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恕實在管不住自己的那顆心,原本想狠下心來,硬是不會見她,但幾日不見雪晴,他便沒有了生氣,做什麼事都不對勁,滿腦子全是雪晴的那張臉,若真再不去見她,他就快讓自己給折磨瘋了。
「大當家,請留步,小貞有事相告。」小貞大膽地攔下宇文恕。
「什麼事?」宇文恕沉聲問道。
「是關于我家公主的。」經由這些日子的事情,小貞覺得宇文恕是關心公主的,故她想賭一賭公主日後的命運。
「你家公主?」宇文恕眯起了雙眼,讓人猜測不到他的想法。
「大當家跟皇上有仇,可是這仇不該報應在公主身上。」
「為什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為什麼我不能向雪晴復仇?」
「因為公主也是個可憐人,皇上對她並不好,她在宮里的生活雖是衣食無缺,但精神卻飽受折磨。」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關系到雪晴,宇文恕的嘴里不禁流露出關心的語氣。
「公主並非皇後所出,她的生母身份並不高貴,只不過是皇後娘家陪嫁過來的一位小婢,某日皇上看中小婢,便要小婢伺寢,日後不久便有了公主,但皇上本是個喜新厭舊之人,沒多久,他就忘了小婢這個人,可是皇後早已恨小婢入骨。趁此時機,便不斷地折磨小婢,小婢為了保住鮑主,讓公主得以生存,便咬緊牙根,忍受皇後的折磨與欺凌,至死都未曾受封過任何頭餃,更不用說皇上是否還記得這個人。」說起公主的生母,小貞替公主憤憤不平。
「那雪晴是如何被冊封為公主?」宇文恕心中燃起一股憐借。
「公主可是皇上之後,皇後這點倒是不敢隱瞞,她告訴了皇上後,皇上便冊封了公主的頭餃,公主從小到大,皇上未曾看過她半次,也不曾關心過她,就這樣把她交給了皇後,從此不關心她的死活,你想想看,皇後這麼痛恨公主的親娘,她會對公主好嗎?」小貞說著說著,忍不住就哭了出來,她服伺公主最久,公主的情形,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那皇後是如何待她?」宇文恕忍著沸騰的血,不讓波動的情緒流泄于外。
「皇後她對公主可過份了,公主在宮里所生活的一切,簡直是非人待遇,不僅沒有錦衣玉食不說,連粗茶淡飯都還算不上,而且皇後時常巧立各種名目來責罰公主,我記得有一次,在公主很小的時候,皇後曾經把她一個人關在淒黑陰暗的冷宮里,那天宮外下著大雪,她就只讓公主著單衣,你想想,一個七歲大的孩子被關在陰暗的房間里,又穿得如此單薄,當然會冷得直打哆唆,而且身旁沒有人陪伴著,公主可真是嚇壞了,事後,公主還因為這樣而大病一場,差一點就活不了了。」
「可惡!」宇文恕終于忍不住咒罵出聲。
他心疼雪晴,尤其想到自己之前也曾經虐待她,他就更加自責不已,滿臉都是懊惱神色。
「可惡的事情不只這一樁,總之公主在皇宮的待遇比這里好不了多少,唉!鮑主實在是個苦命人,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幸福。」
「不對,要是那個昏君真的不重視雪晴,為什麼還會想到要將她嫁西夏和親?」
「和親有什麼好?這樣的親事,諸位公主避之唯恐不及呢!嫁到西夏去,只不過是去當人質,你以為有福可享嗎?若兩國真的打起仗來,試問被視作人質的公主,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所以這樣的危險差事,就落到一點權力都沒有的公主身上,嫁掉她,皇上不痛不癢,皇後除去眼中釘,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小貞自小被賣到宮里服伺,所以對宮中爾虞我詐等情形了解之透徹。
「雪晴在宮中真的這麼淒慘?」他原以為昏君該是疼惜自己的女兒。
小貞直點頭。
「既然昏君這樣對她,為什麼雪晴還這麼維護昏君呢?」她也應該和他一樣,對昏君恨之人骨啊!
「不管皇上對公主做了些什麼,公主依然敬愛他,因為皇上畢竟是她的親父啊!所以她明知道到西夏去,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她仍願意下嫁至西夏,只為了成全父女之情。」
「傻瓜,真傻。」宇文恕知道自己再也恨不了雪晴,不僅恨不了她,他還動了真情。
小貞見宇文恕臉上流露真感情。便立刻跪說︰「大當家,小貞求你,公主是個苦命人,她善良得連鼠蟻都不敢殺,請你別再傷害她。」
但宇文恕久久沒有說話,不久便轉身離去。
小貞不解宇文恕的態度為何?
但衷心期盼宇文恕對公主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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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剛煮好的參湯你喝不喝?」
「我喝。」雪晴沒有二話,接過參湯,一仰而下。
「公主,滋味如何?」小貞打趣問道。
「和一般的參湯沒什麼兩樣。」雪晴別開臉去,她心知這參湯是宇文恕命人熬煮的。
自從和方大叔談過後,她對宇文恕的觀感已不同以往,對于宇文恕莫名其妙的示好,她更顯得不知所措。
「真的只有這樣嗎?」小貞繞到雪晴的身旁,微笑問道。
「就是這樣,不然你以為呢?」雪晴假裝不懂小貞話里的深意。
「我以為啊……」小貞故意拉長了語調,接著才說︰「我以為公主特別喜歡喝這里的參湯呢!」
「小貞,你在胡說什麼!」雪晴佯怒,斥責小貞。
「嘻嘻……公主別氣,其實這個土匪寨子現在看起來也不那麼礙眼了哦!」
「小貞……」雪晴實在哭笑不得。
就在兩人嘻鬧間,宇文恕突然出現在房門口,頓時屋內變得鴉雀無聲。
「小貞,你先下去。」宇文恕的目光一直定在雪晴的身上。
小貞的離去,房內只剩他們兩人,雪晴突覺不自在,視線一直游移在它處。
「你的身子好了吧!」宇文恕緊緊凝視著雪晴。
「謝謝關心,好多了。」雪晴迎上宇文恕的目光。
「以後不準你再尋死,不然……」宇文恕毫無預警地將雪晴強摟入懷,像似雪晴會消失了般,他緊緊地摟著。
「不然怎麼樣?」雪晴兩只小手抵在宇文恕的胸前,有些挑釁地問道。
「不然就這樣。」宇文恕礙首,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小嘴,不讓她再發問。
這個吻,他想了許久。
天哪!又是這種感覺。
這種狂野炙人、攫住人思想的熱吻,嗆得她轉不過氣來。
她覺得自己像要融化在這股柔情里,兩人之間的仇恨頓時不復存在,她的身子軟軟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好不容易,宇文恕才找回了理智,放開了雪晴。
他有些惱怒自己的失控,便粗聲地罵道︰「你是我的禁臠,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也不許去,就是死也不可以。」
「禁臠」二字太過傷人,雪晴听言,不禁有氣。
「你太獨裁了,我是個有思想、有血、有肉的人,你怎能說我是你的禁臠。」
「我就是獨裁,是你欠我的,你該償還我,該彌補這個錯。」宇文恕用力箝制住雪晴的手腕。
事情明朗化後,他內心深處一直擔心著,將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挽留雪晴,但他不能讓她離開,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他都要留她下來。
「不,我什麼都沒欠你,你不能這樣對我。」雪晴努力地想掙月兌宇文恕的緊握,卻不小心觸著了那道長長的疤。
她整個人愣住了,望著那道傷痕,她可以想象當時的采藥有多麼的驚險,他原本可以不必去,他可以放任她死去的,但他卻去了,為了她,他受此傷。
她用不自禁地輕撫那傷疤,忘卻剛剛彼此的沖突。
雪晴的觸模仿若清泉,觸及肌膚,令他頓時通體清涼、火氣頓失,他默然不語,緊緊揪著她的人。
「這傷口還痛嗎?」雪晴心底有絲不忍,這傷口是她欠他的。
面對雪晴的柔情,宇文恕別過頭去,回以堅硬的口氣。
「痛嗎?我不記得了,這道小傷我哪會記得。」宇文恕甩開雪晴的輕撫。
他不願讓雪晴知道,他對她是特別的。
是痛的,雪晴知道。
雖然傷口已經治愈,但他心底的那道創傷能有治愈的一天嗎?
「對不起,我代我父王向你們宇文家說抱歉,雖然這錯不是我造成的,但我仍有義務要替父王賠罪。」雪晴主動拉著他的衣袖,心里裝著滿滿的歉意。
「賠罪?笑話,你拿什麼賠罪?動動嘴皮子嗎?我家三十幾口人就能活過來嗎?那個昏君不該為這件事負責任嗎?你身為他的女兒,不應該受點苦,來彌補我家的冤屈嗎?」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宇文恕不禁又動了怒。
「我……」雪晴啞口無言,竟想不出半句話來辯解。
「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宇文恕激動的搖晃著雪晴嬌弱的身子。
「父王的錯我很抱歉,但這不是我造成的,你……饒了我……好嗎?」氣血還未恢復的雪晴,差點又要昏厥過去。
「我……該饒了你嗎?」宇文恕扣心自問。
其實他早饒過她了,但他不知自己該不該放手愛她?
他輕撫雪晴的面頰,之後驟然又放開了她,轉身踏著踉蹌的步伐離去。
瞪著宇文恕離去的的背影,雪晴捂住雙唇,珠淚淌然落下,她心里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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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雪晴撿回一條命,宇文恕便不再關著雪晴,頂多派人陪著她,而且他也允許小貞陪伴在她身邊,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公主,在想什麼?」小貞從衣櫃里拿出一件外衣,披在雪晴的肩上。
這件新衣是宇文恕命人送過來的,他的眼光真準,衣服的尺寸絲毫不差。
「想他。」雪晴倚在窗前,月兌口而出。
「他?」小貞一時不知雪晴嘴里所說的他是指誰。
察覺自己泄露情感的雪晴,忙改口說︰「想我父王。」
「公主啊!我們在這里困了這麼久,也不見皇上有任何動靜,可見皇上並不在乎公主,公主你別怪我的嘴壞,你就別在心念著皇上了,倒是宇文當家對公主還真不錯,瞧這衣裳的料子多麼高級,全都是上等的絲所做的,看樣子,他還真有心。」
雪晴輕觸著肩上的衣服,心思又飄遠了。
他既然恨她,為何又對她好?
那傷口、這衣服,還有其他臨臨總總的東西,這一切都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什麼?
她懂的,每每他看她的眼神就是那麼的炙人,他的吻是那麼的醉人,讓他強健的臂摟在懷里,她竟有份安全感,還有與他溫存的時候,她強烈地感受到銷魂的滋味。
她對他不盡然是拒絕。
這一切一切,甩月兌不掉的記憶,緊緊糾纏著她的身心,所以她懂。
他的恨、她明白;他的無奈、她也明白。
她對他不也是這般情境,他的愛恨情仇全系在她的身上,而她能化解這一切嗎?
雪晴苦笑地搖著頭,她不能啊……父王畢竟是她的生父,他再怎麼不對,做子女的也不能說聲不是,而這冤仇將是橫阻在他們之間的一條大鴻溝,她走不過去、他也跨不過來。
「公主,你怎麼了?」
「沒什麼,小貞,這衣裳你若喜歡,就拿去吧!」雪晴將肩上的衣服遞給了小貞。
「公主,這怎麼可以?這是……宇文當家的一片心意。」小貞驚慌地搖著頭,不敢收。
「沒什麼不可以,你拿去吧!」雪晴將衣服強遞到小貞的手里,要她收好。
他的心意,她無法收,就像他要的情,她也給不起。
「公主……」小貞愣愣地瞅著雪晴。
只見雪晴輕輕拭去了面頰上的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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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雪晴的房門傳出了急促的敲門聲響。
她在夜半中被吵醒,忙起身開門。
「雪晴公主,原諒小的救駕來遲,望請恕罪。」
「你是?」雪晴瞪著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我是林祥統領,混進這個山寨已有一段時日,因為宇文恕門禁森嚴,我一直尋不到機會來解救公主,讓公主受苦了,終于到今日有此機會來會見公主,我有辦法救公主逃出去。」黑衣男子起身說明。
「你怎知我在這里?」
「公主失蹤後,皇上憂心忡忡,派出大批人馬出來搜索,所性蒼天有眼,讓我打听到公主的所在。」
「父王擔心我,他派人出來找我?」雪晴不敢置信,這人說的是真的嗎?
案王在乎地,他關心她,所以他命人來找她?
「是的,皇上很擔心公主的安危。」
「沒想到父王還記得我這個女兒,更沒想到他竟然還想著我,娘,你在天有靈,應該感到安慰了。」雪晴揪緊胸口,激動地訴說,心中溢著滿滿的喜悅。
「公主,明日在這個時候,等更夫敲了二聲梆子,你便打開房門,我會在門外等候接應。」
「慢著,父王怎麼可能只派你一人出來尋我?」雪晴察覺不對勁。
「當然不是,皇上派出了兩支隊伍,出來尋找公主,我們分散行事,我想辦法混進山寨里,伺機解救公主,總算讓我尋到機會,等我救出了公主,山寨之外還有我們的人手負責接應。」
「既然知道我人在這里,你們為什麼不一舉入侵?」
「因為公主是重要的人質,我們怕強行進攻會傷了公主性命,而且宇文恕的兵馬強盛,若是我們冒然進攻,怕救不了公主,反而打草驚蛇,那就更糟了。」
「明天就走嗎?那我得跟小貞說一聲。」雪晴心中強烈不舍,她若真離開了,那宇文恕會怎樣?
「不行,我沒本事帶兩人出去,公主,先讓我救你出去,至于你的婢女,會有其他人來營救的,還有這事你可先別跟她說,以免泄了口風,事跡敗露可就慘了。」
「可是小貞是我最親的人,我不可以放她一人在這個土匪窩里。」不管她走到那,都不會丟下小貞的。
「公主,那這樣好了,等我救你出去,我再立刻折回來救你的婢女,但是前提是你不可以把咱們的計劃告訴她,因為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這樣啊!但是明天會不會太快了一些。」她還沒有機會跟宇文恕版別,她真要這樣不聲不響地離去嗎?
她對他有情哪!
「公主,別忘了你身上肩負的使命,和親計劃若因你而破局,屆時導致兩國戰爭,這責任、這罪過,你負擔的起嗎?」黑衣人低聲斥責。
「我……」雪晴她驚駭地說不出話來。
「公主,別忘了,你已是西夏國王的未婚妻,你的身分與責任,都不容許你在這里多待一刻。」
「我懂。」雪晴黯然回答。
「公主,我先離開了,記住,明日這個時候,我會來接你的。」黑衣人說完,便使著輕功離去。
雪晴愣在門前,一顆心慌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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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一早,雪晴便要小貞去傳話。
她要見宇文恕,她要見他最後一面。
「听說你找我?」宇文恕支開了底下人,原本他要趕著出門去劫一批貨,卻因為雪晴的要求,而放棄了這票買賣。
「我……」雪晴竟想不出要見他的名目。
她只不過單純想看看他而已,但話卻不能實說。
「怎麼了?」見到雪晴神色不對,宇文恕不禁放柔了語調。
「我……我想跟你說,你……別再送東西給我了。」欺騙宇文恕,雪晴覺得好心虛。
「為什麼?」宇文恕不滿地拉下臉,她怎麼可以不要他給的東西。
「我……」她無法實說,因為今晚她就要離開了,她再也收不起他所給的任何東西,包括「情」。
「你……說不出口了對不對,我早該知道,住在皇宮內苑的你,什麼東西沒擁有,怎會看上我所給的,你根本不屑要,對不對?」宇文恕覺得自己的真心讓人踐踏于地,不禁怒火中燒。
「不是的,是我根本用不了那麼多的東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雪晴急忙澄清,在臨走的前夕,她不願再和宇文恕起爭端。
「是我願意給的,你就給我好好地收下。」宇文恕從懷中拿出一只小錦囊,將它硬塞進雪晴的手里,不容她拒絕。
面對宇文恕的強勢,雪晴不再推辭。
「我收下便是。」她想好好的將宇文恕的容顏,一筆一畫地刻在心坎上。
「那錦囊……等我離開,你再看。」宇文恕握緊雪晴的柔夷,舍不得放手。
他的掌心傳來熱情的體溫,這溫度感染了她。
終于,她下了個決定。
雪晴踮起腳尖,閉上雙眼,將唇主動地熨貼在他的唇瓣上。
訝異雪晴突如其來的熱情,但宇文恕絲毫沒有拒絕這樣的好意,他一把摟住了柔弱無骨的雪晴。
「公主,午飯準備好了……」小貞突然沒頭沒腦地闖入,恰巧瞧見這一幕。
雪晴頓覺熱浪來襲,臉上發燙的體溫,高得嚇人。
「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小貞識相地趕緊退出房去,還記得把門給再度關好。
這時,宇文恕才把頭給抬起來。
她無臉見人了!
見著雪晴那害羞的模樣,宇文恕甚覺有趣,而且心底對她的喜歡,又增加了好幾分。
好個羞答答的小女子!
「公主啊!我在門外替你們把風,沒關系。」小貞在門外大聲說道。
「哦!天哪!小貞在胡說什麼啊!」雪晴更加羞的無地自容,臉更加抬不起來。
「我沒想到你這麼怕羞,不過,紅著小臉的你,讓人想吃了。」宇文恕抬起她的下顎,他定定的看住她。
這種曖昧的話,雪晴回答不了,她將小手護在胸前,所有的已讓剛剛這一撞,給撞得消逝不見了。
「還想繼續嗎?」宇文恕難得體貼,他溫柔地詢問。
「不……」雪晴立刻拒絕,她剛剛真是昏了頭。
身為公主,行為怎麼可以如此放浪。
她真該死!
「不過沒關系,深夜我來看你。」宇文恕的雙眼還帶著濃厚的。
「不……不要來……」深夜她就要離開,不能讓他撞見。
「為什麼?」宇文恕眯起雙眼,他不喜歡她的拒絕。
「因……因為……我想明天早上……會好一些……」雪晴滿腦子亂轟轟的,隨便塘塞。
宇文恕回以燦爛一笑,原來她不是拒絕他。
「哦!行,那我在明天早上來看你。」
雪晴張大嘴,是與不是皆說不出口。
「那我先走了,明早再來做未完成的事。」宇文恕沒有察覺雪晴的不對勁,他開門而出。
明早?
心頓時碎了好幾片,她已離這里好遠了,而且將是別人的妻子。
雪晴情難自禁地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