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台北,範靖喜仍是沒告知任何人自己受傷住院的事情,只是簡單地以想休息為由請人暫時先接她的工作,順便停止這陣子的客戶預約,因為右手肘上有處擦傷短期內無法頻繁的彎曲,那等于是無法工作。
休息一陣子也好,趁著這段空閑時間,她好將事情搞清楚。
躺在自家大床上,範靖喜舒暢地吁出了口氣。
真好,終于不必再躺在陌生的病床上了。
「元軒……元軒……元軒……」她閉著眼輕念著這個順口的名字。
不知恁地,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她能確定的是自己身邊並沒有叫元軒的這號人物,朋友圈里沒有,客戶名單上更沒有。
她能確定殷侑丞才是他的真名,因為那是他刷卡簽單的名字。
會不會是他改過名呢?元軒是舊名,而侑丞是新名?而他習慣使用舊名字?還是……他擔心華姨供出他的名字,所以給了假名?
救了她卻又不讓她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照顧她又故意當藏鏡人的用意,又是什麼?
閉著眼是一片的黑暗,但腦子里卻是問號滿天飛。然而再多的疑問都沒能有答案,答案全數在那男人身上,她一定得找個機會問清楚才行。
不知不覺中,疲累的身體進入了睡眠狀態,而二十幾年來不曾作過春夢的她,做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春夢。
夢里的男人就叫元軒,而夢里的女人是她,卻不是現在的她。
大波浪增添些許艷麗風味是現在的她,但夢里的那個她頭發烏黑直長,給人純淨恬美的氣息,是她卻又不是真實的她……
靶覺十分詭異,尚未熟睡的她下意識地想睜開眼,將夢境里兩具赤/luo/luo、纏綿在一塊的身影除去。
但不論她如何想睜眼,眼皮似乎是被惡作劇地涂上三秒膠,眼珠子只能在眼皮下滾動,直到最後疲累威突地倍增加重,她反而睡得更沉了。
而她拒絕作的春夢,則是繼續地在她的夢境里火熱地上演著……
「小喜……」男人好听低沉的聲嗓在女人耳邊響起。
「嗯……」回應男人的是一聲嬌軟的shen/吟,因為男人的大掌正在她的身上不斷地點火,讓她火熱難耐,既難過又期待即將迎向她而來的一切。
男人強壯的體魄覆在女人細致雪白的嬌軀上,點點細吻落在她的耳上、頸項、肩頭,大手則不安分地在她胸前撫著。
女人因他越發孟浪的舉止而不斷嬌呻,環繞在他臂膀上的雙手更是不自覺地收緊,無聲地訴說她的想望。
想要更多的親吻,想要更多的觸模,想要更多的激情,想要他的一切,更想要給予她的一切。
像是感受到她無聲的訊息,男人的唇輕貼在她的唇上,充滿情感地吐出低啞的聲息︰「我愛你、我愛你,只愛你。」
他愛她更勝于他自己,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們注定是天生一對,永遠只能屬于彼此。
听見愛人深情的告白,雖已不是第一回听見,但內心澎湃的情感仍是一再地高漲,像是要從胸口中噴涌而出,深深的愛戀催促著她回應相同的情意。
「我愛你,一樣只愛你。」真心誠意的情感,全包含在她水汪的美眸之中,絕不容任何人質疑。
「小喜,我的小喜……」男人承載著自己的,也承載女人的濃厚情感,激蕩不已的狂愛瞬間無法忍耐。
他喊著他的愛,深深地吻上她的唇,讓內心充沛的情感藉由溫熱的唇舌傳遞。
熾熱的吻在兩人之間延燒著,女人微馭紅唇,主動迎著男人吸取她的芬芳,主動獻上她的熱情與美麗。
兩人熱烈地親吻對方、撫模對方,像是要在這一刻以高熱激情將彼此融化在彼此的懷抱之中。
……
她只能尖叫,只能迷亂地喊著男人的名。
「元軒……元軒……元軒……」
「元軒!」一陣激動的喊叫劃破了寂靜的空間,也驚醒了床上陷于睡眠中的範靖喜。
她猛地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不僅作了夢,甚至喊叫著夢里男人的名字。
但是……逼真得幾近親身經歷的夢境,不是她喊叫的主因,而是在清醒的瞬間,那一幕幕飛掠腦海卻無法拼湊的景象教她心驚。
她該告訴自己不論是男人與女人血脈債張的情愛畫面,還是那些像是記憶的碎片,都只是虛幻的夢,但她無法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場夢,她甚至能篤定這些全都曾經發生過,莫名地篤定……
狂烈跳動的心髒仿佛要從胸口中蹦出,她只能顫著手壓在胸口前安撫自己,但滿臉的濕潤感也教她明白自己哭了,哭得慘極了。
夢里的男人叫元軒,而那個名叫元軒的男人身上配帶的玉石與殷侑丞的一模一樣,這只是巧合嗎?
然而夢里與她長相一樣,連名字都一樣叫範靖喜的女人,讓她莫名地篤定那就是她,或許不是前世的她,可能是上一世,也可能是某一世。
但是那個名叫元軒的男人是誰?
身形修長挺拔,有著無比俊美的皮相,與長相陽剛、氣息冷肅的殷侑丞是完全反比的形象,但再次地,她莫名認定元軒就是他。