瞧!半果的廉哥哥親密地喂著她,而她現在才發現他們的坐法好曖昧,廉哥哥一腳在她身後,這樣子仿佛她被擁在他懷中喂食似的,這模樣真讓外人瞧見,他們怎麼也洗不清曖昧嫌疑了。
「來,再喝一口。」他揚著漂亮的笑靨哄著。
瞧著她嬌艷如朝陽的粉頰,明知她窘得想挖洞自埋,他卻心花朵朵開。她的嬌、她的羞、她的美全是因為他,這讓他升起無限希望,他能把她拉回身邊永遠永遠……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廉哥哥好心喂她,她卻在想一堆有的沒有的亂七八糟的壞念頭,她必須回到現實。
「廉哥哥。」
「嗯?」他拈了塊核桃酥送進她嘴里。
何若華吞下後才怯怯地問道︰「你認識梅花巷的梅公子嗎?」
「梅花巷?」又姓梅,那里的人都姓梅嗎?
「那位梅公子听說正在準備參加鄉試,大家都說他很努力,也許會考上功名,將來會有不錯的前途。」
「又如何?」他冷了眸子,有不好的預感。
「你覺得他……是不是算不錯的對象?」她好小聲地問。
「你還想嫁別人?!」杜孟廉臭著張臉反問。
她居然還想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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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先探听一下嘛!」何若華訥訥地瞄他一眼。
怎麼每回她提到這事他都很生氣?難道是討厭她這麼主動,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矜持?可她這麼平凡,真想嫁人,不積極點哪行呀?他不能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一想嗎?
「為何你還想找別的男人?」明明對他有感覺,為何不正視他呢?
「上回那個說他有問題,當然要換人了,這樣不對嗎?」
「若是旁人當然沒什麼不對,可你是你。」是他的,她怎麼可以當成沒這回事?難道真忘了?
「我?」他的意思是說她條件太差,不該急著嫁人嗎?她的心好痛……又下意識地撫著受傷的小手。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梅公子有問題呢?」他冷聲反問。
自從二嫂的事件發生後,他們杜家對秀才都很反感,這梅公子若成了秀才絕對惹人厭,若沒考取則是沒出息,當然不是個人物,理他干嘛?
「那……就再看看。」何若華嘆口氣,看來好男人真的都被搶光了,她現在才想挑是很難了。
「再看別的男人?」
「唔……」總不會看女人吧?他是不是氣得有點腦筋轉不過來呀?
「若華——」他一定要糾正她這錯誤的想法,卻被打斷了。
「四爺?」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
「什麼事?」他听出這是工坊何管事的聲音。
「藝工楊金生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砍了一刀。」何管事心急不已。
「什麼?!」杜孟廉震驚得叫了一聲。
就連何若華都捂著嘴不敢置信,她不相信有人敢動杜家工坊的人。
「已經送到古大夫那兒了。」
「我立刻去。」
杜孟廉匆匆穿上衣服,何若華則抖著小手替他扣上繡扣。
「我得回去了。」
「嗯,你要小心些。」她點點頭,心頭卻亂成一團,是意外?還是有人要對付杜家工坊?他真的不能有事。
「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他俯身輕啄她微涼的紅唇,就回去處理這急事了。
何若華卻整個人僵在當場,他吻了她?!
他真的吻了她?!
他是急昏了對吧?他不可能想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