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逸軒頻頻催促,衛鞅卻是開心得睡不著覺,「我好開心,睡不著。對了,高逸軒,我告訴你,我喜歡你弟弟高逸靜,他很溫柔。」
斑逸軒淡笑,「嗯,三弟是我們家最溫柔的一位,只不過……唉!」
斑逸軒的嘆氣充滿了真心的關懷,不復他往日的冰冷,衛鞅知道他的個性,見他嘆氣,明白一定是有很難解決的問題,他忍不住的問︰「高逸靜怎了嗎?要不然你為什嘆氣?」
斑逸軒撫模著衛鞅的發絲說道︰「既然你跟我是這親密的愛人,這件事我就不瞞你了,這件事也只有我們高家的人知道;我三弟他什都很好,只是深受記憶之苦。」
「記憶之苦,這是什意思?」听到高逸軒把高家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告訴他,衛鞅開心的抱住他,不過他不明白他在說什。
「我三弟記得他上輩子、上上輩子,不如這樣說吧,他記得每一個前世與他成親的女子的面貌跟一切,他記得他每一個前世愛戀的女人。」
衛鞅沒听過這玄異的事,驚奇地問︰「那不是記不完了嗎?有很多很多個,對不對?」
「不對,只有一個,每一個前世,與他成親、相戀的姑娘都是同一人,他們就像是生生世世的夫妻,在每一世都會見面、相戀;不論如何的痛苦或幸福,他們總會在一見面時就互相愛戀。」
衛鞅听得張大了嘴,「好玄喔!那高逸靜不是還沒成親嗎?」
「是啊,因為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姑娘,他常年出門在外,飄泊不定,就是為了找尋那個與他生生世世、相戀相守的妻子。」
這種事實在是太玄異,衛鞅難以置信的張大嘴看著高逸軒,「那他能不能找到呢?」
衛鞅問的,何嘗不是他們高家所有兄弟擔心的。
斑逸軒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三弟十多歲時便外出找尋,但已過了十年多,依然毫無頭緒,就像大海撈針一樣。他小時候還因為記憶錯亂,受了很多的苦楚,後來怕他精神崩潰,只好放棄學高家的武功,改學定心的武功。」
「我一點都看不出來,我只覺得高逸靜人好好,原來他還有這樣的心事。」衛鞅想到自己,他緊緊的摟抱住斑逸軒,忽然有些害怕,「我們好象好幸運喔,對不對?高逸軒,你愛著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不必找了十多年還找不到對方。」
斑逸軒對他孩子氣的坦白,一陣暖意涌上心頭,忍不住對他又親又吻的,牢牢的摟緊他。「是,我們非常幸運,應該說是我非常的幸運。我愛你,衛鞅。」
衛鞅對高逸軒認真的表白,一張臉酡紅起來,他抬起頭,主動給他一個吻,然後因為太害羞,迅速鑽進被子里,心虛的大叫︰「快睡了,不能再說話,要不然我們到天亮都不能睡覺。」
斑逸軒憐惜的抱住他,唇角愉悅的上揚,兩人躺在床上,互相的棲枕在對方手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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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一個搖扇之人斜躺在屋頂上,他輕輕搖著扇子,姿態十分優雅、閑適。
斑逸靜輕蹬著腳,上了屋頂,來到搖扇之人身邊。「談大哥,天才剛亮,你就已經醒了啊?」
談天衍看到他有些吃驚,臉上笑容依然沉著,「你都已經醒了,難道我不能醒嗎?高逸靜。」
從談天衍所在的屋頂看過去,可以看見高逸軒跟衛鞅的房間。高逸靜溫柔的笑了,「你選了這個位置,是想要看什嗎?這里往東看,被一片古樹遮住陽光,在這里是看不到日出,所以你應該不是在看日出吧!」
談天衍臉色不變地道︰「我只是在吹吹風,並不是在看日出。」
「挑這種陰暗之天來吹風嗎?談大哥,你真是個非常人啊!」高逸靜的雙眸雖然沉靜,但此時閃爍的逼人光芒,讓人驚懼。
他笑容有些要掛不住,舉起雙手投降招認︰「算了,每次見到你這雙眼,縱使想說謊也說不出來,我招認就是,我只是躺在這里看會不會有什好戲出現。」
「我二哥不是戲里的主角,衛鞅恐怕也不喜歡讓人當戲角來看。」
談天衍想說話,高逸靜搶先一步,冰冷的說︰「我二哥因為欠你姊姊一條命,所以他對你百般容忍,但是我沒有,你懂我的意思嗎?」
談天衍吃驚的看著高逸靜眸里的懾人之色,原本他以為高逸靜是高家兄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因為他那好和平的個性並不會帶給人任何的威脅感,現今他竟覺得自己好象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他眼里的目光此刻露出凶狠的殺氣,他苦笑道︰「你不會是想砍我一刀吧?高逸靜,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斑逸靜袖風一掃,一株大樹的樹葉疾落。
談天衍看得臉色發白,因為以他的武功,雖然也能掃落大樹上的樹葉,但絕不可能這自然,好似風吹落的一樣,若以這般功力殺人,定是殺人于無形。
斑逸靜沉靜的看著他,「我學的雖然是定心功夫,不代表我殺不了人,這種功夫若是只學了中下乘,它的確無法傷人,只能安定一個人的心神;但是若學到了上乘,它可以殺人于無形。談大哥,你想賭賭看我是否學到上乘功夫了嗎?」
談天衍搓了搓手,無奈地道︰「我不想賭,可以嗎?高逸靜,而且你不會在高家殺了來高家作客的我。」
「我不喜歡血腥,但是我更不喜歡見到興風作浪的人,我知道你在做什,也知道令姊為我二哥吃了不少的苦,然而她如今已經成親,為何不好好的過她的生活,偏偏要來擾亂我二哥的生活呢?」
「我姊的執念,不是我能改變的。」談天衍無奈的嘆口氣,「你也知道我的確對你二哥跟衛鞅沒有傷害之意,不過姊命難違,但我不會害他們的性命的。」
斑逸靜堅定的搖了搖頭,「不,你在他們之中散播謠言,豈不是要讓我二哥難受?人與人之間冤冤相報,何必呢?」
頓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又響起︰「談大哥,我知道你並不壞,我二哥雖然外表冰冷,其實內心火熱的程度可能加倍于令姊,令姊因為得不到我二哥而另外婚嫁,卻又恨他,不想他好過;我二哥若得不到衛鞅,只怕會難受到郁郁寡歡而死,而衛鞅年紀尚小,他又何其無辜,就要流落天涯,你的心真的這狠毒嗎?為什要傷害兩個有情人呢,讓他們因誤會而分開,因心碎而死亡。我二哥雖然與你們談家有恩怨,但是衛鞅並沒有,不是嗎?」
談天衍皺緊眉頭,忽然不說話了。
斑逸靜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的開口︰「你想想看,若是你這番興風作浪被拆穿,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二哥可能會因為令姊的緣故,不做任何處置;但我不會坐視不理的,所以請你不要再這做了,行嗎?」
談天衍嘆口氣,「我總得為我姊做些什吧!斑逸靜,就像你的愛兄心切,極力的護衛你二哥一樣。」
「所以之前我都沒有阻止你,你做得也夠多了,帶衛鞅到妓院去、在花園里故意制造誤會,做這些該夠了吧?我希望你就此罷手,別再有任何的舉動。」
談天衍沉思一會兒,才道︰「好,我答應你,我就此停手,至少我也為我姊姊出了一口氣。若是以後他們之間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再是我搞的鬼。」
斑逸靜微笑,「多謝你了,談大哥,高家大門永遠都歡迎你。」
談天衍看著他的微微一笑,「說你是高家兄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傳言實在太不真實了,唉!我對你太過大意了。」
斑逸靜只是微笑,對他的話沒有反應,沉靜的笑容中,可以見到他那溫柔的眼散發出懾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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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天衍並沒有離開,仍然住在高家,但他不像之前老是纏著衛鞅,反而表現出他坦蕩蕩的個性,不再離間衛鞅跟高逸軒之間的感情。
衛鞅現在總是一臉幸福的光彩,而高逸軒雖然忙于武林大會的事,但是每每在衛鞅的身邊,他的冰冷目光就柔和下來,顯示出衛鞅的存在軟化了他孤獨冰冷的天性。
而現在,衛鞅的習武跟教書,又重新落回高逸軒的身上。
斑逸軒盡避忙于武林大會,但是對衛鞅的教導依然不遺餘力;而衛鞅因為想要成為高逸軒的得力幫手,幫他減輕負擔,他比以前還要認真的學習。
不過,他學習的不只是書本而已,他對高逸軒的身體也充滿熱誠的學習心,他的熱情、天真,以及純樸,每每惹得高逸軒失笑。
衛鞅紅著臉槌打他的胸膛怒吼︰「有什好笑的,我就是不懂才問啊!孔夫子也說什知道就是要說知道,不知道就是要說不知道,才叫作真正的知道,不是嗎?」
斑逸軒拉住他的手,對他輕笑道︰「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反正意思都一樣嘛!」衛鞅紅著臉說道。
看他臉紅,高逸軒一陣動情,頂刺著衛鞅的下月復。
衛鞅感到渾身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他不好意思的說︰「你不是忙了一天,不累嗎?」
「現在忽然不累了。」
斑逸軒的調笑,讓衛鞅的臉更紅,他驚叫一聲,被高逸軒攔腰抱了起來,送到床上;隨即他也上床,壓覆住他。
衛鞅扯著他的衣裳低語︰「你真的不累嗎?」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
望著高逸軒臉上的笑容,融化他冰冷的臉部線條,衛鞅抱緊他的脖子,擔心的開口︰「我告訴你喔,你以後最好節制你臉上的笑容,因為……」
衛鞅的要求很奇怪,而且說話吞吞吐吐的也不符合他的個性,高逸軒覺得奇怪的問︰「怎了?衛鞅。」
衛鞅別過臉,低叫道︰「因為你以前冷冰冰的,家里的僕婢們都不敢看你,現在你會笑,我發覺他們總會目不轉楮的看著你,而且……那些婢女還說了一些話耶,我听了好生氣。你是我的,才不能讓她們搶走。」
「她們說什?」
衛鞅怒紅了臉,「她們都說想要服侍你,討厭,只有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你不可以去找她們。」他聲音高昂的續道︰「你也不可以去妓院找那個小紅姑娘,你听到了嗎?」
斑逸軒撫模他的臉,對他的吃醋,心中無比歡喜,臉上的笑容大大的漾開。
衛鞅氣死了,怒搥他,「你還笑?我心情這差,你還一直笑,你是不是想要去找她們?」
「你一個人就耗盡我的精力了,我哪里還有餘力去找別人。以前去找小紅,是因為你年紀太小,我每天看著你,卻不能踫你,總是讓我承受不了,所以才去找小紅;而小紅愛我的出手大方,又憐我心情不好,所以身子才給了我。現今有了你,我怎可能去找別人?」
听他這說,衛鞅才不生氣,他指著地的鼻子,很認真的說︰「你听著,高逸軒,我是說真的喔,你不可以去找別人,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可只要讓我知道你愛上別人,或是去找別人,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對他澎湃的情意,跟強烈的獨佔欲,高逸軒心中非常甜蜜,他俯首親吻他的唇,「那你也要答應我,不準去找別人喔!」
衛鞅理所當然的回道︰「那是一定的,我絕對不會去找別人的,而且我站在你身邊,丑得要死,誰也不會看我一眼的。」
斑逸軒推他躺下,低語︰「再過個兩三年,你就會是個非常英挺的俊美男兒,只怕到時你會搶盡我的風采。」
「才不呢,你是全世間最好看、最好看的男人,其它的人根本就比不上你,我不可能會搶了你的風采,你一定是安慰我的,對不對?」
斑逸軒微笑,明白衛鞅還不了解自己的魅力,他親吻著他,雙手也不安分的褪下他的衣物。「我愛你,衛鞅,很愛、很愛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听到高逸軒如宣誓般的愛語,衛鞅每次听到,內心忍不住一陣激動,反應火熱。他幫他月兌下他的衣物,此時他只想趕快與他赤果的擁抱在一起,享受兩人肌膚相親的觸感。
斑逸軒在他體內快速的律動,讓他臉紅心跳的喘息得說不出話,他覺得世間再也沒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只因為他愛上高逸軒,高逸軒也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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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這樣好看嗎?」
衛鞅興匆匆的沖到高逸軒的面前,他身上穿著的是高逸軒一擲千金,請最好的裁縫為他量身訂作的衣物,穿起來完全襯托出他的俊美風采。
斑逸軒撫模著他的頭,贊賞道︰「嗯,好看得不得了!對了,等會兒武林大會開宴時,你可別亂跑,人多嘈雜,怕會找不到你。」
這一次武林大會席開上千桌,人潮更是蜂擁而至,高逸軒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只怕真的會找不到他了。
衛鞅點了頭,「好,我會乖乖的坐在位子上,你呢?」
「現在高家只有我跟三弟出席武林大會,所以我們總得招呼一下客人,若是膳食上桌,你看到喜歡吃的就先吃,人家若敬你酒,不要喝太多,以免醉了,明天早上起來會頭痛的。」
衛鞅又點了頭,坐在高逸軒為他安排的位子上,他也忍不住的關心,「那你也不要喝太多,要不然明天會頭痛。」
今日他是主人,不要被灌醉就好,哪能不喝多。只是對衛鞅如此的關心,他的心里一陣溫熱,柔聲回答︰「我盡量控制自己,至少有三弟可以幫我擋一下酒。」
說完,高逸軒與高逸靜便一起向出席的客人們招呼,主人雖然是高逸軒,但高逸靜的打扮也使他看起來神采飛揚。
當他們走到某一桌客人面前,賓客是拼命的要敬酒,高逸軒只好舉起酒杯豪氣的干杯。
這時,咚的一聲傳來,高逸靜失手摔碎酒杯。
斑逸軒微露訝異的看向站在右側的三弟,卻看他眼大睜,像是見到什似的全身顫抖,連臉色都刷白。他從未看過三弟如此失態,他用身子遮住他,以免讓客人發覺他的異樣,他抓住他的手臂,關心的問︰「三弟,鎮定一點,你怎了?」
斑逸靜幾乎快要暈過去,他雙手顫抖,低語︰「二哥,我……我見到她了,她就在那一桌。」
斑逸靜聲音嘶啞,顫抖不已,顯示出他內心所受到的沖擊有多的大。
斑逸軒一听到他沒頭沒尾的話,立刻就知道他為何如此激動,因為三弟找了十幾年的愛人終于出現了。
斑逸軒驚喜地道︰「是嗎?你思思念念的人在哪里?我帶你過去。」
斑逸靜用手比著,只不過他在又驚又喜之下,雙手顫抖,高逸軒也看不清他究竟比的是哪一桌,只是他顫抖得如此厲害,若是硬要他走到他思念的人身邊,只怕那人恐怕會對他退避三舍。
想了一下,他硬拖著高逸靜,安靜的將他拖離宴會場地,拖進房間里。
斑逸靜還在顫抖著,雙眼因興奮而閃著異樣的光芒。
斑逸軒說︰「冷靜一點,三弟,你這樣身體抖顫個不停,一到那人的身邊,豈不嚇壞了那個人嗎?再說,你不冷靜,等會兒如果與她交談時,如何給她好的印象呢?搞不好她還以為你言語錯亂,是個瘋子!所以你一定要冷靜。」
斑逸軒一番合情合理的話,總算讓高逸靜稍微的冷靜下來。
斑逸軒旋即倒了杯茶給他。
斑逸靜雙手仍有些發抖的接過茶杯,喝下一口後,終于恢復冷靜。「二哥,我實在太開心了,想不到我十年多的尋尋覓覓,她今日竟然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太開心了,讓我獨處一會兒,等我覺得自己已完全冷靜了,我馬上就出去找她。」
斑逸軒點點頭,「好,我叫人端水進來,讓你洗個臉,冷靜一下。這場宴客要進行到明日,相信她不會那早走的。」
斑逸靜激動的將頭埋進雙腿里,試圖讓自己冷靜,低語道︰「謝謝你,二哥,我換套更好看的衣服再出去。」
斑逸軒微微一笑,「別客氣了,你一會兒再出來,二哥會幫你的。」說完,他轉身離開。
這時,衛鞅因看到高逸軒硬拖著高逸靜往房間的方向走,覺得有點怪,他後腳也溜進了後院,剛好遇見高逸軒。他問︰「怎了?你們怎忽然都進來了?」
斑逸軒開心的抱起衛鞅繞著圈子,「衛鞅,我三弟在今天這場宴客里,看到他生生世世的妻子了。」
衛鞅先是吃驚,而後才驚喜大叫︰「這是好事啊!」
斑逸軒吻衛鞅的唇,笑道︰「我早知道你會這說,走,我們快出去,等三弟換一套衣服再出來,到時我們就可以瞧見他那心愛的人,究竟長得什樣。」
衛鞅抱住他的頸背,踮起腳吻他,「那他們也會像我們一樣快樂,對不對?」
「那是當然的!」說到這句話時,高逸軒的眼眸瞬間變得深邃,仿佛要吸納了衛鞅的靈魂,將他融為一體。
衛鞅被他緊緊的抱著。感受到他那份真心的溫柔,沉淪在他的深情之中……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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