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飯店的路上,車里連同司機四人,都沒人吭聲,安靜得詭異。
苗書恬唇角雖總是噙著一抹笑,但那笑意是否真進了心底,心情真否愉悅,相信車里兩個姓鄔的男人答案都是否定的。
車子一停,苗書恬便自行開啟車門下車,懶得等任何人展現紳士風範地為她開車門,更別說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當淑女。
鄔子杰趕緊跟在她身後,並打破一路安靜的姿態,頭也不回地朝身後的鄔子軒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放大假。」
扔下話後,他快步來到苗書恬身側與她同行,卻也小心地要自己別去觸踫到她,至少在他仔細沐浴前都不能。
苗書恬嘴角揚起的角度加大了些,這一回笑意是真的鑽進了心底,因為她听見了他剛才說要放大假,那表示他不會再去跟妖精滾床單了,要去滾的人是鄔子軒,兩兄弟的身分又要暫時互換了。
「片酬至少要分一半給他。」苗書恬也打破了沉默。
她當然要說些什麼,鄔子軒總是嘴甜地喊她大嫂,她這未來大嫂提前當了,自然是要多罩著他一些,別總是老實地讓自家大哥給吭了。
「嫂子,謝啦!」鄔子軒在後頭喊道。暫代工作沒關系,他的女人可以完全諒解他的。
「沒問題,如果你肯把我們這七天的大假延長為十四天,片酬我就全倒入那小子口袋里。」前面辛苦打打殺殺的拍攝過程他都認賠了。
「天還沒黑就在作夢啊?」
苗書恬與鄔子杰走入電梯,而鄔子軒則是識相地走入另一部電梯。
「有夢最美,有你就更完美了。」鄔子杰柔聲說著,更透過電梯里的鏡面反射出他眼底的渴望。
他渴望她身心的陪伴,渴望她能為他再多做停留,渴望她所有的全部。
那灼燙的目光苗書恬十分熟悉,他所透露出的訊息也十分強烈,不自覺中,她竟迷失在他湛藍的雙眸里。
情人間一觸即發的愛火正迅速地積累醞釀,從電梯里一路悶燒至下榻的總統套房里。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苗書恬繃著嗓子說︰「去洗澡,馬上。」
「遵命。」
當鄔子杰乖汞進浴室洗澡去,苗書恬也沒閑著。
她走入另一間浴室,很快地沖個澡,此刻她身上只套了件浴袍,底下連底褲都沒穿,因為待會身上任何東西都會成為多余的,能少則少。
接著,她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並拿了兩只高腳杯回到內廳的房里。
酒醒好了,而她所等待的男人也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鄔子杰身上水珠未干,微卷的褐發還滴著水,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眼前的女人也不在意。
苗書恬朝他勾勾手,臉上的笑容十分嫵媚,甚至用空下的另一只左手將領口拉了拉,露出胸口大半的春光。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他看著她的美麗,就是要他為她的美麗而犯罪。
……
「我們多久沒見面了?」苗書恬輕吐著氣,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四十八天——他們已經整整四十八天沒有見面了,即便科技再發達,他倆的影像隨時都能顯現在對方的眼前,但那不夠真實,也填補不了那因滿溢思念而空虛的心。
她伸出貪指細細地描繪男人立體好看的五官,但細長的指尖來到唇邊,便教那濕熱的唇舌所吞噬。
靈巧的唇舌吸吮並打繞著她的指頭,那力道恰好得讓她忍不住發出輕吟,腿問更是忍不住地泛濕,為他。
「好想你……」
听見她的告白,鄔子杰忍不住停下動作凝望著她。「我也是,想你想到它都不听話了,害我只能不斷地沖冷水澡。」
說著,他下半身不安分地向上挺動了下,惹得她不由自主地發出難忍的shen/吟。
「嗯……」
雖然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層障礙物,但毋需實際地去觸踫,他也知道此刻她旱已為他濕透了,他太了解她的身體了。
「干脆我去做一個真人 膠女圭女圭給你好了,省得你浪費水資源。」當然,那 膠女圭女圭得依照她的臉去打造。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旁,我就沒機會浪費水了!」鄔子杰伸手想扯去自己身上那層障礙物,卻被阻止了。
「急什麼?」苗書恬伸手拿過放在床邊的酒杯,張嘴啜了一小口暗紅的液體,傾身吻住她的男人。
她將含在口里的酒液與他分享著,一口喝完了,再接著下一口……
……
她將他的大手放回自己豐盈柔軟的胸前,帶著些許怨結地問道︰「你說,是誰的比較軟、比較好模?」
那女人藉著工作之名光明正大地挑逗他的男人,以為旁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嗎?可惡,居然還敢向她挑釁,也不搞清楚他的男人偏好的口味是她這道細致美味的中式料理,她那高油脂、高熱量的西餐還敢端出來丟人現眼?哼!
「那只是工作。」鄔子杰笑著回應,喜歡她這吃飛醋的可愛模樣,那表示她真的在意了,這點大大滿足了他男性天生的虛榮感。
「但我看你模得很爽。」那女人的反應可不全是演戲來著!
苗書恬嘟著嘴拍開停留在她身上的大手,俯下嘴咬著男人的胸口,小小報復性地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齒痕。
「冤枉啊,我跟雪莉在床上模了那麼久,我連硬都硬不起來。」鄔子杰微蹙著眉心,因為胸口被咬得有些發疼。「不過我看見你可就馬上硬起來了,不信你模模看。」
「哼!」苗書恬撇過眼,佯裝怒氣未消,仿佛他誠實的回答仍不能夠滿足她,但那抑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卻背叛了她。
鄔子杰當然沒錯過她嘴角上揚的角度,他一個大翻轉,將女上男下的姿勢逆轉。
現在「進度」由他來掌控了!
……
四周圍不全是黑暗,在遠遠的前方似乎有盞燈,但濃濃的霧氣幾乎遮掩了視線,苗書恬只能順著唯一的亮點緩緩向前進。
她是在作夢吧?要不在現實之中,她怎麼會來到除了濃霧還是只有濃霧的地方?她明明來到美國,來到愛人的懷里,所以……這肯定是夢!
雖然明知自己身處夢境之中,但她找不到讓自己回歸現實的方法,所以除了繼績向遠遠的燈火走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路很長、很長,像是永無止盡一般,苗書恬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卻怎麼也感受不到自己與燈火的距離縮短了些,但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繼續走下去。
四周仍是靜寂得可怕,但這是夢,所以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只想著究竟何時才能從虛無縹緲的夢境中回到現實世界?她想醒來。
時間在夢里似乎已沒有存在的意義,至少苗書恬是這麼認定的,周身除了濃霧還是濃霧,而她走了又走,唯一的燈火亮點離她仍是遠遠的。
難不成她成了頭笨驢?眼前被綁了條紅蘿卜,永遠是看得到吃不到,純粹只是個推動前進的誘因,所以,就算她走斷了雙腿也到達不了燈火處嗎?
雖然不明白為何明明自己是在夢境之中,卻能擁有像清醒時刻般清晰的思路,但教人遲疑的念頭浮現,苗書恬只想停下腳步。
反正這只是夢,她不需要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麼,只要快快醒來結束這詭異的夢境就好——她這麼想著,也打算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