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冰泉回到家中,耿家二老見他回來,似乎松了口氣,耿夫人雖沒說什麼,卻也難掩雙目中的失望之情,仿佛他的所作所為傷了她的心,而耿老爺則僵著一張臉。
「人呢?」耿冰泉一進家門,就毫不客氣的問。
雹老爺臉色蒼白的拍桌而起,心里的那一把火,終于因為耿冰泉回家而發作起來。
「我叫她進後面房間休息了,你究竟在做什麼?年紀輕輕,竟這麼放蕩無行,不但在外面包養妓院的姑娘,還讓那姑娘挺著大肚子到家里求我們收留,冰泉,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亂七八糟的行為。」
雹冰泉怒火一觸即發,他沒想到灣兒竟敢到他家,栽贓他是她肚子里小孩的父親。他與她銀貨兩訖,在妓院里雖是包養她,也從未虧待過她,想不到她以為他年少可欺,竟敢心懷鬼胎找上門來。
「我是到妓院住餅,不過那小孩不可能是我的。」
灣兒在門窗外已經偷听許久,听到這里,她再也無法忍耐的沖進來。
「耿夫人、耿老爺,想我也是個苦命女子,非出于自願墮入風塵,我服侍耿少爺時還是個清倌,若不是鴇母發現,我還不知自己有孕在身。我顧念著這是耿家的骨血來此求助,絕非貪圖榮華富貴,只願在家里做個小婢,遠離那污穢的環境,我這樣做有錯嗎?」
「清倌?」
雹冰泉冷笑,她是什麼貨色以為他不知曉嗎?若不是看在她有點美色又心機重,可以把他包養她的事情傳揚得全京城都知道,他還不會要她呢!
包何況京城里的大少、官爺,誰不曾得過她的一夜溫柔,朱唇撫慰,竟敢面不改色的說自己是清倌,更顯得她來這里根本是有所圖謀。
「冰泉,既然你做了事,你就得自己承擔,別再推卸責任了。」
灣兒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一手撫著自己的月復部,另一手還哀求似的拉住雹夫人的衣角。
「夫人,我們同是女人,求求你幫幫我吧。我若不是落魄無依,怎麼會不要臉的來到這里求助,夫人,求求你……求求你……」
她哭得幾乎倒在地上,令人萌生憐憫之情,無法對她口出惡言。
雹夫人也知道兒子前些日子真的到妓院住餅,還包養了灣兒。也不知是誰宣揚這種無聊事的,這件事傳得京城閑雜人等都知道,她當初還氣兒子不去看病重的玉騰龍,只顧著自己風流快活。
「我看……先安她住下吧!」
雹夫人心地善良,見灣兒哭得似要暈倒。同情心油然而生,再說她肚子里懷著自己耿家的骨肉,她怎能放她出外流浪。
「娘,我看她根本就沒有孩子,就算有,也不是我的。」
「你別再說了,才剛去妓院風流一個月,人家來找你,就立刻翻臉不認人,你起碼也要有點良心吧。」
雹冰泉氣得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再怎麼跟他善心、好瞞騙的娘親解釋,她也不會信的,畢竟灣兒戲演得很逼真。
他不怒反笑,灣兒想要攀上枝頭做鳳凰,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好,要收留她是嗎?那就收留吧。她說她願意做小婢,那就先讓她來伺候我。」
「謝謝耿少爺,謝謝老爺、夫人。」
灣兒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在被淚水蒙了的雙目後,忍不住顯露出她的心術不正。
雹冰泉已經好幾日沒踏進玉家,明明他臨走前曾說這幾日就會來看自己,卻偏偏不來,玉騰龍心想他家里的事情一定很難處理。
玉騰龍這幾日休息夠了,比較沒有那麼疲累後,就生起想到耿家走走的念頭,畢竟許久不見耿冰泉,還是挺奇怪的,他已經習慣有他陪在一旁的日子。
不論是吵架或是歡樂的時光,他都習慣有他一起同歡笑、共甘苦。
才進到耿家,就算他再怎麼粗心大意,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也不由得感覺到耿家有一股奇怪的氣氛,而且這氣氛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冰泉在嗎?」
玉騰龍問了一旁的總管。
雹總管唯唯諾諾的指著房間,「少爺在房內休息。」
玉騰龍問清後,轉了幾個廊角,就到達了耿冰泉的房間前頭,他正要抬手推門,忽然听到里面一陣嬌媚的女聲,不由得一呆。
據他所知,耿冰泉向來沒有隨身女婢,而他長相俊美,多的是女人涌上來。
以前他家中女婢曾為了要服侍他,鬧出許多事來,為了杜絕麻煩,他身邊從不用女婢。
「耿少爺,我心口好痛,你幫我揉揉好嗎?」
玉騰龍心中一震,連聲音都這般嬌媚,更別說這女子長得有多漂亮了。
原本他跟耿冰泉之間沒有秘密,兩人去到對方家,也從未敲過對方的門,都是直接就進入。
但是此刻,他卻怔楞著,一時不知該不該推門而入,畢竟听起來房內似乎另有玄機。
「玉……玉少爺……」
雹總管在廊外的另一頭招手,玉騰龍楞楞的望著這個堪當他祖父的老人。
雹總管小步的走向玉騰龍。
「少爺在……在忙著呢!」
「忙?他忙什麼?」玉騰龍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雹總管將嘴巴靠近玉騰龍的耳朵。
「妓院來了個姑娘,說她懷了少爺的孩子,老爺、夫人決定把這姑娘收在少爺的房里服侍少爺。」
玉騰龍只覺得心口一陣涼意襲來。
雹總管話還沒說完,更加沒注意到玉騰龍的臉色,說實在的,連他私心里也認為自家少爺實在太亂來了點。
「少爺不同意,說灣兒姑娘根本就是無恥之徒,她不可能有他的小孩,不過這灣兒姑娘見大勢底見,她是入門入定了,原本還哭哭啼啼的說她願意為奴為婢,現在她的架子比夫人還大,下人若是稍有差錯,她馬上罵聲震天呢!」
「耿冰泉說不是他的小孩?」
「是啊,可是灣兒姑娘賭咒發誓的,甚至還拿她死去的爹娘發毒誓,這……這誰敢不信。」畢若不是真的,誰敢用自己的爹娘起誓。
玉騰龍臉色一變,握緊雙拳,耿冰泉的確花心風流,他也隱約知道他與自己發生關系之前,就跟許多女子有過關系。
但是有一點絕對不會錯的,那就是耿冰泉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如果有錯,哪怕是殺頭重罪,他也會一肩承擔。
若是沒有,就算有人說價值連城的寶物是他的,他照樣不屑一顧。
一想到自己光是被人誤會個一天,就會覺得滿心不舒爽,想不到耿冰泉卻硬被賴上這種事,爹娘還硬逼他要收這個女人入房。
雹冰泉受了這麼大的冤枉,豈不是心里面難受又痛苦?
這對高傲的耿冰泉而言,是最大的侮辱。
「如果冰泉說不是他的小孩,那就不是他的。誰管那個女人的賭咒發誓,反正她一定是說謊。」
他大掌一揮,好象就要發怒打人,耿總管被也凶猛的氣勢給嚇得倒彈三尺。
玉騰龍不由分說,用力踢開了耿冰泉的房門。
房門里,灣兒酥胸半露的依在耿冰泉的身上,耿冰泉一臉不耐煩,但是他一見玉騰龍進門,臉色霎時大變。
他可不想讓好不容易重修舊好的兩人又因為灣兒這件事而鬧翻,更何況這個女人現在還衣衫不整的倒在他的身上。
「妳……」
玉騰龍指著灣兒,耿冰泉卻百口莫辯,人生頭一次臉色蒼白,覺得天亡他也。
「騰龍,听我解釋……」
「你是什麼東西?誰準你連門都不敲就進來少爺的房間里頭?」
灣兒不識他是誰,總之先聲奪人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戲之一,再說她在耿家已能呼風喚雨,誰壞了她的好事,誰就是得罪了她。
「不必解釋了,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謗本連眼角都沒望向耿冰泉,玉騰龍就對著灣兒凶暴的怒喝起來。
「你這個壞女人,竟敢血口噴人,硬說肚子里的孩子是耿冰泉的,耿冰泉是什麼樣個性的人,他如果真的跟你有了孩子,你就算不要他負責,他也要強行負責,你竟敢看他善良好欺負就賴起他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他一邊大吼,一邊拉起衣袖,一副流氓要打人的模樣。
灣兒哪曾見過這麼凶暴蠻橫,長相又超級像鬼王的人。
以前只要憑她的美色跟嬌嗲,就可以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但是顯然現在氣得暴跳如雷,隨時可能會一拳打死她的男人並不吃這一套。
「哇啊……」
她再怎麼愚蠢也明白再待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他那大拳頭打下來,若是打壞了自己的花容月貌,那她以後還靠什麼吃飯?
她立刻沒命似的逃了出去。
玉騰龍還想追出去打,耿冰泉已經笑得前俯後仰,硬是拉住他的臂膀,不讓他追出去。
「不用追出去了,她已經怕得恐怕三個月內都不敢靠近我家了。」
「這個壞女人,怎麼敢這麼栽贓你……」
玉騰龍氣得全身發抖,耿冰泉示意耿總管出去,一等耿總管出去後,他再也受不了的把玉騰龍抱在懷里。
發覺耿冰泉的肩部不斷抖動,玉騰龍還以為他是沉冤得雪,喜極而泣,哪知耿冰泉是笑得合不攏嘴。
「你真的覺得這個壞女人騙了所有人?」耿冰泉問。
「當然,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干什麼騙人,光明磊落不就是你的個性?」
「咳咳……哼……」
雹冰泉一陣咳嗽,心虛不已,光明磊落當然不是他的人格特質,基本上,他早已想好怎麼整灣兒,先讓她以為她在他家中已經得勢,然後再串通外人栽贓她。
他耿冰泉比她更有心機,而且還要把她逼得更慘,現在才進行到一半,若不是玉騰龍半途插手,只怕灣兒沒有好下場。
「騰龍……」
他雙手死摟著玉騰龍不放,光是有人這麼相信他、這麼信任他的一切,就讓耿冰泉心花怒放,溫暖甜蜜的感覺涌上心頭。
雹冰泉將身子微彎,算計好了距離,猛地一壓,玉騰龍還在氣憤剛才灣兒的事情,絲毫不察自己已經被壓坐在耿冰泉的大床邊。
「那個壞女人太可惡了,竟敢這麼欺負你,全天下能欺負你的人,就只有我而已,她算老幾,又憑什麼?」
「是啊,她憑什麼,全天下我也只願意給你欺負而已。」
雹冰泉甜甜帶孤,而雙手已不規矩的在模索著玉騰龍的衣帶。
可是玉騰龍還渾然不知,剛才的事實實在太讓他生氣了,以致他還在怒罵不休。
「那個女人太壞了……」
解開了玉騰龍的衣帶,耿冰泉毫不客氣的伸入大手輕撫,玉騰龍終于發現有異的時候,耿冰泉已經把他強壓在床上了。
「你……你干什麼啦?」
玉騰龍口吃了,耿冰泉則是吻上那張剛才為他出聲的嘴,不斷的挑弄,著心愛的人的舌尖,讓玉騰龍的反抗全都消失無蹤,只剩不成語句的喘息。
「騰龍,你的身體好多了吧?」
順著這一句話,耿冰泉將衣衫從他的雙肩褪下,玉騰龍被他吻得幾乎無法喘氣,等他順過了氣,衣服也被月兌了一半。
「我……我又不是找你做這種事的……」氣喘吁吁的,玉騰龍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只讓耿冰泉覺得他可愛至極,大手再也受不了的往下探模。
「你……哇啊……」
玉騰龍剛被一吻挑起的其實已經腫脹疼痛,被耿冰泉這麼不含蓄的一模,立刻激動得難以自抑。
「不是找我做這種事,干什麼這里這麼有反應……」
雹冰泉下流的話讓玉騰龍就想一拳揍過去,耿冰泉低下頭,快速的將玉騰龍的含進嘴中,不斷的舌忝弄,他知道玉騰龍完全沒辦法抗拒這種方式。
「唔嗯……啊……」
緊皺著雙眉,玉騰龍就算怎麼拉扯耿冰泉的頭發,他照樣我行我素的用小嘴將他私密的部位緊緊包圍吸吮。
「很舒服吧,騰龍?」
玉騰龍瞪他一眼,耿冰泉反倒以舌尖刺激著最頂端的部位,玉騰龍再也難以忍耐的擺動臀部。
「這里也想要我嗎?」
雹冰泉的中指不客氣的插入他的密地,玉騰龍低叫一聲,雙手往後一撐,雙腿被耿冰泉扳開,私密的地方全部都呈現在耿冰泉的眼前。
玉騰龍的淚水飛濺出來,隨著耿冰泉手指的挑弄,狂亂在他血脈中不斷的流動。
玉騰龍散亂著發絲,呼吸急促,臉上還殘余著幾滴淚水,讓耿冰泉看得心髒就要跳出來一樣的激動。
他飛快的月兌去自己的衣服,故意讓玉騰龍看見自己已經張牙舞爪的,玉騰龍看到的那一剎那,像是羞、像是怕,又像是渴求的目光讓他渾身發顫。
玉騰龍不曉得自己有多麼可愛,但是他的一舉一動完全表現出自己的真實感情,一般人還會掩飾,但是玉騰龍不加掩飾的羞窘目光,讓耿冰泉興奮得幾乎要爆開似的。
他想要立刻進入玉騰龍的身體里,享受著他軟熱的緊窒包圍,更愛看他在沖刺時,玉騰龍緊閉著嘴唇,不願意發出聲音的忍耐樣子。
玉騰龍覺得自己是個大男人,在床上發出嗯嗯哼哼的聲音實在是太過丟臉,所以一開始他死命的忍住,卻不知道他這樣忍耐,更讓耿冰泉興奮得想要流鼻血。
玉騰龍的可愛、羞窘,現在都獨屬于他,耿冰泉深情一吻,封住玉騰龍驚怕的聲音,腰身前挺,與心愛的人兒一同攀上歡愉的巔峰……
第十一章
街巷中人群來來回回,車水馬龍的景象與往日京城的繁華沒有兩樣,就連坐在茶棧中圍在耿冰泉身邊的女子,也是和往常一樣的多。
「耿少爺,最近布行出了一種新布,顏色非常華麗……」
「是啊,耿少爺,我也見過那種布,非常特別,你穿起那種花色一定很好看。」
雹冰泉笑而不答,那含著蜜糖一般的俊美笑顏,足可讓一般姑娘失了魂魄。
圍在他身邊的姑娘們,誰不知耿冰泉家財萬貫,可說是結親的上上之選,也是少女眼里的金色婿。
就算不結新,當上他的小妾也不錯,所以前陣子有青樓女子冒稱有他的孩子到他家里去騙吃騙喝,當然沒多久,這奸計就被識破了。
「還有,耿少爺,怎麼最近很少看見你出來閑逛呢?」一個姑娘直接切中要點。
他也只是微笑以對,不多作說明,因為他在這里等的不是這群自動圍上來的姑娘,而是另外一個人。
沒一盞茶的時間,門口閃出一個高壯人影,耿冰泉立刻就站起來迎上去,臉上的笑容比剛才加了十分的熱力。
看不出一向恃才傲物的他,會露出這麼甜蜜、陽光的笑靨,不知曉的人,還以為來的人是他愛上的哪個美人。
泵娘們嫉妒的望去,發現來的人不是女子,卻是個男子,還是京城里另外一個有名的男人,叫作玉騰龍。
他家中跟耿家一樣富有,只不過兩人人才外貌就像天與地的差別一樣。
雹冰泉俊美無儔,臉上更是常常掛著甜得膩死人的笑容;而玉騰龍臉色黝黑,健康的膚色是生出來就這樣,倒不是曬太陽過多。而他凶惡的嘴臉就像標氓一樣,聲音大得像是打雷,常常橫眉怒目的,看起來頗為可怕,因此他一向沒有女孩子緣。
而這些姑娘也很不解,縱然兩人家世相同,爹娘也十分交好,但是這兩個有如雲泥之別的男人,為何又會成為這麼好的朋友,整日都是形影不離,而現在更是只要玉騰龍出現,耿冰泉臉上就會出現她們也從未見過的笑容。
「騰龍,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還不都是你害的,約這什麼時候,我根本就爬不起來。」
玉騰龍瞪他一眼,凶悍的目光,窮凶極惡的嘴臉,足以令人倒退三尺,但是耿冰泉仍是一臉笑容。
雹冰泉一手搭住他的肩,另外一手不老實的往他臀口輕輕一撫,在他耳邊輕聲低喃︰「怎麼了?是昨晚太激烈了,你今天這里痛得爬不起來嗎?」
玉騰龍凶惡的臉面馬上染成了一片紅,若不是這里實在太多人,揮開耿冰泉的手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怕他早就大力揮開了。
「你……你胡說些什麼,不準你再這麼胡說了。」他口吃的怒斥。
都是昨晚耿冰泉的錯,他現在超愛粘他,自己常常一不注意,就被他月兌光了衣服,做起那件令人羞到極點的事情。
昨晚當然也是這樣,自己被他又吻又舌忝,最後還叫出了羞人的聲音。耿冰泉根本就是故意要讓他叫出那種非男子漢的聲音,讓他做完、回復理智後,就會羞得把臉埋進棉被里,恨不得悶死自己。
而且他們做得太激烈,害他全身又累又倦,私密的部位更是酸軟疼痛,所以隔日早上他都爬不起來。
敝來怪去,當然是要怪耿冰泉,自己明明就告訴他今天日子很重要,要沐浴齋戒,不可以做那種羞人的事,但是他興致一來,完全不管。
而最沒出息的還是自己,算是男子漢的自己被他壓在身下,叫出那麼可恥的聲音,還緊摟住他的腰身不放……真丟臉。
不過,誰教耿冰泉真的長得很美,很對他的胃口,每次他一說不要,耿冰泉近在眼前的俊臉就讓他頭暈目眩,什麼拒絕的話都忘了。
總而言之,自己是個被他耍弄的笨蛋。
「哼,你一來茶棧,身邊又圍了那麼多女人!」
玉騰龍的聲調有點吃醋,畢竟耿冰泉長得英俊,女人緣之好,讓他看了都會吃味,所以他又不滿的瞪了耿冰泉一眼。
雹冰泉輕輕在他耳邊笑道︰「哪有什麼女人,我眼里只有看到你而已。」
玉騰龍的耳根紅了,這家伙越來越會甜言蜜語,而且說得讓他既心慌又高興,他為了掩飾慌亂,急忙低下紅透的臉,說話的聲音粗嘎了些。
「走吧,要不然時間太晚了。」
「嗯,的確也不早了,走吧。」
雹冰泉隨著他出了茶棧的大門,不管身後呼喚的聲音,因為那些姑娘都還不如身邊的男子重要。
經過了鬧街,走進了小巷,玉騰龍一直在前方走得很快。
雹冰泉趨前幾步,握住他的手,有點埋怨兼撒嬌的道︰「騰龍,你走得這麼快干什麼?等等我啊。」
被他握住了手,玉騰龍的臉又是一片紅,現在他們私下無人的時候,都會兩手交握,像普通的情侶一樣,而主動的當然都是耿冰泉。
罷開始自己很不好意思,很想甩開他的手,可是耿冰泉握得緊緊的,讓他想甩也甩不了。
而且他越想甩,耿冰泉就越使勁握住,他雖然臉龐清秀,但是好歹也是個從小習武的練家子,力氣絕對比自己大,因此若是耿冰泉真的想握住他的手,就算自己蠻力再強,也是絕對甩月兌不開的。
「不要這樣,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雹冰泉抓緊他的手,一點也沒放松,神色嚴肅的問他︰「被看見又如何?」
「很……很丟臉啊。」
雹冰泉反倒神色嚴厲的問他︰「為什麼丟臉?你是怕被別的姑娘看到,以後沒人敢嫁給你嗎?」
玉騰龍抬頭,看見耿冰泉一張雪白的臉十分認真,帶了點不容易見到的怒氣,玉騰龍覺得既奇怪又生氣。
他干什麼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盯著他看,好象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女人就算想嫁,也不會嫁給自己啊,耿冰泉在發什麼瘋啊?
「你瘋了啊,哪個姑娘會不長眼的看上我,我這一輩子獨身定了。」
玉騰龍很有自知之明,他的皮相實在太過恐怖,連家里常常見他的婢女靠近他都還會腿軟,怎麼可能會有姑娘看上他,耿冰泉真的想太多了。
「若是有姑娘看上你呢?若是哪天真的有個眼像水澄姑娘的女人出現,又對你十分傾心,你會想要娶她嗎?」
雹冰泉越問越凶,而且抓他的手勁越來越大,讓玉騰龍的手掌有點吃痛,忍不住發火了,他這是什麼態度,一定要逼得自己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嗎?
「你對我凶什麼凶?我不怕丟臉,可是我怕你丟臉,你長得這麼好看,多的是女人想要你,你卻跟我這樣的男人手牽手,萬一被別人看見了,一定會說你壞話的,我是為你著想啊!」
玉騰龍吼過之後,眼眶紅了,就連心也痛了。耿冰泉干什麼每次都要逼他把心里介意的話說出來,這樣只是顯得自己很悲慘而已。
雹冰泉聞言用力的將他抱在懷里,親吻著他的頰邊;立誓一般的說道︰「我不怕丟臉,你不用為我著想。」
「可是……可是……」他是為他好啊!
雹冰泉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表情認真得可怕。
「你只為你自己著想就好,跟心愛的人牽手,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有什麼好丟臉的?我一點也不覺得丟臉,而且還覺得能跟你這樣牽手走好幾十個年頭,是我最大的快樂。」
他這一席有力的話,說得玉騰龍臉紅得像要燒起來一樣,他說得十分認真,比海誓山盟更加慎重,看得出絕不是謊言。
此話說得他們兩人的關系好象會長長久久、永遠也不可能更改似的,因為他這麼認真有魄力,所以為了牽手而鬧得不愉快的事立刻煙消雲散。
樹林光影落在他們的身上,因為近午了,所以陽光變得有些強烈,等走到寺廟時,玉騰龍已經累壞了。
雖然說身子已經漸有調養,不比當初下山時的狀況差,但是還是楚不起勞累,就連耿冰泉想跟他親熱,也會顧及他身子的狀況,不敢太過胡來,怕的就是他的舊病會復發。
「騰龍,先坐著吧,我去拿水給你喝。」
雹冰泉將他扶到一塊石頭上坐好,玉騰龍額頭都是汗水,腳也酸軟,除了走路之外,昨天晚上做了那件事情,也是他體力不濟的原因。
雹冰泉溫柔體貼的拿來了茶水,玉騰龍接過茶水,卻忍不住用拳頭打他手臂一下。
「都是你害的,昨晚就說過不要的,你就偏偏要。」
「可是最後你也有反應了,看你反應那麼可愛,我怎麼可能不做下去。」
讓玉騰龍臉色鐵青,急忙阻止他。「別再亂說了,這里是佛家清靜之地,不準你再說下去。」
彼念著當初玉騰龍大病一場,在這兒休養許久,耿冰泉這才住了口。
「快喝水吧,別累著了。」
他坐在他身邊,溫柔的要他喝水,玉騰龍也真的渴了,喝了滿滿的一杯,耿冰泉又去替他倒了一杯,他這次喝完後,就搖頭說自己喝不下了。
「你渴嗎?我去幫你倒杯水吧。」
玉騰龍拿起杯子就要站起來,耿冰泉早已知道這段山路對他現在的身體有點負擔,他現在已經夠累了,豈肯讓他為自己倒水。
「我不渴,你坐著。」
「可是……」
「再不坐著,不管這里是不是佛家清靜之地,我都要親你了哦!」
這樣的威脅比什麼都有力,玉騰龍怒瞪他一眼,可是知道他是真的說到會做到的人,他只好乖乖坐著。
這里有樹蔭遮著,並不會太熱,隨著微風的吹拂,樹枝發出沙沙的輕響,遠方不知何處傳來一陣陣輕泉的濺水聲,再加上蟲鳴鳥叫,一切都顯得十分安靜,令人想要融入山中,棄嫌凡俗。
「這麼安靜真好……」
大手一按,耿冰泉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兩個人就這樣放松的坐著鄰近的兩只手還互握在一起,感受對方暖暖的體溫。
「騰龍,我喜歡你,非常喜歡喔。」
雹冰泉冷不防的告白,讓玉騰龍一張臉幾乎又要燒了起來,他別過臉去,心髒跳得好快。
「拜托你,不要老是說這些,男人干什麼老把情情愛愛的放在嘴邊講,這樣很奇怪耶。」他就是受不了耿冰泉肉麻兮兮的話,感覺超丟臉的。
「男人為什麼不能說情說愛,我就是喜歡你啊,騰龍,你個性可愛又純真,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可愛的人兒了。」
玉騰龍實在看不出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一個地方可以被稱為可愛的,當初剛發生關系時,為了這句「可愛」,讓他十分氣惱悲傷,認為耿冰泉根本就是惡意在開他玩笑。
他若是抗辯,只會引起耿冰泉的捉弄,像上次他就月兌了他的衣服,想要說他哪里可愛,搞得自己更下不了台。
所以現在耿冰泉形容他可愛,他就當成沒听見,滿臉通紅,輕輕的「嗯」一聲,算是給了個響應。
雹冰泉老是知道怎麼說會讓他臉紅,他現在樂此不疲,總是說些甜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
「你臉紅啦?騰龍……」耿冰泉的問話不懷好意,是存心逗他的。
玉騰龍站起來,再坐在這里听這些話,他一定會從頭紅到腳底。
「我們去拜佛吧,我有說過我好了之後要來還願,現在我身體很好了,要趕快進的殿去拜菩薩。」
雹冰泉笑出了聲,玉騰龍知道他一定知曉他臉紅,所以才笑得這麼得意,這個可惡的耿冰泉。
「好,我們去拜佛。」
仿佛也知曉玉騰龍的個性老實,若是再逗下去,他可能會惱羞成怒,所以耿冰泉適可而止,嘴邊帶著微笑,欣賞玉騰龍的羞容。
總覺得害羞的玉騰龍越看越可愛,尤其是他臉紅通通的時候更是迷人至極,讓耿冰泉恨不得能親上兩口。
進了廟門,入了大殿,玉騰龍跟耿冰泉跪在軟墊上,玉騰龍嘴里念念有詞,感謝的都是在這里休養時受廟方的幫助跟神明的保佑,才能夠好得這麼快,要不然他當時幾乎病得命都快沒了。
雖然始作俑者是身邊的耿冰泉,都是他讓自己生起心病,才會病得這麼厲害。但是如今兩人已經盡釋前嫌,也重修舊好,感情比往日更加甜蜜,也算是因禍得福。
「感謝菩薩保佑,讓我在這里住的這段時間休養身體有成,也希望菩薩保佑我爹娘平安長壽,再然後……再然後……」
雹冰泉就跪在他旁邊,跟著他一起拜,閉眼合掌,看起來也十分認真。
雖然玉騰龍並不認為事事如意的耿冰泉需要菩薩保佑,但也難得見他這麼認真拜佛。
他將眼光從耿冰泉的身上收回來,小聲的說出自己最重要的一個心願。
「再然後,希望……希望冰泉能夠一輩子都跟我這麼要好,我們兩人能夠相親相愛到永久。」
才說完,他的臉就紅了,為免耿冰泉看出端倪笑他,他急得低頭,裝成十分虔誠的樣子,等到心情平穩後,才跟耿冰泉一起離開大殿。
「你知道我剛才求什麼嗎?」耿冰泉睨他一眼,拋出這個問題。
玉騰龍心里也是好奇的,他從未見過耿冰泉這麼誠心的拜佛,畢竟他的人生要什麼有什麼,根本就不需要外來的力量保佑。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不過我想應該說的都是希望你爹娘平安長壽吧。」這是玉騰龍猜的。
「這也是一個,不是最重要的事;我求菩薩要牢牢的把你的心定在我的身上,不準你去愛上別人。」
雹冰泉的想法竟然跟他一樣,玉騰龍訝異的望著他,他實在很難想象耿冰泉會這麼放不開他。
他是全京城的姑娘最想嫁的人耶,玉騰龍以為只有自己要煩惱耿冰泉哪一天會不要他,想不到耿冰泉竟在煩惱自己會愛上別人,這未免也太可笑了。
好象看出他內心的想法,耿冰泉正經道︰「你太過看輕自己了,騰龍,若是讓別人知道你的好,我看京城的姑娘們,一定會搶著要當你的新娘子。」
他對他的恭維就像討他歡心的甜言蜜語一樣,玉騰龍黝黑的臉面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雹冰泉低聲問他︰「那你剛才有沒有求我們兩人百年好合?」
玉騰龍臉轟的一聲全紅了,他疾步的跨下階梯,不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光從他的臉紅,就讓耿冰泉料到自己猜對了,他追在他身後一直問︰「到底有沒有啊?騰龍。」
「我……我……」
「騰龍,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耿冰泉一臉笑得快要抽筋的樣子。
玉騰龍羞得差點想要掩住臉,他一路逃下階梯,全身發抖發熱,在耿冰泉的步步逼問下,他根本就無顏回答。
他們一個跑、一個追,樹林里的余蔭映照著他們,一副十足歡樂恩愛的情景。
答案是什麼,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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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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