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如豆,啞婢清洗著馮玉劍的身體,馮玉劍也知道宋逸湘正在床上看他一絲不掛的坐在木桶里洗身;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就連羞恥之心也在這近日來非人對待中麻痹,當一個人要死不能死的時候,所有的羞愧都已經不重要了。
宋逸湘一揮手,兩位啞婢就關上房門退下,宋逸湘撫模著他的肩膀,他赤果的肩膀還薰著熱氣,女敕女敕滑滑的;他低下絕美的臉龐,咬吮著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探進了手底,著溫水中的隱密。
他任意的揉捏啃咬,馮玉劍知道等會兒還會有更大的折磨。宋逸湘喜歡折辱他,他要看他低聲求饒,他不出聲音,宋逸湘就會氣得火爆三丈,還會想出更絕的方法凌虐他,他就是要看他毫無自尊的討饒,他才會心滿意足。
截至目前為止,他沒有讓他心滿意足過,所以宋逸湘恨到幾乎要把他碎尸萬段的地步;他知道馮玉劍每被侵犯一次,就會難以自制的作嘔,可見得他很難接受這種事,他就每夜都要馮玉劍陪宿。
馮玉劍一開始極力的抗拒,但在宋逸湘強制的喂藥、塞藥雙管齊下後,他很快的就欣悅接受宋逸湘的。那藥效發揮得又快又久,他無能抗拒,身體便習慣了宋逸湘的。
用藥個幾次,馮玉劍的身體變得很敏感,此後根本就不必用藥,只要宋逸湘一踫,他就會有反應。宋逸湘樂不可支,他喜歡說話來糟蹋馮玉劍,更喜歡看馮玉劍對自己身體無能為力的痛恨表情,那讓他感覺佔盡了上風,今夜更是如此。
「听說你最近早上已經不再嘔吐,已經這麼習慣了嗎?還沒一個月啊,你倒是比那些接客的妓女更放蕩啊。」
他揉捏的手使力的按緊,馮玉劍便身體微顫,可仍沒有發出聲音。
宋逸湘低笑道︰「你乖乖的向我道歉,說你錯了,你不該辱罵我,我就原諒你。」
「你……作夢去吧。」
馮玉劍因為的難熬發出了顫音,但是聲音里的火熱渴求隱約還是听得見;宋逸湘很想一拳揍去,可他將這一拳改成了在水里攻擊著馮玉劍脆弱的隱密。
馮玉劍兩手撐住木桶的邊緣,兩只腳都在打顫,宋逸湘的舉動絕對稱不上溫柔,使他的眼前一黑,身子就像被利刃割成兩半一樣難受,好像被頂到了喉頭那樣的欲嘔。
「你可以叫出來,你叫得越好听,我就讓你越舒服,你忍著不叫,我就讓你痛不欲生。」宋逸湘說話算話,可是馮玉劍卻也從來不肯屈服,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宋逸湘抓起了馮玉劍,甚至不讓他背靠在床,只就著床鋪就泄欲了起來;馮玉劍的手硬壓著床,牙齒咬著鋪巾,怎樣也不肯發出聲音。
宋逸湘更蠻力的動作,馮玉劍眼淚滴滴落下了床鋪,他不知道這種每夜奇苦的折磨還要多久才能解月兌。
※※※身體是很微妙的,它在受盡折磨的夜里欣悅的高叫。一開始,馮玉劍發了高燒,整個人連站也站不起來,燒退了,身上的傷口愈合了,宋逸湘才又開始進行另一波更殘酷的。
隨著每一夜的,他的身體竟漸漸習慣了男人在他身上逞欲的重量,現在不必用到藥物,他就會對宋逸湘的有所反應;這曾經讓他嘔吐個不停,可隨著時日的增長,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麻木了,就連他對他自己身體的反應也麻木了,他不但不發燒,就連白日也能稍事行走。
今日太陽高照,他不知已經多久沒曬過太陽,他一個人慢慢的走到庭院曬陽光。曾經,他也在這里練功,汗水流個不停,覺得一天非常的充實;今日的太陽,與那時的太陽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的人卻變得太多太多。
當一顆小孩子玩的圓球滾到他腳邊時,他沒有感覺的低下頭看著那顆圓球。
一個年紀尚小的女孩喘跑了過來,他撿起了球,朝那女孩丟了過去,女孩笑得接住,又回投他。仿佛是第一次踫到願意跟她玩的大人,她還一再的叫著︰「再投給我,再投給我。」
他順應了女孩的要求,將球再投給她,女孩這次沒接到,回身去撿那顆球,笑得嘰嘰喳喳的亂叫,撿到球後,又把球丟還給他。
也許是感受到女孩興奮的心情,許久以來的第一次,他真心的露出了笑容,他與這孩子玩了許久的接球游戲。
他不知道這是誰的孩子,只隱約的猜到是武狀元府里的人的孩子才會出現在這里。她是誰的孩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讓他感覺好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讓他短暫的忘卻了現在的苦難。
※※※副將正跟隨著宋逸湘,只因為馮將軍現在病重,很少踏出房內,武狀元府內的事大多由宋逸湘一手辦理;宋逸湘听了副將從頭到尾的稟告,做了幾個重點的裁示,副將連忙跟在他身後,謹記在腦子里。
走過回廊的時候,異常听見小孩子的尖笑聲,副將越听這聲音越熟識,不由得有幾分的吃驚。
宋逸湘也身子一頓,不解的詢問道︰「這是哪來的聲音?」
氨將身子顫了一下,只因私自帶人進入武狀元府是一條大罪,他立刻請罪道︰「九殿下,賤內今日身體不適,小孩子一時托管無門,我將她帶來交給廚娘照顧,想必是小孩子亂走,走到後院去了,我立刻把她帶走。」
宋逸湘皺起了眉頭,他向來不喜吵鬧。
再繞過一個回廊,從這里可以眺望到後院的狀況,副將在他身後也探頭看了一下,不由得滿臉冷汗,因為在跟自己孩子玩球的,正是久病不愈的馮玉劍。
氨將嚇得立刻道︰「我馬上帶開孩子,讓馮將軍休息。」
「等一下,別給我出聲音。」
宋逸湘看向庭院,馮玉劍完全不知有人正在看他,他滿臉的汗水,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璀璨如寶玉。他在大內,從來沒有看過有人可以露出這樣真心無防的笑容,他心頭一緊,忍不住輕聲的問道︰「馮將軍喜歡孩子嗎?」
「末將不知曉,只听過將軍說他想早日成親,生幾個孩子以慰他死去爹娘沒抱到孫子的遺憾。」
「馮將軍現年是二十二歲吧,也該是成親的時候,你去派人告訴副相,叫林小姐過來探望馮將軍,馮將軍是他的未婚夫,生了病躺倒在床,我卻一直沒看到她的有情有義。」
「是,我立即去副相府。」副將也深覺得宋逸湘話說得有理,更欣喜他還會為馮玉劍著想親事,立即領命去辦。
※※※林小姐是請來了,府里的人奉宋逸湘的命令,在花園里擺了豐盛的酒席。那酒席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御廚費盡心思做出來的,色香味俱全;而馮玉劍是主人,宋逸湘跟副將全都當了陪客。
林小姐一路嬌嬌滴滴的走了過來,雖不知宋逸湘是誰,但是她來之前,她爹親已經交代過千萬不能得罪宋逸湘,讓她隱約猜測宋逸湘是高官之子。
再一看宋逸湘的面貌俊美無儔,馮玉劍坐在他身邊就像個木頭呆子一樣,哪里比得上他的俊美風采,她虛情假意的向馮玉劍問了聲病況,之後都纏著宋逸湘攀談。
氨將有點看不過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馮玉劍的臉面實在是掛不住。而馮玉劍卻奇怪的沒做出任何反應,他手里抱著副將的女兒,除了夾菜喂小孩,跟之前與林小姐有問必答外,就沒再說過話。
宋逸湘一開始還以禮相待,最後似乎不耐起來,尤其是那林小姐朝他越坐越近,顯然要勾的是他的魂,他臉色便凝重了起來,頻頻的暗示馮玉劍是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又是怎樣的人才出眾。
林小姐將這些話一律當成沒听到,最後打探的是宋逸湘有沒有正妻。
宋逸湘臉色已是十分難看,他冷聲對馮玉劍道︰「別管你手里的孩子了,你的未婚妻在這里呢。」
馮玉劍沒有放下孩子,還對林小姐說︰「林小姐,我有病在身,怕耽誤妳的青春,妳若有中意的人選,不必在意我,就另擇婚嫁吧。」
林小姐是喜上了眉梢,副將則是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將軍怎麼在這個時候退婚,他的病又不是什麼大病,修養個一月半月總是會好的,他干什麼退親。
此時宋逸湘氣得拍桌,「馮玉劍,你在干什麼?」
馮玉劍好像根本沒察覺宋逸湘氣憤的表情,他將孩子抱還給副將,反而為林小姐介紹︰「這一位是九殿下,是我派的掌門師叔,他應無正妻,侍妾我不知曉。我累了,要休息了,林小姐,失陪了。」
他站起來就要走,宋逸湘氣得臉上發青,而林小姐得知他不只是高官之子,還是最受皇家寵愛的九皇子,驚喜得說不出話,還假惺惺的要拜見九皇子。
宋逸湘氣到了極點,怒吼︰「給我送客。」
他不理會林小姐,往馮玉劍的房間而去,馮玉劍前腳才剛進了門,他後腳也跟著進門,拉著馮玉劍就摑了他一巴掌。
「你在干什麼?我是要你們談論婚事,你竟然退婚?」
馮玉劍笑了起來,身體的毆打對他而言早已不痛不癢。
他笑得這麼古怪,宋逸湘怒道︰「你還在笑什麼?」
「夜里折辱我還不夠,白日還要這樣的作踐我,你長得這麼俊美,她看上你也是應該的,我還要眼睜睜的看你這樣拿我作踐。今日你心情好嗎?」
「我沒有作踐你,我是要你開……」
他原本是要他開心的,要他露出難得的笑容的,他絕無作踐他之意;但是他怎麼可能開得了口說他要看他開心的笑容,只因為在他面前,他是絕對看不到他露出那樣的笑。
「我這樣的身體,怎麼去跟人成親,怎麼去跟人生兒育女。」
馮玉劍解下衣物,身上每一處都是紅痕及咬痕,又青又紅,被人殘暴的吮吻咬過,從脖子到私密處都有,代表對他做出這種事的人,不讓他有任何反抗機會。
馮玉劍慘笑,只因為連哭也哭不出來的自己,除了慘笑外,還能做什麼。
「男人踫我,我就會有反應,被你抱住,連聲音都快壓制不住,全身顫抖的只想祈求你更多,不管多痛多難受,就是會有奇異的快感沖上腦海。之前我還能騙自己說是因為藥的關系,現在沒了藥,對你的反應卻是一樣;我連騙也騙不了自己,就算人家不嫌棄我,我也怕我耽誤到好姑娘,我這種只能跟男人苟合的下賤身體怎麼成親?」
馮玉劍扣上了衣結,他的話令宋逸湘啞口無言,這是馮玉劍第一次談及他們的床第之事,而且還說得如此詭弱。他得知他在床上時不但不是無動于衷,而且幾乎要忍不住那樣的快感。
他應該要得意馮玉劍的坦誠,更要欣喜自己終于壓服了他,但是宋逸湘非但沒有得意的感覺,他還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你開心嗎?宋逸湘,我只差沒向你開口求饒而已,你讓我死吧。」
馮玉劍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窗外,那目光無神的飄移,證明他的確是個生不如死的活死人。「反正我已經向你坦誠了,你也玩弄我夠了,我這麼無趣的男人,就像你說的,既無姿色又無體態,現在也不可能娶妻生兒育女,我這一生已經毀了,只差沒有死而已,你留著我這樣的廢人干什麼?」
宋逸湘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甩了房門出去,心里一股不知名的感覺一直往上冒著,冒得他的心又慌又亂;從來不曾有過這樣慌亂心情的他,只覺得慌亂無處可藏,他必須去做一件事,什麼事都好,將這奇怪的慌亂給壓下。
※※※宋逸湘沖出武狀元府,來到了鎮國府,找的就是他的小姨母。
鎮國夫人驚訝的看著他,還來不及寒喧,宋逸湘已經下了命令︰「姨母,我要妳幫我找出各個官員家里,只要有未嫁女兒的,不論正出、庶出都無所謂,要乖巧伶俐、體貼貼心的;不論姿色,只要能夠讓馮玉劍那樣的老實人動心,讓他笑、讓他開心、讓他生兒育女的。」
鎮國夫人眉一揚,笑出聲,「你在說什麼?逸湘,若是你,我還會打听消息,武狀元馮玉劍是什麼東西,還要我勞師動眾幫他找娘子?我這里倒有幾個舞姬,原本要調去宮里逗你開心的,你若喜歡,就帶去武狀元府。」
「那些等過些時日再說,我要妳幫馮玉劍找適合他的人,妳若不肯找,我就親自去找。」
鎮國夫人疼愛他,怎肯讓他做這些雜事,她勉為其難的道︰「好吧,我看姿色艷的也不屑嫁給那個看來呆蠢的武狀元,就去找些心思乖巧的,找著了我再帶去正狀元府讓你看看。」
宋逸湘得到鎮國夫人的保證,立刻就回去武狀元府,只不過今日他沒到馮玉劍的房里睡,就和衣睡在客房,卻怎樣也睡不著,馮玉劍的話在他耳邊不停的響著。
他心里的慌亂,在去了鎮國府後稍稍的平穩了下來;但是此時夜深人靜,心,又不明的騷動起來。
馮玉劍就跟當日林小姐來時一樣,他坐在主位,而穴逸湘跟鎮國夫人在陪位,在座的還有好幾位不知名的小姐,石桌上的小菜同樣是御廚精心做出的絕品。
馮玉劍身為主人,卻低著頭沒說話,大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鎮國夫人似乎就要一巴掌打過去,宋逸湘趕緊開口打破沉寂,詢問起各個小姐的身世。
這些姑娘有的沒見過世面,見到俊美的宋逸湘連說話都打顫,還偷瞧著他,根本沒人向沉默的馮玉劍看望一眼。
鎮國夫人氣馮玉劍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自己千辛萬苦帶了這些姑娘,也沒見他道謝。她脾氣向來不好,現在嘴邊掛著一抹冷笑的冷道︰「逸湘啊,不是我在說,你坐在這里,人品身分高過這馮玉劍萬倍,誰會看上這蠢呆的馮玉劍。」
馮玉劍被侮辱也沒有回應,宋逸湘臉色難看了起來,只是礙于對方是他姨母,不好放肆的怒罵。
馮玉劍就要站起來走開,宋逸湘按住了他的腿。
「不準走。」
馮玉劍沒有再動,宋逸湘怒視他姨母,仿佛在警告他姨母最好不要再亂說話;鎮國夫人雖氣,但是看到了他的眼神,就知道此時他的心情真的是不悅至極,于是她閉上了嘴,不再說那些冷言冷語。
宋逸湘听了眾家姑娘的身世跟談吐,有個坐在最角落、爹親的官位最低,而且她的身分還是庶出的。看別的姑娘衣著豪貴,她卻著平凡無奇的布衣,連姿色也是這群姑娘里最平凡,甚至是稱不上有什麼姿色,宋逸湘第一個就將她除名了。
她一直很沉默的坐著,幾乎跟馮玉劍一樣的沉默,幾個姑娘大著膽子向宋逸湘談笑問話,宋逸湘說話如蜜,逗得這些姑娘嘻笑成一團。
那位布衣姑娘坐離馮玉劍最近,她低聲的問道︰「馮將軍,我听人說你人不舒服,最近好多了嗎?」
馮玉劍低聲回應︰「我沒生什麼病,只是最近有點倦。」
那姑娘心地溫柔,看馮玉劍精神不濟,她低聲道︰「我扶你去休息一下怎麼樣?」
馮玉劍搖了搖頭,「妳留在這里與九殿下說話,他若喜歡妳,還會賞賜妳。」
「那天上仙人一樣的人物我配不上的,九殿下似乎也不怎麼喜歡我。
我的手做粗活有點粗,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馮玉劍抬起頭來看著這位身分低微的姑娘,她一身布衣,臉色菜黃,看來吃得並不太好,面貌亦十分的平凡;但是她眼里是真誠的關心,令他心口一熱,他已經許久沒被人關心過了,而且從她的話語里听不出虛飾的成分存在。
那姑娘怕馮玉劍誤會,隨即將頭低下,又抬高,急著說︰「將軍,我沒有高攀的意思,是我姊姊今日忽然病了不能來,我爹爹又答應了鎮國夫人要叫女兒來,就臨時把我叫來,我姊姊還氣得要命;況且我在府里的身分很低賤,我是一點也不敢高攀的。」
馮玉劍起了身,「要不然妳扶我回去休息吧,勞煩妳了。」
那姑娘扶起馮玉劍,馮玉劍臉上難得出現安詳之態。
看他們越行越遠,宋逸湘的心里有點怪異,但他硬是壓下這怪異的感覺。
倒是鎮國夫人剛才受了一頓馮玉劍的冷氣,看他選了那樣的姑娘,不由得冷笑道︰「這個馮玉劍的眼楮是長在腳底嗎?這樣一群美女任他選,他倒選了個最無姿色的丑女,我看他是瞎了狗眼,枉費我千辛萬苦的選人,早知道他會選那樣的貨色,我去路邊乞女之中挑一個就是,看來既貧且賤,正合他的心意。」
鎮國夫人罵得惡毒,宋逸湘一開始也是將那相貌平凡的姑娘除名,怎知道馮玉劍今日卻只跟這姑娘說話,還破天荒的讓她扶他回房休息。
他不曉得她是否打動了馮玉劍的心,因為在他眼里看來,他姨母說得並沒有錯,那姑娘與乞女並無相差太多。
他現在才驀然發覺,他與馮玉劍身體了上百次,卻一點也不懂他的心,一點也不明白為何馮玉劍會選上那種讓自己不屑一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