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一段,曲曼凌就覺得他認真得可愛,雖然,這天晚上因為傷口的關系,她睡得一點也不安穩,而且……她又作夢了。
這一回的夢境不像先前那樣在醒來之俊便大半記不清,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她夢見了任奎雍,夢見他們結婚了,連同婚禮上的細節都清楚地在腦海中上演。
當她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時,耳邊似乎還傳來結婚進行曲的聲音,在大腦完全清醒恢復正常運作後,她呆坐在床上失笑了。
這一回,真的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她真是太瞎了!
其實,曲曼凌一點也不瞎,因為一切都是命運再次運轉的結果,而這一夜,任奎雍也作了與她相同的夢。
他醒來後,心底一股無法解釋的熟悉感再次襲向他,甚至平時不相信命運的他,也首度感受到她應該是屬于他的,這……是命運所注定的。
若是兩天前想著命運論,任奎雍會認為自己瘋了,但現在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瘋了,他只知道他必須好好把握一切——這些莫名地感到熟悉的一切。
曲曼凌平時就不是個愛賴床的人,雖說腳上的傷口讓她夜里睡不好,但她仍是在醒來後便起身刷牙洗臉。
腳上的傷口微微作痛著,但整體感覺要比昨天好上一些,行走的動作雖是緩慢,但只要扶著牆,她仍是可以在屋內任意活動著。
盥洗完畢後,她扶著牆來到客廳里。
她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新聞,她知道現在應該要出門為自己買份早餐,或是進廚房找食物填飽肚子,才好將醫生昨天開的藥吃下,相信其中的止痛藥會讓她感覺好上一些。
但她選擇讓肚子繼續咕嚕咕嚕地響著,選擇再忍耐一會,因為她相信任奎雍會來找她,他昨天說過要負全責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相信他是個說到便會做到的人,但心就是莫名地相信他。
而任奎雍沒讓她等太久,在重點新闢播過一輪後,她的手機便響起了。
一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曲曼凌便不自覺地揚起一抹開心的微笑。
「早安。」她聲調愉快地先向電話另一頭的他道了早安。
「早安,可以幫我開個門嗎?我在你家門外。」
「哦哦……我馬上幫你開門……」曲曼凌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扶著椅背,起身為任奎雍開門。
明明他人就在門外了,她可以直接掛上電話再去開門,但又怕他有話要對她說,所以最後她干脆用單腳跳著去開門。
「別急,你慢慢來,我又不會跑走,你別傷了自己。」似乎能想象她著急的模樣,任奎雍開口提醒著她。
「好,我知道……」曲曼凌知道自己應該听話地乖乖扶著牆走,但左腳就是不肯听話,仍是急切地跳、跳、跳……
「早安!」打開大門,因為單腳跳躍的關系,曲曼凌呼吸有些急促,但她仍是在第一時間對任奎雍展現甜美的笑容。
「早安,可以陪我吃個早餐嗎?」任奎雍舉起左手上的提袋輕輕搖了搖。
其實是猜想她腳傷不方便出門買東西,也擔心她為此讓自己餓肚皮,所以他才會選擇一早就上門。
「當然,請進。」曲曼凌一手扶著門框,想也不想地便向後跳開,自然地想將門前空出,好請任奎雍進屋,結果一個踉蹌不穩,整個身子竟直直地往後倒去。
所幸任奎雍眼捷手快,一個箭步快速向前,伸出空出的右手攬住她的腰,這才為她免去了另一場災難。
「對不起……謝謝。」曲曼凌先是驚慌地道了歉,這才又紅著臉向任奎雍道了謝。
為了解救她,他自然顧不得一切地將她攬住順勢往懷里帶,而她因為意外的關系。身體下意識地找東西抓;兩只小手更是緊緊地揪著他的領口,最後變成兩人身體貼著身體,彼此都能在這瞬間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聞著對方身上獨有的氣息。
任奎雍與曲曼凌都短暫地怔愣了下,因為這意外的親昵姿態,讓一股莫名卻熟悉的情感同時踫撞著兩人的心口—在彼此懷中的那個人及那股悸動,都是真實的,就像早是記憶中的一部分,只是不小心褪了色,被遺忘了……
「你別急,我不會跑走的。」任奎雍的聲音從藺曼凌頭頂上傳來,那聲調又輕又柔,讓她的雙頰不禁感到一股熱氣升起。
這是他第二回對她說他不會走,剛才電話中傳來的聲調听來並未感覺任何不妥之處,但當他以著輕柔的語調再次說出口,她心底升起了一股異樣感,總覺得他似乎說著雙關語。
他這是……在向她暗示著什麼嗎?還是她多心了?
「意外、意外……我們過去坐著吧!」曲曼凌松開緊揪著他領口的雙手,改指著客廳沙發的那一頭,企圖將自己不爭氣的紅隻果臉掩飾過去,也順道騙騙自己她什麼也沒亂想,而他更沒有暗示著什麼。
最好不要有過分的期待,才不會換來太多教人難受的失落感,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曲曼凌在心底不斷地要自己的心平靜地看待一切,但不斷地想要催眠自己的做法,事實上卻是完全的失效,她最後發現越是要自己順其自然,心卻越是辦不到。
「嗯!」任奎雍應著聲,置于曲曼凌縴腰上的大手卻未松開。
他將她攬在自己身側,直到將她安全地帶往沙發前,這才松開手。
他挑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這才從提袋中拿出他所為她買來的食物。
「幫你買了漢堡與紅茶,若不喜歡,我的豆漿跟燒餅可以跟你換。」拿出中西式的早餐,任奎雍幾乎能肯定西式是她喜歡的,這又是再一次莫名的直覺。
「謝謝你,我喜歡。」曲曼凌拿過他遞過來的食物,決定不再去想殘留在她腰間的溫度。
「等等吃飽記得先吃藥,你的傷口需要換藥了。」
「你今天的時間接下來怎麼安排呢?」在為曲曼凌換完藥並重新包扎完畢後,任奎雍接著問。
他知道就算她有別的行程打算,其中絕對是排除工作這一項,雖然她雙手動作沒問題,但光是移動就很困難了,想工作更是困難。
「沒有,我把今天與明天的工作全排開了,也沒排任何的事情或約會,我想我至少要過了明天才能不必扶牆走路吧?」就算能走,也是一拐一拐的,即便有再多的工作,她也不得不取消或延期。
唉,沒有工作的日子,她的生活無事可做,真是乏味啊!
「我說過要為你的傷負起全責的,既然這兩天你的腳不方便,那就由我來當你的腳吧!」任奎雍露出白牙,笑得燦爛。
「當我的腳?」曲曼凌一臉疑惑地望著任奎雍。「是指幫我買東西、跑跑腿是嗎?」
她以為任奎雍指的是為她張羅吃食,但他卻搖了搖頭。
「那都只是基本的工作,我打算做得更多、更好。」
聞言,曲曼凌的好奇心完全地被挑起了。「例如?」她有些期待。
任奎雍燦爛的笑容轉為神秘,他起身朝曲曼凌伸出了手。「把手給我就有答案了。」
再一次地,曲曼凌毫不猶豫地將手交給了他。
任奎雍握著她的手將她從沙發上拉起,緊接著用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攙扶著她,當起她貨真價實的「腳」。
當曲曼凌察覺他打算直接就這麼帶她出門時,她不支地說︰「等等,我的包包沒拿。」她連錢包都沒帶呀!
「包包不用拿了,鑰匙帶著就行了。」走出大門前,任奎雍順手撈走她放在桌上的鑰匙。
就這樣,曲曼凌被她的「腳」給帶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