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武小睡了一會兒,在她指尖流連時就醒了,他緩緩張開眼,卻望進那潭深情里,不禁喜出望外。他真的不是一頭熱,她心里也有他!
「你在吃我豆腐嗎?」他輕聲調笑著。
艾娟愣了下,小手像燙著火般火速彈開,臉蛋爆紅,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仿佛剛剛兩人目光的交會是他作夢妄想出來的。
滕武惱火地將她的頭轉過來。「你在撇清什麼?」
「我哪有?」她打死絕不承認。
「你就是有,別告訴我,你的眼楮有問題。」
「我的眼楮好得很。」
「那就對了,你的深情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你就爽快承認吧。」
「我看是你的眼楮有問題吧。」深情?她居然露餡了?太粗心了!
「還否認?既然那深情是給我的,本來就該讓我看到呀!你有什麼好害羞的?」滕武火大地咬上她的唇。
「很痛耶!」她努力想推開他的臉。
「你活該。」纏上她的唇,他就不想放開了,舌頭滑溜地探入她嘴里,熱情地勾引著她。
「你……別這樣,明明在吵架……你……」她想推開他又不敢太用力,豆腐當然是一塊塊被啃光了。
「是你在吵,我比較想徹底地把你全身都吻遍。」滕武眼里多了抹柔光調笑著。
「滕武,你不要以為你受傷我就不敢扁你喔!」他的話令她不由自主地輕顫,這男人真懂得如何勾引女人。
「若能如願,真被扁,我也心甘情願了。」滕武勾著她的後腦,深深地吮吻著她。
艾娟心想幸好是坐著,不然她肯定腳軟了。悸顫的喜悅和痴狂佔據了她所有的心智,她的意識里只剩滕武兩個字。
「呃……那個……嗯……咳……」艾娟睜開眼有些迷惑地看著他。
滕武溫柔地回望她。「怎麼了?」
「對嘛,這聲音才對,你剛剛……咦?」她終于回神,剛剛明明听見女人的聲音,她驚愕地回頭,就見護土王小姐有些一尷尬地站在門口,很禮貌地沒瞪著他們。
「天哪……」艾娟只覺得體溫至少飆高一百八十度了。
「我得看診了,剩的就晚上再繼續吧。」滕武的心情顯然比她好太多了。
「你少胡扯了,絕對沒有剩的了。」艾娟漲紅臉匆匆跑出去。
她真是夠了,怎麼可以為了一個花心大蘿卜而心醉,絕不可以被勾走!
「武老師,听林伯他們說,你已經恢復替他們上課了,也替我們上嘛!」
曾經嗆過艾娟的阿珍裝可愛撒嬌中。
「你們的課一直都是大剛在上,而且他教得很好。」滕武微笑地給了她軟釘子踫。
趁著沒人來看病,他坐在診療室外休息,助教大剛正在上推廣班的課,沒想到休息時間一到,阿珍她們又纏上他了。
「大剛是你的學生,你才是真正的老師呀,不必整堂課教,只要開口指點一下,我們一定獲益良多。」對艾娟也深具敵意的阿玲也跟著撒嬌。
「武館開的課很多,你們應該知道什麼程度以上,我才會親自上課,好好努力吧。」滕武依然頂著溫和的笑容拒絕。
他瞧了下坐在診療室里的艾娟,不禁眯了下限,居然在看雜志?她就不會吃一下醋,介意一下喔?
「可是我們……」
「學武是修心修身,太心浮氣躁很難進步的,你們想進步到可以上我的課,只怕要更久了。」滕武指出殘酷的事實。
阿珍她們上的是社區推廣班,來上的多是想健身的退休人士和家庭主婦,少部分則是像阿珍這種想釣他的女人,所以他才不上她們的課。
「啊!那……武老師,你就別拒絕人家的愛心便當嘛?」
「就是呀,你從來都不吃,卻吃那個可……嗯……艾小姐的。」
「那是艾伯伯做的。」他有些不悅,這些女人到現在還在仇視艾娟嗎?
「我們的……」阿珍想硬拗,卻不敢騙他,只能懊惱地住嘴。
「休息時間差不多了,快去練習吧。」滕武譏誚地揚了下嘴角,想也知道她們的愛心便當是拗家里老媽做的。
艾娟雖然翻著雜志,耳里卻清楚听見他們的對話。他周圍的桃花還真是滿天飛呀,和他糾纏絕對是自找苦吃。
「你還真是如如不動呀!」滕武拄著拐杖進來,惱火地拍了她的腦袋一下。她已經忘了下午那個吻了嗎?明明她也很投入的,她到底是為什麼抗拒?那個原因他一定要找出來。
艾娟揉揉頭,對他的差別待遇扮個鬼臉,他只在她面前當粗魯又沒愛心的壞小子,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拒絕去想,更不想被牽引,她不要愛上了又受到傷害!
「真不可愛!」滕武火大地坐下來寫藥單。
「哼!」只會欺負她,他又可愛到哪里去了?
晚上,艾娟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搬過來後,我愈來愈容易失眠了,看來這里風水不怎麼好嘛!」她第二十次翻身趴在棉被上。
「那家伙倒好,白天有人愛慕,晚上又可以一覺到天亮,這世界真不公平。」她愈想心情愈差了。
鈴鈴!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到,艾娟彈坐起來,匆匆瞧了眼手機,是滕武撥的,她連忙接起,同時往他房間跑了。
「你怎麼了?」她擔心地問。「痛……」滕武听見開門聲,扔了手機直接應道。
「不是好多了?為什麼痛?」她擔心地在他床邊坐下。
「你忘了我的腳斷了?骨頭重新接合本來就會痛的。」他趴在床上申吟。「那之前你怎麼……你忍住了?」他從沒在半夜叫她呀!
「今天特別難以忍受。」她今天對他特別冷淡,讓他心好冷呀!
「現在怎麼辦?送醫院嗎?」
「太夸張了,送去醫院也只是換地方繼續痛而已。」
「那……我要怎麼幫你?」看他痛得蹙眉,她心疼死了。
「先扶我起來。」
「嗯。」她小心地扶他慢慢坐起來,而他痛苦地靠在她的肩上喘息。
艾娟環著他的背,看著他閉眼忍著痛楚,焦急地問︰「中醫難道沒有可以止痛的藥。比較不傷身的那種?」
「你真的很關心我嗎?」
「喂!」居然敢質疑她?
「那讓我靠一下。」他在她胸前磨蹭了一會兒,才找到他認為舒適的位置,吁口氣休息。
「這樣真的會比較舒服?」她實在不信啊!這家伙把臉埋在她的肩上,唇就貼在她的脖子上,兩手都環在她身上,受傷的右腳壓在她腿上,這實在很古怪!
「嗯,靠在你身上聞著你誘人的香氣,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他的大掌在她腰上游移。
「你的手別亂動。」她反手想拉開他不規矩的手,他卻一把握住她的,還把玩起來了。
「跟我說說話。」他微微揚起嘴角。
「要說什麼?」她窘得不敢亂動,他的唇一張一合的,濕濕熱熱還帶電的異樣感顫動著她。
「說你為什麼把我當大?」
「這不是事實嗎?」滕武火大伸掌掐住她的縴腰。「我什麼時候當過了,怎麼我這個當事人一點都不知情?」
「那你現在在干嘛?」他生氣掐她就算了,手居然遺探進她的衣服里,直接掐上她的肌膚,不是是什麼?
「表現我的不滿情緒。」他痞痞地笑著。
「連表達情緒都可以如此,你還有臉否認?」
「雖然我模了,但你感覺到了嗎?」他對她向來真心,她不該接收錯誤才是。
「晤……」她遲疑了下,確實無法這樣誣賴他,但……她不想和他有關聯呀!
「所以你該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這也要賠?你干嘛當醫生,去當奸商用搶的比較快吧!」她沒好氣的說。
「我們繼續下午的吻吧。」和她這樣斗嘴,真的讓他比較不疼了。
「誰……」她的話沒說完,身旁的男人是行動派,熱唇已經貼上來了。
滕武決定讓她身心合一,不再口是心非,絕對要讓她承認對他心動了。所以他吻得纏綿,吻得悱惻,吻得這世上只剩下他們二人,濃重的氣息在唇齒間流轉,他忘情地退下她薄薄的外衣,大掌罩住她美麗的渾圓,渴望和她徹底融成一體。
艾娟不知何時小手爬上他的後頸,熱情忘我地回應著他的吻,直到他解開她的胸衣,那松月兌的異樣感拉回了批飄蕩的心,她張開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天!他們在做什麼?不,是她在做什麼?她居然被勾走了?血色自她臉上消失,她僵直地推開他,一臉見鬼了的錯愕。
「喂?」滕武惱了,他才沒吻得這麼差好不好?
「你花你的,干嘛招惹我?」艾娟拉妥上衣,想要翻身下床,但瞧見壓在她腿上的那只傷肢,她硬生生壓下那股惱,小心地搬動他的右腳。
「什麼叫我花我的?我哪里花了?」艾娟欲言又止,抿著嘴不想理他,總算把他的腳搬開了,她匆匆起身想跑,卻被他拉住。
「你今天就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老是莫名其妙變臉,你很氣人耶!」
「你自己做過的事還要別人說?少推卸責任了。」艾娟扳著他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
「我做過什麼了?」滕武的問號更多了。
「反正你就是這種人,花心又沒節操。」她說得一肚子火。
「等等,我們重逢不過幾天的事,我整天和拐杖長相左右,不可能給你花心的感覺,所以你在說以前嗎?」他一臉不確定地猜測。
「對啦!大婬蟲!」她火大地甩開他的手跑回房間。
膝武一臉的不敢置信,她怎麼可以這樣誤會他?那天他們沒做成時,他明明就告訴她是第一次了。
「什麼時候清純無瑕的童子雞也和花心畫上等號了?哪個人來替我解說一下行不行?笨艾娟!蠢艾娟!狠心的壞艾娟,我很痛耶……」滕武躺在床上無奈地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