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企業的台北總部,辦公室中有兩個面色鐵青的男人。
擎天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無視于父親與爺爺的白眼。
「怎麼遲到那麼久?我和你老爸都是忙人,難得抽出時間來開會,你這個後生小輩還敢端架子,讓我們苦等了三小時。」龍門頭號當家的,高齡七十有二的龍老爺不滿的說。
另一個中年男子沒有開口,但是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龍擎天的老爸對這個兒子已經放棄了。從小到大,龍擎天只對危險的游戲有興趣,沒有挑戰性的事情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不可否認的,龍擎天擁有龍家眾人中最優秀的才能,但是脾氣卻讓人模不透。他能夠接下龍門企業中最棘手的CASE,而且處理得漂漂亮亮,讓所有專家自嘆弗如,卻也有辦法搞砸一件連工讀生都能完成的事情,然後拍拍走人,讓別人來收他的爛攤子。
龍門企業中的大老為這個男人傷透腦袋,全體決議的結果,從此以後把企業中最難搞定的事情全交給擎天,兩方各取所需。龍家有了一個能克服所有難題的高手,龍擎天也如願以償的在五花八門的CASE中發揮他的長才。
雖然龍擎天在企業中僅是個掛名的經理,但是經手的事情簡直令人嘆為觀止。一個勢力橫跨商政軍的龐大企業,其內幕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從軍火交易、控制政要到與國際刑警及殺手周旋,連龍擎天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黑道還是白道。不過不可否認的,不管是哪一個道上的,都要讓這個身手矯健、智能過人的男人三分。
這就是龍家目前最年輕的繼承人,別人暗地里稱為「龍的傳人」的龍擎天。
「我在路上遇到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他簡單的說,不想多做解釋。
擎天舒舒服服的往沙發上一躺,懶洋洋的看著老爸與爺爺。
「找我來有事?」看兩人的臉色,這一次的事件非同小可,擎天能感覺到血液中隱隱的騷動。
動一動,找些事情來做也好,免得自己的骨頭生銹。
龍老爺與兒子互看一眼。
「記不記得龍家在西湖畔還有一棟祖宅,佔地十多畝,是典型的中國古典庭院?」龍老爺說。
擎天稍微收斂滿不在乎的態度,微瞇起精光四射的鷹眸。
「那是明朝中葉時一位翰林所留下來的,傳說中他被白蛇精害死。現在散布在廣東、浙江、台灣等地的龍姓人士,大多數都是他的後裔,其中又以我們為本支……」
「你找我來,不是想說這些歷史故事給我听的吧?」擎天開口。
龍老爺瞪他一眼,似乎不滿他打斷自己的話。「前不久龍家族人決議將祖宅開放給游人參觀,但是從那時候開始,流言傳說四起,所有人言之鑿鑿,說那棟宅子鬧鬼。」
「鬧鬼?」擎天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重復。
「沒錯。當地人傳說著,當年害死龍翰林的白蛇精還盤據著那棟宅子,所以不許別人破壞屋子里的一切。鬧到現在,開放前必須做的維修工作絲毫沒有進展,我們甚至在當地已經雇不到工人。」
「那你可找錯人了,宅子里鬧白蛇精,應該去請一個法海來,再蓋一座雷峰塔,把白蛇精給對了,何必找我?難不成找我來演許仙嗎?」擎天打著哈哈,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不接這個工作。
鬧鬼?哈!他又不是道士,找他有什麼用處?
「我們懷疑有人暗中搞鬼,不讓龍門宅邸開放。」老爸補充一句,點出重點,很滿意的看見兒子專注的眼神。
「為什麼要開放祖宅?別告訴我你們想向游客收費,那賺不了幾個錢,我也不相信你們會把這種小錢看在眼中,一定還有內情。」擎天不喜歡老爸與爺爺凡事都留一手的態度。
「龍門企業和當地主管單位取得協議,開放祖宅後,當地的地稅全免,加上龍門宅邸中所有古玩珍寶毋需留在當地,能由龍家人自由處置。」
擎天吹了一聲口哨。「終于說到重點了。你們在打那批古玩珍寶的主意?」撇開歷史價值不說,龍家歷代皆屬大族,不是皇親國威就是富可敵國,收藏的古董價值實在難以估計。
龍老爺聳聳肩。「在商言商。況且半年前龍門企業才在當地投資設廠,有絕對的必要拉攏當地主管單位,而且打響知名度。」
龍門宅邸在西湖旁邊,自古就是風景名勝區,每年涌進的游客不知道為杭州市政府帶來多少收入,要是再加上許久以來以神秘著稱的龍門宅邸開放,又能為當地掀起參觀熱潮,難怪當地主管單位會給龍門企業這麼多優厚的條件作為交換。
闢府與民間攜手合作,兩方面各取所需。
擎天在一旁嘲諷的冷笑。「好一個在商言商。」
龍老爺冷冷的看孫子一眼。「這你不用管,只要乖乖把我交給你的工作做完就行了。」
接是不接?擎天還在考慮中。
「先說說工作的內容,我再考慮看看。」
老人家氣得牙癢癢的,還是忍氣吞聲的說︰「回龍門宅邸,找出從中破壞一切的人,讓工程順利進行下去。另外,我要你帶一個古董商過去,評估所有古玩珍寶的價值,順便秘密的將古董全運回來。」
擎天眼楮一亮。「評估古董價值?意思是我能帶一個古董商同行?」啊炳!今天簡直是他的幸運日,馬上就有去找白水灩的理由了。
表面上說是評估古董,但是一場旅程下來,孤男寡女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擎天開始飛快的思考著。
「龍門企業會透過各種關系,挑一個最好的古董商與你同行。」
「不用麻煩了。」擎天緩緩一笑。「我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不顧老爸與爺爺的抗議,他站起身來,瀟灑的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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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人間」的某個黃昏,空氣中有淡淡的檀香味,讓人聞了昏然欲睡。
嬡憐對著窗子引領而望,眼巴巴的希望那個多金凱子再度上門。她已經連續兩個禮拜天天都跑來看店了,卻仍然不見那個龍擎天的蹤影,害她不勞而獲的美夢破碎。
「白姊,」她叫喚著,精致的臉蛋全皺成一團。「好無聊喔!都沒有客人上門。」
水灩好整以暇的磨著墨,專心的練習繪畫。「這是常有的事,‘魅惑人間’開店的地方選得太偏僻,除非是有心人,不然根本找不到這里來。」柔潤滑亮的發絲綰成一個松松的發髻,黃昏的光線投射在美麗的容顏上,幾縷發絲迸出發髻垂落在香肩上,更顯出浪漫的美感。
嬡憐在心里想著,水灩的姿容與那些模特兒比起來真是毫不遜色,但是在氣質上說來,她又更勝一籌,水灩的月兌俗絕塵與普通女人的俗麗,簡直有雲泥之別。
「哎呀!無聊啊!」嬡憐閑閑的喊著。
她和水灩屬于不同型態的修煉者,是個土生土長的城市女孩,過慣了熱鬧的生活,這種沒電話、沒電視、沒便利商店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她快悶出病來了。
她也沒打算成為優秀的修煉者,反正壽命跟人類差不多,不過區區數十年,除了古靈精怪外,找不出與凡人不同的地方,嬡憐只想和凡人一樣,過平凡的生活。
她相信天庭對她這種沒野心,也沒修煉慧根的小狐狸不會有興趣的。
「我前不久不是給了你戀荷的地址嗎?為何不去找她?」水灩頭也不抬的問,描繪著一朵荷花。
「我去過啦!但是看人家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的,我還好意思待下去嗎?不快點離開,難道留下來當電燈泡?」嬡憐一臉委屈的說。
水灩輕笑一聲,還是沒有看她。
嬡憐受不住無聊,跳下椅子,邊走邊嚷嚷著︰「不管了,人家不玩了啦!我要下山去了,不要留在這里浪費生命。我可不像你,有幾百年可以活,在下的青春有限,沒法子坐在這里等著白頭發長出來。」
「天色暗了,下山時小心一點。」水灩叮嚀一聲。
突然間狂風大作,滿池的荷花劇烈的搖擺,她握住畫筆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瞬間又放松,沒事似的繼續晝荷花。
嬡憐呆立在門口,原本要踏出去的步伐懸在空中。
「白姊,快來看,有蝙蝠俠ㄝ!」她又驚又喜的喊著,一面對水灩猛揮手。
水灩嘆了一口氣。雷恩要是再不改變這種出場方式,恐怕真的會從一個堂堂的吸血鬼淪為漫畫角色。
「那是吸血鬼雷恩,我和你戀荷姊的朋友。」
為了讓戀荷復活,雷恩犧牲自己的修煉級數,水灩剛剛就已經認出他的氣息。
「吸血鬼?」嬡憐有些失望的看著雷恩。她還以為水灩也認識蝙蝠俠,想借蝙蝠車來玩玩呢!
修煉界中的人物往往和人類的神話故事相重疊,讓人分不清真偽。
飛揚的黑色斗蓬朝木屋移動,轉瞬間已經進了木屋。站在門口的嬡憐只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甚至沒看到雷恩是如何進屋的。
「嗨!白水灩。」雷恩幽雅的朝她一鞠躬,瀟灑的將斗蓬月兌下。
「你還活著啊?」水灩放下筆,半開玩笑的看著雷恩。
「你都還沒死,我怎麼敢先走一步?」他也毫不留情的回嘴。
嬡憐在一邊看呆了。老天爺啊!怎麼修煉者之中,不論男女都美得令人屏息?這個雷恩全身流露出魔性的俊美,簡直可以今天下所有女人拋夫棄子。
「情場失意後,你對任何人說話都是這麼狠毒?」水灩側著頭問,忍不住嘴角的一絲笑意。
「情場失意?誰?」雷恩假意左右轉頭尋找。「誰情場失意啊?你指的該不是我吧?」他夸張的抱住胸口,一臉的不可思議。「我怎麼可能會失意呢?頂多是小小的不如意罷了。」
「這麼瀟灑?」看來她低估了蝙蝠的療傷能力。
「當然。」他大言不慚的回答。「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沒錯,戀荷正是一個花妖。水灩沒有說破,那個由荷花幻化而成的女子太特別,她不相信雷恩能夠忘記戀荷。
說不想念只是騙自己,但若是承認仍然想念她又能如何?
所以,只能一再的自己騙自己。
水灩看透了雷恩的心,心中只覺得淡淡的悲哀。
「這個小泵娘是誰啊?」雷恩指著嬡憐,笑著問。
「她是胡嬡憐,‘魅惑人間’的三個股東之一,不過很少來就是了。」水灩回答。
「胡?」雷恩幽雅的彎身輕吻嬡憐的手。「是狐仙吧?我記得你們有提過,另一個股東是個小狐仙。」
「沒錯。」嬡憐眨眨眼楮,俏皮的看著雷恩。「我是一個狐仙,不過和你們這種職業修煉者不同,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狐仙,沒有修成正果的野心,只想象凡人一樣,平平凡凡的過日子。」
雷恩看著她的眼神,猶如一個看著小妹妹的大哥。
「我頭一次听到台灣也有狐仙,你們這一族不是全都分布在中國大陸中北部嗎?」
胡嬡憐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俏皮卻惹人憐愛,任何看見她,很自然的都會把她當妹妹看待,忽略了這小丫頭慧黠眼神之後所代表的麻煩。
「機緣巧合,我媽媽那一代從河北來到台灣。」她簡單的說。
狐仙這一族傳女不傳子,能夠與凡人通婚,但是生下來的女孩一律為狐仙,男孩卻是凡人。因為與人類通婚許久,狐仙的修煉等級通常都不高,壽命也不長,無法修成正果,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麼不同。
雷恩點點頭,又轉向水灩。
「還好你在家,我有急事要通知你。」他調笑的神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表情。
「急事?」水灩不解的皺眉。
「我前不久從南京回來,從你師父那里听到一些事情。」他停頓一下,緊盯著白水灩的眼楮。「你師父替你上卦,算出你最近也有一個劫難。」
「什麼樣的劫難?」她沒有吃驚。活得太久,這種大事小事她看得大多。
「看不出來,不過只知道是你的凡緣未了。你師父說要是你過不了這個劫難,就鐵定修不成正果。」
這下嚴重了!嬡憐看著水灩難看的臉色,不敢說話。
「怎麼可能?我修煉了數百年,不和凡人有一點瓜葛,怎麼可能會凡緣未了?」水灩不可思議的喊著。
太夸張了,她可不像戀荷,是個半吊子的修煉者,專愛管古往今來各種閑事。白水灩潛心修煉了數百年,一向被修煉界視為修煉奇才,如今竟然會凡緣未了?
雷恩靜靜的看著她,不能說自己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心理。白水灩總是冷冰冰的,他真的很想看這冰山美人陷入情海的模樣。
「沒有瓜葛?你仔細想一想,當初避雷劫時,不是躲進一戶姓龍的翰林的宅邸中嗎?天理循環,你想要修成正果,就必須還這筆人情債。」
修煉界中,等級共分十二等,數十年舉辦一次考試,若是通過考試就能進階,達到十二等即是修成正果。白水灩目前為第九等。
她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我欠龍家一個人情?」
「答對了。你師父要我告訴你,龍家的人最近會找上你,你就好好還這個人情債吧!」
千萬沒有料到,她還有這個未償的人情債,水灩秀眉打著結。
龍家的人……龍?難道……
水灩瞬間瞪大雙眼。
雷恩的警告來得太慢,龍家的人已經找上她了。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于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挑了個天朗氣清的早晨,擎天上山來還傘了。
原本龍家眾位大老已經決定了與他隨行的古董商,並且罔顧擎天的意願,急急忙忙的登門拜訪,想要聘請這位古董商前往西湖畔的龍門宅邸。
這玩笑可開大了!
他打死不同意龍家那一票老不死的人所決定的人選。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人只會挑一些年齡跟古董差不多的老人,搞不好還買一送一,帶一個老古董商去,身邊還要帶一個醫生,免得老人臨時出了什麼毛病。
傷害國寶的重罪,他龍擎天可擔待不起啊!
還是省省吧!他不希望自己美妙的假期只能和老人一同度過,況且他心中早有人選。
白水灩不也是個古董商嗎?自己何必舍近求遠,棄紅顏而就白發呢?
說他另有企圖也罷,反正他鐵了心要白水灩跟自己去西湖,就算是用綁架的,他也在所不惜。
看到那柄八十四骨的紫竹柄傘,水灩原本拿在手中的畫筆掉落到荷花池中,渲染了一池春水,朱砂的嫣紅緩緩的擴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凡人不都這麼說嗎?
今天正想仿真池子里的荷花,畫幾幅畫打發時間,誰知道龍擎天就突然冒出來。
奇怪,任何人走進「魅惑人間」,她都能感受到來者的氣息,怎麼能擎天都走到她眼前了,她才發現呢?
是自己心思不夠集中嗎?修煉了數百年,水灩第一次發現自己心神渙散。天啊!這樣子還有資格被稱為修煉界的奇才嗎?
這個凡間男子對她的影響太大,大到令水灩害怕。
「白小姐,我是來還傘的。」擎天禮貌的說,眼神還是和上次一樣,也沒收斂多少。
他一向堅持自己的座右銘。想得到的東西,擎天絕對不隱藏自己的企圖。
這或許是人類血液中,那未進化的掠奪本性作祟吧!像他這種游戲放生死邊緣,不把死亡當一回事的男人,那種掠奪的眼神更是明顯。
水灩點點頭,沒有看他的眼楮。
「放下傘就走了吧!今天我們沒有開店。」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只想快快打發龍擎天離開。
借他雨傘,就是還這筆人情債,她和龍家的凡緣是不是可以就這麼算了?水灩滿懷希望的想著。
你把天庭想得太慷慨了。
雷恩用心電感應把聲音傳入她腦海中,水灩整個人嚇得跳起來,差點就掉到荷花池中當美人魚,擎天眼明手快,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剎那間變成零。
哎呀,美人在懷啊!我真羨慕這個小子。
雷恩調侃的聲音仍然源源不斷的傳來。水灩一面應付龍擎天,一面還要回話給雷恩。
雷恩,你給我說清楚。難道借他雨傘還不夠?
水灩也用心電感應問他,猜想雷恩應該在附近,把一切看在眼中。
靠得好近,彷佛連呼吸都分不清彼此。水灩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從他的胸膛,慢慢的輻射進她的身體,熾熱的燃燒她的靈魂。
她似乎听到雷恩的笑聲。
你以為龍翰林幫你避開雷劫,你借他的後代一把雨傘,就想抵帳嗎?不是我說你,你這只白蛇精也未免太小氣巴拉。
你從哪里學來這種粗話?
和凡人相處久了,總要懂一些術語嘛!不要改變話題。
環在柳腰間的鐵臂越收越緊,水灩世故的腦袋居然想不出一點應對之策,只能呆看著他越來越熾熱的眼眸。那是一雙獵鷹的眼,上天早就注定,她這只小蛇無路可逃。
雷恩的笑聲充滿著得逞的味道,水灩漸漸覺得不對勁。
那我還必須做什麼?
簡單啊!一切從何處開始,就由何處結束。龍擎天會找你去西湖畔的龍門宅邸,你答應跟他一起去就行了。
雷恩輕松的回答,把白水灩的杭州之行說得像是過馬路一樣容易。
懊死的,她沒有閑工夫對龍擎天說話!她還必須把事情問個清楚。其實天可憐見,就算她有辦法說話,也不知道該對龍擎天說些什麼。
他的氣息吹拂著水灩的肌膚,她不能克制自己一瞬間的顫抖,全身的神經彷佛被火花輕觸,敏感的竄過一陣電流。
對了,你師父還要我告訴你一點。
雷恩看好戲看到忘了傳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什麼事?
水灩的心電感應十分微弱,看來心思分散,沒有辦法集中。雷恩偷笑到岔了氣。
她為什麼用這種眼情看著他?茫然而不知所措,擎天覺得自己不像是在誘惑成熟女子,卻有點像是在勾引未成年少女。白水灩清靈靈的大眼中寫滿了無助,像是不知道該對兩人目前的情形做什麼反應。
如果她對自己沒有好感,為何不推開他,反而放任她的身子被他擁著而不反抗?但是,如果她對自己有意思,那又為什麼只會呆呆的看著他,無辜得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擎天模不清她的思緒,卻很享受如今溫香暖玉在懷的情況。
白水灩的心電感應驀然變急了,躲在一旁的雷恩看見龍擎天緩緩低下頭。哇!這個登徒子還真大膽,見沒幾次面就想攻城掠地。雷恩偷笑著。啊炳!沒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白水灩也會有今天。
快說啊!你怎麼都不說話?
喔!我以為你很忙,不想打擾你。
水灩聞言,為之氣結。
快把事情交代完,我要用法術把這個男人擺平。
雷恩能感覺到她的思路不穩,像是在發抖。他慢吞吞的宣布,發現自己簡直享受極了這一刻的勝利感。
你師父千叮嚀萬交代一點,不準你對龍家後代施任何法術。
「什麼?」水灩忍無可忍的尖叫出聲,原本已經揚在空中預備施法的縴縴玉手,如今僵硬得像石膏像。
看中了獵物的鷹,不會有任何猶豫,只會掠奪!
擎天握住她的手,再度成功的牽制住她全身的行動。急切蠻橫卻不失溫柔的,他在電光石火間佔有了她的唇,趁著她不知原因的尖叫,更進一步的與她的舌糾纏,瞬間奪取了白水灩的靈魂。
她有半晌的時間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的熱吻淹沒自己。神智太混亂,水灩朦朧間還能感應到雷恩的聲音。
天庭那邊有人交代,不準你對恩人後代不敬,所以不許你用法術對付龍家任何一個人。
不能用法術?她神智不清的想著,老天啊!這個男人居然能讓她昏頭轉向,徹底的臣服在他的魔咒下。天庭規定她不能動用法術,那豈不是把她白水灩往狼堆里扔,沒兩三下就會被這只惡狠給吞了。
不能掙扎了,龍擎天制住了她的行動,現在還想更進一步的竊取她的魂魄。
水灩的掙扎只是瞬間,馬上又被龍擎天擺平得服服帖帖,完全忘了要掙月兌。
雷恩看著吻得昏天暗地的兩人,滿意的離開「魅惑人間」。話是帶到了,剩下的就要看白水灩的造化。
忍不住的,他還是露出賊賊的笑容。
嘿嘿!白水灩啊白水灩,這一次我讓你自己瞧瞧,到底什麼叫作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