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店中庭的另一頭,謝芷韻喬裝成普通住客,閑坐在沙發上看報。
她原本是在等候依凡‧摩根的歸來,無意中卻發現郭亮手上有張她正愁無從得手的邀請卡,這倒解決了她心里不知從何下手的難題。她跟蹤郭亮到房外,確定他離開後便悄悄潛入經過二十分鐘地毯式的搜索,謝芷韻不得不宣告放棄。這個禽獸的行李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別說是邀請卡,就連想探知他是何方神聖也毫無線索。看來,邀請卡應該是在他身上,迫不得已,只好跟他短兵相接了。
依他那天在酒館的樣子,想必是個之徒。
由他的女伴看來,他的要求應該不是太高。于是,謝芷韻當機立斷的回房換了裝扮。
半小時後,她精心巧扮,一身花枝招展的出現在郭亮所在的飯廳。
「先生,請問這個位子有人坐嗎?」
冰亮好奇的由上而下打量她一番——好個冶艷的日本女子!他放下報紙會意的笑了笑,做個手勢示意她坐下。謝芷韻先是向服務生點了一杯果汁。
「像你這樣的大帥哥,怎麼身邊會沒有女伴呢?」她坐近他的身邊,盡可能嬌聲的諂媚。郭亮悄然在心底估量——眼前的女子打扮雖然令人眼花撩亂、難免俗套。然而她的神韻卻散發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柔媚,特別是她那對眼楮,仿佛似曾相識,他卻怎麼也記不得在哪里見過。「那你呢?」他的表情曖昧,口氣帶著濃重的玩味,
「像你這樣標致的小姐,怎麼身邊會沒有帥哥相伴呢?」伴你的頭!謝芷韻一面輕笑一面在心里開罵。
「誰說沒有,我現在旁邊不就有一個了嗎?」
她極盡諂媚之能事。
看她做作卻不討人厭的模樣,釣豪客。郭亮忖度了一下——也好,說不定明天晚上用得著她呢。「哦,是嗎?有多帥?」他索性跟她打情罵俏起來。
「嗯——」謝芷韻努高朱唇假裝思索,
「帥極了,帥得令人直冒冷汗呢?」見郭亮笑而不語,「不信,你模模我的手。」她乘機一手搭上他的肩一手蓋在他的手背。郭亮上道的反握住她的手。
讓這麼美麗的小姐冒冷汗,我豈不是太罪過他同時也意識到她另一支手在他的西裝上游果然是只披著人皮的狼!謝芷韻暗暗的睨了他一眼。雖然被他的厚掌握住的感覺似乎不太壞。她順勢靠在他的胸前,一只手靈活的在他的身上搜尋,
「今天晚上……你有空嗎?」她挨近他的耳朵,緩緩的吹氣。還以為她的目的是單純的易,沒想到她的手腳也不干淨,算她倒楣,今晚遇到他是她運氣不佳。
在于錢的時候,郭亮觸動了心里的警報。
她的手法相當純熟、俐落,顯然曾受過極為高度的訓練。要不是因為郭亮本身是特務,更是偷中好手,今晚只怕得任她予取予求。換言之,她刻意的接近不是為了錢,難不成是依凡‧摩根對他起了疑心,找人來探他底?為了一探究竟,郭亮決定配合她。
「我還以為你已經安排好節目呢!」他色性大發的假裝上勾。
模了半天,仍然毫無所獲,謝芷韻不禁暗斥自己踫上個既麻煩又變態的禽獸,連一張邀請卡也可以放得那麼隱密。看來,那張邀請卡應該是在他西裝的暗袋里,她挪了挪身子,端起桌上的果汁。「哎呀!」謝芷韻一個不小心滑了手,果汁正好不偏不倚的倒在郭亮的西裝上。
「真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她驚呼著急忙拿起桌上的毛巾幫他擦拭。郭亮傾身抖落殘余的果汁,更加小心的提防她。
「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髒了。」謝芷韻又驚又愧的說。「這樣吧,你把外套月兌下來,我幫你拿到洗手間清洗一下。」她動手準備月兌下他的西裝。
「咦?何必這麼費事呢?」郭亮抓住她的縴手阻止她。
「算了,不過是件不值錢的衣服,況且,能被你這樣漂亮的小姐弄髒,也算是它的榮幸。」「這怎麼行呢!」見他不在乎,謝芷韻急了起來。
「雖然你大人有大量,可是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她把手輕輕的自他掌中抽離,欲再度褪下他的西裝。「既然你堅持……」郭亮覆著她的手。
「不如我們到我房里把衣服月兌了,也好讓你仔細的清洗一番。」他曖昧的沖她眨眨眼。「好啊!」謝芷韻受寵若驚的堆起笑容。背地里卻暗暗咬牙,色胚!今晚本姑娘非偷光你的衣服,教你無顏出來見明天的太陽。◇
◇◇
「到了,這間就是我的房間。」郭亮推開房門,按下電燈的開關,側身讓謝芷韻先行進入。謝芷韻裝作興趣高昂,搖晃著窈窕婀娜的身段瀏眉房里的擺設。
「住得起這樣的房間,想必你混得不錯羅!」
既然她是以專到飯店釣凱子的身分出現,自然對飯店的等級調查得一清二楚。郭亮突然出其不意的從後面抱住她,
「听口氣,你常來?」他用火熱的雙唇輕舌忝她冰冷小巧的耳垂。他突來的親昵舉動使謝芷韻的身子僵了僵,倒吸了一口氣。
「你吃醋啦?」撫著紊亂的心跳,她轉過身,將自己推離他煽情的懷抱,假裝打情罵俏。「你說呢?」郭亮雙眼滿含的盯著她,迫不及待的低下頭作勢要吻她。「耶——」謝芷韻慌亂的舉起縴細柔滑的手抵住他性感的唇,
「急什麼!我還沒有幫你清理西裝呢。」說著,她動手替他月兌下西裝。郭亮先是順從的配合她,待她月兌下西裝後卻突然從她手上一把搶下,拋丟在床上。「奇怪了,我怎麼有一種感覺,好像你看上的是我的西裝,而不是我的人呢?」他一語雙關的問,頎長的身體再次貼近她。眼看到手的外套又飛了,謝芷韻懊惱的瞄了床上一眼。
「也許你該相信你的直覺。」她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識破,還賣弄唇舌,故作嬌態的推開他結實的胸膛,走向床鋪,坐在西裝旁,伸手撫模著西裝。
「搞不好哦,你不覺得這件西裝比主人還正點嗎?」郭亮故意視她的舉動為一種邀請。
「你不會真的那麼不解風情吧?」他一坐在西裝上,迅雷不及掩耳的將她壓倒在床,猝不及防的傾身吻住她看似誘人可口的紅唇。
冰亮這一吻來得又快又猛,謝芷韻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微張著嘴,而郭亮趁勢將滑溜的舌探人她口中,攫住她粉女敕的小舌,不停的吸吮,她無法閃躲的陷人他熾烈的索求。原本是想逼她露出原形,因此郭亮動作大膽,渾身充滿了挑釁與征服的︰意味。可是沒想到,當他的唇一觸及她柔軟的唇瓣,他的好比點燃的火箭急速竄升。而他厚掌下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她身上隱約可聞的幽香,以及她生澀的反應在在刺激著他男性的本能。頃刻間,他的思緒完全迷失在與她的唇舌之在他的雙手揉搓下,她的身軀變得柔軟,溫暖的雙唇顫抖著,在他的唇下分開,讓他的舌頭無障礙的進入,他因渴望的而申吟出聲。仿佛一道興奮的電流竄過謝芷韻全身,令她止不住的輕顫。她的雙手不知不覺的從西裝移到他的頸項,呼吸逐漸變得淺短、又極為不順暢;而他的身體就像一個超大的磁場,發出巨大的吸引力,她毫無抵擋的能耐,只能任自己虛軟的偎緊、任他佔據。不一會兒,她化被動為主動,模仿他的動作,舌尖從雙唇間伸出,好奇的踫觸他的舌頭,一陣酥麻的感覺迅速佔據她心頭;那生澀探索中流露出來的輕柔,及女性的優美,直直震撼了郭亮的靈魂深處。直到她因迷朦的目光迎上他寫滿渴求、燃燒的眼眸一情況已漸月兌離他所能控制的範圍,他的心狂亂的跳著,手滑到她的胸部上方,一掌握住她的豐滿,拇指透過衣服揉著她柔軟的乳峰,而炙熱的火焰直燒向他的下半身。在他一波波的熱切攻勢下,她不能自己的申吟出聲,全身仿佛在要求什麼似的,不停地扭擺著。看出她熱情的反應,郭亮持續的撫模她,低下頭以唇代手咬開她衣服上的鈕扣,在她全身構築起,直到她因為四散的暈熱而弓起身子。衣服鈕扣終于被全部解開,大方的敞開胸前傲人的春色,的肌膚意外的接觸到冷空氣,謝芷韻登時回過神,不可思議他在她身上所布下的魔咒竟教她失法了理智。
謝芷韻!你是被鬼迷心竅不成?在你身上的這個男人是禽獸、是、是個風流兼下流的花心大蘿卜呀!她在心底對自己吶喊,企圖喚醒被他輕易驅逐的理智。「不!」她奮力的推開他寬闊的胸膛,別過頭去大口的喘息著,一雙手抖顫的扣上鈕扣,分開的雙唇被吻得既濕潤又腫脹,牛女乃般的臉色因熱情而浮上一抹紅暈。郭亮盯著她兩頰的粉紅,拼命按捺住身體里尚未宣泄如波濤般的強烈渴望,他為她能夠在短時間內撩起他一向控制自如的欲火而感到震驚。在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謝芷韻逐漸平穩因他而狂亂的心跳,抖落紛亂的思緒,將任務、邀請卡重新植回自己的意識。
「呃……我……我習慣……事前喝一杯酒。」
她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根本沒有發現郭亮跟她有著同樣的惶惑。
「我也是。」郭亮愣愣的附和,然後快速的分開兩個人親密的身子。
謝芷韻不敢看他,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一瓶酒、兩個杯子。她背對著郭亮趁倒酒之際,敏捷的將一顆強效安眠藥摻人其中一杯酒里。「來,我敬你!」她現在一心只想趕快拿到邀請卡,離開這間房間,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因為她知道,如果再待下去,明天早上光著身子的人極有可能不只是她身後的那頭禽獸,恐怕還有她自己。郭亮掃了酒杯,機警的他仍然可以小的差異。
即使體內欲火尚未熄盡,眼分辨出兩杯酒的氣泡有非常現在,他只消假裝喝下她動了手腳的酒,再依她的計劃倒下,她葫蘆里賣什麼藥很快就可以揭曉。然而,當他看進她滿是困惑的似水明眸,憶起方才在床上她羞怯的反應,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直勾勾的望著她,絲毫沒有接過酒杯的意思。
「怎麼啦?」她牽起嘴角走到他的面前。
「你不是也想喝一杯嗎?」她再次遞上酒杯催促著。郭亮冷不防擊掉她手上的酒杯,在她采取反擊動作前緊跟著箝住另一只手的手腕,用一只手將它們牢牢反制在她背後。「你到底是誰?」他對著她的後腦疾呼。
他拒絕跟一個看似清純卻為敵人所利用的女子玩性游戲,雖然他的身體早巳為她傾倒。就在謝芷韻因情勢大變而驚魂未定、百轉千回之際,她突然發現他手腕處那支表。「你怎麼會有Jazz的手表?」她瞪大了眼,流利的國語順口而出。
剎那間,原本火爆的局面驟然改變,郭亮五指的力道隨著她的話而驟減。「你……你是蠍子?」他放開手,驚訝的看著她。
「不錯,我就是蠍子。」她揉著手腕泛紅處,鼓著臉問。
「你又是誰?」「我是郭亮,代號小諸葛,」且臨時有事不能「出這趟任務,我是來接替他的。」說著,他拉出脖子上的項鏈。
謝芷韻見狀也跟著拉出她脖子上的項鏈。
這兩塊半心形的墜子是這次任務的重要配件,外表看起來雖普通,其實里頭暗藏玄機。這兩條經高科技研發制造出來的項鏈,單獨存在的時候與一般項鏈無異,但是只要把兩個墜子拼湊在一起,它馬上就會產生變化,自動顯現植入的密碼三十秒鐘。「你真的是小諸葛?替Jazz來接這次的任務?」仔細核對郭亮手上的墜子,發現完全吻合後,謝芷韻頓覺顏面盡失,丟臉丟到尼羅河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她挫敗感十足。
「因為事出突然,這趟的任務又太過機密,所以總部來不及……」憶起不久前房間內詭譎的氣氛,郭亮不禁開懷大笑了起來,
「總而言之,陰錯陽差,我們兩個擺了一個大烏龍。」他看著她,嘴角不住的上揚。蹙韻氣惱的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處心積慮、爾虞我詐了半天,亮了牌才知道是自己人,她不覺莞爾,忍不住與他相視而笑。「你是怎麼看出我的破綻?」好半晌她才斂起嘴角也收起項鏈。
上一回任務後,杰士曾說她仍然欠缺經驗,當時她還以為他低估了她,現在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郭亮挑了挑眉毛。
「你別忘了,我的代號為小諸葛,可見我的足智多謀,更何況你這麼一點小小的伎倆,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法眼!」謝芷韻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要不是我急著想把那張邀請卡偷到手,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你看穿。」心急果然吃不了熱稀飯。頓了一會兒,郭亮把整件事在腦中整合一遍。
「這麼說來,難不成在公園里假裝昏倒的女人也是你?」他推理著。
「沒錯。」謝芷韻露出幾分驕傲。「不止是在公園,在酒館里那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也是我。」他沒有認出她,那表示她至少還有一項特長比人強。
「哦?」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愧是千面女郎,不曉得我什麼時候才有榮幸,得以見到千面女郎的盧山真面目?」謝芷韻被他話里的恭維捧得有些飄飄然。
「就憑你那天在公園里把我丟在地上,你想見我的真面目,慢慢等吧。」她嬌橫的說。郭亮一臉無辜的嘆了一口氣,
「那件事怎麼能全怪我,就算是諸葛亮再世,也料想不到那天的女孩會是你。更何況……」他刻意瞟了床上一眼,「經過剛才的事,你也算是連本帶利的討回去了吧!」「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嗯——」郭亮面不改色的盯著她,
「如果不是為了引出你的真正目的,我怎麼會做那麼犬犧牲——吻你。」郭亮的話令謝芷韻心頭一顫,不久前在她體內騷動的那股燥熱又倏然回到心上;可是他剛才說什麼——犧牲,有沒有搞錯啊!她潤了潤發干的嘴唇,不服氣的反駁︰「你別淨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憑你剛才……
罷才的表現,真要說犧牲,那個人也應該是我。」
「你在說笑吧!」郭亮靠近她的臉,
「我剛才‘那種表現’,一向都令女人很滿意,沒有你形容的那麼差吧。」他頗負自信的說。想到他光是在日本的女人就不只五個,一種輸人不輸陣的氣勢立即涌上她「何止差,還是我所遇個。」當然不能讓他識破她有。
罷才那一吻,郭亮迷醉;但是,他畢竟已底是老手還是生手,他力。
明知道她是故意編于某個他以外的男人,了一拳。
「算了吧,就憑你……那是你的初吻吧!」也正如此希望。中最差點經驗有的投芷韻的到失去一思及。「你……」謝芷韻立刻啞口無言,紅暈爬滿了整個臉。
見到她羞赧得說不出話來,證實自己的確是唯一吻過她的男人,郭亮有種莫名的興奮,那令他更加的忘形。
「沒錯吧!我就說嘛,羅!」他夸張的抱怨起來。
我這回的犧牲可大面對他的奚落卻無言以對,謝芷韻恨不能一槍斃了他。
唉——誰教她是第一次,技術不純熟也是不爭的事實,加上剛剛又太過于沉醉,根本來不及偽裝任何熟練的反應,像他這種情場老手,會對她感到滿足才怪。下次回總部,一定要建議總部加開這方面的課程才行。「我累了,任務的事明天再說吧!」她說完即轉身迫不及待的逃離他的房間。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郭亮壓下心中叫住她的沖動。
一定是晚餐那杯餐前酒有問題,要不然怎麼會一看到她受傷的表情,他立刻後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如果不是體內的酒精作祟,為什麼一個連真實面貌都不曾見過的女子的吻,會讓他的內心如此翻騰不已。他甩甩頭,拿起桌上那瓶未盡的酒,就口囫圇的灌著。
◇◇◇
第二天早上,在打掃人員來之前,郭亮帶著依凡‧摩根給他的邀請卡來到謝芷韻的房門口,滿懷期待的按下電鈴。「是你?」謝芷韻開門後有些訝異,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間房間?」
「要是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配叫小諸葛嗎?」不知何故,他昨夜一直睡不安穩,滿腦子淨盤旋著她的影像。「幸好我還沒吃早點,否則吐了一地,豈不是連累飯店的清潔人員。」她竭盡所能的挖苦他。郭亮凝視她淘氣的表情,從她白里透紅的臉上透出一股獨特的女性嫵媚,教他望之神往,笑意不知不覺地浮上嘴角。听不見他的反擊,謝芷韻不安的望向他的臉,卻發現他正注視著她。
八成是睡少了,郭亮的眼神居然會讓她感到不安。
「干嘛這樣子看我?」她反射性地舉起手欲模模自己的臉,卻怕他看出她對他的在意,已抬起的手遂又放下。
每當她沒睡好,眼袋便是又浮又腫,此刻在他眼中,她一定奇丑無比吧?「這是你的真面目,或者是……」郭亮大刺刺的打量起她。
這一次所見到的她有別于之前的幾次,如果這就是她原來的模樣,那麼,他不得不承認她的易容術實在高明。在特務界里,易容是很普遍的障眼法之一;不過能完全躲過他小諸葛法眼的人,絕對屈指可數。沒想到在她柔美純真的外表下,竟然具備這麼高深靈活的技術。不過,也怪他太大意了。雖然她的樣子可以千變萬化,然而她那對充滿靈性、明亮如星的眸子,卻始終如一。謝芷韻忘了郭亮尚未見過自己的真面目,霎時,十分後悔自己竟素掙著一張臉出現在他面前。她前微微慌張地道︰
「我沒想到你會來,還來不及換臉呢。」不曉得像他這般又經驗豐富的男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昨晚……在我房里的事,我想…...」他想為自己昨晚的沖動失言道歉,因為評論甚至嘲笑一個女孩子的吻,這等有矢風度的事實在不是他的作
風。他大概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謝芷韻滿臉尷尬的打斷他︰
「我的記憶力不大好,不是太重要的事,我通常是記不住的。」怪只怪她不該嘴硬又逞強損他,否則怎麼會讓他逮到嘲笑她的機會,所以,算了吧!
「不過,我是個很能記取教訓的人,有些事……我的確不擅長,以後有機會我會多多練習的。」她打趣的沖他一笑。「練習?」郭亮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了節奏。
「是啊。」她極力掩飾自己紊亂的脈搏。「凡事熟能生巧嘛。」
「這種事……可不是光靠自己一個人就能閉門造車的。」郭亮提醒她。
「當然羅,所以我已經找好練習的對象。」她腦中突然匾光一閃。
「誰?」郭亮感興趣的問。
「依凡‧摩根啊!」她不疾不徐的回答。「如果可以一邊執行任務,一邊造就高深的吻技,豈不是一舉兩得嗎?」郭亮不自主的拉長臉、揪緊眉頭,
「你是說……你想對依凡‧摩根施展美人計。」他一眼即洞悉她的意圖。
嗯!
「我們倆還挺有默契的嘛!看來,這次任務我們一定可以合作愉快。」她的吻技雖然不怎麼樣,但頭腦還可以吧!「不行!」郭亮激動的站了起來。
「我反對。」
「為什麼?」謝芷韻不解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劇烈,他一口就猜中她的心思難道不是因為他也贊同嗎?
可不是,為什麼不?郭亮在心里自問,偏偏整個腦袋一反常態的模糊成一片。「太危險了,而且……」他看著她滿布迷惘的臉胡亂地編說著︰
「而且……他也未必看得上你。」原來是嫌她的魅力不夠,擔心她吸引不了依凡‧摩根。謝芷韻不滿的瞪他一眼。「那可不一定。」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看不起她,他郭亮算什麼嘛!
「東西方男人的眼光本來就有很大的差距,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的依凡‧摩根一定也不喜歡。」沖著他今天這句話,說什麼她也要把依凡‧摩根迷得暈頭轉向、服服帖帖,好為自己出這口閑氣不可。「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他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此時,按照戀愛刪除法,不是不喜歡,那就是喜歡羅!郭亮喜歡她,真的嗎?謝芷韻霎時臉紅心跳,杏眼圓瞪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表明身分至今,她雖然覺得他有一股很特別的吸引力,但卻從沒想過他會喜歡她。
她的表情讓郭亮驚覺自己的失言,喜歡她的念頭青天霹靂般的閃進他的腦子里。他喜歡她!他喜歡謝芷韻?胡鬧!怎麼可能?「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只不過是個任務,犯得著出賣色相嗎?萬一他是個同性戀,或者是個心理變態,你豈不是太冒險了。」這個解釋應該夠合理了,希望她不要誤會才好。原來如此,她還以為……唉——謝芷韻發覺自己居然頗為失望。
「同性戀又危害不了人,即便他真是個心理變態,為了任務,我也願意冒險。更何況,我看他修養挺好又有紳士風度,跟你一點也不像。」至少人家沒有一到日本就忙著召開情人大會。听到她夸贊別的男人,郭亮心里不是滋味起來。
「就算他是個紳士好了,他是來日本工作的,行程早已全排滿了,你哪有機會接近他。」「怎麼會沒有機會,你不是已經制造一個了嗎?」關于這點,謝芷韻昨夜就仔細想過,「眼前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什麼機會?」他長久以來引以為豪的智商如今已經被她攪得大亂。
「今晚的宴會啊。」她抽出他手里的那張邀請卡提醒他,
「上面不是注明要你攜伴參加嗎?到時候,你只要負責帶我出席就可以。」郭亮兩眼發直的看著她,一顆心宛如觸礁的鐵達尼號,開始不住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